作者：小电流
萨尼铁塔笑了笑，将手上那颗失去作用的子石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利用【米诺陶斯的凝视】窃取了被他破坏的“母石传输声音”的法术效应，然后再模仿面前这块被他【祖石：时光探索者】所解析成功的母石沟通子石原理，通过调整法术结构和频率，将自己面前那颗道格商会的母石，在法术的影响下，暂时化作了一颗等同于“爱基米广播台”的母石。
魔法半导体也是魔法，既然是玩魔法，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比得上开了挂的大法师呢？
他早就知道戚薇雅肯定不会参加会议，反而是会用这种方式来利用鲁莎卡开会的时间差，亲自广播提前造势稳住民心。
但遗憾的是，去开会的鲁莎卡不过是他的机甲而已。
真正的大法师之间何须等到见面？在接触魔法的一瞬间便是要做好开始决斗的准备！让我们开始吧，这位在预言造诣上高到令萨尼铁塔都感觉有些兴奋的戚薇雅阁下，希望你能让我见识下全新的魔法世界！
第361章 谈判专家
已经暂时掌握了频道主导权的萨尼铁塔说道：“是的，我知道，已经很久没有有热血和情怀的人能理解，一位合格的贵族在当年的恶魔战争中究竟是如何给麾下带来欢欣鼓舞的振奋，又是如何身先士卒置生死于度外拼杀在战场第一线守护子民的。”
戚薇雅将双手搭在操作台上，迅速展开魔力，衣袍内飞出了78张塔罗牌悬浮周身，她直接撺取一张向前投掷，打碎了面前母石的隔音墙，周围几位侍从站在甬道上替她拦住了工作人员，而剩余的塔罗牌则飞向母石贴在上面，最大功率地输出魔力。
母石嗡嗡作响，发出了刺耳的共振声，靠着蛮狠的魔力灌入，她暂时夺回了控制权：“多么迂腐的发言！”
萨尼铁塔顿时大喜过望，情不自禁地露齿而笑，他的笑容邪性无比，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不寒而栗地抖了抖，纷纷不敢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只见他从腰间摸出一颗药丸毫不犹豫地吞入口中，随后将覆盖在石头上的符文再次扩大：“但总是胜过只会躲在幕后的独裁议会成员。”
戚薇雅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起来：“一派胡言！（刺啦——）”
萨尼铁塔：“噢，身为议会的一员，却没办法给人们带来幸福感，只是一味约束民众，搞一些宣传口号之类的政治游戏，还暗中豢养了一批杀手清道夫搞暴力统治，但是这些能起作用吗？”
戚薇雅拔下腰间的药水灌入口中，塔罗牌再次交汇成新的符文：“别听他胡扯！”
但萨尼铁塔岂能让她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当场开始抢夺起子石的控制权。
两股魔力在无数虚空中交汇争夺，就连人们都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前的子石开始震动着闪烁起来。
然而，戚薇娅打算一力降十会的方式终究是徒劳的，毕竟萨尼铁塔可不是什么弱者。
在技术和魔力双重优势下，他显然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的频道发言主导权：“每次他们变着新花样搞什么公平和秩序，但最后大家发现不还是普通民众吃亏？”
怎么可能，自己竟然在魔法控制的对拼中输给了思妮迪那些早就被奥法至尊抛弃的法师？
我的学派为了证明自己，才会在这里隐忍数百年，
不，我绝不承认！我们知识学派的魔法才是真理和至强！
戚薇雅当然不甘心就这样把话语权拱手相让，但她对真理之石的魔法原理理解远不如萨尼铁塔那般透彻，只能试图以量取胜，便再次提升了魔力灌入。
她面前的母石开始明显地震动起来，在塔罗牌覆盖之下，甚至隐隐产生了一丝裂痕：“裁判庭和议会才是埃斯特伦的引导者和未来！他们这群还沉浸在王权时代的思妮迪贵族，不过是一群注定会倒在进步路线上的失败者！”
萨尼铁塔感受到对方的魔力已经不稳，便将手中药水塞了回去，轻描淡写地就夺得了控制权，说道：“哦？议会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强大，还是说其实有神明在背后暗**力？若是没有契约与法律之神存在，议会根本就是一个过家家的玩笑。”
“但是既然有神明背书，为什么还要让双子塔里的人高高在上？难道是觉得神明还不够全能吗？”
确实啊，人们纷纷点头，既然已经有了全知全能绝对公正的神，为什么还有比所有人都优越的双子塔存在呢？
