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电流
“领主大人，我在！”卡斯特急忙从边上拨开传令兵们走了过来，对着鲁莎卡单膝跪地：“请您吩咐。”
鲁莎卡差点被他这套繁文缛节给急晕过去：“别整这些没用的，我菲妮克斯呢？”
卡斯特愣了愣：“菲妮克斯？是那位菲林族的女仆小姐吗？她不是一直跟在您身边的吗？”
鲁莎卡：“啊？”
但卡斯特的一脸疑惑确实不是装出来的，这一下子就让鲁莎卡彻底不知所措了起来。
也就是说，菲妮克斯明明跟自己说她跟着后勤部队，但实际上却是骗了他们，她甚至没有在卡斯特面前露面，而是始终利用影位面的隐蔽优势，执行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行动。
在这种时刻，信任危机一下子就产生了。
鲁莎卡：（内鬼是菲妮克斯？这，这可能吗？但是如果不是她的话，还能有谁看过城防布置地图，然后又有这个实力从城内直接杀死所有守护开门机关的士兵，然后打开主城大门呢？）
萨尼铁塔：（我可没说啊，这是你自己的推论，遗憾的是，这一次我没什么好的驳论，我也觉得挺有可能的。）
鲁莎卡：（但是她应该没有动机才对啊，除非那些她曾经的过去之类的都是假的，她自始至终都是艾尔帝国的间谍？一切都是在为了博取我的信任而骗我吗？这......她怎么可能算到这一步，万一我不带上她呢？她一辈子都会只是一位猫猫女仆长......不行，我要去找她问个明白。）
萨尼铁塔：（支持，但我不能帮你，我得先睡完，万一真是她干的，你一个人能对付她吗？）
鲁莎卡握紧了拳头，咬牙道：（如果真是她做的......我......我一定......要不还是等你醒吧，呃啊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手呀，呜，苦鲁西。）
萨尼铁塔：（我还以为你会莽出去呢，真是明智的选择，告诉全军，我们就在这片开阔地迎敌，巷战是只属于本土士兵的优势，我们这群外来者有的只有战争兵器和团结在一起时那股坚定的信念。
即使是菲妮克斯，被巨龙弩贯穿，被魔导炮轰击，被你的大剑斩下头领，她也会死。）
此情此景，让鲁莎卡不禁想在战后在这里种一棵枇杷树（出自《项脊轩志》）
第101章 好猫猫/坏猫猫
在萨尼铁塔和鲁莎卡所不知道的视角下，时间倒回到第一波进攻结束时。
艾尔帝国，在常年的战争和种族磨合中，不断地吸取来自一场场战役的经验。
武器的革新刺激着魔法的进步，而魔法的进步刺激着武器的革新，正如这相辅相成的关系一般，魔法和武器都落后的艾尔帝国，信奉着战争之神的它们，也有着更为恐怖的战争成长天赋。
哈比族，一个力量弱小的种族，所有历史书和生物分析书所记载的哈比族形象，都是一个在军事上只能用于骚扰和奇袭，但正面难堪大用，后勤没有运量的种族。
而明月城的南北高山和悬崖天然防壁不防哈比族的事实，也因为这种公认的评价而被所有人所忽略了。
大家都觉得，哈比族就算飞进城又怎么样呢？城门打开的机关在封闭的室内，本身就无法佩戴硬甲的哈比族，甚至落了地连普通民兵都打不过，所以就算他们飞进来了，也只会对平民造成一点威胁。
而在战争中，死点平民是每一个贵族都觉得无足轻重的事情，如果哈比族想要以此泄愤，那就让它们杀好了，只要战争赢了，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如果居民们都选择闭门不出，那甚至他们的投石也会失去作用。
然而就在第二次攻城的夜晚，也就是狼骑兵失败后退去的那个有人欢喜有人愁的夜晚，在军营中的菲妮克斯，感知到了自己的同族正在附近。
那是一种源于血脉，本能，亦或者是刺客之间的共鸣，这些微妙的信号无一不在向她发出一种警告，告诉她：你的仇人们到来了。
也就是说，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菲林族的刺客潜入了城中。
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答案很简单，由哈比族抓着运下来的。
前两天的佯攻，都是在为掩盖他们的部队偷偷绕上山做准备，虽然在众人印象中，哈比族就该靠着飞行移动，没有人会想象鸟儿徒步上山的样子，事实就是，他们也可以走路和爬山。
那有人会说，这不可能，哈比族连硬甲都穿不了，这点力量怎么可能能从空中运一位菲林族进城？哪怕菲林族本身并不重，但体重也远超一件轻铠甲的重量，一起跳下来的话，完全没办法升空的哈比族，不相当于一尸两命嘛？
确实，如果要让菲林族骑在哈比族身上，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但倘若哈比族们背着一个滑翔翼，亦或者是简易的降落伞呢？
