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秋色
于是虽然面部被路康的手掌摁住，拉斯普京仍在瞬间做出了抉择——他也伸出了手，速度快得几乎只有一瞬，一瞬间的黑影从那褶皱脏乱的衣袍下钻出，一瞬间的叫声嘹亮嘶鸣、仿佛摩擦铁石般的尖锐声响似是贯穿了耳膜！
数只漆黑的乌鸦从拉斯普京的身体内飞了出来！
——它们是使魔。
是魔术师的随从，浇灌了神秘的、非人之物！
乌鸦们在拉斯普京的意识的操纵下振翅而起攀跃到宫殿极高之处，宽阔巍峨的殿堂仿佛升起了几道闪电般、使魔的身体不大却快若闪电，那漆黑的双翼之上森寒显露，仿佛镶嵌着无数的刀锋！
它们是拉斯普京的利器，是他杀死与他为敌之人的最佳帮手，用来暗杀悄无声息、用来正面对敌，也能出奇制胜！
“杀了他！”拉斯普京怒喝一声，低沉雄浑的声音炸响在宫殿之内，乌鸦随之俯冲而落、如电升起，又像雷光落下。
随后扬起的气流将本就褶皱的红毯撕裂吹散开来，化作绯色红雨！
而在这红雨与漆黑闪电的双重‘夹击’之下，路康站在原地不动，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拉斯普京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身首异处！
面对路康将魔术工房穿在身上的操作，他确实是措手不及了。
但，面对此时此刻、他将使魔藏在身体里的杀手锏——这个少年，也绝对是意料不到。
拉斯普京很有这份自信，就算路康反应过来了、也绝对挡不住这一瞬的突袭！
因为太快了——
快到黑色的闪电落下，快到金石交碰的声音荡漾而起，快到乌鸦跌落地面扑腾两下没有了声息。
拉斯普京虽被摁着、却仍止不住抬起猖獗弧度的嘴角仍没有拉下！
“你还是别白日做梦了，格里戈里·拉斯普京。”路康的语气平静，他的身形岿然不动，仿佛撞向他的并不是快若闪电，羽翼锐利如同刀刃般的使魔，只是几只微不足道的蚊虫蝼蚁。
但这怎么可能？拉斯普京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没明白过来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只看到那些乌鸦俯冲了下来、撞到了少年的身上。
本该如切开豆腐般地、将人体断裂成碎片的它们，却如同砸到了一面铁壁，哐当一下将自身砸了个粉碎！
下一秒，路康的语气落下，他摁着拉斯普京的手再度发力。
再下一秒。
与神父的礼服上浮现的类似、却又不同的纹路从路康的袖口深处攀附而出，如丝线般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少年的整只手掌。
于是拉斯普京明白了——
“双重的魔术工房！？”他第二次惊诧出声。
“意外吗？”路康被光芒浸染的面容仿佛真的是天使，却又带着几分玩昧。
被纹刻了魔术工房的魔术阵式的，从不只是他的衣服，更有他的皮肤！
他的皮肤也是一座‘工坊’，自带体系、攻防一体！
双重的工坊，既是双重的圣堂——路康的底牌，可远不止一件‘外衣’！
所以他才不躲不闪。
不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因为不需要躲闪！
惊愕，呆滞，惶恐，恐惧...无穷的思绪涌现，拉斯普京知道自己遇上了货真价实的怪物，遇到了传说中‘冠位’级别的天才，他想求饶，但路康没有给他机会。
外衣拂动垂落如天使的双翼缓缓合闭、极盛的高温在瞬间蒸腾有如熔炉，流光炽盛间的拉斯普京直接消失不见——被彻彻底底地，蒸发殆尽！
拉斯普京死了。
他从身体到意识，从物质上的存在、再到神秘学概念上的存在，都尽数消融于这片光芒之中。
原地只留下斑驳扩散的尘烟，一片破碎的镶金毛毯。
以及缓慢消散的银白光华。
拉斯普京死了。
而接下来，路康将取代他原来的轨迹，成为混迹宫廷的神秘学大师——
“恶魔，已经被我驱散了。”重新收敛回归漆黑色泽的神父外衣无声垂落，路康站在原地垂落双手，他迎着上面满是崇敬的尼古拉二世，露出了笑容。
虚伪的笑容。
落在尼古拉二世眼中，却成为了极真极圣的高洁！
第六章一个小小的预言，从图书管理员开始
尘埃落定后的片刻，克林姆林宫的殿堂内再次焕然一新。
尼古拉二世本就是一个非常注重排场的人，在没有合适的排场之前、他宁愿呆坐原地等待。
拉斯普京死后恢复了行动的他也在瞬间下达了命令，要求宫廷内的仆从对这里破损的毛毯进行更换，对坍塌的宫廷地面进行修缮——阳光自门扉外斜照而落，将崭新的装饰囊括在一片澄澈明亮之间，空气中尘埃点滴如细碎流萤般缭绕于路康的身侧，他站在阳光下目视着更换完装饰的宫廷殿堂，他的礼服漆黑、身姿挺拔，干净俊朗的面容清朗静默。
