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秋色
更让神代存在的‘神之理’出现破损。
要知道，神、精灵、妖精，乃至是星球孕育的幻想种，看似同为星球的触须，却从来有高低之分。
前者是星球本身的触须，自然的本身，‘理’的载体、就像英灵对于人理的作用一般是用于记录与固定世界法则的‘带’——其与天体相连，只要完整存在，也就能不断孕育新生的神秘。
后面三者，却都只是自然的再演化，是自然的某一端‘现象’。
所以身为真正星球一角的前者才能以自身链接‘根源’。
天体本就是最接近根源的存在。
——神之秘力，更唯有以真以太承载、方才能完整具现于世。
——唯有‘神理’，方能维持神代存续。
后世的人理即是对神理的更替，是因完整神明破碎成为神灵、再无法固定世界之后所出现的替换。
后世的以太魔力，更不过是以魔法否定的力量、对已然消耗殆尽的真以太残渣通过生命体呼吸循环的吸收转化，进行降格保存、再利用。
以此达成魔力的再度萌芽。
但终究有限。
其质其量，更无法再完整承载神之谜力——只能搭配‘现代魔术基盘’去使用。
在那之后，苍白巨人虽遭受由星球意志盖亚亲自在锻造出来的、对星球之外生物特攻的‘星之圣剑’挫败，而受困于某个次元空间内。
‘神秘’的量，却自此成为固定的消耗品。
神话时代的尾声也已不可避免，
这也既是‘神代’消逝的缘由。
是白色巨人的真实身份——
而阿提拉，与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白色巨人的‘分灵’。
是白色巨人为了获得自由而本能做出的显现——
【虽然降生于这一个时代，这一个帝国，这一个种族之内，并不在你的计划之中】
【但既然来了，总也要见识一下】
【时代最顶点存在的风采】
【遑论是这与神代终末都有所关联的？】
【理所当然地】
【你也在这觉醒‘真我’记忆的这一天下午】
【见到了那位自前线亲自返回都城的‘上帝之鞭’】
第一百八十六章上帝之鞭与稚嫩孩童，军神授武
这一日的布达城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更加热闹，甚至比冬日刚刚过去、冰雪消融，万物迎来生机，无数人走出皮账还要更加繁华。
不只是城中的人走出门来。
就连附近方圆数十里的人，也都纷纷地赶了过来，想要目睹伟大的匈人之王、征服大半欧罗巴大陆的上帝之鞭的风采。
不管是牧民还是商人，不管是部落的勇士还是长老。
路康也就在这些人之中。
在众多‘护卫’、‘勇士’的簇拥之下。
踩着高高的‘移动高塔’，远远眺望。
他看到了营帐分开两边的中间挤满了欢呼的民众，彩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商贩的吆喝声与吟游诗人的琴声交织，烤肉的香气混着麦酒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远处，那象征王宫的最大营帐上方，旗帜在阳光下闪耀如血，而更近处，杂耍艺人正喷吐着火龙般的烈焰，引得人群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喝彩。
而与之对应的。
在这很难真的称之为‘城’的、没有真正立稳根基的建筑，也没有墙壁作为分界线阻隔的布达城之外，茫茫的荒原草地的尽头，也有旗帜浮现。
那是黑色为底纹刻金狼的草原图腾旗帜。
亦是人马具甲有如移动城墙般的具装骑兵。
骏马的马鬃与士兵的长矛在风中随着行进而如周围遍地可见的荒草般起伏、也正簇拥着最中央的一匹全具甲纯黑战马。
这些骑兵的数量虽不多，并不超过三十匹，但其铁蹄落下带来如鼓点般的声响，却给人一种千军万马般的感觉，随着其迫近，原本繁华热闹喧嚣一片的布达城，也似逐渐安静了下来。
静若寒暄，也更寂若无人。
那就是...上帝之鞭，匈人王、阿提拉么？
【你远远地看见了那一批纯黑战马之上的身影】
一如所预料的那样。
那匹纯黑战马之上，阿提拉的身姿如雕塑般凛然。
她银白的短发衔着素白轻纱在风中如月光流泻，金色双瞳倒映着草原的荒芜。
紧贴身躯的褐色短甲勾勒出饱满的胸线，腰腹的曲线在金属束带下收束如弓弦，胯部与大腿的装甲接缝处裸露着蜜色肌肤。
及膝长靴包裹的小腿线条凌厉，每一步都让马铠随臀腿的起伏发出细碎铮鸣。
其面容与路康印象里的白色巨人一般无二。
其姿态，也更与路康印象里，‘月世界’的阿提拉——抑或该称之为‘阿蒂拉’的身影一般无二。
这一位‘上帝之鞭’，也赫然是女性。
并且，毫不掩饰着——
“很意外是吧？”奥克塔尔站在路康的身边，虽然距离还很远，即便他站的比较高，也看不太清楚草原尽头身影的准确模样，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天生不凡的儿子能看得见，他也道：“伟大的上帝之鞭竟然会是女性！”
“但，这也才是更值得我们骄傲的地方，不是吗？”
草原上不讲性别，不讲资格，只讲究‘力量’。
阿蒂拉的力量足够，所以她能大权独握，能称王称霸。
也更能让所有匈人，为之骄傲！
“好了。”
奥克塔尔也又拍了拍手：“大可汗竟然回来，我们就先回王宫之中等待‘接见’吧。”
“于外部迎接的事宜，就交给别人去办！”
“嗯。”
路康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
从头到尾也都表现得异常平静正常。
丝毫不感到意外。
...