就是如此，每只哈比族都背着一个准备好的折叠滑翔翼，正如这个充斥着魔力和超自然力量的世界不需要一位物理学家一样，所有一切能够实现的概念，那就是能用就行。
不需要理解为什么滑翔翼能够让不会飞的人也能体验飞的感觉，也不需要理解为什么哈比族背起滑翔翼后能够抓起菲林族一起平稳落地，所有的受力分析也好，空气阻力也罢，这些都不需要。
只需要知道，它能够实现这么一个出其不意的作用就行了。
于是，第一批精锐的刺客就这样悄悄地被运送到了城内。
这也是为什么艾尔帝国中间奇怪地没有在鼠人炮灰牺牲后立刻发动进攻——他们一方面在登山，另一方面是在制造让守军松懈的机会，等待菲林族的刺客混入城中，给她们留出摸清地形的时间。
而在第二次攻势时，狼骑兵刚刚发起进攻，那次，菲林族的刺客锁定了钟楼上的魔导炮位置，也确认了她们的第一次行动目标。
在第三天白天攻城前的那个夜晚，菲林族的刺客行动了，而这，也恰好是菲妮克斯感知到她们的存在后，开始单独行动的时刻。
而在狼骑兵和戈洛尔即将登墙前的第三天，菲妮克斯到达了钟楼顶——也是同族味道最浓郁的地方。
一走上楼梯，菲妮克斯就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淡淡血腥味，那些守在门口的卫兵早已被菲林族用秘药化掉了尸体，还特意洒下了除味剂，正因为如此，原本守备就比较空虚的侯爵府邸，才没有及时发现魔导炮的钟楼已经被菲林刺客所控制住了。
不幸中的唯一幸运是，艾尔帝国并不精通魔法和魔导器具，菲林刺客也不会随身携带能够摧毁魔导炮的爆破道具。
所以她们占据了魔导炮钟楼，也只能使得其哑火，而不能拿来转头对付守军。
菲妮克斯缓缓走上了螺旋台阶，而到达楼顶的瞬间，两位守在门口的菲林族先是从阴影中亮出匕首抵在她的喉咙口，但看见她头上的耳朵和背后的尾巴后，露出了奇怪的眼神，紧接着便嘲笑道：“哟，小家伙，你怎么迟到了那么久，是第一次行动所以吓得尿裤子了吗？”
“真奇怪啊，这种雏儿也会被安排在第一次投送的队伍里吗？”
“谁知道呢，没准是哪个长老看她不顺眼，来，让哥哥好好抱抱你，给你个安慰。”
话音戛然而止，在一瞬间，他们两个的头领便咕噜地滚了下来，只见不知何时双手握住匕首的菲妮克斯，正冷漠地将手上的匕首插回了腰间。
仇恨，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两百年前，那从雕像那里醒来后的状态——那时的她无所不能，所有的生物，都会在她的暗影之下臣服，然后被夺走生命。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罔顾自己姐姐的语言，成立了阴影协会这个臭名昭著的刺客组织。
她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和势力来亲手报仇，而不是等在思妮迪王国的边界等着那破命运的安排，但她却没有约束势力的野心和手段，最终导致她对自己亲手建立的阴影协会失去了掌控权。
在阴谋家的操控下，在那位大圣女特蕾莎的鼓舞下，莱特教会发动了一场对已经失控成为杀手组织的阴影协会的剿灭战。
命运再一次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力量，阴影协会被特蕾莎名下的金色之刃骑士团所彻底摧毁。
而当那位年迈却无比强大的圣骑士团长，在即将杀死她之前，突然开口质问她，为什么明明是在艾斯迪国长大，却依旧要成为一名如此邪恶肮脏的刽子手。
老骑士缓缓将长剑架在了菲妮克斯的脖子上：“如果你是因为抑制不了菲林血脉中渴望杀戮的冲动的话，就由我来赐予你解脱吧。
我会在一瞬间杀死你，至少你不会受到那些曾经被你的协会所杀死的那些受害者所体验到的痛苦，也不会感受到那些家破人亡，为死去的人而撕心裂肺者的痛苦，这也是我对你最后的怜悯。”
当时的菲妮克斯，这样回答道：“对不起，我......只是想为你的同胞，也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人，圣骑士罗兰复仇。”
命运让她功亏一篑，然后嘲讽似地留下了她的性命，彰显着自己的绝对性：
那位本该把她原地处决的老圣骑士，在一番明显经过极大动摇的思想斗争后，最终竟然做出了一个令此后所有人都无法想到的决定：他收回了长剑，就在这里，放走了这位暗影女士唯一的正统继承人，世界上最有潜力的恐怖刺客。
若是任何一位莱特神的信徒在这里，都会对他提出质疑和怒斥，但是老骑士却还是这么做了。