尼古拉二世恭恭敬敬地来到他的面前，完全没有了刚刚在王座之上那副威严君王的模样！
“路康大师。”他说：“请到座位上来！”
路康侧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尼古拉二世所指的那个座位。
那个座位比‘王座’更高！
他知道在尼古拉心中自己已经与神明无异，若按照原来的轨迹、能够得到这位‘末代沙皇’这种程度崇敬的，也就只有刚刚死在自己手中的拉斯普京——路康确确实实取代了他的地位，甚至比他做得还要更好、更出色！
他在尼古拉心目中，既是圣人，更是贤者！
不过路康没有动，他只是道：“阿列克谢殿下，还好吧？”
路康当然没有忘记这一目的。
再怎么说，‘崇敬’都只是暂时的，只有真正让人得利，才能维持长久的关系！
见路康没有移动，尼古拉二世也没有强制，只是恭恭敬敬地回应：“之前，拉斯普京...就是那个恶魔，我被他蛊惑、请他去给阿列克谢瞧了瞧，到现在，阿列克谢已经有两天未曾发病——”
尼古拉二世面含担忧，在‘确认’拉斯普京是恶魔之后，他也不由担心他是不是也给阿列克谢下达了诅咒...
也就是在这时，他发现面前的少年那双深褐色深邃的眼眸、突然亮起了如星空般的璀璨斑斓的彩色虹光！
“他没事。”路康回应：“我的双眼看见了他的未来，那个恶魔为了取得你的信任，并未加害于阿列克谢殿下——恶魔的力量源于地狱，但地狱也是神明所造，只要正确应对，没有什么是值得害怕的。”
“尼古拉二世陛下不必担忧——如果你实在担忧的话，回去之后...可以让阿列克谢殿下多喝热水。”
路康其实看不到，刻录身上的神秘术式只能让他的变得强大、却不可能拥有看破未来的超高规格魔眼，但他知晓‘历史’、而对于兼职神职人员的魔术师来说，装神弄鬼几如本能。
他‘理不直’，‘气且壮’！
“多喝热水有用吗？”尼古拉二世既敬又畏，更略带困惑。
“对阿列克谢没用。”路康眨了眨眼睛，笑了：“但对你有用——要是一点‘药物’都没有，你也不会放心的，不是吗？”
这句话说得既风趣又亲近，尼古拉二世也终于放下心来。
他心想这位‘贤者’不会、也没必要欺骗自己，他之前是被恶魔蒙骗了，但那个恶魔已经死了，那么哪怕恶魔真的给阿列克谢下达了诅咒，现在也都灰飞烟灭！
“既然如此，我想请您在宫廷中任职，我可以为您修建单独的宫殿、供奉于您。”
当然，尼古拉二世其实还是不太放心。
他想把路康留下来。
把路康留在宫廷之中。
这既是为了阿列克谢、他那孱弱而又可怜的小孩子，也是为了自己，为了他的妻子、他的家人，他那三个天真可爱的女儿的安危着想！
对此，路康没有回绝，也没有答应，他只是说：“我风餐露宿惯了，不需要什么宫殿——当然，也不住什么茅庐。”
“我听说克林姆林宫有一间沙皇国规模最大的图书馆，是当年的伊凡四世所建的，里面集齐了世间大部分的图书——我对那里挺有兴趣的。”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并不急于干涉宫廷与朝政——取代拉斯普京地位的他同样知道拉斯普京最后的下场，那个男人在沙皇国崩塌的前夕因为干涉朝政得太过，得罪了太多的权贵而被他们联合杀死，虽然依靠着神秘的手段数次死而复生，最后却还是被活生生地溺毙在水中。
路康可不想死。
他现在的力量虽不弱，但也不足以让他应对这世间一切的危机。
所以他需要先积累。
等实力足够强大了...再出来，作威作福！
于是不明所以的尼古拉二世不禁赞叹一声：“您真是高风亮节，是真正的圣人！”
“我想像您这样的人，未来必然会被教会列入圣者的行列的！”他发自内心地说。
不奢华，不留恋权贵，而更眷恋知识，这毫无疑问是‘圣贤之人’的表现。
这位沙皇对这个年龄很小却很聪慧的少年更为尊敬了！
他在疯狂脑补。
“教会么？”路康不置可否，本质身为魔术师的他对疯狂信仰神明的‘教会’组织印象可不好。
剖析神秘与追求信仰本就水火不容！
不过他也明白，沙皇国是一个被教会充斥的国度，这里遍地都是信神者，在这个国家并不适合明面上与教会对抗。
哪怕他现在这种行为，似乎迟早会与‘教会’对上——利用教会的名义去干涉帝国政治，这是教会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他只是道：“最后，再给您一个警示——三天的时间里，不要让阿列克谢殿下进入任何一间悬着吊灯的卧室。”
这是‘历史’上拉斯普京的预言。
路康原封不动、原样照抄！
...
