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遐蝶
她微微歪着小脑袋,正笑盈盈地望着面色各异白穹与云璃。
来人,正是白穹的小娇妻——
三月七。
白穹额角那根隐忍青筋,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几乎要爆裂开来,几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隙间艰难挤压出来。
“三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穹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微微发颤,瞬间打破了他刻意维持许久冷静与沉稳。
毕竟,在他那份周密到极致行动计划里,参与者名单上,绝对,绝对没有三月七这个名字!
这丫头,纯属不请自来,横插一杠!
三月七眨了眨那双水灵灵、仿佛会说话大眼睛,故作茫然与无辜,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得意。
“哎呀?白穹,你的计划,本姑娘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哦,难道还不许我来凑个热闹吗?我也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嘛……”
她随即不满地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少女特有娇嗔与明显不满。
“还是说……你担心本姑娘打扰了你,和云璃妹妹的相处?”
三月七说着,目光促狭地在白穹和云璃之间来回扫视。
白穹狠狠吸入一口冰冷夜气,强迫自己翻涌如潮怒火与焦躁情绪稍稍平复。
“三月,你最好还是回去吧,别闹了……”
毕竟潜伏渗透这种精细活,讲究是隐秘与配合,绝非人越多越好。
带这么多累赘,还不如直接改明抢来得痛快!
“我哪里在闹了?!”
三月七闻言,不服气地微微挺起发育良好胸脯,振振有词反驳。
“我可是非常认真!不就是客串一下阿萨辛嘛,搞潜入,本姑娘专业也不差的!”
她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自己身上那套紧身的衣服。
云璃在一旁始终未曾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嘴角不知何时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她双臂环抱胸前,姿态闲适,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
清冷月光映照下,她足尖上那殷红蔻丹,折射出点点光芒。
白穹怒视着三月七,感觉自己两侧太阳穴在一下一下,突突狂跳,仿佛随时要炸开。
现在强行赶三月七离开吗?
她似乎不会轻易同意吧……
三月七立刻捕捉到白穹脸上那一闪而逝松动与犹豫。
她眼珠一转,立刻抓住这稍纵即逝机会。
三月七莲步轻移,几步便凑到白穹身前,伸出小手,轻轻拉住白穹坚硬衣袖,用上了她招牌式撒娇摇晃,声音也刻意放得又软又糯,甜得发腻。
“白穹哥哥~~好哥哥嘛,就带上你的小三月一起嘛,人家保证会乖乖听你指挥,绝不给你添任何麻烦,好不好嘛?”
那双水汪汪大眼眸,此刻盈满了期盼与毫不掩饰恳求。
她悄悄踮起脚尖,将粉嫩唇瓣凑到白穹耳廓,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见,带着蛊惑意味细密声音低语。
“而且哦,我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帮上你们大忙哦。”
温热湿润呼吸,轻柔拂过白穹敏感耳廓,带着少女身上特有淡淡馨香。
白穹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他垂眸,看着三月七那副不达目誓不罢休、可怜兮兮又带着几分狡黠小模样,心中一时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担忧她安危,无奈她执拗,还有一丝连白穹自己都未曾察觉……
名为动摇情绪,正在悄然滋生。
真是……
白穹在心中无声叹息,自己似乎,真的有点拿这个古灵精怪丫头没办法了。
云璃适时地轻咳一声,清脆声音不高,却精准地打破了白穹与三月七之间那种略显微妙暧昧气氛。
她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疏离,却也多了一丝催促。
“我说,老铁,时间差不多了,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嗷。”
夜色已然深沉如墨,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们而言都弥足珍贵,不容浪费。
再继续在此地耽搁下去,只会无端增加暴露巨大风险。
白穹缓缓闭上双眼,将所有纷乱思绪尽数压下,再猛然睁开时,眼中已然恢复了往日清明与冷静。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语气中带着深深无奈,以及不容忽视郑重警告。
“……好吧。但是,三月,你必须全程跟紧我。绝对不许擅自行动,更不许拖我们后腿,否则……否则回去我一定打你屁股,说到做到!”
“耶!就知道白穹你对我最好了!”
三月七闻言,立刻欢呼雀跃起来,方才那楚楚可怜模样瞬间消失无踪,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
她迅速松开白穹衣袖,兴奋得在原地轻轻蹦了一下,粉色头发随之飞扬。
三月七随即转向一旁云璃,脸上堆起一个格外友善热情笑容。
“云璃妹妹,初次合作,接下来就看姐姐我表现吧!”
