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易的猫
唉不是，你这女人....
【再往贝斯里藏十万纸币...枫这个大傻瓜，都不知道给家里存钱】
“......”
真是的。
女人，真是种矛盾的生物啊。
鸣泽枫有一种自己脾气被广井菊里摸透了的感觉。
一旁，清水伊莱莎侧着脑袋，静静看着鸣泽枫打量发呆的广井菊里的一幕。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山田凉抬头看了眼，然后低头继续干饭。
几个人似乎都在发呆，岩下志麻看着的一幕，手掌慢慢捂住了头。
她好像也许大概真的马上要变成局外人了。
头疼。
广井菊里眨了眨眼睛：“怎么都不说话了？分钱啊。”
第三十四章 是时候再去寻找一遍初心了
按照旧例，一半归乐队资金，一半进大伙口袋，平均分钱。乐队是大家的，而大伙拿到钱之后，自然各有各的生活要过。
如果说乐队资金有什么用处，那就是换设备还有开live。在别人的livehouse里，演出时间还要看人眼色，哪里有自己租一片场馆开演唱会收门票来的起劲。
在开LIVE这件事上，鸣泽枫和广井菊里唯一的分歧就是在哪里开。
经常办演唱会的都知道，一趟演唱会下来卖的最好的就是场馆外开的二创商铺，这些商铺都是由演唱方签约的经纪公司出面盘的，冠以正版的名头，收着高出成本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钱。
两千的门票卖两千人才两百万，租两千人的场子都要花一百多万了。
岩下志麻挪着位子，坐到了山田凉边上。她现在暂时不想和广井菊里聊天。这位曾经见过的粉丝，至少不算陌生。考虑到鸣泽枫和她们的关系，说不定之后还会常见。
才客套几句，岩下志麻就发现了山田凉不爱说话。
山田凉实在沉默寡言，可能这就是是内向吧。很多时候广井菊里也不爱说话。
岩下志麻想道：也许鸣泽枫就是喜欢内向的女孩，元气少女清水伊莱莎就是反例，难怪到现在也是一副求而不得的模样。
酒足饭饱一阵，气氛轻松惬意。清水伊莱莎正默默刷着手机，鸣泽枫正和广井菊里争论该去哪里开这场live。
岩下志麻又和山田凉聊了几句。
从近况到乐器，再到她曾看山田凉背过的贝斯。当她提及贝斯时，山田凉情绪明显低沉了下来。
山田凉只是抬起头，看了眼那边争吵地然后撇撇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弹了。”
这是有心事啊。
可惜岩下志麻并没有穿透人心的本事。
不然，也许可以知道山田凉此时在想什么。
.......
山田凉在心里叹了口气，来时的路已经琢磨不清，搞不懂的事情越来越多，四周好像蒙上了一层迷雾，伸手出去只见迷茫。
【哲学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岩下志麻好歹早就习惯了队内这个氛围。
山田凉是真觉得...不用觉得像，她确实是个外人。
【接下来...去哪呢】
鸣泽枫一直有关注着山田凉，倒是很及时得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山田凉想的东西依旧很乱和杂，
【假如...假如你在地下室背倚背着用节拍互相触碰，是否会恐惧空荡房间里孤身一人弹奏的冷寂回声】
“凉......”
鸣泽枫拉起她的手掌，一边揉捏着掌心的肉，一边轻声问道：“要不要今晚，一起陪着你弹贝斯？”
山田凉摇头。
一如在网咖里，她说自己不弹，那就是不弹。
山田凉忽然抬起头，轻声问道：“话说...你们玩音乐是为了什么。”
“收门票啊。”广井菊里不假思索，她还在那里掐着手指算账。
一百万，那是一百万啊。她们一行人从年前准备到年后，用了几个月参加未确认才拿到一百万，开live一天的门票就能收回来。
广井菊里“卖多少二创能收一百万，果然还是卖门票赚钱吧。”
听着她的回答，鸣泽枫愣了一下。
他们聚在一起玩音乐的目的，是卖门票吗。
“你误会了...”山田凉无语，但又不想同广井菊里争辩。她的视线转回鸣泽枫，再度开口说道，“我是说做这些的目的，咱们一辈子的目标，归根到底，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生...啊...”
上一次听这个问题，还是丰川祥子张口闭口就是命运。所以山田凉如今的问题，还是少女的迷茫吗。
鸣泽枫认真思考起来。
似乎...最近这段时间，准确来说是上次未确认结束，和丰川祥子拜别。
团队都开始变得功利起来，赚钱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地追求赚钱......