而于片刻后。
路康在所谓的王宫——相比起其他营帐要大上无数倍，内部也都被兽皮与毛毯所铺满的，整个布达城最大的营帐之中，也终于孤身一人，近距离地见到了那位远道而回的‘上帝之鞭’。
是的，孤身一人——
根据奥克塔尔的说法，这是‘上帝之鞭’阿蒂拉的要求。
要求让路康独自一人，亲自面见于‘大可汗’。
要不是奥克塔尔一再强调阿蒂拉一生无暇，是只注重于战斗的、最纯粹伟大的战士，而路康此时的年龄又实在小得过于离谱，他都怀疑这是要让自己来‘侍寝’来了。
但也正因为考虑到以上种种。
他觉得，这样的单独会面、大概率，会与匈人们的‘天神’，白色巨人游星尖兵有所关联！
于是在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之时，路康转某看去，也见到了与刚刚乘骑与骏马之上一样却又稍有不同的身影。
于是，他看到了卸下了甲胄的阿蒂拉的身影。
银纱半掩的胴体在月光下泛着蜜色光泽，皮质胸甲被起伏曲线略微撑起，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平坦的小腹上隐约可见肌肉的沟壑，丝绸短裤紧裹着浑圆翘臀，双腿修长有力，大腿内侧的肌肤在火光映照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小腿线条如艺术品般完美。
其双足落于兽皮毛毯铺就得地面。
在旋身之间，缓缓低下头颅，也与‘宫殿’中早已等候多时的稚嫩孩童近距离地对视。
那一双金色双眸依然熠熠生辉。
路康深色的眼眸也像是望见了最恢弘炽盛的熔炉一般。
这是与直面‘白色巨人’一般无二的感觉。
只是规模要小上许多。
这种感觉，也正是对一切‘文明’编织之物的强烈‘克制性’！
这一世虽生在匈人王帝国，所学却出自文明高度发达的后世的路康不禁觉得浑身汗毛倒竖起来。
虽然相信阿蒂拉不会对自己动手。
虽然自信铸就三重循环的自己，即便在没有梅塔特隆之冠与阿尔卡莉安之龙的情况下，依然足以与对方抗衡。
但这种本能的克制，还是激发了路康作为生物、更作为神域级别存在的对抗本能。
然而阿蒂拉只是对视了一眼，便也收回了目光中的那一种强烈的逼视之感，路康虽依旧在与其对视，却再没有了被针对的感觉。
路康怔了怔。
旋即便也听到阿蒂拉垂落的目光在微动之间，姣好面容眉宇压低，朱润红唇缓缓开口。
她的嗓音平缓毫无起伏，淡漠地像是在陈述书中的文字而非自己的意志一般。
她道：
“你，想学习我的‘武艺’吗？”
“...？”
这一瞬间的路康，几乎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阿蒂拉的最亲近之人？热爱文明的毁灭者
茫茫草原之上自然不可能有着向东方儒家文化圈那样礼法规矩束缚下的师徒关系，却也并不像西方各个王国那样的随意，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看重武艺——也即是战斗与狩猎的技艺，是以，草原上的师徒，一旦确立，便形同于定下了‘传承’。
是父子之间的关系，亦是一生不容许背弃的血盟。
甚至达成更进一步的一生契约，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理所当然的，对于眼前阿蒂拉那丝毫不带铺垫直接提出的话语，路康自然会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了。
所以他看着眼前据说已经活跃了数十年，然而看起来却依旧还是十多岁少女模样的‘匈人王’，看着那认真的表情以及金色的双眸，也不禁沉默了。
作为匈人王帝国王室唯一的血脉子嗣，不需要阿蒂拉来做口头抑或行为上的认可，他都是这一个已建立起来的庞大游牧民族帝国的正统继承人。
——即便路康知道，这个帝国并不会存在太久。
——即便他明白，游牧民族从来都只会征服，而缺少治理的手段。
这更是‘人理’的抉择。
无论如何，他也确实不需要这些。
作为匈人王的阿蒂拉，该明白的。
换而言之。
‘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传授我‘武艺’吗？’
路康思绪运转，也几乎在一瞬间，便想明白了始末。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你很美丽，是好文明。”
阿蒂拉面无表情地开口，她缓缓地俯身、腰肢下沉腹部折叠，蜜色皮肤下健美的轮廓也越发凸显：“我，很想毁灭你，也不想看到你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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