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易的猫
清水伊莱莎在旁边踹了下鸣泽枫的腰,眼神也往山田凉那里瞥。
鸣泽枫便走了过去,拿起毛巾。
山田凉坐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鸣泽枫则时在搓弄她的头发。
当然,主要是听山田凉指挥。
刚刚洗过的头发略微有些硬,擦过之后会好很多。用的力气大了会让女孩的头发后仰,这是头皮被扯到的意思。
吹头发的时候,鸣泽枫干脆揉乱了山田凉的头发。山田凉脸色微红地扭过头,拍在鸣泽枫的腰间。
“想要让头发看起来蓬松,就逆着发吹。”
“不要全程热风,干了一半多换成冷风,吹出来效果更好。”
或者,山田凉微微地向后靠,靠在鸣泽枫的手上。
已经吹干的半长发,从指间的缝隙垂下。吹风机低速运行的声音,像是直升机的螺旋桨。
托着少女的脑袋,鸣泽枫对上了山田凉努力向后仰的眼睛。金色的眼眸带着丝丝熬夜导致的红皙,山田凉轻轻问道,
“是只有今天,还是之后一直?”
“我不在怎么办。”
“那就不要不在。你要是不在,我就把头发都剃了,当道姑去。”
鸣泽枫想了想山田凉穿道袍的模样。
其实想看看她撑油纸伞的模样,但这时候不好说。
鸣泽枫摸着她的额顶,细密的头发啊...
鸣泽枫笑了笑,弹了下山田凉的脑袋。
事后,清水伊莱莎也坐了过来。她的头发比山田凉还稀不少,发梢因为只有偶尔打理,多出打结。
山田凉一边和鸣泽枫一起研究。
一边偷偷拽了两根清水伊莱莎的头发,当做公报私仇。
......
伦敦。
窗边的椅子上,月辉洒下长束。
浅蓝发色此时印出一轮银色,就连丰川祥子白皙的肌肤上都好像带起一轮冷调。
天上的月光,一轮又一轮。
丰川祥子独自喝水,抬起的手臂上,衣袖略微垂下,皓腕凝月,银辉在肩。
她随手挠了挠头,看着手心的几缕碎发,沉默片刻,将它们卷到了垃圾桶。
银色的月光无比神秘。
丰川祥子抬起眼睛,遥望着天上的那轮月亮。
在北半球,看到的星空大差不差。丰川祥子曾无数次遥望天空,天际的星穹璀璨,躺在岛屿的草坪中,坐在新宿的星象馆里.......
何曾几时,丰川祥子也曾能用一个下午,将钢琴来回练习演奏几遍。
星星是冰冷浪漫的歌,月光是激荡的乐章。
再后来就不行了。
打工混饭吃的时候,凑不出念书的钱的时候,月光也跟着灰暗,或者说...匆匆行走在街道,坐在电车里,连抬起头看看月亮的心思都没有。
有那时间不如休息一会。
后来,从丰川家的别墅搬出来,自己独立生活。
逝世的妈,颓废的爹,打工的日子和混不下去的乐队,丰川祥子的生活里没有了那份浪漫,低着头在人间寻找福泽谕吉,不然兜里没钱,这个月就只能吃豆芽菜了。
那时候唯一的亮色,真的就只有羽丘社团里那台钢琴。
丰川祥子徘徊在池袋街头。
当下一次再见到月亮时......
是在那破旧的公寓二层,在那个小屋里。
不过却并非父亲租下的那间,而是隔壁。
在鸣泽枫的家里。
在鸣泽枫的床上。
在鸣泽枫的怀里。
听着鸣泽枫说“我喜欢你”的时候。
“......”
丰川祥子抿着嘴角,嘴角轻翘着,心情也一样的愉悦。
父亲在那时已经失踪了。
丰川祥子躺在鸣泽枫的怀抱里。
那时候看星星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隔着窗户,还有半轮浪漫的月光。
之所以是半轮,因为丰川祥子知道。
月光平等得照耀在所有人的身上。
就像鸣泽枫的喜欢一样。
鸣泽枫虽然没有到见一个爱一个的程度,但五一开还是有的。
平均出门遇见的五个女孩子,就有一个认识他的。平均五个认识鸣泽枫的,就有一个喜欢鸣泽枫的。平均五个喜欢鸣泽枫的,就有一个是鸣泽枫喜欢的。
这就是那个大渣男的生活。
丰川祥子从伊地知星歌开始见证。
“没有人比我更懂鸣泽枫了......”