【尼古拉二世答应了你的请求，他为你在克林姆林宫内的藏书馆之中置办了日常所需的、极近昂贵物品】
【对于这位极度信仰神明的帝王来说，圣人可以推辞享受、但他绝不能不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否则他会惶惶不安】
【你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些物品】
【你知道这些物品都是民脂民膏，同时也打算在日后做些事情补偿给民众，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入住后的第一天，你查阅了图书馆内的藏书目录，数量高达数十万的书籍让你眼花缭乱的同时，也不禁心潮澎湃】
【这里的藏书有从古希腊时代流传下来的古籍，也有文艺复兴时期盛行的神秘学，有罗马帝国辉煌时期的人文政治，也有黑暗中世纪的诡异巫术】
【这里涵盖了西方世界的大千万象，记录了从古至今的神秘典藏——它们并不全面，对于你来说，却已经绰绰有余】
【你决心用它们建立起属于你的魔术传承体系】
【入住后的第二天，你听说阿列克谢殿下的卧室有吊灯坠落、砸到了床榻之上，好在尼古拉二世听从了你的预言没有让阿列克谢在有吊灯的房间里休息】
【阿列克谢因为你幸免于难】
【尼古拉二世的妻子，沙皇国的皇后，玛丽亚·费奥多罗夫娜，对你充满憧憬与感激】
【帝国的四位公主殿下都对你倍感好奇】
【你开始潜心研究，不问世事】
第七章神秘的典籍，安娜斯塔西娅
【你开始潜心研究，不问世事】
【对于你来说，储存万千书籍的克林姆林宫图书馆就是一座巨大的宝库等着你去发掘，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但你并不急于求成，你知道历史上无数贤人都曾担任过图书馆管理员，比如中国古代春秋时期的老子，又比如西方古希腊时代的亚里士多德，再比如近现代中国的...你明白真龙起于微尘之间】
【而有着多年魔术研究经验、又身为货真价实的神学大师的你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因此，你每天呆在图书管里，但并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看书，你会接待到访的尼古拉二世，为其指点明津，你从未亲自给阿列克谢问诊，而是直接给予尼古拉二世彻底治疗阿列克谢的方法——尼古拉二世对你格外感恩，你也会与其他到访的宫廷成员聊天，替他们解惑】
【你开始写日记】
【你在日记上这样写道——】
【‘‘尼古拉二世’是个张扬却又虔诚的矛盾的人，他好大喜功、奢侈而浪费，他的每次出行都会带来一列列训练有素的士兵，带着鲜花、红毯、黄金的装饰以表达对于神明的尊敬】
【‘相较而言，时常与尼古拉二世一同到来的皇后殿下就是个毫无疑问的美人，她也是位虔诚的神明信徒，她有一头银白靓丽的长发，时常穿着露肩的维多利亚长裙，蓬松裙摆勾勒得臀圆腿长、分外迷人，除却与尼古拉二世联袂而至之外，她偶尔也会半夜三更孤身到来，祈求神明为她指点明津’】
【‘我们进行了深入浅出的交流——仅限于语言上的交流】
【‘虽然对信徒进行慰藉是这个时代教会的常有现象，虽然皇后有意如此，但我毕竟不是拉斯普京，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要忍耐’】
【‘我并不姓曹，亦非丞相’，你用这句话作为日记的结尾，你志不在此】
【皇后殿下却对你越发憧憬——‘得不到的总是在悸动’，你心想】
【...】
【来到克林姆林宫图书馆的五十一天，你听说沙皇国内出现了一股革命思维的浪潮】
上一篇：火影：我在暗部苟成超影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