双子塔的存在真的是单纯地为了维持秩序和纪念过去吗？但从普通人看来，内外的巨大权利差异和资源倾斜，让人觉得非常不公。
“尤其是这位戚薇雅，她真的有在发挥领导作用吗？还是说只是在偷偷拿各位纳税人的钱在满足一己私欲的魔法实验？拜托，大家连她的名字也是最近才听说的吧，答案不就昭然若揭了么。”
戚薇雅娇喝道：“你放（滋——滋——）”
萨尼铁塔笑着说道：“告诉各位最精彩的部分吧，戚薇雅背后的知识学派还曾经想要加入思妮迪首都爱丽丝城的法师塔骗吃骗喝，但是却被当时慧眼如珠思妮迪的王室拒绝了，所以他们很生气，灰溜溜地带着那些不入流的研究成果离开了，却不曾想跑来埃斯特伦这儿后，竟然能当上议会的核心，请大家好好细品。”
站在控制台前的戚薇雅满脸涨红，怒火中烧，原本就抢不过萨尼铁塔，现在还被翻出陈年旧账连同学派一起被嘲讽，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她，毫不保留将魔力全力对着母石输出：“你这个混蛋！我要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滋啦——喀拉——）”
所有子石开始飞快震动起来，光芒闪烁地也越来越快，大部分细小的石块已经承受不住魔力的灌入，开始产生裂痕。
戚薇雅面前那块母石上面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甚至开始落下碎屑，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仿佛雪花屏的老旧电视，发出了杂乱的刺啦声。
萨尼铁塔补上了最后一刀：“噢~看来我是不小心戳中了某人的痛点啊，石头正正好好地砸中了从思妮迪被赶出家门的流浪狗头上，导致她破防大叫了吗？”
“我要毁了ni......”
喀拉！轰！
戚薇雅面前的母石再也承受不了了，爆散成了一地碎片。
“哈哈，恐怕你失去了信号咯~”
萨尼铁塔感受到了对方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权，便缓缓将魔力收回，保留了最低输出，以免将那些被波及变得已经很脆弱的子石破坏。
他用充满磁性和吸引力的低沉嗓音缓缓说道：“让我们开始吧~我会让你希望我没有到来~”
“好好见证吧，戚薇雅女士，等我带着艾黎站到神明注视下的裁判庭上时，你现在的议员身份将不复存在，在全埃斯特伦民众的见证下，你将沦为罪人，准备好迎接你这些年犯下罪行的审判吧。”
“哦~那可真是叫人期待啊~”
“哼哼哼哈哈哈哈↑”
他切断了魔纹和魔力供应，面前爱基旺的母石再次陷入了沉寂。
呃，虽然萨尼铁塔说的那些话，民众们都倾向于他说的是事实，觉得他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但......怎么他最后的笑声听上去那么邪恶呢，是错觉吗？
————
萨尼铁塔上半场速通满星。
与此同时，另一边......
那位戴着帽子的古德宁夫对导导爆号很感兴趣：“鲁莎卡阁下，我对你的那艘看上去像是时光主宰遗迹里得到的飞空艇很感兴趣。自古以来的所有记录中，为了应对空气的阻力或者是为了半圆形护罩的展开，飞空艇的设计应该都是尖的或者椭圆的，你的（这艘）头为什么是方形的？”
正在喝着茶的鲁莎卡宛若触了电一般，突然一愣，一动不动了起来。
莫无决摆了摆手：“如果涉及机密，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触发了关键词还想躲？
晚了！
“你问我的头为什么是方的？那我问你，你是时光主宰的巡空舰还是奥法至尊的魔导艇？如果你是时光主宰的巡空舰，你说这样的话，那我问你，你舰头是不是方的？那我问你，你舰头是方的，还是有点尖的？啊，还是刻了岁月诅咒的？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涂了反魔法涂层的？”
“如果你是奥法至尊的魔导艇，那我问你，你说我的导导爆是方的，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没有方头？你是不是舰头有点圆还是正常的？啊？那我问你，我导导爆方怎么了？我就方怎么了？我就是要方，你难道看不惯吗？”
古德宁夫被鲁莎卡这一套连招说得哑口无言，顿时眉头紧锁，幸好莫无决打了圆场，摆手终止这个话题：“好了，珠泪大公阁下，开门见山地说吧，此次想找您来，其实是为了戚薇雅和你船上的那位海族公主薇莎丝这两件事。”
鲁莎卡翘起一个二郎腿：“关于戚薇雅的事儿，没什么好谈的，因为我就是迟到的正义。”
