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创造魔术家族世系 第11章

作者:三分秋色

  这也正是路康构想中的心灵魔术最大特征——只要拥有足够的‘魔力’,掌握足够的‘神秘’,心想事成也是轻而易举。

  当然,现在的路康并没有足够的魔力,他的种子还未埋下,更没有发芽,自然也无从掌握更多的神秘。

  他的很多的想法都只存在于理论。

  现在的他也只有理论。

  但哪怕只有理论,在奇迹与魔术的辐射之下,路康的力量仍能对自身起到效果——

  现在的他能做到不需要任何准备地去使用神秘最基础的魔术、他不需要提前准备好魔术的道路与术式,念动成法。

  虽说能这样做的,只有最基础的魔术,最基础的‘幻术’,但用在现在,也足够了。

  他想到了创造现代神秘体系的人,最初的魔术王、也是宗教中圣人们的王,所罗门。

  于是他在这一刻也仿佛真的看见了所罗门王的影子一般...

  【这是来自过去的虚影,幻象】

  【这是因为你心中所想而显现的,世界虚像的记录】

  【你仿佛与最古老的魔术王相隔遥远时空对视,你看不见他的样貌、看不见他的身形,朦胧间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也在看向你】

  【最古老的魔术王、圣人王——你记起了他的传说,记起了所罗门王一生仅有的两次神秘展现,第一次是他获得神明启示的时候,那一次奠定了他作为王者的身份,第二次则是他临终之前,那一次,他创造了‘魔术’与‘奇迹’】

  【一次为人,一次为神】

  【这是他】

  【也或许是你将行的轨迹】

  【时至今日,你已经展现过第一次神秘】

  【你知道那第二次、或许就在不久后的将来】

  【最后的笔墨吐出】

  【你将书页之上最后一笔勾勒完成】

  【你心中所想,也在同时消散】

  【你看着手中的书本,却又提笔在封面上写下了最后几个字眼】

  【你为这本书取名】

  【也为自己所创造的神秘体系取名】

  “《法之书》。”

  怦然一声,路康合上了书本,他手捧着书籍抬起头让阳光落在脸上,他能感受到这一刻的世界恍然未变,却又仿佛天翻地覆。

  路康心说自己或许应该改名叫‘亚雷斯塔’...不过仔细想想,这个时代的亚雷斯塔似乎早已诞生,只能作罢。

  也希望不会被某人找上门来要版权费。

  路康这么想着。

  【这一刻,魔术已成】

  【它现在仍然弱小】

  【但神秘的种子已经埋入,你只需要等待萌芽成长,等待着理论变成实际】

  【你坚信,它将随着你的一次次模拟转生而出现在更古老的时代,囊括更久远的时间,掌握更加久远以前的神秘】

  【它将与你一同成长,与你一同变得更古老而又强大】

  【越古老者越强大】

  【越强大的越古老】

  【你仍坚信这一点】

  ...

  “《法之书》。”

  “在神秘世界,以此为名的书籍并不只有一本,而今天要讲述的,则是由沙皇国末期,依靠着获得尼古拉二世信任而上台的男人——路维斯特所留下的笔迹本。”

  “路维斯特被称为世界最凶恶与大胆的男人,他在书中写道:‘为汝所欲为,即为汝之法’”

  “他在书中将‘奇迹’与‘魔术’这本该处于神秘两端的力量相互融汇,他以心灵的奇迹展现过去的魔术、这是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想法,也是一种非常让人难以置信的做法”

  “我们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也很难想象这样做的他、同时身为教会与魔术协会异端的他又是怎样逃过双方的追杀剿灭。”

  “但哪怕很多人都在斥责他,在辱骂他,他的思想流传下来,却实实在在地影响了许多的魔术师与教会成员。”

  “他是胆大妄为者。”

  “是神秘世界的悖逆者。”

  “但或许也是一名敢于率先走向未知领域的先行者。”

  ——时钟塔讲师、现代魔术科君主,韦伯·维尔维特,2004年,于课堂上的大胆发言。

第十七章像是圣人,也像是常人

  他像是圣人,也像是凡人。

  ——1913年,别尔嘉耶夫,在莫斯科。

  ...

  【完成了《法之书》记录的你心情大好,你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发现时间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你起身将散落一地的书本放回书架,打开了关闭整整七天时间的图书馆大门】

  【也就是在这时】

  【你发现了门外靠着的身影】

  路康站在门前。

  门外,午日直射下的地面泛着一层耀眼的金色。

  克林姆林宫的藏书楼外是一片宽敞的广场庭院。

  灰色的瓷砖铺缀地面,瓷砖的边缘点缀着葱茏草木,对面镶接皇室成员们的住所,远远看去耸立的宫殿穹顶仿佛护卫手中森严的长枪。

  而于此刻。

  流光倒映下的少女正靠在广场庭院内侧、藏书楼门边石柱的阴影下,像是等待的时间太久以致于忍不住犯困、昏昏欲睡般。

  穿着神父礼服的少年瞅了瞅周围,没有看到护卫与侍女。

  他心想这女孩可真是胆大,敢直接在这里睡着,不过仔细想想宫廷之内也没有什么危险的,更何况这里与自己仅是一门之隔,真出了点什么意外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相较而言,或许整个克林姆林宫都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路康还是颇有自信的。

