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型月,创造魔术家族世系 第62章

作者:三分秋色

  再强大的仪式,也是需要魔力支撑的!

  路康也又纵声而笑。

  他的笑声撕裂了大气,更近似于撕裂自身一般。

  他道:

  “我为什么要怕?”

  “我说过了。”

  “死亡,是一场更伟大的旅途啊!”

  只要于死之后,还能‘归来’,

  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

  轰隆!

  天空沉降,乌云汇聚。

  转瞬之后,哗然雨落,落在纷飞的尘土之间,也落在沿途的草地泥泞之处。

  落下了一片覆盖整个法兰西的雨。

  也落了一场...肆意喧腾的,血色的雨。

  “是谁死了?”

  “谁死了...”

  “维克图瓦尔吗?”

  “维克,死了吗?”

  田野间,重燃的战火内,众多再度流离的平民茫然无措。

  ...

  大地开裂,天空降下了血色的雨。

  法兰西在为他的消亡而哭泣。

  《密之书》第一卷,《维克之死》

  ...

  维克死了?

  不。

  “维克,不会死。”

  少女将目光从空中落下的血雨处收回,望向眼前的一片纷纷扰扰,也看着仅剩的三百名圣殿骑士。

  她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祈求着‘主’的启示,祈求着‘主’去拯救维克。

  但不知道为什么。

  此次此刻,她却没有听到那来自‘主’的启示。

  这个时候,望见了空中落下的血雨,她也像是看到了维克的身影。

  他还在。

  他并没有死亡。

  他依旧与自己并肩。

  让娜·达尔克如此确信着。

  确信着,他还在战斗。

  “那自己,也不该停止步伐。”

  “我们继续出发。”

  “在日落之前,攻下诺曼底堡!”

  少女的话语凛然,姿态神圣。

  她扬起了手中的旗帜。

  继续举起深入。

  却绝不孤军!

  ...

  尘土细碎,塞纳河的河畔也终至尘埃落定。

  “连天空,都在为你而哭泣。”

  米海尔·罗亚·法尔丹姆杨垂落双手,即便他也不得不承认,名为维克·图瓦尔的人,堪称‘圣贤’——可惜偏偏是一名魔术师。

  也可惜对方偏偏要触怒了教会。

  可惜,可叹。

  罗亚抬起手,接向了一点空中滴落的如血的雨。

  他也心想自己在教会中最后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

  他也该编织独属于自己的‘概念’,成为彻底藏身于幕后的、形而上的‘蛇’。

  结束了。

  感受着掌心之间黏腻血液触感的罗亚本能抬手就要甩开这点血。

  但他的动作,却突然顿住了。

  不,不对。

  这触感不对劲。

  这不是红色的雨。

  这是真正的...

  “血?”

  是维克图瓦尔的血。

  是——路康的血!

  意识到了什么的罗亚也猛地抬起了头,他看向了天空,也望向了天空之下的法兰西,他魔力灌注于双瞳之间,于是,他便也看到了被神秘的光辉所笼罩的法兰西。

  他看到了一座无形的圣堂凛然于天地之间。

  以维克·图瓦尔的‘死’,作为开启的钥匙。

  轰然展开于天地之间!

  ...

  《圣经》上说,

  基督死后三天,十字架上的圣子再度睁开了眼睛,他于众人的注视下回归天国,归于‘主’的怀抱。

  《密之书》上也说。

  他于今日死,亦于今日活。

  ——《三重伟大》

  【你死了】

  【模拟结束...结束中止,模拟继续】

  【你死了】

  【但你此次的人生,并未迎来终结】

  【因为接下来,你将让世人见证,何谓真正的‘奇迹’】

第七十四章天与地的圣堂,死而复生既是奇迹

  血雨依旧,洒落在天与地之间。

  重新恢复奔流的塞纳河也被血色所淹没覆盖。

  整条河流、整片天地,整个的法兰西上下,入目所见的,都是如此。

  那像是法兰西在为一人的消逝而哭泣。

  但罗亚知道,那不是。

  罗亚也能看见,这片血雨之后所隐藏的真相——这并非自然的异象,并非大源环境的反馈,而是人力——全凭人自身所铸就的力量!

  “但这怎么可能!?”

  纵使是完成了古往今来几乎从未有人实现过的灵魂无限转生仪式,纵使是成功地窃取了真祖之王的力量,对于眼前的场景,罗亚依旧有些难以想象。

  他的目光所见是一座由‘神秘’构筑而成,笼罩了整个法兰西的大圣堂。

  他的意识所感知到的,也并非魔术。

  那是‘奇迹’,

  然而这种规模的奇迹,连他也从未见过。

  这种规模的力量,在这个时代——这个神话已经断绝千年的土地之上,也绝不该出现!

  如蛇般的男人瞪大了眼眸,立于血雨之中,却未被血色所沾染——准确地来说,是那些血,无视了他的存在,直接从天落到了地,从地流入了河。

  他也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不可能。

  而等那本该消亡之人的声音出现的刹那,罗亚更只觉浑身战栗起来。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真正不可能的事情。”

  那声音开口。

  混杂在血雨所带来的风中。

  也混杂在这变动的法兰西天与地之处。

  那存在开口。

  【你借助着自己铭刻在法兰西天地之间的‘神秘’,吐露心声】

  “我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将近二十七年的光景。”

  “我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也更了解这里的每个人。”

  “我知道他们贪婪无度又反复无常,我知道他们奸诈而又罪恶,但我也知道——他们对万事万物的虔诚,不敢欺瞒,我知道他们对友人的真挚,对爱人的挚爱。”

  “我曾启迪他们——以文字,叩动心灵。”

  “我曾引导他们——以心灵,赋予宁静。”

  “我教他们,信的是自身,而非外在。”

  二十七年,并不漫长、也不短暂的岁月里。

  路康曾花费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游历写书,驻足写书——写书,再发书。

  这片土地上有无数的人都能称得上是他的学生。

  有无数人,是在他的引导之下,才能于战乱之中艰难生存下来。

  他们不只是高高在上的权贵。

  也是埋头于黄土之间的农夫,是在市井之间努力求生的市民。

  他们是无人在意的泥土。

  但。

  心灵的‘树’,总要扎根泥土,方能生存。

  那归属于路康的心灵魔术,也早已在他们每个人的内心中扎根,并持续运转于法兰西的天地之间,再扎入世界的深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