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秋色
回返同样也在伦敦郊区、位于时钟塔本部没多远的埃尔梅罗府邸——现在或许该称之为‘路维斯特府邸’的路康默默计算着时间。
是‘微缩世界之龙’于地表显现的时间。
也是他取回自身所留的、所谓‘先祖遗泽’的时间。
时间流转,黑夜茫茫,此刻的世界也已浸入夜色之间,晚风扰动庭院里的草木如巨兽的绒毛起伏嶙峋,路康缓缓从躺椅上坐直了身体,也猝然开口。
“出来吧。”
他的话语清晰嗓音清朗盖过了呜咽的风。
世界随之静置了一瞬。
而后,
便也真的有脚步声回应般地——随之而出。
“被发现了吗...不愧是最凶最恶之人、‘路维斯特’的后继者。”
来者的嗓音清润状似平和,却带着一股由远而近的清冷杀意。
来者短发深蓝身形娇小脚下的影子却于庭院间灯火的映照下被拖得很长很长。
那一身漆黑白领的修女服饰轻轻晃荡着,收紧少女的玲珑娇躯。
那一片拖拽于地的裙身轻轻摇曳。
也似有寒光凛然绽放。
哗然一声、亮起了幽紫色的微光!
自左到右,从前到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于路康周围草地间的三把漆黑匕首模样的‘黑键’熠熠生辉绽放出神秘的辉光彼此相连。
随之立起的屏障也于瞬间将路康围在其中。
像是刹那立起的囚笼,
来者继续道:“但最凶最恶之人的轨迹,也绝不该存在什么后继者!”
端坐起身的路康穿透这所谓‘囚笼’瞥了一眼这突然到来的身影望见其修女的服饰转瞬便了然了对方来自‘教会’的身份,他也不由感慨这才过了几天、上下统一的‘教会’的速度也果然比散沙一盘的魔术师要来的更快。
他更有些奇怪。
“什么发现?”
“虽然你那点遮蔽自身气息的手段确实瞒不过我——但是,我说的出来吧——可不是你。”
路康缓缓伸出了手。
在来者惊疑的眼神中,触向她以神秘附着于黑键之上所立起的屏障,也看着路康的手缓缓穿了过去、视之有如物。
这是名为‘圣堂’的,结合了魔术与奇迹的独特之‘术’。
虽然不算强大、但用来困住寻常魔术师,绝对绰绰有余。
然而,她想过这样的一招可能会在路维斯特的后继者面前被瞬间击溃。
却也没想过,会被直接无视。
不损失术式本身的无视穿过...
“秘迹与魔术的结合,你的造诣还算不错,但依旧差了一点。”
路康起身,有如穿墙一般走了出来。
他望向了对面眼眸微凝面色严肃的年轻修女,也只是露出了笑容。
黑夜茫茫之间。
四面的灯火也像是在刹那昏暗一般地。
有两点如轮般的炽盛之火,于其身后骤然而亮。
不。
那不是‘火’。
那是...
“‘龙’的眼!”
微缩的世界之龙。
才是路康所真正发现到来的身影!
吼!
来自教会的修女身形一退再退,她回味着路康对于秘迹与神秘结合的评价话语,她望着眼前的一幕,看着那一条世界之龙,脑海嗡鸣震荡、也莫名想起了某个可能。
想到了某个...
流传自古老的箴言!
第八十六章埋葬机关的起源与夜袭的罗莱蕾
如火一般的龙的眼立起于身后,浮动如同两轮小型日冕、盖过了庭院间炽盛明亮的灯光,龙的身躯却并未显现,而是在路康感应到有外人到来的一瞬间化作无形的‘世界之卵’、显现于他所立的周围。
阿尔比昂世界之龙,葬身于这个四面环水孤悬海外的国度地底深处的世界原初龙种,其本体是体长超过了两千米的庞然大物,其本身便蕴含着‘世界’的概念,所以即便是这路康借由其死后残留神秘与概念所拼凑起来、不完整微缩版本,展开‘世界卵’的速度,依旧只要一瞬间。
不需要咏唱,更不需要准备。
只需凭心动念,便能刹那而成。
而其所展开的世界卵内部风景,更别无他物、仅有浓密炽盛到唯有路康能够以神躯去承受,以他内部真以太去调动的,由龙所产生的、足以摧毁一切物质,崩解一切神秘的龙焰!
纯粹的破坏,极致到爆裂的、神灵权能级别温度。
虽然受限于概念残缺,也受限于大源环境对于侵蚀世界本身的固有结界的排斥,这世界卵无法展开到最大,只能化作两点如日冕般地眼高悬于顶。
然而以此展开的力量,
仍足以填补路康虽权能更是全能,却缺少真正侧重、在同等权能之中杀伤力不足的‘心灵魔术’。
让他于正面攻伐的能力上更胜一筹!
这是‘活物’。
某种程度上,也是路康为自己于这现代所准备的‘魔术礼装’。
此刻,这件礼装已尽数展开。
此时。
微缩之龙,彰显神秘!
