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电流
可惜的是暗号对接失败了，对方没有拿出一份炸鸡给他吃，也没有拿出50块钱递给他，而是很中规中矩地开口道：“你好，鲁莎卡，我就是人们口中的莱特神，这也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三回都已经有点腻了，鲁莎卡翘了个二郎腿，对眼前这个肯定是幻化出自己心中最和蔼亲切形象的莱特神指指点点道：“祝福邮给我就行了，还有别的事吗？”
莱特神：“祝福你已经有了，这次我用最后的点数来找你，其实是想在游戏的最终幕结束之前，和你聊聊关于终末使者特蕾莎的事情。”
鲁莎卡还在那边惺惺作态道：“你硬要把她许配给我，那也不是不得行，但是她得先把欢愉女神的信仰之力当成彩礼给我，我可以返给她奥法至尊的三床被子。”
萨尼铁塔：（请选择你的结局：冰箱/长江/肥料/莱特大教堂的水泥地。）
鲁莎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三短一长选一长，我与基建共存亡。）
莱特神显然没有什么幽默和吐槽细胞，像一个只会识别关键词的冰冷AI一样，自顾自地讲述着祂这边的情报：“特蕾莎最早是欢愉女神的神选，但后来被我选中，兼任了我的神选，而后受到了力量的蛊惑，成为了终末使者，开始研究自己的那份能够切断圣光供应的力量体系，并且在艾斯迪的部分村庄进行实验，人们将其称之为‘断绝诅咒’”。
“不过她修炼这种力量的话，自己的身体就成了不能储存圣光的类型。”
“而在断绝诅咒的实验中，诞生了一个具有抗性的个体，那就是艾黎，于是特蕾莎便把自己的那份力量和信仰分给了她，艾黎也就成了我的第二位神选。”
萨尼铁塔察觉到了话语中的关键点，便让已经听着有点云里雾里的鲁莎卡问道：“切断圣光供应？”
莱特神点了点头：“没错，圣光的力量并不是所谓的祝福和信仰，而是一种检索触发机制，只要生物个体的肉身强度再加上一生中的客观行为有着善良阵营的倾向，并且愿意信仰我，那就可以激活这个机制，得到我在终端建立的圣光使用权限。”
莱特神为了能让鲁莎卡更直观地理解祂话语的意思，便伸手打了个光点与之接触。
下一刻，鲁莎卡就看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光球，其中延伸出了无数的丝线，将一颗颗代表着信徒的光点连接在它本体之上。
时不时有光点熄灭，丝线也会随之消失，也会有新的光点出现，然后丝线就会顺势连接上去。
鲁莎卡看到模型本体，那自然一下子就理解了。
啊这，竟然是沙盒模式，这么西幻风格的力量体系，竟然一转科幻风了啊。
所以断绝诅咒的本质就是切断这根丝线，而之前海德拉失而复得并不是因为信仰心，而是因为自己建立了一个小号，让服务器重连了吗？
鲁莎卡有点好奇：“那他们能把圣光用到什么程度，也是靠机制判定的等级吗？”
莱特神否定了鲁莎卡的说法：“不，我只会做到开放权限这一步，至于他们后天能够把这份力量发挥到什么境界，完全取决于他们自身，因为我相信无限的生物本身就是具有无限可能性的，我不会浪费点数去干涉这些可能性。”
那根据历史数千年来看，莱特神也没有回收过这份力量，人们一旦获得了圣光之后，确实就不会再度失去。
所以断绝诅咒这种闻所未闻地剥夺圣光的效应，才会让艾斯迪人感到恐惧么。
但把力量的权限放给人类，让他们自己来行使善念而不是自己出手强加干涉，你这神还怪好哩。
鲁莎卡：“那特蕾莎现在还连着吗？”
莱特神：“连着。”
鲁莎卡听完也纳了闷了：“不是，我滴神明大人啊，她都已经这样了，你都知道她是终末使者了，还不封她号？”
莱特神：“因为她并没有违反我的检测机制，从行为来看，她本身还属于善良阵营，我当然不能为了她一个个体，去修改我的整个体系，你要知道一个道理：破坏要比建设简单，而建设要比维护简单。”
“想要让这个世界拥有一个稳固的善良阵营的秩序体系，必须要依靠这样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客观公平的筛选机制。”
那莱特神确实是很散养了。
鲁莎卡：“即便特蕾莎其实是暗中研究了针对圣光的体系，其实在以你为假想敌，最终目的是想要摧毁一切的坏人？”
