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遐蝶
白穹眉头微蹙,斜睨了三月七一眼,适时地提醒了一下她。
“列车的车厢隔音效果虽然好,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声吧。”
三月七被白穹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噎了一下,尖叫声也戛然而止,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得她白皙的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她……她什么时候出现在列车上的?这……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打算和其他人说吗?”
她胸口剧烈起伏,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出来这么一句话。
毕竟,白穹这行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为自己添了个姐妹”,甚至不能用“玩脱了”来形容……
这简直是——
道德沦丧?人性的扭曲?
虽然自己已经帮着白穹绑来个花火了,可是没想到白穹早已绑了个镜流过来……
虽然都是绑,但是性质可不一样,这是白穹在背着自己干坏事啊!
然而,白穹却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什么有违原则的事情。
“说啊,当然要说清楚。”
白穹走到桌边,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温水注入杯子的声音,在这略显寂静的杂物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动作依旧慢条斯理,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
白穹端起水杯,轻抿一口,他的姿态越是镇定自若,三月七的心中就越是惴惴不安,焦躁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神经。
“那镜流小姐她……她被这样绑着……”
三月七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镜流,看到她窈窕的身影被束缚起来,蜷缩着,显得柔弱而无助。
这景象让三月七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堵得她嗓子发紧,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她试图用“绑架”、“软禁”这样的词汇来定义白穹的行为,但又觉得太过难以启齿,毕竟镜流的事情和花火的事情不能一概而论。
“镜流啊,她是自愿的,你不用担心。”
白穹放下水杯,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三月七,语气肯定得仿佛在陈述一个无足轻重的事实。
“她是……自愿的?”
三月七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亦或是白穹在故意颠倒黑白,说反话来捉弄她。
“欸?真自愿吗?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吧?这跟花火的事儿可不一样!”
她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镜流,又指了指被白穹随意扔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花火,语气里充满了质疑和不解。
这哪里像是自愿,分明是被强迫的,是被虐待的,是被剥夺了所有尊严的,是在花火之前就存在的……
一想到,白穹那些不愿意爬进自己房间的夜晚,三月七就觉得一阵醋意油然而生,涌上心头。
白穹似乎早就料到三月七不会相信,也会吃醋,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三月,你不信?没关系,我证明给你看就好。”
他迈开步子,朝镜流走去。
白穹走到镜流身前,弯下腰,手指轻轻地,爱怜地拍了拍镜流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与眼前的景象格格不入。
“镜流,快醒醒!”
他的声音骤然放低,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又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你是真心愿意和我做这种事的,对吧?”
镜流无力地抬起头,虽然戴着眼罩,目光却好似落在白穹的脸上,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一缕晶莹的丝线流淌下来。
随后,她如同木偶般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很小,却足以让三月七的心沉入谷底。
“白穹,你……我信你真是有鬼了!”
三月七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她宁愿相信明日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昼夜颠倒,星辰坠落,也不愿意相信镜流会心甘情愿地接受白穹如此……
如此不堪入目的对待。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不符合常理……
更不符合她印象中镜流那个清冷高傲,宛如谪仙的形象!
“镜流小姐,你……你若是被胁迫的,你就眨眨眼!”
三月七急切地提高了音量,带着一丝破音的颤抖,目光紧紧地锁在镜流的脸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然而,回应三月七的,却是镜流那轻缓而又坚定的摇头动作。
“你看到了吧,三月,我没骗你,她真是自愿的。”
白穹无奈地摊了摊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你去把其他人叫过来吧,正好,我跟他们把这件事说清楚,再聊聊改造我房间的事情。”
“叫……叫其他人?”
三月七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白穹竟然如此坦然,甚至主动要求公开此事。
难道他真的不怕被列车组扫地出门吗?
还是说……
“白穹,你真没问题吗?”
三月七狐疑地盯着白穹,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一丝心虚。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种事……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她没有想到的地方!