“那……便多多指教了,三月七姐姐……”
云璃唇角也勉强牵扯出一丝极淡笑容,作为回应,随后她目光便迅速重新投向了前方工造司的别院。
对云璃而言,现在,完成既定任务,夺取魔剑,才是压倒一切首要之事。
在最终达成胜利之前,她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了。
三人身形再次并肩,静静伫立于如水月华之下,夜风吹拂着他们衣袂,猎猎作响。
白穹不再有多余废话,只是沉稳而决绝地做了一个清晰前进手势。
“行动。”
话音未落,三道身影几乎同时闪动,迅速无声地没入工造司外围那浓重得化不开暗影之中。
……
工造司,武库深处。
空气中,金属冰冷气息与陈年尘埃味道交织,丝丝缕缕,沁入鼻腔。
三人身影,在林立高耸兵器架投下巨大阴影间,悄然无声穿梭。
冰冷月华自高窗倾泻,切割出无数斑驳陆离光影。
“就……就这啊?”
三月七竭力压低嗓音,其中却难掩浓浓难以置信,手指着后方。
那里,两尊金人司阍如朽木般矗立,眼部光芒早已黯淡。
它们便是此地唯一守卫。
白穹解决它们,几乎未曾惊动一丝尘埃,动作干净利落,远非昔日金人巷鏖战时可比。
区区两具,对他而言,已不成威胁。
三月七嘟囔着,语气满是荒诞。
“明明是演武仪典的奖品,又是传闻中的魔剑,守备松得跟没有一样,这未免也太假了。”
白穹眉头微蹙,目光细细扫过武库每一寸角落,此地平静得过分,透着一股强烈反常。
原剧情里,银枝虽然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魔剑盗了出来,但是也不至于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吧?
他沉声提醒:“事出反常即为妖,万事小心为上,切莫大意。”
云璃鼻腔中发出一声极轻冷哼,眼神锋锐,死死锁定武库正中央那只古朴剑匣。
“管它暗藏何等玄机,”
云璃声音冰寒,斩钉截铁,“今日此剑,必毁于我云璃之手!”
那语气中蕴含决绝意志,不容任何置喙,仿佛已预见了魔剑的末路。
剑匣通体古旧,静静安放于冰冷石台之上,周围空荡,竟无任何额外禁制与防护。
三人屏息凝神,轻易便行至台前,周遭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压抑得令人心悸。
云璃素手轻抬,莹白指尖轻柔触碰匣盖,那微凉触感自指尖蔓延。
她贝齿轻咬下唇,缓缓将匣盖推开。
“吱呀——”
一声轻微木器摩擦声响,在这死寂武库之内,被无限放大,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匣内,一柄短剑静静躺卧其中,剑鞘色泽暗沉古旧,不见半分神兵应有华光异彩。
只是……
白穹瞳孔骤然收缩如针,一丝不祥预感爬上心头。
“这剑……为何如此短小?”
确实,眼前之剑,连鞘计算,不过尺余长短,约莫三十厘米,与其称之为剑,不如说更像一柄制作精巧短匕。
若硬要解释为彦卿用的那种飞剑,尺寸上感觉都小了一阶。
三月七亦好奇地凑过小脑袋,粉色发丝垂落,仔细打量着匣中之物。
“的确是相当袖珍玲珑呢。”
云璃清冷面容上,神色未有丝毫波澜,淡然开口。
“剑之形制,本就千奇百怪,不足为奇。”
白穹心中那股不安愈发浓烈,追问一句:
“今天早上的赠剑仪式,有人把这剑拔出来过吗?”
云璃轻轻摇头,语气笃定。
“自然没有。魔剑都是融了岁阳铸造的,邪异非常,不会随便给人拔的。”
“一旦出鞘,持剑者心智极易为其所侵蚀,陷入万劫不复,此等凶物,岂敢轻易于人前展示?”
“所以,我也未曾亲眼见过这把剑的真正模样。”
话音未落,云璃那双欺霜赛雪玉手,已然坚定搭上剑柄,显然准备即刻将其拔出。
“小心,云璃!”
白穹心头一跳,急声示警,“这毕竟是把魔剑,你就这么直接上手去拔了?”
云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自信满满。
“没有那个必要。”
“我云璃亲手铸毁含光的魔兵邪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其邪性早已深谙于心,自有万全分寸。”
刹那间,云璃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一股无形凌厉气劲自她体内透发而出,吹拂得衣袂微微作响。
五根青葱玉指死死紧扣剑柄,皓腕猛然发力!
“铮——”
一声奇异至极轻鸣陡然响起,那声音并非金铁交击应有清越激昂。
反而带着一丝令人心头发毛……
粘滞与沉闷之感。
剑鞘之内,被缓缓抽出的,并非众人预想中寒光闪闪、锋锐无匹剑刃。
而是一截通体晶莹剔透,呈现出一种柔和暧昧玉色椭圆形柱状物事。
其顶端,更赫然有一个微微向前凸起的圆润头部。
柔和光晕在其表面流转不定,散发着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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