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秋色
他当然不是来找柠檬头的,只是担心闯入柠檬头的家门会招来报复、听到这话也又吃了一惊。
“那个柠檬头竟然这么大方?”
何止大方?
位于伦敦的古老府邸说送就送,已经算得上是极度豪横了。
不过对魔术师来说,府邸真正珍贵的从来都是那些所处位置的灵脉与编织成工房的术式——纯粹的不包含魔力的房屋并不值一提。
未了。
韦伯又摇了摇头:“算了,那也不关我事。”
“那个可恶的柠檬头今天又趁着上课拿我出来当反面例子——我迟早要狠狠打他的脸!”
“用你最近研究的课题?”
“没错,就是最近研究的课题!”提到这个,韦伯兴奋得像是要跳起来一般:“以路维斯特当年留下来的资料作为论证,印证古老世系并非唯一的神秘途径...”
“可笑。”
讥讽的少女嗓音打断了韦伯的兴奋不已,他转喜为怒又在看清说话之人的瞬间戛然缩头。
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罗蕾莱也全程不去看韦伯,甚至懒得驳斥,简单评价之后依然凝视路康:“与儿童之间的幼稚谈话该结束了,路康·路维斯特阁下。”
“你是否该解释一下你与教会之间的联系,以及你阻止我驱逐教会成员的理由——”
希耶尔也还站在另一边。
与其无言之间遥遥对峙。
咕噜!
韦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既庆幸于自己被无视,同时也不甘于自己的‘弱小’...但他知道眼下的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如这个怪物的,他也很有理智地保持着清醒。
“‘解释’吗?”
以法政科学生领袖这近似于学生会主席的身份,罗蕾莱确实有资格让自己做出解释。
不过路康如果想要,也可以搬出降灵科讲师助教的身份来反压一头。
他斟酌着语气,正要说什么。
“当然,如果你不想解释倒也无所谓。”罗蕾莱颇为‘好说话’地道:“我不会追究,也会为你保密,只希望你不会背叛魔术协会。”
“然后欠下你的人情,等待肉偿是吗?”路康看出了这少女的注意。
“有债必偿,自古皆是如此。”罗蕾莱却认真答复:“但能欠下未来巴瑟梅罗人情债的,却不是谁都有资格的。”
人情...魔术师真有这东西吗?
路康深感怀疑。
罗蕾莱也像是完全没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般...接着道:“看起来你也并不打算回答,那就这样了。”
“你欠我一个人情。”
留下这句话,她也又瞥了一眼那边静谧伫立的希耶尔,直接转身离开。
路康满脸古怪。
看起来,罗蕾莱似乎比自己更不希望听到解释...她也完全不像是要让自己欠人情,那更像是一个说辞。
“还真挺傲娇的。”路康感慨。
“这家伙简直比柠檬头要臭屁一百倍!”而直到彻底确认罗蕾莱离开,韦伯也才终于敢稍微大声一点说话。
对此,路康锐评:“你跟你口中的柠檬头简直一模一样、都不敢当面说坏话,只敢等人离开之后暗自口嗨。”
韦伯瞬间红温,但又反驳不出来。
路康则朝着那边的希耶尔摆了摆手。
年轻修女踱步而来气质一反之前罗蕾莱还在时候的冷峻肃然。
这个时候的韦伯冷静下来,看了一眼这个修女,也有些欲言又止。
说实话,他其实也有点好奇这个教会之人跟路康的关系。
魔术师跟教会之间的不和,哪怕是魔术界的孩童都清楚。
“看起来你很好奇对吗、年轻的韦伯。”路康看出了韦伯的好奇,也直白了当,直接询问。
“不...”韦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屈服了自己的内心:“好吧,我确实很好奇。”
“虽然在我的印象里,路维斯特确实是以一名神父起家、但他的发展,可从来与教会无关。”
“你既然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关于这些,路康其实也没打算想瞒——即便刚刚的罗蕾莱没有直接离开也是。
这是无法一直瞒下去的。
路康从来也都是该谨慎自然谨慎,却绝不会畏畏缩缩。
更何况事以密成,但也容易因孤寡而败。
一个人再厉害,也总有可能出现遗漏。
只要确保是值得信任的人,那便没有问题。
而韦伯这家伙自然不必多说,虽然眼下还稚嫩了一点、但姑且还是值得信任的。
希耶尔更是他麾下的‘唯一信众’。
所以。
“接下来,我将会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路康竖起了一个手指,如此开口。
第八十九章夺回“遗产”计划,死徒踪迹
“等等、你先等等!”
仍是位于英国伦敦郊区、时钟塔本部大本钟附近的府邸庭院之中,灯火犹然草木葱茏,绿荫晃荡下的众人早已落座到了座椅之间、听完路康‘解释’的韦伯却只是瞪大了眼睛,感觉脑壳子都要炸了。
他望着对面同样端坐的俊朗少年以及位于其身侧一身修女服饰的蓝色短发女孩,也只觉得不可思议。
“你确定你说的是法兰西的维克图瓦尔——那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全能之人’、血腥屠戮者,发明家、神秘大师与密教之主?”
“这称号真多、这里可站不下这许多人。”路康玩笑回应,但神情间表达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虽然他说出的话远远算不上全盘托出,他也不可能将自己就是维克图瓦尔的真相说出来,但以一名‘后继者’的身份吐露,还是合理的,在有了‘三度血脉觉醒’的前提之下,这更显得再正常不过...