圣骑士恒秩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退一步讲，死去的人已经死去，而那位艾黎如今也已经完好地成长到了如今的地位，拥有了一份足以庇护其他人的力量，她更应该用这份力量来避免重蹈覆辙。而戚薇雅她如果活着的话，所能产生的研究成果可以造福整个埃斯特伦，但如果她死了，也只是图一时之快，两败俱伤。”
鲁莎卡白了他一眼：“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不过我支持你们所有感觉被她造福的人，前来阻止我这伸张正义的行为。”
他藏在心里没说出口的下半句话是：因为我很缺经验值。
见说服不了鲁莎卡，恒秩便也不再多言。
莫无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让鲁莎卡非常眼熟的光球，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摆在了桌上：“如果我把这个给你，你愿意把那位人鱼交给我们，然后让那位艾黎放弃复仇，从此和戚薇雅两清么？”
这一次，鲁莎卡是真的愣住了，虽然萨尼铁塔让他自由发挥，但是那颗光球散发出的熟悉感觉，让已经生吃了两次原汁原味的他，非常肯定这就是真真实实的信仰之力，是来自契约与法律之神的那份力量。
只要自己吃了这颗球，祝福就一定会不可避免地落在自己头上，这就是约束神明的规则：哪怕那位艾露恩再生气再不情愿，她最后也还是给了自己祝福。
如果是特蕾莎的话，她肯定答应了。
可是特蕾莎和好兄弟是同样类型的替身，正因为如此，鲁莎卡才犹豫了起来，最终觉得还是问问萨尼铁塔的意见。
但鲁莎卡的问法严重出卖了他的倾向：（兄弟，我觉得劳动人民靠劳动，拿鱼鱼去换得这份不劳而获，可耻！虽然系统不吱声，但我本人肯定道心破碎满地，约等于破誓了，你有没有好办法可以不卖鱼鱼，我这边愿意用几条命来换这个。）
萨尼铁塔哑然失笑：（知道你这货舍不得鱼鱼套不着打窝，放心吧你，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要靠着薇莎丝去拿海神的祝福这事儿？薇莎丝我肯定不交。）
鲁莎卡：“死心吧，我不会把薇莎丝交给你们的，我是动物保护组织的，我要把她放生回大海。”
莫无决沉默了一会儿，竟然退了一大步：“那如果我不要薇莎丝，只要你签下契约，拿到这份信仰之力后就离开埃斯特伦，不再干涉我国呢？”
这都行？菲妮克斯好歹是当时以为她似了，所以才答应给的，这莫无决和戚薇雅还活得好好地呢，真打算把这东西白给自己？
那以后埃斯特伦历史恐怕要多加一道近代史常考题了：埃斯特伦历（）年6月2日，埃斯特伦议会会长（）在双子塔顶，与（）国的（）大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双子塔条约》，条约内容包括将本国契约与法律之神的信仰之力割让出去，这也是一个标志着埃斯特伦进入了（）时代的重大历史转折点。
萨尼铁塔虽然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诈，在没有看到合同的详细条款前，他完全不相信这种空口无凭的承诺。
不过他这么说了，自然也能顺利发展过渡到“看看合同”的下一步，如果事实真如他说的一样白给，他觉得鲁莎卡是完全可以答应这个条件的——相信善良的艾黎是不会计较这种已经过去的事情的，就算她想计较，那和萨尼铁塔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让鲁莎卡劝一劝哄一哄。
艾黎只是难过一段时间，但他们可是离回家又顺利地前进了一大步啊！
萨尼铁塔：（如果是我和特蕾莎坐在这里，可能会先看看合同。）
没等鲁莎卡开口，萨尼铁塔立刻继续说道：（但是霄哥，古代有一个小故事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你很喜欢书画却又想要清廉正直，那么在别人送你画的时候，就千万别拆开看，而是直接拒收。因为一旦拆开看了，就意味着你已经不舍得了。）
鲁莎卡：（所以你的意思是？）
萨尼铁塔：（我已经选择了拆开看看，但是坐在这里的是你而不是我，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你可以自由发挥。我也并非全知全能，我回去是因为我觉得活着回去才是快乐，但大霄老师你不一样，你不能因为我的想法而选择牺牲自己的快乐，现在我们还在恒久位面，一切都尘埃未定，你该下自己的判断了！）
鲁莎卡摸了摸下巴，从怀里摸出了那枚他珍藏已久的人民币。