莱特神：“没错，因为但凡没有她，艾斯迪都不能是现在的艾斯迪，这就是契约与法律之神和欢愉女神都没有掌握的关键，一位单纯守序善良的存在，是无法作为守序善良的制度体系的统治者的。”
“或许特蕾莎一生做过很多坏事，也有过很多私心之举，但她的结果导向都是好的，也是唯一一个能让艾斯迪上下一心的公认领导者，也是让艾斯迪成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守序善良阵营国家，这就是我认为她必须存在的意义。”
“事实证明，我的结论是正确的，而且在作为终幕的恶魔战争中，在她率领之下的艾斯迪阵营不仅击退了终末的恶魔军团，还帮助我得到了仅次于战神和艾露恩的战果。”
“难道就因为她是终末使者，结局上必定会选择倒戈，就完全否定她到目前为止对我们对抗终末的阵营，所产生的巨大正面作用吗？”
鲁莎卡的关注点总是很奇特：（我去，艾露恩现在竟然排在第二，她这么有牌面的吗？）
萨尼铁塔：（那肯定啊，她在精灵之森首先歼灭了整支恶魔先锋军，逼得终末只能强行开传送门，从全局贡献度来说肯定高啊。）
（而且后面她们还借用森林地形去艾斯迪支援了，这部分的贡献也算艾露恩头上，而且艾露恩前中期还有“悄悄偷信仰之力”的构筑，这本来就该第一个死的结果没死成还站起来了，能排在第二理所当然。）
鲁莎卡：（不是，这要是让艾露恩拿了第一名，我要是战神我真得线下找奥法至尊干一架吧，这能忍吗，他先替月半基米似行不行啊？）
鲁莎卡在吐槽完之后，总感觉面前莱特神的这段话听上去让他心里的感受怪怪的。
他承认莱特神说的有道理，扶持特蕾莎也是必要的，只是作为知情个体来说肯定不太认可：“那你来找我，难道就是想单纯吹嘘一下自己多有眼光嘛？”
莱特神：“不，当然不是，现在一切对于我们十二神来说，其实已经算结束了，毕竟没有人的信徒能够做到击杀特蕾莎这个终末使者来得到额外积分了。”
“但是出于你对我神选在这次游戏中的照顾，以及我个人并不喜欢终末的做法，还有对艾斯迪那些人们努力构建出了一个令我满意的集合圈的认可，我会把我能够说的一切情报单独告诉你。”
“至于你最后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干涉，毕竟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愿意相信你会去战胜终末使者的。”
莱特神告诉鲁莎卡，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每个生物或者非生物，都是用“创造点数”制作而成的。
神明之间的游戏与创造点数其实并不相关，祂们只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而在祂们之中，最特殊的个体便是阿尔法。
其实其他神明对这位的出身也不太了解，只知道阿尔法会一直开展游戏，然后让不同数量的神明去参加。
直到有一天，终末发现了创造点数的本质，并且开始不断地加入游戏，吞噬掉这些点数来壮大自身，试图将阿尔法取而代之。
“那祂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但鲁莎卡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莱特神也并不知晓：“不知道，每个神明的想法都不一样，或许是祂厌倦了这样死板的游戏规则吧。”
不管怎么样，神明之中有支持终末的，也有反对的，但不管如何，目前还是阿尔法最大，于是游戏便以这种形式继续展开了下去。
但这些和鲁莎卡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莱特神之所以交代了一下这个游戏的背景，是因为祂接下来要告诉鲁莎卡的事情，决定了整个恒久位面的命运。
“阿尔法是绝对公平的，祂会让整个游戏包容所有神明所期待的目标，由于这个性质存在，因此终末的胜利条件和我们并不一样。”
“而现在，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们十二神已经进入结算阶段了，但整个游戏还没有结束。”
“从我们的视角来看，这就说明终末最后的底牌便是特蕾莎了，她的目的便是摧毁一切。”