“这一点都不正常啊!”韦伯抓狂般地挠了挠头发,他对于维克图瓦尔看起来也是有所了解。
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但凡对历史有那么一点知悉的人,都绝不会不知晓维克图瓦尔这个与圣女贞德共同铭刻于历史记录之中的名讳。
这是一个研究欧洲中世纪历史便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人。
其影响力甚至一直延伸到了文艺复兴,延伸到了两次工业革命时代。
其于世界里侧的影响力,也更持续至今!
当然,缘由其年代久远再加上密教在合并于罗马教廷之后便于魔术师们的眼中销声匿迹,所以这份影响力很是有限。
真正让韦伯抓狂的,反而是另外的地方。
他那柔顺的头发因之变得十分凌乱:“你是路维斯特的血脉后继者,还是是维克图瓦尔的后继者——那岂不是说,路维斯特、也是胜利者维克的继任者?”
“他根本不是初代的魔术师?”
虽然不至于觉得天塌。
但这刹那的韦伯也有一种幻灭的感觉。
这句话也让路康愣了愣,他倒是没想过还有这样的思考角度、只是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害。”他摊手:“就算是,那又有什么影响?”
“就算路维斯特不是完全的初代魔术师、他的祖辈父辈也肯定不算正统,否则不会像历史记载的那样将其弃置于路旁——就算路维斯特不是,维克图瓦尔不也是出身平民?”
“更何况,真要论起来、不管从神话角度分析,还是从现代生物学推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也都有一个共同的先祖!”
他显得毫无所谓。
韦伯稍微冷静下来,放下了抓头的手,也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说得没错,路康!”
他郑重其事点头,虽然在魔术天赋上有限,脑子却一向不错、这么一点事,韦伯自然能想明白。
同时,他望向对面的路康也更有些感动。
感动于路康先后两次都将自己的‘秘密’告知于自己...要知道,即便岁月更迭,但无论是路维斯特,还是维克图瓦尔,在眼下的神秘侧,依然存在着不少的敌人。
感动之余,他也更明白了路康将这些话告知自己的缘由。
“所以你接下来,是想要取回‘维克图瓦尔’被教会所吞并的密教遗产了吗?”
韦伯瞬间进入状态,他瞥了一眼路康身侧的希耶尔,这会儿也并不需要明说、他便已了然于这少女与路康的关系。
希耶尔目光落于路康的身上。
也带有‘甘愿冒险’的意味。
“不要用这种像是要去赴死的眼神看着我。”路康也是霎时无语。
他道:“我也不会直接去罗马教廷找死。”
三重冠位规格的神秘之基虽强,足以让路康于六百年前那个神秘更盛的时代都凌驾于魔术顶点至少半步以上,隐约超越了那个时代,也足以让他正面击溃初代的转生阿卡夏之蛇,溃败不死转生的死徒中不被认可的异类的‘祖’,但他的潜力并未发掘到最大,无论是奠定神明基础的身躯还是神灵基础的灵魂,都还需要更多时代成长的神秘印记——这更不足以让他做到真正的无敌。
或许单对单,现代魔术师之中,除却隐藏于幕后的魔法使以及那些从神代遗留至今的老怪物之外,他确实能做到无敌。
但圣堂教会、尤其是密教总坛的埋葬机关之中可从来少不了只差他一步的怪物。
以一敌多,路康也得发麻。
直接闯入大本营——以后等再积累多几次模拟,他或许会去。
现在却不可能。
“我要去的,仅仅只是法兰西、那一个维克图瓦尔的崛起之地罢了。”
与英国相隔一片英吉利海峡的法兰西。
在那里,路康也以维克图瓦尔的身份,留下了真正的、等待自己取用之‘物’。
“如果只是法兰西的话,倒是还好。”
韦伯点了点头,看起来也有些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的这个‘挚友’突然就飘了,跑去罗马挑衅教会去了:“但那也只是还好。”
“毕竟——”
“毕竟法兰西那边,是‘死徒’活动最为频繁的区域,对吗?”
路康接过了韦伯的话。
如果说英吉利国由于孤悬海外相对封闭、再加上阿尔比昂之龙深埋于地的影响,其神秘的保留程度在整个世界都算得上名列前茅的话,那么法兰西作为‘密教’的起始点,便有着这个世界上仅次于教廷的‘奇迹’残留。
所谓‘奇迹’吸引的更不只有教会人员,还有那些被秘迹针对得最深的不死怪物,吸血种的死徒!
这一点,路康自然不可能不清楚。
事实上,在作为维克图瓦尔的晚年时期,路康与贞德游荡诸国,在法兰西之地便撞上了不少潜入的死徒。
如果说属于人类文明一侧的‘英灵’是人理的正面,是肯定人类历史存在的基础,那么死徒便是人理的反面,是对于人理的否定,他们是已死之躯活跃的怪物、其中最上位者中的‘祖’甚至拥有几乎不死不灭的能力。
他们既畏惧于来自奇迹的洗礼。
却也渴望着发掘其中的秘密,找寻破解的方法。
真正足够强大的死徒、那些异类的祖,乃至残留不多的,先天原始的‘真祖’,更绝不会畏惧于奇迹的克制。
“所以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足够严密的计划。”
韦伯点了点头,他也没有说出什么阻止路康行动的话,在他看来,既然是维克图瓦尔的继任者,那么取回‘遗产’是势在必行的,甚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越快越好。
而作为友人,他也该为其出谋划策,而不是去泼冷水。
他道:“一个保证你的身份不泄露的同时、尽可能规避危险,借用足够多的外部力量的计划!”
虽然路康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但查漏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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