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电流
鲁莎卡有点怅然若失：（我感觉我的智力就像是白银一样不上不下卡在这儿了，我要是不思考倒也好了。但偏偏我现在想不明白，你说她到底是哪边的，我们难道就不能让她把欢愉的祝福分享一部分吗？又不是唯一的。）
萨尼铁塔：（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要是信了坏女人的话，那这辈子也是无了。）
鲁莎卡想了想，觉得好兄弟说得有理：这坏女人竟然仅凭几个小举动就让自己内心反复动摇，真有说法的。
第486章 水仙女=鲁莎卡
两人一左一右分别之后，真实之神的声音在特蕾莎的耳边响起。
“为什么不动手？你明明离集齐所有信仰只差一步之遥。”
特蕾莎笑了下：“我是终末使者，又不是你的信徒，更不是什么棋子和傀儡，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真实之神：“那你一定会后悔的，现在你不杀了他，等他恢复以后会变得更强。到时候就彻底没有机会了，你会死在他的手里。”
特蕾莎屏蔽了来自神明的声音。
其实在将布莱德推向鲁莎卡的时候，特蕾莎几乎就要动手了。因为诚如真实之神所言，特蕾莎找不到任何一个不在当时动手杀他的理由。
她本以为终末使者便是这样的存在：只能有一人离开这个世界，登神命运的尽头便是残酷的厮杀。
在漫长的岁月里，她为了达成目标放弃了一切，孤独感几乎要吞噬她的内心，以至于当她见到和她目的一样的鲁莎卡时是如此兴奋，世间最难觅知音。即便明知道他们之间是竞争关系，甚至只能活下一人。但也想将他留到最后，对他讲述尽自己的一生之后，再将其杀死，便是彻底的圆满。
所以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心中也是万分痛苦，在她的计划中，自己不应该是这样草率地结束了这数千年的夙愿，便将选择权交给了鲁莎卡。
他理所当然地会选择拿走信仰，那自己便一定要动手杀了他，这便是宿命。
但是当看到鲁莎卡并没有对那个火焰下手
时，明明已经存活了数千年，遍历时光的她，突然泛起了一阵宛若刚刚被欢愉教会选中后，加入信仰战争时的渺小感。
他明明也在收集信仰，却凭借着自己的意志选择了放弃。
特蕾莎想过鲁莎卡会做的一切反应，唯独没想过他会放弃。
在那一刻，她才明白，那在心中憎恨着神明，想要摆脱傀儡命运的自己，在把布莱德火焰推向鲁莎卡的时候，已经被神明所左右了。
神明强行让他们的游戏规则挤入了自己破碎的心灵之中，让她变得盲目，一生便成了追逐信仰的傀儡。
不断地拿起，再拿起，背负，再背负，仿佛掠夺信仰便成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已经忘记了何为「放弃」。
“我啊，曾经也是很热爱这个世界的。可惜的是，我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了。”
“至少在杀死你之前，就让我来保留住你心中那份尚存的余温吧，这也会是安葬过去的我的最后一步。等结束了终末战争之后，我便会彻底与过去的我告别，毫无遗憾地先杀了你，再终结这个世界。”
特蕾莎回到了莱特大教堂内，抬起头看着那中央莱特神的金色雕像，随后缓缓走上了高台。
金色的光芒涌现，将她的身躯和雕像相连。下一刻，所有无论是苏醒亦或者在沉睡的圣职者耳边，同时响起了她的声音
“我，艾斯迪的大圣女，特蕾莎?莉莉，行使莱特神的权能下令，全员进入圣战状态，集结艾斯迪一切可以动用的军队，向着恶魔传送门进军！凡觉醒圣光者，皆可自由应征！”
“我将带领所有被圣光眷顾之人，从莱特城出发，将入侵的恶魔驱逐灭尽，一个不留！守护这片属于善良者的纯净世界！”
——
“唉，很亏。”
此时此刻，鲁莎卡正坐在导导爆号上跟着返航白银城，一路走还在一路想着下一次见到特蕾莎时该怎么反击。
之所以跟船回去，主要还是因为他脱离战斗后翅膀就没了。
走路也太慢了，这要从精灵之森那边回家里估计得花上一周时间，就干脆在私聊频道让萨尼铁塔给他打个顺风船回去得了。
那些精灵本来还想留着他举办庆功宴啥的，把鲁莎卡给整不会了：姐妹，外面恶魔正规军刚刚到，咱们在这里开庆功宴真的合适吗？
只可惜那些和植物伴生的精灵并不能离开世界树的祝福范围，也自然不能投机取巧进入导导爆号的半位面，便只能把精灵之森里一些还能在战争中派上用场的东西一并打包好，让他装在导导爆号内带回去了。
一回到白银城，还没进城主府呢，路上就有一群信使打扮的人骑着马，和鲁莎卡的座驾并驾齐驱，似乎一秒也等不及一般地匆匆汇报：“珠泪大公冕下，恶魔之门突然打开，地狱的军团在王国境内涌出，目前已经有至少十万数量的恶魔抵达了思妮迪本土，而且这个数量还在增加，情况非常危急！”