他在转头离开时，只给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原来你就是罗兰的......你走吧，永远的滚出艾斯迪，绝不容许你回到这片神圣的土地。而且我要你记住，这也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罗兰那个傻徒弟就再也救不了你了。”
等菲妮克斯抬起头时，再次只剩下了她孤身一人——就和她当时在那个雕像面前醒来时一模一样。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这就是姐姐所预言的命运吗？
从那一天开始，阴影协会灭亡了，臭名昭著的会长“幽魂”也在那场战斗中被伟大的金色之刃骑士团团长宣布被他亲手斩杀，核心成员无一幸存。
在隐姓埋名离开了艾斯迪后，她遵循着海德拉的预言，流浪到了珠泪领。
转眼一换百多年过去了，曾经那位放走她的骑士团长，如今也已经魂归故土了——他只是一个人类，是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的。
菲妮克斯有时候在珠泪领里发呆时，就会想着，或许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她还活着的人也已经离开了，那她呢，难道就这样一直等待着未知的虚无吗？
在鲁莎卡出现前，她一度动摇信念，实力不断退步。
这一刻，曾经屈服于命运的她感觉到了，她即将迎来命运对于她这个“顺从臣服者”的第一次恩赐和奖励。
在杀死了那两个同族刺客后，菲妮克斯的心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她缓缓走上了钟楼顶层，看着面前地上那些士兵的尸体，以及正坐在墙角吃着食物，转过头来用疑惑和思索她是谁的眼神看着她的同族，她的身躯缓缓进入了阴影中。
影位面重新回到了当年那样，像一位慈爱的母亲，再一次对她展开了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时间的流速开始切换，主位面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都变成了4分之1速度的慢动作，而切换影位面和主位面的时间差，只有0.2秒——也是普通人视野画面切换适应所需的时间。
第一秒，她与对方相距20米。
第三秒，她来到了对方身旁显现，然后挥动手上的匕首。
第五秒，第二个刺客拔出短剑，而菲妮克斯已经重新回到了影位面。
第七秒，另一位刺客身首异处。
菲妮克斯仅仅用了7秒，就杀死了两位精锐的菲林刺客。
她缓缓抬起皮靴，用阴影的力量将对方的脑袋切成了数块，红白之物喷撒了一地，她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曾经那些用鄙夷的目光所注视着躲在罗兰背后的我的家伙，不知道你们是否也是其中一位呢？
她转头看向了身后墙角的几处阴影，在暗影女士的力量面前，这群使用种族天赋朦胧术的家伙的伪装，就像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对成年人耀武扬威一样，显得是如此的幼稚可笑：“告诉我，你们的首领在哪里？”
她顿了顿，阴影的波动从体内浮现，缓缓缠绕在手腕和匕首上，她冷冷地说道：“我会在一瞬间杀死你们，不会产生一丝痛苦。这，也是我给你们最后的怜悯。”
回应她的是从三个方向射来的剧毒弩箭。
“去死吧！你这个菲林族的叛徒！”
伴随着一声冷笑，菲妮克斯金色的眼眸缓缓被黑雾吞没，作为暗影女士的末裔，全盛时期的菲妮克斯，根本不是区区普通菲林刺客所能抗衡的对手。
三条黑线从菲妮克斯隐去身形的地面上散射出去，瞬间融入了那三位菲林刺客脚下的阴影中，只见他们的影子蠕动着变成了一根尖刺，从背后的地面猛地刺出，一下子就贯穿了其中两位躲避不及的菲林刺客的身躯。
他们虽然没有立刻死亡，但是胸口那道影子瞬间扩散开来，把他们的身体死死地定在了原地。
最后一位红发菲林刺客急忙从昔日的伙伴，今日的敌人的阴影中逃了出来，但他眼前却未曾看见阳光，只有一对毫无感情的金色双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随后，一点寒芒划过了她的咽喉，紧随其后的黑雾如同凶猛饥饿的野兽一样，扑上来将她的躯体切碎。
菲妮克斯缓缓踱步在这片平台上，手起刀落干掉了那两个被阴影束缚的刺客后，收回了那三条影线，身躯再次没入了影位面中，向着屋顶走去。