“正面，我们先看看合同；反面，收拾收拾，给她准备衣冠冢吧，因为我觉得不太可能留尸体。”
见鲁莎卡如此草率，莫无决倒是面色不变，但周围的议员们无疑感到了无比讶然，他们从没见过如此随便的上位者：“你在开玩笑吗，你竟然打算用抛硬币来处理这么至关重要的问题么？！”
鲁莎卡没有理睬他们，而是冷笑一声，然后猛地翻转手心，将硬币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他在举起手时，还特意伸出了一根食指指死死地摁住它，以免再次地震或者搞什么别的幺蛾子把它给翻个面。
“不好意思，反面，我拒绝！”
不使恶人有恶报，枉来此世行一遭！
系统赠送的每一个点数，都在鲁莎卡的体内呼唤着正义和战斗爽！
“契约与法律之神，我要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败诉的代价，为艾黎请神裁，审判雅丽.戚薇雅犯下的罪行！”
莫无决面前的那颗信仰之力圆球在鲁莎卡话音落下后，竟然开始缓缓漂浮起来。
【身为战神信徒，却向我祈求秩序的审判？】
【有意思，我批准你的请求。】
【就让我看看，你这个敌人的信徒，对我这亲手构建的规则的理解程度吧！】
第362章 流浪者
莫无决看着那枚他从未见过的银质硬币。
他也不知道这枚银币究竟是哪一面是正面，哪一面是反面，哪怕鲁莎卡瞎吹牛也没人能质疑。
但他还是笑着伸出手抓住了面前那个已经开始绽放光芒，发出了一阵让他们无法理解的声音，但明确地在呼应起鲁莎卡这句话的圆球。
他将悬浮在空中的它死死抓住，摁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只见那个圆球就像是进入了液体一般没入了他的体内，沉寂了下来。
莫无决靠着自己身为最高信徒的特权，强行将这个神明认可并构建的裁判庭，延期了三天的时间，而这三天，便是他留给戚薇雅最后的庭外准备时间。
神明是绝对的，但是神明有着自己的规则，而在那些规则的场外部分，他并不会干涉人类的自由性。
“好，既然你如此有勇气坚信自己才是站在真理的一方，那么就按照埃斯特伦的规矩，我会为你向神明请示，三天后，就以这座双子塔作为裁判庭的架设范围，开启一次由全埃斯特伦和神明，共同亲自裁定和见证的裁判庭。”
“但我想提醒你的是，你是那位艾黎的代理，如果她本人或者证人不亲自来到双子塔附近，导致没能进入裁判庭空间的话，你便是欺神之罪，必定败诉身亡。”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鲁莎卡哼笑一声，拂袖而去。
萨尼铁塔：（你这么有自信敢赌命，是有什么必胜的绝招了吗？）
鲁莎卡：（啊？我不造啊，你不是说包赢吗？包赢干嘛不赌，你不是说在神明注视下动刀要吃神罚的嘛，那我寻思着反正包赢，干脆直接请神裁好了，气势这块咱必须拿下，我还挺想看看这个契约与法律之神有什么活儿整。）
萨尼铁塔：？
什么虚构史学家，他何时说过包赢了！
————
三天时间确实是有利于戚薇雅，毕竟萨尼铁塔这边确实是没什么可以额外准备的。
人事已尽，该宣传的都宣传了，民意也已经搅乱了，只需要等待开庭即可。
甚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似乎是那位至今身份还不明的“天秤座”在暗中发力了，对方动用了手里的宣传关系，将神裁在三天后在双子塔开庭的事儿传遍了埃斯特伦的每一处被真理之石的广播所能覆盖到的地方。
所以，现在埃斯特伦每一座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聊关于神裁的这件事，在这种谁无赖拼命谁有理的普遍民意下，大家都认为鲁莎卡和艾黎这边才是正义的一方，纷纷呼吁双子塔给个说法，让戚薇雅以身作则去自首。
莫无决站在双子塔顶俯视自由之城，当着戚薇雅的面，将手中那些有关“各地民意”的总结汇报给烧却成灰。
戚薇雅的牙都快咬碎了，哪怕莫无决站在她这边，也没办法平息她心中的那股怨念。
自从输给了萨尼铁塔后，她一整天都在反省和怀疑人生的抑郁状态，做梦都是把那位“冒充鲁莎卡”的法师给千刀万剐，甚至还特意用塔罗牌预言了萨尼铁塔的身份足足三次，打算亲自把他这个混蛋揪出来碎尸万段。
但是出乎她预料的是，如果只是单纯没办法预言成功也就罢了，但问题是她每一次翻开牌时都会有成功的结果显示，这就意味着预言法术施展成功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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