鲁莎卡刚想问他你这话为什么不去跟萨尼铁塔说，才想起来好兄弟好像还没回来。
鲁莎卡是那种他等别人迟到的话，必定要bb两句的类型：（歪？兄弟咋了，是在西边摸鱼摸爽了所以不想回来了是吧？你再不回来我把你俩老婆吊在旗杆上告诫全珠泪领：一人害怕，全家被挂；延误战机，切小唧唧。）
萨尼铁塔：（神经啊，我现在正在万族荣光外面，观察终末在这里新打开的恶魔传送门。）
鲁莎卡：（祂不是都已经在国内开传送门了吗？外面那个不是纯摆设，有啥好看的。）
萨尼铁塔：（唉你这个法盲，在稳定空间里打开一个单向传送门，就一定会有很大的概率遭遇传送乱流，导致大量非战斗减员。终末是知道万族荣光不好打所以才出此下策的，也是明牌和我们博弈。）
（祂现在在七罪域又打开了传送门却不派兵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们现在放弃这座西边的城墙，那他就会转从七罪域集结军队进攻。所以你们必须得留一部分兵力在这里硬耗着。）
鲁莎卡：（那祂要是不来，你就要一直在那里？到时候结算时来一句，哎呀，虽然恶魔打赢了，但荣光万丈没破，思妮迪输了，我萨尼铁塔没输？）
萨尼铁塔没好气道：（把我当成是你嘛，我只是在这边让人陪同我，去传送门附近布置一个「圣居」堵门而已。）
萨尼铁塔口中的法术指的是这个：
【圣居|5环塑能学派】
施法时间：24小时
法术材料：价值至少一千金币的草药、油与熏香
持续时间：直至解除。
这个需要花费一整天时间不中断施法的法术效果很多，就不全部贴出来了，不过萨尼铁塔也只想利用其中最有用的一个，那就是很符合它字面意思的「邪魔不得进入法术布置的范围内」。
由于不需要占据专注位，而且甚至还永久持续，所以是非常高贵的结界：他只需要把这玩意
儿堵在传送门出口的位置，直接给对面卡住出不来就算完事儿。
之前那只魔宠也因为九环法术反制而自爆了，没来得及签约新的，在他施法完成后回到白银城之前，就只能让鲁莎卡暂时替他坐镇白银城了。
萨尼铁塔：（给你指挥权，偷着乐吧。）
鲁莎卡：（什么鬼，我怎么有一种——“群里的正在疯狂的王座和吉列的斗争，感觉快要到被出警的边缘了，然后你突然就把群主转给我”的感觉？）
萨尼铁塔：（怎么会呢？）
妈的，来真的？
鲁莎卡现在宁可自己不了解萨尼铁塔，而不是现在知道自己突然就临危受命了。
果然，战报可以骗人，战线不会，他屁股刚坐上办公室的椅子，门口排队冲进来的前线急报传令兵就为他带来了许多消息。
“不用说了，我想先听坏消息。”
传令兵听后张了张嘴，竟然第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咋了，坏消息太多了？”
“不，大公冕下，情况倒也没您想的那么坏？”
嗯？
传令兵带来的首当其冲的报告，便是恶魔军团那令人困惑的动向。
——
恶魔军团在冲出传送门后确实打了人们一个措手不及，周围那些化作小股清缴天上掉下来的精锐的部队还没来得及返回城市，现在城中的守备力量反而略显空虚。
率先袭击了附近来不及逃跑的人类小聚集地。
而它们和传闻中见人就杀，寸草不生的恶魔军团很不一样，首先是它们所过之处根本是「枝繁叶茂」「鸟语花香」，何来寸草不生？
其次，它们很罕见地留下了几个活口，将其带到了军团领主的面前。
“凡人，告诉我，珠泪哀歌?水仙女人鱼，还有他的麾下法师罪宝黑魔女，到底在这个王国的哪里！”
“啊？大人，这，我没听说过有这么两号人，您说的人鱼族，那应该是在海里。”
随着地狱领主冷哼一声，那人身上突然长出了许多爬山藤。
在其困惑的眼神中，一把武器贯穿了他的头颅。
啪，无头尸体缓缓倒下。
那个王座上的恶魔转头看向了边上瑟瑟发抖的另外一个人，用压抑着愤怒的语气质问道：“这就是隐瞒和欺骗地狱领主的下场，轮到你了，把他的位置告诉我，我便赐你一个痛快。”
“我，我真的不知道！”
“哼！”
随着凄厉的惨叫声，那个被抓住的人很快便被猩红色的粘液给溶解吞噬。
这支军队的统领，便是当年在亨达利亚城败走的万变领主萨利纳斯。
他回归主位面的第一件事，便是发誓要带着终末恩赐的力量和自己全盛的地狱军团，杀掉曾经靠着人数和运气，在城中让自己遗憾退回地狱的鲁莎卡和萨尼铁塔。
心高气傲的他，同样固执己见，不相信像鲁莎卡这样昔日能和他正面一战的强者，会在最后他足以自豪生生世世的，击败自己这位地狱领主的「荣耀」时刻，报给自己一个假名。
于是他便误以为人类都挺团结的，便在附近花上两天时间扫荡了好几圈后，才终于抓住了一个来不及撤退的贵族。
在这位恰好知道亨达利亚城事件的贵族口中，他才得知了那一次在城中聚首的法分别是「艾斯迪势力」「德莱家族」「珠泪家族」。
