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创造魔术家族世系 第37章

作者:三分秋色

  【你才终于恍然】

  【不是没有魔术师,而是法兰西的魔术师,大多数已经集结在了这一座法兰西国的都城之中】

  【在英吉利国已控制了法兰西位于北部沿海五座对外港口,控制住了整个英吉利海峡的这个阶段】

  【位于北部的巴黎,本身也就是随时可能发动的战争的第一线】

  【更就是已经发动了的】

  【世人所不知晓的,属于神秘侧国战的战争,第一线】

  【你觉得,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你现在的所在、这一间属于尼可勒梅的炼金工房,会处于一种没有丝毫魔力波动的,完全不设防的状态——因为这里,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有着太多的外人来访】

  【你心想这大概就是尼可勒梅为什么看到他们丝毫不觉得意外的缘由】

  【你很有自信自己的推论是正确的】

  沉默。

  随着路康将自己的言语一字字、一句句地吐出,随着他将他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所有的感受与推论全部倒出。

  这古老的店铺内也陷入了一时间的寂静。

  迎着尼可勒梅惊诧的眼神。

  普雷拉蒂强忍着开怀的笑意、压抑着心中那份觉得有趣的心理。

  也只是道:“不要这么看着我。”

  “我可是严格遵照你们的那所谓的保密协议——这一路过来,什么话都没跟他透露。”

  普雷拉蒂最喜欢看的,也就是他人的意外、惊诧、甚或是惊怒,惊恐,乃至痛苦绝望的表情了!

  那对于她而言,是绝佳的表演。

  八岁的少年侃侃而谈。

  却显然,全部都是由己而出,自己推论所得。

  “这实在...太过惊人了。”

  尼可勒梅忍不住开口,这么道。

第四十八章冠位之资,魔术使祖师(大修)

  世纪最伟大的炼金术师、最早成功缔造出贤者之石的尼可勒梅,晚年时期曾在他的手稿里写下过这么一句话。

  他说‘我已活了八十个年头,但于世人而言极其漫长的岁月里,那却是我见过的,最具天赋的少年’

  ‘我从不信生而知之者,因我明白,世间的一切馈赠,皆有其代价’

  ‘但那一次令我不得不信’

  ——《尼古拉的遗嘱》

  ...

  【你从不吝啬于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无论是在神秘领域,还是在世俗世界】

  【因为你很清楚地知道,拥有多大的能力、便能获取多大的资源】

  这一次模拟这样。

  上一次模拟也是。

  甚至在现实中,路康所遵循的,都是这样的行动准则。

  扮猪或许能让他成功达成以弱胜强的吃虎成就,却不足以让他变成虎——而扮虎,却能实打实地获得源源不断的老虎分量的食物,让他拥有更快成长的资源。

  只要承受得住,便没什么不能展现的。

  【最终的结果,也正如你所想的那样】

  【你猜对了你所猜测的一切】

  【世俗有世俗的国战,神秘侧自然也有神秘侧的国战——此刻,隶属于法兰西的魔术师,更已经大多数汇聚在了这座名为巴黎的古老城市之中】

  【尼可勒梅带着你与你的老师普雷拉蒂,见到了他们】

  【你见到了来自法国西部布列塔尼,管理着卢瓦尔河其中一条灵脉的德·雷家族后人‘伊莎贝尔·德·雷’,这是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人,你未曾听说过她,但从她的名字大概可以分析出来,她应该是今后那位追随圣女的吉尔德雷的亲戚、抑或直接就是家人】

  【你也见到了来自法兰西北部大城市图卢兹的洛特雷克家族后人‘奥顿·洛特雷克’——这是一位神秘领域的魔术师,更是一位世俗法兰西封地勋爵】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法兰西中部鲁昂城的费康家族、中部索恩河畔的莫尔托家族等等】

  【正如你所料想的那样,中世纪的魔术师,本身也都是权贵阶级的一份子——是法兰西的勋爵,亦是封底领主,更是地脉管理者,他们可以不为了世俗而战,却终究要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起】

  【仅有八岁的你在他们之中并不出众】

  【但尼可勒梅却对你大加赞叹,说你将来必然能成为法兰西神秘侧的领军人物,神秘侧君王级别的冠位魔术师——你突然有一种开武林大会、被当代武林盟主大加赞叹的错觉】

  【不过尼可勒梅放在如今的法兰西神秘侧确实是实至名归的领军人物】

  【你也对自己的未来很有自信】

  【冠位,对你来说仅是下限,而不会是上限】

  “未来的君主级大魔术师吗?”

  这一刻,位于巴黎街道深处古老店铺内部的更深之处,仿若别有洞天、宽敞有若巍峨书阁堆积纸张的环境里,也见一道道人影各自端坐,望着从前堂入内、侃侃而谈的老先生以及其身后的‘少女’与极小的少年。

  那‘少女’自不必多说,现场的人也没有不认识普雷拉蒂的——其高深的神秘知识与能力还在其次,那种恶劣性格,足以让无数人对其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而那在尼可勒梅的介绍里名为‘维克’的少年,说是普雷拉蒂的学生,然而能获得这位甚至称得上世界第一的大炼金术师如此毫不吝啬的称赞,也令得众人频频侧目。

  穿着一席华丽贵族长裙,披散长发,体态修长容颜姣好肤色却异于寻常的苍白的,名为伊莎贝尔·德·雷的年轻女士如此嘟哝着。

  倒也没有什么服不服气的。

  单纯的权贵或许会在乎一时之间的尊严名气,魔术师,却只会关注真实的利益。

  他们更不会跟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十岁的孩子去争。

  伊莎贝尔旁边的奥顿·洛特雷克兴致缺缺,只是道:“未来的事情,放到未来去说。”

  “尼可勒梅先生,目前的局势,你应该清楚,国内局势越发动荡,据我所知,英吉利王国已经开始再次调动军队,与此同时,那些英吉利魔术师也都随军而至。”

  “世俗的归世俗,即便碍于魔术协会制定的隐秘原则,但法兰西的神秘侧,绝不容许英吉利人插足!”