丰川祥子抬头望着月亮,摸索着手中的杯子。
天上,那轮月光时隐时现,即便是没有圆满,但椭圆的月依旧耀眼。
伦敦和东京,头顶的是同一片星空,同一个月亮。
同样的光芒照耀在彼此的身上。
丰川祥子托着水杯,眯起了眼睛。
鸣泽枫现在身边有几个女孩子不重要。
鸣泽枫和她如今不在一个地方也不重要。
丰川祥子早早就看清了,鸣泽枫如今就是在浪荡形骸,梦想事业什么都是虚的,鸣泽枫只是单纯地做着喜欢做的事情。
这样自由的人,一般来说是要被批评成不务正业的。大家都在日复一日的活着,一般人谁去追求梦想啊。
但这个世界上有八十亿人,就算九成九是一般人,那也有八千万个是追梦人。
人生如此短暂,哪里来的时间模仿他人。
喜欢鸣泽枫的,和鸣泽枫喜欢的都不是一般人。
她们是二般人。
是低着头捡起地上三枚便士的时候,依旧能抬起头看到月光的二般人。
丰川祥子是这样的人,鸣泽枫也是这样的人。
当然私人品行和梦想没什么关系。
丰川祥子撇了撇嘴,手掌抬起落在自己肩膀上。
毕竟是一个能在大街上把总共没见过几面的哭泣少女抱住的家伙。
没见过谁上来打招呼是踹门的。
泡面也要人家吃剩下的。
虽然脸长得也不错,还会弹吉他,歌唱就一般了。
也不知道都是谁喜欢。
偏偏身边总是少不了女孩子。
简直是渣男的标准模样。
就算他兜里没多少钱,也少不了愿意倒贴玩的吧。
丰川祥子是愿意的。
不如说,丰川祥子是拿自己举例。
她就经历了这么一个过程。
被突如其来的暴力地打开心扉,被预料之外的意外打破体面。
明明已经不在许愿了,但半推半就的就,收起来当初的锋利,在鸣泽枫身边做起了小娇妻。
但丰川祥子又不是傻白甜,见多了老板pua画大饼的她,懂得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丰川祥子的要求很简单,也各种暗示明示地跟鸣泽枫说过,鸣泽枫也接收到了。
现在鸣泽枫是对爱情忠诚,但那忠诚不是对某个人的,而是面对他自己的感情,对他见到有感觉的女孩子是洋溢起的那份爱情的。
丰川祥子要那份感情是她的。
要做,就彻底一点。
结婚,必须要结。
入赘,必须是入。
在此之前,爱怎么样怎么样,丰川祥子不参与;在此之后......
丰川祥子不介意再施展一下自己的手腕。
不就是将那些女生赶走。
又不是没有做过。
这么想着,丰川祥子叹了口气。
“还真是糟糕的女人...我啊...”
不再去管父亲,和外祖父吵架。
将新交的朋友山田凉狠狠耍了一遍。
安慰了男人之后再消失在他的世界。
丰川祥子又喝了一口水。
朦胧的云,呈现出与漆黑的夜不同的灰色,在风的鼓动下,飘飘扬扬地向着北方而去。
她忽然想起了鸣泽枫曾说过两次的比试。
输掉的话,就跟他结婚...之类的。
第二次的时候,丰川祥子加上了,赢之后入赘的话。
当初丰川祥子离开丰川家的主要原因,是她的父亲。在她的父亲失踪之后,丰川祥子一度也迷茫过,但她还是想清楚了。
曾经的她还年轻,未老先病;现在的她还年轻,要站在自己最擅长最喜爱的舞台的顶端。
在那之后丰川家怎么样种种,丰川祥子还没有考虑。但她觉得,鸣泽枫入赘应该是阻力最小的方案。
她外嫁可不会太容易。
对于这场赌约。
丰川祥子没打算赖账,因为她会赢,而且丰川祥子觉得鸣泽枫会赖账。
但这也不要紧。
丰川祥子有的是把握。
鸣泽枫一定会向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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