“目前她正在消化手中那份时光主宰的权能，以及和终末赐予她的力量，之后她就会来找到你，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届时你可以使用艾黎以及其他神选的信徒，他们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能有资格对抗特蕾莎的存在，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份名单。”
鲁莎卡：“慢着慢着，稍等一下，那她想要摧毁世界，为什么偏偏先找我，柿子不应该要先挑软的捏嘛？”
莱特神：“摧毁世界是一个选择，并不需要你刻板印象中那种用物理手段来摧毁，只需要收集齐十三种神明的力量即可。”
那确实是很方便了，原来辣么大一个世界在这群神明的眼中也就是随手就能摧毁的东西啊。
这样一想，确实挺有身为低维度生物的挫败感的。
“那你这提醒也没用啊，我不是迟早都得面对她嘛？”
“不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莱特神第一次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语气：“你和另外一个被选中的生物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啊，所以你们不属于这个游戏，并不会因为胜负而受到影响，即便是特蕾莎选择帮助终末吞噬整个世界，你们也不会被一起消灭，等游戏结束之后，你们自然就会返回你们本来该在的地方。”
哈啊？！
鲁莎卡：我去，原来是这样啊，终末差点骗我入坑！
萨尼铁塔：看吧，我就说祂坏得很吧。
“意思是，我们死了的话，也会自动返回吗？”
“那倒不会，毕竟你们也算是参加游戏了嘛。”
莱特神说出了最后一句让两人都感到有些震撼的内幕：
“而且，你们两位的生命形态早就已经被阿尔法用创造点数改造了，你同行的那位姑且还算好，鲁莎卡你本人么......嗯，很复杂，能够把这么多力量全部糅合在一起还没有崩溃，该说不愧是阿尔法么，祂确实是我们之中最具有创造性的那个。”
混蛋阿尔法，到底对我的身体搅什么了！
呀，你不要掂我的生命形态啊！
“我能说的就是那么多了，祝你们能够做出不令自己后悔的选择吧。”
鲁莎卡从马车中惊醒，上下摸了摸身体。
呼——
还好，至少那活儿还在。
第520章 最支持守序善的一集
鲁莎卡一睁眼，就看到了正在墙边叠在一起呼呼大睡的三只猫猫和艾黎。
菲妮克斯趴在艾黎身上，上面整一只影武者当被子，最下面垫一只当水床，清凉又柔软，队形还整挺好。
但鲁莎卡确实还很困惑，比如莱特神讲大半天，除了让进一步得知世界真相的自己心情更郁闷了之外，还是没让他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别的选择可以做，横竖听着不都是要和特蕾莎干一架嘛，意思是趁现在她还没消化完能力，冲去莱特大教堂把她斩了？
萨尼铁塔：（我觉得祂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顺从特蕾莎，然后苟且偷生回到地球，毕竟这对于我们两个来说，属于不输不赢，甚至可能还小赚很多。）
因为就莱特神那个发言来看，他们两个的身体状态已经是不可逆了，之前吸收了那么多创造点数可以白白带回地球。
至于他俩就这样回去之后到底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那也不是这群神明会去在意的事情。
小说中的都市兵王环节，甚至地球爆炸了，或许对祂们来说，也只是宛如人体的宇宙中有一颗小细胞产生了变异了一般，根本微不足道。
鲁莎卡：（那菲妮克斯之类的不就没了吗？）
萨尼铁塔：（你指望祂们能和我们共情吗？祂们甚至可能没有“家庭”“朋友”甚至是“关系”之类的概念，你看祂最后提到艾黎和其他神选的时候用的词是“使用”，这就说明祂虽然是一个“守序善”神，但绝不是对人类常识层面而言的微观守序善，而是宏观的。）
（那么在祂的视角下，只要是能够建立起一个完整的“艾斯迪”，那么为了维持这个体系，其中个体的得失就都可以是不重要的。）
