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易的猫
难得遇到这种...很怪的人。
山田凉观察了若叶睦一路。
一个纯真热情的若叶睦，还是这个沉默又乖巧的若叶睦。
山田凉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她。
就...真的好奇怪。
山田凉很好奇，若叶睦究竟是什么样的。她快走两步，走到鸣泽枫身边，视线也和鸣泽枫对到一起。
‘从哪找到了，这个人’
鸣泽枫能看出山田凉是在对若叶睦的存在表示疑惑，但是他回的消息，山田凉估计是看不懂。
‘路上遇到的......’鸣泽枫打了个眼神回去。
山田凉沉默地瞥着若叶睦，若叶睦沉默地抓住鸣泽枫衣摆，鸣泽枫除了和店主交谈外，倒是和若叶睦起过几次话题，但并不理想。
“睦的乐队很累啊...”
“嗯。”
“是祥子组的那个吗？”
“是...”
就像这样。
鸣泽枫想了想问道，“睦没有带乐器吧。等下睦的吉他，要什么样的？”
“枫决定，就好~”
“待会弹什么，有想法吗？”
若叶睦思考了下，问道：“...枫觉得呢？”
想起上次若叶睦那段即兴solo...
鸣泽枫开口问道：“Crazy Train怎么样...”
“好，枫唱。我伴奏。”
若叶睦脚后跟踮起，捏着鸣泽枫衣角的小手，也轻轻地左右摇晃起来。
到这时，鸣泽枫才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
若叶睦很开心。
山田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玩金属的啊...
三人就这样一句话一句话地走进了练习室里，当然练习室是付费的，包含了乐器的租用。
山田凉重新拿起了贝斯。
若叶睦重新拿起了吉他。
两个人一起看向了场里空着手的人。
鸣泽枫正在收拾着场边放置的电钢琴，说是收拾，其实也只是将电源线联通，然后打开开关。
“我来这个。”
“什么时候学的？”山田凉问。
鸣泽枫自谦说道：“最近，只会一点点...”
实际上不止是一点点，鸣泽枫没有人物面板，很多时候记不得自己刷出了什么东西。但一摸起，那种久违的感觉，和身体肌肉的颤抖，让鸣泽枫知道，自己大概不只是会一点点的程度。
“还有演唱的部分就交给我吧。”
山田凉点点头。
峥——峥——
这边还在说话时，若叶睦的solo声已经响起。
听着耳边好像炫技一样的炸响，山田凉挑起了眉头。
在那跟枫显摆什么呢，第一次邀请枫一起玩音乐的人...
『是我才对啊...』
人类观察活动可以后延。
眼下，还需要告诉这个后辈，先来后到和尊重前辈的道理才行！
『有点水平，但和我比差远了』
山田凉这么想着，捏着拨片的手指不由得用力了起来。
《crazy train》作为一首快节奏摇滚曲目。
电吉他复杂的旋律，在练琴房内编织着起伏的波浪，而贝斯的快速拨弦更是其中的亮点。
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山田凉的手，动了起来。
当然从技术上...对于两位天赋异禀的天才少女，都没有什么难度。
作为金属教父的作品，贝斯在其中绝非可有可无听不清的低音，电吉他和贝斯来回的配合度，决定了作品的完成度。
如果将她们各自的部分打八十分，那么合起来，无疑就是九十分。
最后十分...
鸣泽枫带着电子琴，负责其了背景和弦与高频旋律的补充。
“Mental wounds not healing，”
当鸣泽枫的歌声切进来时，山田凉和若叶睦都不由得抬起眼睛。
不同的是，若叶睦很快就闭上了眼睛，重新沉浸在着满分的合奏中。
而山田凉二五摸不着头脑。
弹着电钢琴当主唱......
啊枫，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Life's a bitter shame”
“I'm going off the rails on a crazy train”
鸣泽枫不知道山田凉在想什么，不然多少上去给她一个手刀。
一曲结束之后，当然不会就此结束。所谓练习的意思，就是大家把一首曲子的某一段，拆开了揉碎了反复精炼，在这个过程，不只是对自己的修正，也是互相之间配合的考验。
“...所以咱们刚才哪里有点问题吗？”
面对鸣泽枫的问题，山田凉有些恍惚的摇了摇头，没忍住，又多看了好几眼若叶睦。
『这家伙...有点强啊』
硬要说刚才曲子里哪里不好。
大概是山田凉自己太久没练习了，有些生疏。
【满心自信→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若叶睦平静地看来过来，说道：
“我的问题，换成《smoke on the water》吧...”
这是英国Deep Puple第六张专辑里的一首歌曲，摇滚英雄主义在那一时期产生了雏形，历史上最伟大的歌曲之一...后面记不清了。
这些话，是某天地下室里，少女拉着他听重金属时讲的事情。
鸣泽枫下意识看向了山田凉，恰好这时，山田凉也看了过来。
看着山田凉身边的描述，鸣泽枫总算想起来，当时山田凉还讲过什么了。
【简单重复的吉他旋律和贝斯节奏，适合乐队初学合奏。经典riff简单有力，粗犷而原始的风格......】
总之，贝斯手可以用来强化基础节奏。
山田凉看向若叶睦的眼神和善了不少。
鸣泽枫多看了几眼睦，终究是没有开口。
也许只有鸣泽枫知道...
若叶睦觉得需要练习的人，是她自己。
又弹了几次，若叶睦并没有好转的样子，想法，弹奏吉他的手都变得沉重了。
“小睦，”鸣泽枫还是没忍住开口，“刚才的演奏，很不错的...”
若叶睦低垂着头。
就好像...夸奖在她那里是训斥一样。
“......”
这孩子在祥子那都经历了什么？明明之前还好生生的。
山田凉也注意到了若叶睦的不对劲。她下意识看向鸣泽枫。鸣泽枫在冲她眨眼。
山田凉的视线在鸣泽枫和若叶睦之间来回转动，她点了点头。
【想做什么，就去做】
山田凉又瞪过来一眼。
【不准落下我】
鸣泽枫走到了若叶睦的跟前，开口问道，“睦，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帮！”若叶睦抬起头，急切说道。
急切地模样，就像是害怕被丢弃的小狗一样。
山田凉抱着贝斯，她的印象里，若叶睦又多出了一个样子。
之后发生的事情，几乎顺理成章。
租来的乐器拿的太远不好，但幸亏这里是东新宿，距离车站间不远，有许许多多的位置合适。
在一处过街天桥的下坡楼梯。
露天三人组的即兴临街live，毫无意外的成功了。
围过来的观众，有掌声，有大拇指，有人问他们乐队的名字。
鸣泽枫觉得毫无意外，山田凉觉得毫无意外。
只有若叶睦垂着脑袋。
静静抚摸着怀里的吉他。
【心里...毫无波澜】
第五十章 伟大的神啊，一起做吧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在这个世界生活...快乐过。”
断断续续地声音从若叶睦开阖的嘴唇里，冒了出来。
若叶睦枕在鸣泽枫的腿上睡着了。
此刻，是梦中的痴语。
抚摸着浅绿的长发，身边，山田凉靠着，因为那迷糊之中的呢喃睁开了眼睛。
虽然没有问，但山田凉也猜到了很多事。
比如枕在鸣泽枫腿上睡觉的这个少女八成有抑郁，无非是家里环境有问题，生活上出了问题。个中细节...
山田凉觉得自己要一个个探究过去，那就太累了。还是像现在这样抱着胳膊睡觉吧。
按照话剧里的套路，这样的少女一定会遇到她的白马王子。
而鸣泽枫就是那个骑白马的。
这简直是她和鸣泽枫故事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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