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一家
嚼嚼，嚼嚼……
刹那间，江敛秋唇齿间绽放出馨香甜腻的味道，冲淡了他才喝下去的早餐奶留下的香味。
合着你所谓的请我吃蜜瓜就是这样啊？
『比早餐奶甜。』
“……你说得对。”
……分割线……
机仆的工作效率非常快。
昨天晚上拿到线索，派人去太平洋公海区域雪之下阳乃提供的坐标点调查后，还不到中午，江敛秋就收到了贝尔法斯特的报告。
那座无人荒岛沉没的海域下方，海底附近，汇聚着奇怪的鱼类。
“大部分都是软体类生物，但身体上存在着机械结构，某些机械部件甚至有武器化的迹象。”
“这些海底生物都汇聚在一起，团团包围着那座岛屿的沉没点，因为位于大洋深处海底，除了深潜船外，就算是最先进的潜艇也无法下沉到这个程度，是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被人类发现。”
“这些奇怪的变异海洋生物也没有扩散到其他区域，连类似信息污染的情况也不存在，所以我们过去屡次搜检都没有注意到。”
通向目的地的小型飞船上，江敛秋一边听贝尔法斯特的报告，一边翻看着调查的机仆们传递回来的影像。
那是大约五千米深的海底，按照海洋学的划分，这里已经属于『深渊带』。
海面而来的阳光在这里彻底断绝，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生存着的大多是在五百倍大气压和冰点温度以及绝对黑暗的环境下特化的生命。
无脊椎软体动物，深海海参，管虫与海面，以及深海鮟鱇这一类身上长着发光器官吸引猎物的古怪玩意儿。
经过特殊处理的画面将原本漆黑的海底呈现得纤毫毕现，也让江敛秋一行人看清了那些早已变异的海底生命。
“好……好可怕……！”
英梨梨吓得直接缩到江敛秋身边去。
深海的生态环境本就和浅海、陆地迥异，生活在这里的生物长得就跟来自异次元的外星生命似得，就算它们没有任何异变，不少人第一次见到的情况下也难免心中发憷。
更何况，此刻在五千米深的海床上，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变异生命扎堆在了一起... 0
它们奇形怪状，只能勉强看出原本的形态，身体表面覆盖着黝黑的金属物质，一些软体生物更是将自己的触手整个都机械化。
——你搁这儿COS观察亲呢？
当看到一只深海鮟鱇张开嘴后，喉咙里居然有着一根炮管时，江敛秋以手扶额。
“我们的人有尝试接近吗？”
“没有，指挥官。”贝尔法斯特摇头，“因为不清楚冒然接近是否会引来什么变化，所以大家都在等待您的指示。”
“远程扫描后的数据结果显示，这些变异生命的破坏力虽然对人类目前而言威胁性非常大，但对我们来说并不麻烦。”
“但它们彼此间存在着一种奇妙的思维链接，冯·诺伊喵分析后发现，虽然这些生命依旧不具备基础的智慧，但却存在一种类似蜜蜂或是蚂蚁，以及机仆们那样的真·社会性结构。”
“理论上它们应该完全服从于一个统一的意志，但我们没有找到这个可以被称之为指令塔的存在。”
能找到才有鬼了。
这些家伙大概是在不正常情况下诞生的『野生塞壬』，说它们是塞壬都抬举它们了。
但即便如此，这些奇怪的变异生命也具备塞壬的某些特征，即无智慧低级单位需要绝对2.2服从高级单位的情况。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世界没有观察亲，没有净化亲，更没有织梦者零酱，一个高级塞壬都没有，所以这些自行诞生的变异生命就会本能自发地汇聚在那个让它们变成这种模样的源头处。
大概推测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江敛秋下令道：“让人将这些变异生命全都带走，扔到星港去看看有没有研究价值，再给我将那个造成这一切的所谓‘神赐恩物’找出来。”
“您的意志！”
贝尔法斯特点头，对此刻仍处在海底目标点外围的机仆下达了命令。
同一时间，江敛秋等人所在的这艘小型飞船，一头扎入了海里.