（所以我俩在祂眼里也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抛弃善念为了自身个体，选择屈服于特蕾莎和终末，小赚一笔就离场，实现狡猾的“双赢”；另一个则是符合祂职能和想法的选择，愿意冒着牺牲自己所得一切的风险来对抗特蕾莎和终末，以此来拯救整个恒久位面集体。）
他看了眼边上的猫猫和艾黎，还有前面马车上的其他人，或许人们心中所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但是至少大家生活在这里都很幸福，没有人会觉得这个世界或者说自己本身，并没有存在的必要。
那扪心自问，自己肯定做不到舍弃他们这个选择的。
那回了地球如果还有记忆的话，不得内疚上一辈子嘛，不如死了算了。
鲁莎卡觉得自己还是当一个下等低维度生物挺好的。
什么博弈啊利益啊，统统不需要思考，那我练级练得那么强，不就是为了自己爽嘛。
终末使者？哼，定让她有来无回！
萨尼铁塔：（对，所以你才是人啊，会去做一些客观来说对自己没有收益、只有风险的事情，因为你会认为情绪价值也是价值嘛。）
鲁莎卡：（哼哼，兄弟，我现在想到一个双关笑话，如果真这么选了，那我就是神选了。）
萨尼铁塔：（你能说出这么冷的笑话，也已经是神人了。）
仔细想想，一路走来遇到的神，好像越是资历老，情绪就越浅。
你看财富女神，自然之神艾露恩之类的，再对比一下莱特神和战神坎帕斯。
这两边画风就根本不一样，前者丢个骰子还咋咋呼呼的，亏一点就要大呼小叫，后者单纯就是无情的效率机器，只谈得失，木得感情。
奥法至尊、利维亚桑、时光主宰和七罪代行者，祂们又是另一种画风，就纯为了自己开心的，性格也很怪，资历深浅难以评价。
相比之下，终末倒还真挺特殊的，祂有着自己的情绪，会耍花招，会嘲讽，甚至还会失误和整活，而且具有强烈的客观目的性，以及非常高的游戏策略。
这样一想，有一部分神会支持祂篡位，或许其中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鬼知道这群把捏世界当游戏玩的神明，祂们不玩游戏的时候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一个生活方式，又在借助游戏本身追求一些什么事情。
————
插着珠泪旗帜的马车穿过边境，到达了艾斯迪的边界哨口，在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后，一队守卫非常恭敬地对着鲁莎卡行礼，询问是否需要派人护送去莱特城。
“您是来找我们大圣女商量战后赈灾和重建方面事情的吗？”
鲁莎卡：“不不不，我们不去莱特城，也不用护卫，我是来旅游的。”
一国大公和战争英雄来艾斯迪旅游，在这个时候？
难道不需要战后胜利巡游，安抚民心之类的活动吗？
萨尼铁塔：“毕竟，我们十分信任你们艾斯迪境内的治安环境。”
不得不说高情商开口就是不一样，语言的魅力再借用一点鲁莎卡的名望加成，一下子就消除了那些卫兵的怀疑。
“噢，那祝您旅途愉快，不过我还是建议您去一趟莱特城，那里是我们艾斯迪最繁华的朝圣之地，最近圣女大人正好在趁着战胜恶魔的时机，举办了大感恩日，时间就在半个月之后。”
那位士兵感慨道：“可惜我有工作在身不能动身前往，只能等结束后回小镇上的酒馆里看拓影球的回放了。”
嗷，魔法拓印还有这个功能啊。
萨尼铁塔：“好的，有心了。”
一行人顺利通过了哨卡。
“接下来的区域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了，要麻烦艾黎你来给大家指路当导游了。”
坐在熊背上的海德拉冷不丁地开口道：“不用了，如果是艾斯迪的话，我要比她熟悉的多。”
她虽说之前一直在幕后替特蕾莎办事，但好歹也是艾斯迪裁判所的实权教皇，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近两百年，比艾黎玩圣光的资历都久了十倍有余，确实是活地图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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