是的。
虽然这其中有着路康实验‘微缩之龙’在现代能够发挥出多少力量的念头,但他对于眼前这突然出现、袭来的教会少女,也是绝对重视的。
纵然言语之间颇多轻蔑,然而轻视的也仅是战术、非战略。
他望着对面少女的面容姿态,那在如火般的龙的眼照耀之下越发清晰的模样,对于其身份,也从一开始的猜测到眼下的确认。
深蓝短发,修女服饰,结合秘迹与魔术的神秘彰显——凡此种种,除却他所知晓的人之外,再无其他。
其为教会代行者,这一代埋葬机关的成员之一。
其更为,阿卡夏之蛇为自己准备的第十七代转生宿体、是其转生失败后遗留的产物。
“代号‘弓’的希耶尔。”
那奇迹与魔术的结合的‘式’,与罗亚师出同源。
那将投掷的技巧与神秘结合的武斗技能,则是教会代行者的特征。
两相再结合,除了‘希耶尔’之外,也不会有其他人。
吐出其名讳的路康平静道:“想要抹除‘路维斯特’的轨迹——就得看看你是不是有那个资格了!”
轻视的战术,无比重视的战略。
虽然路康曾压制了初代的转生之蛇,但神秘的战争从来没有必然,稍有大意、胜过一筹也容易被以弱胜强。
路康曾数度以弱胜强。
自然也不会有丝毫大意。
他望着眼前的教会代行者少女,更是真的将自己所掌握的神秘于体内运行、运转到最多。
直至眼前退步之后停顿的蓝发少女抬起了眼眸,修女服饰在狂风中泛起褶皱。
直到她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了手...
“密教中枢,‘希耶尔’——艾蕾西亚,礼敬‘图瓦尔的后人’——礼敬,唯一正统的密教之主、至上教宗冕下!”
少女屈身半跪,毫不犹豫。
路康:“?”
...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你就是当年由维克图瓦尔亲手于法兰西建立的、教会第四分支,密教的成员?”
片刻后。
路康重新坐回到庭院里的躺椅之中,望着眼前依然维持半跪姿态、略微往后折叠长腿,浑圆臀线于修女服饰下挺翘拱起背部又往上绷直如同一把‘弓’般扬起精致面容的少女,对其突然半跪下来并随之解除所有神秘的举止的解释感到无言。
虽然密教融入教会,对其从内部进行‘分割’,本就是他作为‘维克图瓦尔’在临死前的授意,是他为了于教会内部‘封圣’、扩大影响力所做的事情。
但这样的后续发展,依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眼前希耶尔——本名为艾蕾西亚、出身法兰西的少女吐出的事项,他也完全没有事先计算到。
“不只是我。”
希耶尔说:“教会内部,独立于圣堂教会,只听从最高的教皇以‘主’之名所下达的启示命令的整个埋葬机关,其实就是密教总坛本身。”
“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六百年前,是由当时的灰袍主教弗朗索瓦·勒克莱尔·杜·特伦布莱率领密教回归罗马教廷之后,为了维持密教依然存在的巨大独立性而单独设立的,不归属于教廷本身的组织。”
“我等埋葬机关之人,也全都可以算是密教成员!”
听见了这再次确定话语的路康眉眼微动回想起了自己在六百年前法兰西临死前的布置,他想到了那个被自己委托为密教大主司、于密教内部拥有仅次于自己地位的灰袍主教。
那一个...尚未觉醒阿卡夏之蛇记忆的二代罗亚寄宿体。
是因为自己出现带来的世界线变化吗?
按照正常的轨迹,埋葬机关应该是由初代罗亚创立、而不是二代——更不该是‘密教’。
这一刻的路康也是真真切切地感到意外。
意外的同时,又有些恍然。
恍然于、难怪当时的教会没有派出除却罗亚之外的其他埋葬机关成员来追杀自己。
感情那会儿还没有埋葬机关。
只能说教会的信息太过隐秘,不管过去还是现在,路康更很难对其进行彻底了解。
也只能说还好路康当时还在密教内部留下了一句以独一无二的微缩世界之龙作为自己标志的箴言、以此来让此刻的他能够继承过去的成就,
哪怕他并不觉得一句简单的箴言就能让眼下埋葬机关内部的那群怪物‘俯首称臣’——甚至反而可能会引起他们更加疯狂的撕咬。
但至少,也能获得像希耶尔这样真正饱受密教旨意熏陶之人的回馈。
按照希耶尔自己前面的说法,她也并不是在加入埋葬机关之后才成为的密教成员,她本就是法兰西人,父母原先就是密教的信仰者——所以她对于密教,是真正的信仰。
即便希耶尔的存在大概率是个例。
然而,路康本也就不觉得取回自己该有的东西,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尤其是他将这件东西,放在敌人那里——为了在带走的时候,还能反过来将敌人的东西也拿过来的时候!
“‘艾蕾西亚’,起来吧,”
整理思绪的路康道:“密教的旨意可没叫你们跪拜任何人、哪怕是我,也一样。”
“是。”
希耶尔蹒跚起身,也正要说什么。
只是或许是因为跪下得太久、又或许是因为见到了自小所聆听到的各种故事里所指向的‘主人翁’内心有些激动,这位本该精于武艺的教会代行者少女脚步突然一个踉跄,本能地就要往前跌倒。
还好路康伸手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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