第98章·塞壬投放的贝尔法斯特检索用特制魔方
也许有高等智慧塞壬在现场还会麻烦些，但全都是一些没有智力的低级货色的情况下，有些事甚至都不需要冯·诺伊喵亲自出手。
几名同样归属意识节点的科学家机仆只用了短短时间，就释放了一条诱饵信号。
参考了这些变异鱼类的脑电波情况，机仆们编造的诱饵信号对它们的吸引力就像是蜂王、蚁后面对寻常的蜜蜂和蚂蚁似得。
一瞬间，这些笨笨的变异生命浩浩荡荡向着机仆架设在不远处的海底信号发射塔涌去，毫不反抗地钻进了一艘紧急调来的运输船内。
海底作业需要面的极端环境对机仆而言根本不存在，整个回收过程异常顺利。
随着大量汇聚在原本目的地的变异生命撤离，位于已经下沉到附近的运输船内的江敛秋，也终于隔着舷窗看清了那座沉没的小岛。
汉斯带着一支战斗小队此刻深入到小岛内部，实时传递回来的画面让江敛秋看到了那早已化作废墟的度假山庄。
倒塌的墙壁和废墟上，能看到一些当年的古怪文字留30下的浅浅痕迹。
经过现场勘探，又对比了一下雪之下阳乃提供的当年的建设图纸，江敛秋注意到不少建筑的关键结构正好卡在一些非常微妙的地方.
这让整座小岛上的度假山庄，从高空俯视，呈现出规则的几何结构，就像——
“某种以整个山庄为基地搭建的仪式场一样。”
霞之丘诗羽给出了精准评价。
学姐笑意盈盈瞥向江敛秋。
“可惜，这些倒霉蛋被学弟君‘无意中’肘击了呢。”
江敛秋刚跟着笑了一声，就听到英梨梨发出“呀——”的低呼。
画面中出现了不少骸骨。
显然，这是当初跟着小岛一起沉没的人。
血肉早已消失，只留下布满了奇怪藻类的苍白骨骼，一颗掉在地上的颅骨那空洞的眼眶内，此刻还正巧爬出了一只吸血鬼章鱼——变异版本的。
“太恶心了！”英梨梨磨了磨牙，搓着自己的胳膊。
『指挥官，我们发现雪之下阳乃所说的那座石碑了。』
蓦的，前线传来汉斯的报告。
无视了海底的超强压力，汉斯就像在地面般走到了一处广场的中央。
石碑上的文字迅速被扫描记录，随后确认这并非人类文明诞生以来的任何一种文字。
『只有非常轻微的信息污染痕迹，未达到最低警戒值，但普通人接触依然会感到生理不适。』
“所以雪之下家的长女才会在回去后高烧好几天？”江敛秋想到雪之下阳乃的遭遇。
“把石碑带走。”
『是！』
汉斯抱起石碑便是用力，壮硕的大汉直接在深海之下轻而易举将镶嵌到砖石地面的石碑拔了出来。
于是，石碑下被埋藏的东西暴露在众人眼前。
“……心智魔方！？”
看清那埋藏于石碑下的正六面体造物，贝尔法斯特惊呼道。
“不对，不像。”江敛秋摇了摇头，“我们不是已经确认这个世界没有贝法你的那种心智魔方了吗？而且……”
看向那个埋在石碑下的疑似心智魔方的造物，江敛秋发现，它既没有呈现出正常心智魔方那绚烂的天蓝色，也没有心智魔方在人为控制下极限乃至超限输出能量后META化的元魔方所显现的令人不安的血红色。
那个奇怪的魔方呈现出苍白色，就像是里面储存的能量被全部抽空一样。
但江敛秋知道，如果这东西真是魔方，那么能量抽空这种事理论上不可能存在。
说到底，心智魔方也好，能源魔方也罢，其能量来源都是高维世界，正常情况的能量输出就是心智魔方，以野蛮的方式极限输出能量就是META化的元魔方。
魔方之所以会出现看似能量耗尽的现象，本质其实是作为能量输出媒介的魔方材质损耗的缘故。
“指挥官……”
贝尔法斯特罕见地主动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那个东西似乎和我有关系？”
“嗯？”
贝尔法斯特突如其来的话让江敛秋眉头紧皱。
沉吟片刻，他下定决心，要为贝尔法斯特搞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斯，回收那个魔方，让我看看！”
『明白！』
