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十刹那
此时在他身后，一个漩涡出现在了虚空当中。
那个圆珠虚影从漩涡中飘了出来。
不过就在他即将进入修奈泽尔身体的时候，修奈泽尔却是突然回头。
“恭候多时了。”修奈泽尔淡淡地说道。
【！】
圆珠内的意识体猛地一惊！
不等他动作，一只小手已经将其一把抓住。
明明看起来只是个虚影，但却被这只手牢牢抓住。
“果然……一点都不安分。”五更未闻的声音传来。
【！！！】
抓住圆球的正是五更未闻！
而被五更未闻抓住的这个圆球虚影，就是五更未闻不久之前从神山高校发现的四魂之玉。
四魂之玉一直是有自己意识的，这一点五更未闻是知道的。
但是从神山高校找到这个东西之后，对方的意识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对方的意识不光没有消失，反而清醒得很，只是一直在装死罢了。
一直等到五更未闻从亚雷斯塔那里得到灵装【地狱之门】，在五更未闻穿越地狱之门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机会。
凭借着和五更未闻血脉关系以及对五更未闻的了解，成功在对方穿越次元的过程中，将对方拉进了这个意识世界。
并计划利用意识世界中五更未闻自己的力量，攻击五更未闻的意识。
然而终究是功亏一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四魂之玉也不打算装死，依照他对五更未闻的了解，这种机会只有一次，之后就算再怎么装死也没有用了。
四魂之玉的意识悬停在五更未闻的指尖，而五更未闻则是俯视着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
表情无悲无喜……
第1799章
在那个圆球消失之后，鲁鲁修、C.C.以及奥迪塞乌斯都从C的世界中脱离了出来。
此时枢木朱雀也顺利将娜娜莉解救了出来。
成功解救娜娜莉自然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但是不管是鲁鲁修还是C.C.，在他们的表情深处，都能够看到一丝迷茫。
在返程的路上，他们之前的气氛也是无比沉默。
“你之前的推理……是认真的么？”
说话的是C.C.。
她的眼睛并没有看向某个人，而是看向窗外。
但鲁鲁修却非常清楚对方是在问自己，甚至他也非常清楚对方心中的迷茫。
因为当初这个结论第一次被自己推理出来的时候，他的内心同样陷入了迷茫。
“虽然我很想说【这些都是我瞎编的】，但是很可惜……抱歉。”鲁鲁修有些叹息地说道。
最后那个凭空出现的漩涡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C.C.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鲁鲁修的这个推论都很难让人接受。
并不是不能【相信】，而是无法【接受】。
因为一旦接受了鲁鲁修的推论，那意味着承认这个世界……包括自己都是虚无缥缈的。
“也就是说……一切的经历、苦难、快乐都是虚假的么？除了痛苦……不，就算是痛苦也都是虚假的，因为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C.C.喃喃地说道。
“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鲁鲁修的声音再次响起。
C.C.转头看向鲁鲁修，而此时鲁鲁修也转头看向C.C.。
“至少……大家都在不是么？”鲁鲁修轻声说道。
……
几个小时之后，鲁鲁修回到了陆地上。
安顿好了娜娜莉，立刻马不停蹄地联系上了另外一人。
此时整个圣爱丽党的总部已经人去楼空，到处都透露出一股腐朽破败的气息。
在五更未闻操纵所有机器人、仿生人冲击布里塔尼亚舰队的时候，圣爱丽党内的其他人也都得到了消息。
这些人瞬间心凉了……
他们加入圣爱丽党原本就没有什么纯粹的理想，无非只是觉得圣爱丽党是最有势力的几个政党中最好混的，把圣爱丽党当成自己政治生涯的跳板。
而且他们一步一步也走的非常顺利。
然而五更未闻发动的机械暴动让他们瞬间清醒。
圣爱丽党作出这种事情，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可能被布里塔尼亚宽恕。
所以这些人以最快地速度离开了圣爱丽党，并迅速发表声明——声明自己和圣爱丽党其实不是很熟。
所以这里很快就衰败了下来……
但鲁鲁修还是来了……
因为鲁鲁修有一种感觉，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鲁鲁修一路走来，来到了驻地最顶层的天台。
在驻地的天台上，一张真皮沙发被摆放在了天台正中央。
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非常随意地翻动着。
“看样子……你已经把该办的都办完了。”鲁鲁修率先开口。
此时此刻，能够搬一张沙发在天台上看书的，也就是五更未闻了。
“刚刚办完。”五更未闻淡淡地说道。