这个钟楼的楼顶是方形的，除了四周用来伪装魔导炮的可开孔围墙外，并没有什么遮蔽物，包括入口在内的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
为首的那位黑发菲林刺客正在透过这里的瞄准镜观看城门的方位，他的耳朵一抖，感知到了门口的异常，然后猛地对把守上升楼梯口的两位同族大喊道：“快离开门口！”
后两位菲林族一愣，但是已经晚了，脚下的阴影一下子将他们的双脚锁住，随后便是两把缠绕着黑雾的匕首各自划过穿了他们的咽喉。
两人悄无声息地倒下了，而菲妮克斯则是缓缓从尸体背后的影子里露出了身影。
周围剩余包括首领在内的五位菲林刺客瞬间亮出了武器，身躯在阳光下逐渐透明消失，就像是变色龙一样完美地融入了背景中，若是不仔细去观察的话，根本看不出那边还站着一个人。
刺客小队的首领是唯一一个没有隐身的，他在看见菲妮克斯样子后，也露出了和之前楼下那些刺客一模一样的，不可思议的表情：“同族？不对，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你是谁，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菲妮克斯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道：“我记得你。”
说完，她手上的匕首一挥，脚下的阴影升起无数锐利的尖刺，她的身躯化作了阴影的风暴一样飞速地对着周围进行了无数次的挥刺，紧接着两位浑身伤口的菲林族刺客被迫显出了身影，在她们打算撤退的时候，背后的影子猛地出现了两发突刺定住她们的身躯。
而菲妮克斯踏着小碎步左右一晃身子，便潇洒地用手中的匕首将她们的生命夺走。
做完这一切，她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重新站回了原地，对着那眼神中充斥着阴翳和凝重之色的刺客首领继续说道：“两百年前，你们曾经杀死了一位圣骑士。”
对方听后愣了愣，然后便哼笑一声：“不好意思，我杀死的圣骑士太多了，你想替他报仇？那恐怕得排队，等下辈子再来吧。”
对方在说完这句话后，不着痕迹地朝着背后打了个手势，随后猛地向前踏出半步，身躯在一瞬间仿佛穿梭了空间一般，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了菲妮克斯的面前。
与此同时，两个隐身的刺客也从左右两个方向，朝着菲妮克斯投掷出了涂了剧毒的短刃。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黑色的线划破了空气——那是菲妮克斯快到已经令眼睛都无法捕捉的手臂，所挥出的匕首。
而周围的黑雾则是悄无声息地吞噬掉了那两把匕首。
她无视了面前那开始逐渐消散的虚假身影，而是转过身子，看着窘迫地显露身形，用手中匕首抵住了她攻击的刺客首领，淡然说道：“当时的你们，连他的尸体都不敢跨过。如今的我，已经成为了你们所期待的样子，我想知道，现在的你们，包括那位曾经的族长，会为我的成长感到自豪么？”
菲妮克斯快速挥动匕首，打飞了对方手里的短刀，但是后者毕竟也是王牌刺客，在短刀脱手后的瞬间就从袖口里划出两把匕首反握进行格挡反击。
但全都被菲妮克斯给轻松破解了。
“这两百年来，我为了复仇，敲了很多次地狱的大门。”
菲妮克斯在从容不迫的用教科书一般的方法化解了对方攻势后，反手抬手对着对方的胸口，头顶，和腹部进行了三连刺，而对方则是勉强反手握住匕首护住身前，堪堪抵挡下了前两招。
而最后一招实在跟不上菲妮克斯的动作，只能用腰间挂着的一块木牌碎裂作为代价，展开了一个波纹屏障挡住了菲妮克斯那致命的一刺。
“但死神不收我。”
菲妮克斯说完这句话后，无视了头上已经流下冷汗的刺客首领，收回了手臂和匕首。
紧接着，她向后退后了半步，身影逐渐没入了黑雾之中。
......
当黑雾从三个方向爆开，而菲妮克斯从其中之一钻出后立刻杀死了潜伏在边上的隐形刺客，然后操控着影子绞杀了另一位刺客后，胜负就已经没有悬念了。
障眼法和幻影对菲妮克斯毫无作用。
那位刺客首领想逃跑，但无论从哪个方向逃亡，菲妮克斯都恰好站在他的面前，然后和他交手一轮。
而每一次，她都让他先手，在破解掉他那些引以为豪的刺杀和格斗技巧后，用最简单地攻击反击，在摧毁他护身道具的同时，也碾碎了他的自信。
当他逃到了钟楼底层的大门口时，菲妮克斯背对着阳光，站在了已经濒临崩溃的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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