在层层保护之下，奇怪的魔方被汉斯带队回收，很快便被送到了江敛秋的手中。
这个看起来就像是因为材质损耗而无法再对外输出能量的魔方，在触及江敛秋掌心的刹那，内部居然又隐隐约约有了一丝幽蓝色的光晕。
贝尔法斯特好歹也是跟着冯·诺伊喵研究过自己的心智魔方的人，她以自身独有的方式观察片刻后，满脸疑惑：“好奇怪，这不是心智魔方，也不像是单纯用来提供能量的能源魔方，它更像是一种……检索用的……雷达魔方？”
想了半天，贝尔法斯特才用了一个勉强贴近其特性的说词。
473 “雷达？检索？”江敛秋扫了眼贝尔法斯特，“你说它让你感到亲切？这东西该不会是用来专门找你的吧？”
仔细想想，皇家也好，塞壬也好，贝尔法斯特消失在碧蓝航线那个世界中后，这两方人马怕是都会想点法子把人再找出来。
江敛秋更倾向于这东西来自塞壬，除了此前围绕在这附近的一大堆变异海洋生命外，还因为她们确实掌握着跨越各种平行世界——也即碧蓝航线世界的所谓实验场的技术，制造一个用来搜索贝尔法斯特的雷达魔方，投放到各种世界中去的可能性更高于皇家。
想到这东西与自己肢体接触后似乎隐隐约约有再度激活的迹象，江敛秋压下眉眼，开始调动起了自身的精神力量。
他分出的一缕精神细丝，向探针般刺入这古怪的魔方中，并随时准备在异变发生的时候将这缕探测用的精神细丝切断。
然后，过去出现过好几次的，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就像贝尔法斯特的心智魔方最开始，也像江敛秋在第一次和素裳五感互通时一闪而过的冥悟。
这枚魔方，需要——
“……授权。”.
第99章·观察亲：所以说都怪你啊贝法！
“实验，又失败了啊。”
在燃烧的大海之上，漂浮于半空中，坐在身后章鱼般巨大的舰装上，观察者于本实验场内一晃一晃着白嫩的小腿，金色的眸子俯瞰着下方的炼狱。
事实上，这一场实验并未完全结束，甚至就在不久前还一切顺利，源源不断的数据被传回，一度让观察者心情不错。
但好景不长。
Anti-X。
她们最初的名字，本意是『对抗未知』。
就在实验进展一切顺利的时候，未知X来了。
正体不明，无法理解，但观察者确信，X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微型实验场。
就像过去无数个同样结局的微型实验场一样。
毫无疑问，这场以皇家的舰娘为主体进行的实验，即将以失败告终.
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没有什么犹豫的了，销毁实验场，并“回收”作为实验人员的皇家舰娘。
“真是的……”
观察者叹了口气。
“明明咱们都能够在各个实验场同时投放机体，为什么她们就不行呢？”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虽然说舰娘们的诞生过程表面看去和塞壬不太一样，但两者之间的底层逻辑是相通的。
在最初的世界线α出事后，她们就开始利用自身技术穿越到其他平行世界的过去时间线，通过干预历史进程来进行各种实验，寻找对抗X的方法。
若是实验场被未知X注意上，就将这个实验场清理干净就行。
然而计划得非常完美，可接下来在第一场实验发生的事却让塞壬两眼一抹黑。
——舰娘们，具备了无法解释的『唯一性』。
除了第一个实验场成功随着历史演进出现了一系列熟悉的面孔外，剩下的平行世界无论塞壬如何努力，怎么设计剧本，那些世界都无法出现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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