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十刹那
这次见面的地点，马斌选在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茶楼……
与李氏的合作从这里开始，若是再从这里结束……颇有一种【有始有终】的圆满意境。
所以难得的 ，在交换完情报后，马斌忍不住和对方多聊了一会。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李氏突然问道。
“什么动手？”马斌微微眯起眼睛。
“文官集团这么着急把天子老师给你们送过去……别告诉我你们什么都不做。”李氏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马斌看着李氏，突然笑了出来。
是啊，李氏的能力是经过自己认可的，自己能够想到这个计划，李氏也能想到……这并不奇怪。
只能说可惜……可惜你是布里塔尼亚的人。
“时间其实无所谓了，他们已经把老师送进宫，什么时候动手对于结果都没有什么变化。只能说大臣们太着急了。”马斌继续说道。
马斌不着痕迹地在语言中强调【文官集团】，避免眼前的李氏警觉。
毕竟如果李氏察觉到了自己要针对她的计划，她到时候来个拼死反击，自己恐怕也得褪一层皮。
李氏看着马斌，脸上露出一个让马斌不太懂的笑容。
下一刻，李氏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芯片。
马斌有些疑惑地看着李氏……
“这是我们老板附赠的情报。”李氏微微一笑。
李氏的话以及笑容让马斌内心警铃大作……
【我们老板】？
李氏不是在为布里塔尼亚工作么？
她的老板？是她在布里塔尼亚情报系统中的上级？这样的人物来到中联邦了？为什么自己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听到？
又或者……这个【老板】并不是布里塔尼亚的人？这个可能性更加恐怖。
如果不是布里塔尼亚的人，那岂不是代表着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都在对方的欺骗当中？
马斌内心一突，一种多年未曾体验到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上次出现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自己对柳凡桐发难之前……
等马斌回过神来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李氏已经离开了。
马斌轻轻摇了摇头……在面对另外一名和自己同样优秀的谍报人员的时候【走神】，自己的失误实在是太大了。
不管怎么说，看来自己的修行还是不足。
带着这样的感叹，马斌回到了东厂的总部。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拿出了李氏送给他的【赠品情报】。
将芯片放入合适的读取设备当中，马斌发现这是几个视频文件。
偷拍的某位高官隐私？
马斌内心充满了疑惑……
马斌打开第一个文件，他在第一时间认出了视频中的场景！
情报监察处大楼！
这是情报监察处大楼内部的某个监控录像！
毕竟在那里工作了十几年的时间，马斌对那里的情况实在是太熟悉了。
画面一变……
“砰！”
马斌直接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屏幕。
满眼的不可置信！
因为此时的画面已经变成了某个牢房当中。
牢房中关押着的是那个叫田众的贼，以及叫李渊的另外一个小人物。
这不是重点，这不会引起马斌如此大的反应。
真正让他如此失态的，是房间中还存在着第三人！
没错！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金发小女孩……
马斌突然想起来，当时整个大楼有一小时左右的监控，被全部抹去了！
当时因为自己在忙着对付柳凡桐，所以没有深究。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所看到的，正是那消失的一个小时的监控录像！
豆大的汗珠从从马斌的额头缓缓流下！
下一刻，自己也出现在了画面了。
但让他冷汗直冒的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小女孩如同幽灵一样，紧跟在自己的身后。
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从前的记忆一个个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马斌似乎想起来了，当时不管是田众还是李渊，都曾神色诡异地看向自己的身后。
原来……他们看的是这个小女孩么？
马斌强压内心的震惊，又打开了第二个视频。
又是熟悉的地方……
就是当初自己的公寓。
看了一下时间，正是当时李氏救自己的时间。
当初公寓的监控也消失了，不过马斌却认为很正常，肯定是李氏不想暴露自己，所以用手段抹去了。
监控画面是走廊中……
“！”
马斌再次一阵……
因为出现在画面中不光是李氏，还有那个金发的小女孩。
她们走到隔壁，然后小女孩走进们去，过了片刻李氏才跟进去。
联想到当初调查现场时的状况，马斌抽了抽嘴角。
【袭击者是一个金发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
当年柳凡桐遭到袭击之后，自己询问袭击者模样时，他说的话仿佛就在耳边。
当初他一直以为这是柳凡桐在干扰自己的判断，但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真的存在。
更加没想到的时……
马斌有些颤抖地看向一旁的办公桌上。
天子伴读的资料静静地摆在那里。
他突然感觉……文官集团和大宦官集团就好像相争的鹬蚌，自己如同那个面带微笑，静静看着一切的老渔翁。
但在自己的身后……一尊百丈的佛陀端坐云丛，无悲无喜、静静地看着自己。
视线再次拉远……
不管是他还是鹬蚌，其实都是在这尊佛陀的手心……
第1515章 刺杀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马斌只感觉自己额头冷汗直冒。
这个金发少女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不光柳凡桐和黎光斗是一伙的……
还有这个自己一直合作的李氏，以及李氏背后代表的力量都是一伙的。
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也算是他们那边的人。
整个中联邦最大的几个势力，竟然都有她的影子！
【我们老板。】
李氏的这句话再次出现在了马斌的脑海里。
一个有些荒诞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一开始以为这个小女孩可能是他们势力的特工。
但仔细观察监控视频中五更未闻和李氏的走位、互动。
难不成……这个小女孩就是李氏口中的老板？
“糟了……”马斌突然开口说道。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五更未闻所拥有的枪法。
对方直接威胁到了宦官集团的根本！
宦官集团的根本是什么，包括这些大宦官本身都认为是天子的信任。
他们手中的权力是天子让渡出来的。
虽然他们现在通过官员的选拔等程序，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基本盘。
但毕竟才几年的时间，所谓基本盘的忠心，还远远没有得到印证……
但其实除了天子的信任之外，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命门，那就是他们本身！
浅薄的根基，加上阉人无后，这就代表现在的他们一旦死了，那么所谓的大宦官集团势力就会以惊人的速度土崩瓦解。
对于万事留一手的马斌来说，就算是受到大宦官集团的提拔才有了今天，但依然不妨碍他制定如何对付大宦官集团的备案。
而他的备案当中，就有直接斩首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诛杀大宦官的计划。
马斌紧皱着眉头，他正在思考……
思考五更未闻会不会走这一步。
答案有点悲观，因为大宦官集团已经决定开启栽赃计划了。
到时候势必会和五更未闻发生冲突。
一瞬间，马斌的大脑开始疯狂地转动，思考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不过好消息是，现在东厂势大，自己也已经把东厂经营得铁板一块，对大宦官的依赖也并不像以前那么强烈了。
很快，马斌便写好了一条讯息，给提拔自己的大宦官赵皓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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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暗
跟着老师学*，并且和新的伴读朋友们玩了一天的天子比往常要累，吃过晚饭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旁的侍女正在给天子扇着扇子。
虽然服饰、用具都很复古，但这毕竟是现代社会，空调这种好用的东西还是有的。
但就算是有空调，天子的床边仍旧站着扇扇子的侍女。
主要是驱赶蚊虫……
况且只有在这种时代下还“使用”侍女，才能和平民老百姓区分开来。
此时在天子寝宫外的侍卫，却是有些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