  不过他刚想上前叫醒安娜斯塔西娅,却又突然顿住,他来到少女的面前略微蹲下身,看着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少女,突然感觉有点惊异。

  是的。

  惊异——或者说,惊艳。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这个当年在他的眼中便发育得比其他同龄人要更好的女孩,如今展现出的风貌越发完美。

  那一头银发仍旧柔顺靓丽,颀长的发梢掩着精致如同风雪孕育而出的精灵般的面容。

  她的四肢匀称,饱满的胸脯在雪白内衬的包裹下挺翘鼓起,但往下的腰肢却又显得分外纤细。

  平坦的下腹衣料因为身体靠在柱子上的略微弯曲而泛着些许褶皱、挤压间更能撞见那弧线勾勒而起的三角倒影,紧随其后的蓬松裙裹紧浑圆曲线,延伸出的双腿在洁白丝绸的包裹下自裙摆伸出,若隐若现。

  女孩的身姿傲视同龄人,干净漂亮的容颜却又因皇女的气质而显得分外出尘。

  路康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就像是他无数次自述的那样,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真正的圣人、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有常人的喜怒哀乐,自然也有常人的审美与喜好。

  这一刻的他更只觉得,出落得越发漂亮的皇女殿下、很符合自己的审美与喜好。

  “唔。”

  有风自图书馆前的广场庭院间吹拂而来,林叶摇晃发出细碎的簌簌声响,银发倾城的皇女殿下被惊醒。

  她略微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抬眸撞见蹲在面前看着自己的少年。

  她愣了愣。

  浅青色的眼眸从睡意朦胧到略微发愣,再到呆滞,随后既是肉眼可见的、白皙面容的涨红!

  “冕...冕下?你、我,唔——”

  因为突如其来的场景,太过紧张的皇女殿下直接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看见我这么激动的吗?”路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于是虽然觉得很痛,但也因为这瞬间的疼痛彻底清醒过来的安娜忍不住鼓起脸颊:“还不是因为冕下...”

  “这可不怪我。”路康站起来,理不直气也壮:“要怪某个在这里睡着的人。”

  安娜脸颊又鼓了起来。

  身形出落得很是出挑的女孩容颜精致因表情而显得分外可爱。

  路康强忍着上去戳一戳那如仓鼠一般的少女脸庞的冲动。

  安娜提着蓬松的宫廷长裙站了起来。

  她心想这一切都要怪玛利亚皇姐没有跟她说明白,害得她一听见消息就一大早地跑了过来。

  她刚过来的时候见图书馆大门紧闭也本想着回去跟皇姐算账,然而却又突然心有所感、下意识地觉得今天就能见到路康,所以才留了下来,在这里等候。

  所以她才会等着等着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一直等到了现在。

  是的,这一切都要怪玛利亚皇姐——而不是因为自己太过莽撞、冲动的缘故!

  心中为自己辩解着的女孩直立起身体,但还没彻底站稳便突然觉得脚步一阵踉跄,她的脸色微变、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旁边倒去——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她的小腿一阵阵发麻、根本无法支撑她的身体。

  完了。

  安娜斯塔西娅第一个想法不是害怕摔倒,而是又要在路康面前丢脸了。

  她觉得,之后冕下一定又要拿这个嘲笑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皇女殿下就觉得心神忐忑,大脑不觉空白——空白地任由身体摇晃,空白地任由自己撞入一片怀抱之中!

  皇女殿下浅青色的眼眸微微瞪大。

  她感受着这一刻脸颊触碰的布料以及布料下结实的胸膛,她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境地。

  “皇女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呆笨。”路康说。

  千钧一发之际的他抱住了即将摔倒的安娜斯塔西娅,看着她跌入怀中的模样,脸不红心不跳地感受着柔软紧贴的美好触感。

  目光斜视下能看见女孩背后的玲珑起伏,那裙下略微鼓起的曲臀弧线惊人饱满、随着呼吸轻轻荡漾着,他心想真是难得一见的美好风景,在感受着安娜斯塔西娅微微动弹了一下然后又不动了的动静,他也不禁觉得好笑。

  “才不呆笨。”安娜斯塔西娅小声地说,小心翼翼地仰起头来。

  浅青色的眼眸正好对上路康那带有些许东亚人轮廓的面容,挺拔的五官透露出的温润与俊朗让女孩怔了怔。

  她想起了刚刚皇姐说的话。

  她觉得路康冕下确实是个很英俊的少年,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见面时候就有过的想法,曾看过许多罗曼蒂克风格书籍的她对于爱情什么的也从来都是充满遐想的。

  但从书上看过的东西与现实终究不同,一直生活在宫廷中的安娜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真正的爱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路康冕下。

  只是一年多的朝夕相处里,她确确实实习惯了冕下的存在。

  以至于之前不过七天的分离就让她觉得寝食不安。

  以至于现在看到他,思绪翻涌的同时,更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蔓延全身。

  很轻松,很开心。

  “我才不呆笨。”

  莫名的情绪推动之间,安娜斯塔西娅做出了跟平日里时不时流露出的、她那狡黠性格一样的举动。

  她在路康的怀里仰头伸手,将纤细的手臂往上环住了少年神职人员的脖颈,将面容往前凑近。

  那抬起的手臂下饱满微抬,若有若无的压过少年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