当然不是说这不对。
只不过，这似乎不是初心。
鸣泽枫看了看广井菊里，目光又转向山田凉。
嗯，想起来了，初心是玩女人...呸，是给大伙一个温暖的家。
因为孤单过，所以渴求爱；因为让人受过伤，所以不愿再有人受伤；因为受到过帮助，所以想要去帮助他人。
山田凉的迷茫，可以归结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人生目标这种事情，在现代也变得多元起来，多元的选择也造成了许多人思维的混乱，在日本的教育体系中尤为明显。
近的是职业选择，远的是人生规划，都是值得认真思考做出选择的事情。
而做出一切选择的标准，究其源头提出的疑问，就是人生的目的。
“为了卖门票。”
广井菊里说罢，停下掰手指的动作，十分认真地点头再度确认。
山田凉问道：“那卖门票是为了什么？”
广井菊里不假思索：“换大房子，有事没事和枫做一整...额，我是说弹贝斯...对吧，枫~”
广井菊里挤眉弄眼地瞧了过来。
鸣泽枫白了她一眼，广井菊里依旧是嘴没有个把门，什么都往外说。两人之间晚上确实是弹贝斯，只不过是广井菊里自己是那个bass。
眼看广井菊里还打算说些什么，鸣泽枫眼疾手快地往她嘴里塞了片柠檬。
“卖门票的可不会把酒扔到观众席炸开。”
广井菊里想要回答，于是下意识咀嚼，酸涩从口腔中直冲天灵盖，然后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呸呸呸——”
“凉，人生如此，很多问题的答案不是靠想就能知道的。这回是我错了...”
“广井！除了卖门票，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唉——这个话题怪难为情的嘛......”
广井菊里拉长了声音，“我们这边都不是中二的年级啦，真要说什么梦想不好开口哇。”
伴随着鸣泽枫的目光转向，清水伊莱莎晃了晃手机。
“我才给女儿们买过三百套皮肤，你问我人生的意义？会误人子弟的。”
——氪金花钱真快。
第三十五章 『普通』和『理所当然』
人生，到底是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便是人生。每个人所拥有的东西不同，世界对每个人的意义也不同。家庭的富裕程度，父母的教育水平...不同的人之间，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做出选择这件事本身。
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听上去是为人渣而辩护，但这句话却是告诉每一个人，选择的重要。
人生，就是人做出选择的一生。做出怎样的选择，会直接导致怎样的一生。
当然，让他人替自己做出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当人意识到自己被他人做了选择的时候，往往也是事情于事无补的时候。
所以我们可以知道。
所谓人生的意义，就是选择的目的。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为了钱，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心中的道德律和原则。
人类将这些食物共同汇总在一起，便创造了『普通』和『理所当然』这种词语。
所以，对人生意义的追问。
也就是在问，普通和理所应当。
那么。
普通和理所应当，究竟是什么呢。
普通和理所当然，究竟是什么呢？
迷茫的少女，问及人生的意义。
她的眼神又该是什么样的。
鸣泽枫觉得...
也许是日影的余温里，春日逐渐褪去的苦来兮哭。
山田凉现在就是这样的眼神。
少女呆呆地望过来的样子就像是被玩坏掉了。失焦的眼神，让鸣泽枫感觉她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在看他的身后；呆滞的眼神，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思维，就像是大学生在证明多元函数积分。
广井菊里在鸣泽枫身后拍了拍。
接着，鸣泽枫感觉身后被推了一下。
【想做什么就先去做，我会和志麻还有伊莱莎解释的】
哪怕不去看一旁的文字，鸣泽枫也知道了她的意思。
今日算是意外，往常里Sickhack的队内氛围轻松自在，尤其是聚餐之中，大家吃喝差不多了，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时，也差不多是广井菊里微醺的时候。
而有广井菊里在的地方，氛围就差不了。
微醺的广井菊里...做起事情或许浮夸，但又带着一种让人打心眼里羡慕的真实。
山田凉呼吸促狭了一瞬。
没错，是羡慕。
任由鸣泽枫牵起手掌，她下意识回头，看着房间里广井菊里在另外两人之间聊天打诨的模样。
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社团活动部。
并不是她那个没有人来的社团。
是更早的那个。
那个，她尝试过，但却...却没能融进去，然后还被踢出来了的乐队。虽然名义上是山田凉自己先提交了退步申请，但谁都能看的出来。
山田凉是在哪里呆不下去，然后被氛围踢出来的。
对，没错，对于初中少女来说，普通就是顺应氛围，顺应氛围就是普通。
这种普通，给人一种要溺亡的窒息。每个少女都在无形中成为彼此的狱卒。那些乐队成员无意识的窃笑、回避的眼神，还有那以为没人知道所以装作的若无其事。
有人觉得山田凉坐在那里都碍眼。
山田凉只想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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