  “我希望你已经做出了应对的策略,而不是在这里与小孩子玩儿童游戏,先生。”

  奥顿·洛特雷克勋爵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身形算不上高大却很挺拔,脸上胡须翘起,却又给人一种刻薄之感。

  只是他的话,却又戳中了众人心思。

  “是的,我当然有了应对的策略。”尼可勒梅踱步到众人座位之前,引着初来乍到的普雷拉蒂与路康一起落座于书本环绕的众多座位之间,正色道:“我的策略是,权且观望。”

  这句话一出,汇聚于此的法兰西魔术师们便纷纷皱起了眉头。

  那位刻薄的洛特雷克爵士直接忍不住再次开口:“你的意思是,坐以待毙?”

  “是观望!”尼可勒梅正色道:“你们也都知道的,英吉利不止世俗间的势力强于法兰西,神秘侧的力量也远大于我们——那片岛屿四面环海,保存神秘的难度远小于我们。”

  “我们应当静观其变,古老的凯撒告诉我们,亮出利刃之前,你也应该了解自己的敌人...”

  “难道要等着敌人打到我们家门口才反抗?那是懦弱之举!”奥顿·洛特雷克横眉而起,但其实是因为他的封地位于法兰西西北,是接近于第一线战场的区域。

  只是现场的众人大多数都是赞同他的意见的。

  昂城的费康家族代表、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富态妇人更显气势汹汹:“还需要等什么?尼可勒梅先生,不如就跟上次一样,用你的贤者之石威逼他们退去不就好了!”

  “你想再次引来魔术协会的封印指定执行部成员、甚至教会的代行者吗?”

  理所当然的,费康家族代表的话语引来了反对。

  即便魔术协会本质上是魔术师们的学术研究组织,旨在交流知识、保存神秘——并不禁止魔术师之间的内斗。

  但若太过大张旗鼓,违反了保存神秘的隐秘原则、让神秘变得不再神秘,那魔术协会依旧会展现出其统合欧洲魔术师的庞大势力。

  即便尼可勒梅,都绝难抵挡!

  上一次战争之中,尼可勒梅便曾因为拿出贤者之石而险些遭受封印指定——若非其能量足够,此刻恐怕已经陷入流亡之中。

  众人议论纷纷,也很难做出最后的抉择。

  【你与普雷拉蒂全程静默,不发一言,也只是观望着】

  【你注意到了普雷拉蒂的趣味昂然,嘴脸几乎压抑不住笑意,你知道她最后看别人气急败坏——但你却没有这种兴趣】

  【你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

  【思考】

  【再阐述】

  【你起身开口】

  “既然英吉利能打过来。”

  “我们,为什么不能打回去?”

  “直接打到英吉利本土上去!”

  ...

  世俗有世俗的战争。

  神秘也固有神秘的战场。

  英法百年——在那一场战争的背后,亦即有属于魔术的厮杀。

  而若说世俗间的百年战争,因圣女贞德一人而扭转。

  那么维克·图瓦尔,则于神秘侧,以‘胜利者’的名号,宣扬于众。

  他首先提出了反攻。

  他以魔术为刃,无往不利。

  也被无数以魔术为杀戮道具的魔术使,视为最初的鼻祖。

  ——《纪录:百年战争神秘史》(收录于时钟塔大书馆历史区第七阁)

第四十九章生而不凡者,不惧凡尘(大修)

  【对于习惯了阵地战的魔术师们而言,你的提议虽别出新意,却并未得到他们的大规模认同】

  【那太过冒险了】

  【纵使刚刚表现得颇为激进的‘奥顿·洛特雷克’勋爵也是这么认为的】

  【即便他们也无法否认你提议的可行性,既然法兰西北部五个大港口已被牢牢控制,整个国家都已处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无处可守,那么选择化整为零,渗透敌国,形成威慑确实是一个可行的策略】

  【但他们并未想过要以身涉险,更从未想过为国捐躯】

  【他们只想保住自己的领地】

  【他们也无法信任你——你毕竟只有八岁】

  【这个年龄,或许只有放在木叶才会让人觉得能够上战场】

  【你心中吐槽】

  【让你惊讶的是,刚刚表现得颇为保守的尼可勒梅一反先前地表示了支持】

  【‘你生而不凡,自然能做出常人不可及的事情’】

  【他是这么说的,也似乎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他对你的评价,依然极高】

  【高到即便你对自己很有信心,都觉得有些夸张了的程度】

  【虽然人数很少,但你最终还是决定展开行动】

  【观察时代,融入时代,践行时代】

  【模拟的意义,正在于此】

  【...】

  “所以最后,就只有我们这么几个了吗?”

  巴黎北部,为抵抗英吉利猛烈攻势而被修建于1383年的查理五世城墙环绕着的城市边缘之处、巍峨耸立的城门之下,过往马车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有些是从比巴黎更北部外逃至此希望借助巴黎那城高墙厚的防御抵御接下来随时可能再度爆发的权贵抑或市民的、也有些是途径此地,要往更南之处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