“就算……就算你真的是一时糊涂,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强行把镜流小姐绑过来的……”
三月七咬了咬银牙,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和天人交战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带着一丝妥协和无奈,低声说道:
“我……我也会尽力帮你瞒着列车组其他人的。”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妥协和无奈。
毕竟,在三月七的心中,星穹列车组的伙伴们固然重要,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
但是…… 自己好不容易才认定的老公,白穹,在这些家人之中的地位……
似乎,更加重要一点?
“三月七,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天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穹被三月七这番话逗笑了,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三月七的额头。
“我既然敢让你去叫人,那就说明我行得端坐得正,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叫就是了,别在这里胡思乱想。”
白穹的语气坚定而自信,眼神清澈而坦荡,没有丝毫的慌乱和躲闪,反而让三月七更加迷惑了。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她想多了吗?
白穹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
镜流……
镜流真的是自愿的?
“哦……”
三月七讷讷地点了点头,心中如同乱麻一般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除,但至少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去叫其他星穹列车的伙伴们过来。
“对了,黑塔女士。”
就在三月七即将迈出房门的那一刻,白穹的声音再次从她的背后传来。
“你一会儿也去跟列车组的人说清楚呗,你这个人偶以后就常驻在星穹列车上了,也算是列车新成员了。”
“了解了。”
站在角落里的黑塔人偶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平静,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的兴趣和在意。
待三月七走后,白穹的指尖敲击着下巴,稍加思考。
他决定先把镜流的口枷和束缚先解除,待事情解释清楚后再把她重新绑起来。
……
列车车厢内,气氛如同凝固的琥珀,微妙而僵持。
长桌两侧,仿佛楚河汉界般,清晰地划分出两拨人马,泾渭分明。
一边是列车组的成员,瓦尔特,姬子,丹恒,帕姆。
他们神色各异,眼中复杂的目光交织着。
姬子优雅地端坐桌首,红唇轻抿,目光流转在白穹与他身侧的镜流之间,最终定格在白穹脸上。
“白穹,你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她红唇轻启,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白穹闻言,神色坦然,毫不畏惧地迎上姬子的目光,眼中清澈,没有丝毫躲闪。
“千真万确,姬子。”
白穹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回荡在略显空旷的车厢之中,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姬子闻言,眼眸微眯,视线再次转向镜流。
“镜流女士,请问——”
姬子语调放缓,带着对强者的尊重,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的意思是……?”
她话语柔和,想要从镜流口中得到更确切的答案。
镜流缓缓抬起头,眼罩遮蔽了她的双眼,却仿佛无法阻挡她目光的穿透力,飘渺无依,落于虚空之中。
“真假与否,暂且不论。”
镜流的声音清冷如寒潭之水,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却又在清冷之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我与这小子,确为合作关系。此后一段时日,我将暂留列车之上。”
她语气淡漠,却肯定了白穹的说法。
丹恒静静地坐在角落,目光落在镜流身上,神色复杂难辨,似有追忆往昔的怅然,又似释然今朝的平静。
“镜流,未曾想过,你我第一次见面,竟是此番情景。虽然我现在确实对你很陌生。”
丹恒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沉默。
镜流闻言,侧首看向丹恒,眼眸深处似有波澜闪过,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却又迅速归于平静。
“往昔之事,已如过眼云烟,不必再提。”
镜流语气淡漠,如同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却也带着一丝决绝。
“你已非昔日之你,我亦有我欲行之路。”
斩断过往的羁绊,方能迎接未知的将来。
“我明白了。”
丹恒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瓦尔特目光锐利,扫过一脸羞赧的三月七,。
“小三月已经沦陷于白穹的事情,我们列车组早有耳闻,心中也早有准备……”
“诶嘿……”
三月七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俏脸瞬间染上一层绯红,傻笑着,略显羞赧。
瓦尔特顿了顿,语气微沉,又落在神色淡然的黑塔人偶身上,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只是,为什么黑塔女士你也……?”
黑塔闻言,精致的人偶面庞上,露出了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
“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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