用排除法就能得出，那「珠泪哀歌?水仙女人鱼」其实本名叫作「珠泪?鲁莎卡」。至于他身边的那位法师也不叫「罪宝黑魔女」，而是叫萨尼铁塔。
得知真相的萨利纳斯当场气得七窍冒烟——假如它有七窍的话。
“这个混蛋！！！”
咆哮声响彻了这片思妮迪王国内的小树林中。
顺便一提，这里本来是一片荒芜的石地。但自从恶魔军团降临了之后，一天之内便成了草原，而它们在附近转了一圈驻留了太久，便直接把此地化作了一片小树林。
“军团，给我踏平那座白银城！将这个不敢报上真名的胆小鼠辈从他那脆弱的铁疙瘩屏障中揪出来！”
“我要将他的皮肉一点点吞噬，再生，再摧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就这样，直到萨尼铁塔顺利传送回来为止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这几天内前线的战报异常地风平浪静，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大局需要鲁莎卡主持。
一方面是因为本来各个城市已经在天降恶魔中有一定的准备了，所以即便城防空虚也没太混乱。
另一方面，是恶魔军团的推进速度有点出乎预料的缓慢。
来自恶魔传送门突然降临的压力本该是很大的。但让萨尼铁塔都有点看不明白的是，明明地狱之门开在了思妮迪的正中央，援军也来不及返回，原本应该占尽优势的恶魔军团，好像却完全没有「首都要害」和「兵贵神速」的概念。
在这边情报视角下，自打那位恶魔领主带着军团一踏出地狱之门后，便让军团在原地
待了很久，扫荡了一些根本没有战略意义的小村镇，驻留了足足三天之久。
这无疑给了附近人类充足的撤退到城中，然后准备守城物资的时间。
正当大家已经咬紧牙关，做好了准备苦战至流干最后一滴血的时候。然而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发生了。
这支终于动起来的恶魔军团，竟然直接无视了边上的首都和附近的三位大公的主城，直接选择一路向右推进。
至少从前线的战报情况传回来是这样的。
而且思妮迪贵族的劣根性还是没根除完，就和之前艾尔帝国入侵一样，沿途那些城池和大贵族，面对恶魔军团这一路走一路种草的推进，愣是没有一个有勇气和为国捐躯的信念，主动派出部队去侧翼袭扰的，大家都在选择观望，看看它们这支部队会撞在哪个倒霉蛋的老家上停下。
萨尼铁塔看着军事地图，眉头紧锁：“坏了，这一次我竟然完全看不懂终末的计谋，神明或许确实更高一筹。”
鲁莎卡倒是一点也没带慌的，舍弃了思考之后，他只觉得一切都变得非常轻松：“大飞老师下课！隔壁特蕾莎老师给我上了一课，让我已经彻底学有所成了，甭管它们为什么走得那么慢，干就完事儿了。反正打仗的过程分一分没有，结果只分为打赢和打输。这样，你给我一支军团，我直接来一个双向奔赴，定能让它们也措手不及。”
鲁莎卡这个确实让人无法料到，属于是无缘无故地去白给。
这个和「我急着要去送人头」画等号的建议肯定没被萨尼铁塔采纳。
就地图上按照他们的行军路线画直线一路往东，沿途也就几座小城，再走就要徒步去艾斯迪了，愣是没找到一个值得打的地方。
只能决定先固守，看看恶魔军团到底往哪儿走，觉得哪里才是最重要的隐藏战略点，再考虑增援吧。
萨尼铁塔：总不能是对面也急着要来送人头，所以选择长途跋涉来打这座根本没有战略价值，而且他和鲁莎卡都在的白银城吧。
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产生现在这个很微妙的局面原因，其实只是鲁莎卡当时在亨达利亚城里脑袋一抽，瞎几把玩梗乱报名字导致的。
第487章 白银城守卫战（1）
白银城，坐落于思妮迪东部，距边境线大约几十公里的位置，原本是一处以旅游业和走私业较为发达的城市。
经过萨尼铁塔几年的努力，现在它是思妮迪王国内最强的军事贸易业核心区域，周围环绕着数个军工业带，配合新建立的法师塔，再加上近几年来财政全部拨款到城市武装之中，使得它已经成为了思妮迪最强的军事堡垒。
毫不夸张的说，士兵们脚下踩得每一块城砖，都是一枚枚金币熔进去的。
除去城市本身的大小因素之外，已经隐隐有取代爱丽丝城首都职能的趋势。
传言会骗人，但市场不会：至少白银城的地皮价格已经追平了爱丽丝城，常驻居民证更是有价无市。
但它如今发展的那么好，却没有人跟着临摹抄作业，还得是因为白银城的核心是「艾斯迪式管理」+「珠泪双星脑袋有坑」这不可复刻的前置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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