“接下来准备做什么？”鲁鲁修走到五更未闻的跟前，从天台位置眺望周遭，不得不说……这个天台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在这个观景台……欣赏凡人们的争斗么？”鲁鲁修继续说道。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以某个【X因素】为中心运行的话，那么鲁鲁修觉得……恐怕没有比五更未闻符合条件的了。
现在回想一下，似乎从一开始五更未闻就有一种和这个世界的割裂感……
“那么你对凡人的定义又是什么？”五更未闻没有正面回答鲁鲁修，反而是反问了这样一句。
在平时使用的语境当中，凡人其实是有两种意义的。
一种就是所谓【平凡的人】，而另外一种则是【相对于神来说的普通人类】。
“大家的区别无非是成长的速度、成长的时间以及最开始的基础……至于我，只不过是成长速度快一些，成长时间长一些，开始的基础高一些，本质上和你口中的凡人没什么区别。”五更未闻收起书本，看向身旁的鲁鲁修。
“虽然对待不同人会因为个人好恶而出现态度的区别，但我却不会从物种上认为自己高他们一等。”
鲁鲁修挑了挑眉毛：“但是在这个世界，你是毋庸置疑的造物主，这里所有东西……只不过是你投射出来的伪物罢了。”
“你又如何定义伪物呢？难道你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的控制下完成的？”五更未闻反问道。
【自己所有的感情的确是发自内心，但这一切是不是五更未闻所创造出来的呢？自己所有的思考、行为模式都是在既定规则之下……】鲁鲁修的眉头越皱越深，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那么自己会陷入一个怪圈。
那就是自己找到的任何证明【自己】的证据，都能用【五更未闻提前设定】来解释。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我曾经了解过的，并不是凭空出现……而是我记忆中、不带主观评价的记忆的投影。”五更未闻又说道。
鲁鲁修听了五更未闻的话，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五更未闻记忆的投影么？
也就是说……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确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自己再执着于真假似乎没什么【意思】了。
“在另外一个世界……这一切有什么不一样么？”放松下来的鲁鲁修饶有兴趣地问道。
“会有更多人牺牲。”五更未闻说道。
五更未闻的行为绝对是加快了这个世界的进程，相对应的……牺牲的人数也大大减少。
“那真不错。”鲁鲁修轻声说道，目光眺望远方，那逐渐升起的阳光。
……
实际上在收回了四魂之玉之后，五更未闻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她完全可以离开这个通过她记忆投影出来的世界。
随着她的离开，这个世界自然也会消散。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来说，他们都是感觉不到的。
然而五更未闻却并没有这么做。
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维持着这个世界。
对于效率主义的五更未闻来说，这样做有点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了。
不过细想一下似乎也没什么……
毕竟人不是机器，不可能永远按照一个规则丝毫不变通地一直运行下去。
生命中的各种【意外】，也是【风景】。
五更未闻静静注视着每个人的结局……
卡莲、柯内莉亚、鲁鲁修、黎星刻……
当熟悉的所有人都消失在历史长河之后，五更未闻也终于结束了自己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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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未闻缓缓张开眼。
此时的她正站在一条普普通通的街道旁边。
在这里不得不再次回顾一下……
五更未闻原本打算利用从亚雷斯塔那里得到的【地狱之门】定向进入一个能量足够大的世界。
但是在穿越【地狱之门】的时候，【四魂之玉】利用血脉关系和五更未闻记忆制造了一个存在于五更未闻意识内的世界。
以五更未闻意识的【速度】，在意识内的这段时间相对于此方世界的时间来说几乎是静止的。
也就是说……
【这就是地狱之门另外一边的世界。】
五更未闻内心断定。
与此同时，一股充满敌意的巨大力量猛然袭向五更未闻！
世界蕴含能量越高，世界意识就越强，同时……世界意识对于五更未闻这种【外来者】的排斥也就越强。
有些世界的排斥方式就是给【外来者】制造各种意外，用世界的规则抹杀对方。
还有一些则是催生出特殊的【人】，用这类人来针对【外来者】。
还有更加强势的世界则是能够主动用世界的规则力量，第一时间抹杀对方。
不过就在五更未闻准备应对这方世界的敌意的时候，在五更未闻所站立的位置，脚下突然出现了一圈咒文。
咒文只是一闪而逝……
但是却瞬间帮助五更未闻屏蔽掉了这个世界的针对性【力量】。
五更未闻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