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二次元 第110章

听声音很轻，就算只乞讨到一枚100日元的硬币，也能勉强维持生计吧。可是，缇娜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放在碗里的，仅仅是一个易拉罐拉环，这就是女孩辛辛苦苦一天的卖唱所得。

三个年轻人喝着饮料，说说笑笑走了过去。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们到底……要欺负一个盲女到什么地步才肯善罢甘休？！

浅羽瞳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淡淡地说：“喂，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是地狱哦。”

“哈？说什么蠢话，你想打架吗？”

他们仗着人数围了上来，接着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浅羽瞳仅用杀气就把三人吓得无法动弹。

“我去你妈的！”

浅羽一拳把人打飞出去。没过几秒钟，收拾完毕。至于满地打滚的三人，大概会被热心群众叫的救护车拉走吧。

“打人是不对的，小孩子不要学。”浅羽一本正经地说，“不过，清理垃圾就不一样了，净化城市人人有责。”

缇娜暖心一笑：“哥哥很帅。”

浅羽瞳蹲在盲女身前，掏出一大把硬币放在碗里，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就在这个空档，他悄悄换走了拉环。

“这……太多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谢谢您才好！”女孩连连鞠躬。

周围的人们投来鄙夷的目光，浅羽瞳却熟视无睹。他笑着说：“你的歌声很好听，就是值这些钱。能再给我唱一首吗？”

“嗯！”女孩激动地点头。

并非施舍，而是点歌的报酬。

有一种温暖叫做尊重。

第191章 最棒的答卷

浅羽瞳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受诅之子都有自愈能力，应该与伤病无缘才对。

“我自己灌了铅弄瞎的，因为妈妈不喜欢我的红眼睛。”盲女温柔一笑，“我和妹妹也需要一个活下去的手段。”

浅羽一怔，只觉得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

失去了眼睛的姐姐……吗？

盲女怯生生道：“先生，我可以摸一摸你的样子吗？”

“请便。”

女孩小手脏兮兮的，往衣服上擦了擦，怎么都弄不干净，露出羞愧的表情。

浅羽一冲动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上，认真地说：“没关系，这样就行。”

“是……是吗？”

盲女受宠若惊，抚摸着恩人的脸庞，心满意足地笑了：“我记住了，是一张非常俊俏的面孔呢。好人一生平安。”

“也摸摸我的。”

缇娜主动凑上去，然后被涂成了小花猫。这一刻，善良的缇娜是最可爱的。

在盲人的世界，这是结识朋友的唯一手段。

女孩只觉得心里一暖，说：“你也是被诅咒的孩子啊。我能感觉到幸福的笑容，太好了。”

浅羽提醒：“最近城里不太平，有很多人排斥红眼的孩子。你要小心一点。”

“原来如此，怪不得几天没什么收入。”盲女犯了难，“可是，我不出来卖唱的话，妹妹就……”

缇娜说：“哥哥，把她们接到39区一起生活吧？”

“嗯。”

浅羽蹲在盲女面前，问：“我在39区办了学校，免费抚养被诅咒的孩子到成年为止。你和妹妹愿意来吗？现在就可以接你们过去。”

“39区？以前是最恶劣的……”女孩吃惊道。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能创造孩子们的乐园。不用弄瞎眼睛也能活下去。”

浅羽瞳不喜欢灌鸡汤，可是找不到别的安慰方法。

“那样的地方真的存在吗？”

盲女已经麻木了，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我相信你。”

不相信才是对的。

红眼女孩被诱拐的事情屡见不鲜。浅羽瞳见过太多的惨剧。医院后面，年仅八岁被性侵的女孩，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流着血死掉；被开膛破肚塞进垃圾桶的孩子，习以为常地装上垃圾车运走了。

这人间，有谁活着不像是一场炼狱？

“你的名字是？”

“我没有名字，只有妹妹会叫我姐姐。”

浅羽牵着女孩，说：“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盲姬好了。‘姬’是公主的意思。”

女孩轻声念了两遍，绽放笑容：“很好听的名字。”

在近乎狗窝的地方，找到了盲姬的妹妹。果然，妹妹的红眼是完好无损的，所以不能见人。她的身子有点弱，一直将信将疑，害怕姐姐被坏人骗了。

“今天有两位新同学加入我们，大家欢迎！”

盲姬姐妹换上了新衣服，站在台上手足无措，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场面。蒙着眼睛的白布被泪水浸湿。最后，盲姬一个一个抚摸同学的脸，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坐着，没人取笑或者不耐烦。

正因为没有眼睛，所以才能读懂人心。

上课时间，螺旋桨的声音从学校上空掠过，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浅羽见状，也就停下讲课，打开教室上方的电视机，这是学生认识外界的唯一途径。

浅羽笑道：“今天陪你们看电视。”

“浅羽老师，万岁！”

“妾身爱死你了！”这个是延珠。

“不过可不是看动画。”

“诶——”

电视里出现新闻画面，记者乘着直升机，在未探查领域的边缘航拍。

“这里是32号石碑。看到了吗？巨石碑出现大面积的白化，用不了几天就会崩塌……”记者大喊。

下一秒，一道光枪划破天际，正中直升机，影像中断了。

浅羽在给学生分析：“这恐怕是某只原肠动物的远程攻击手段。我听说，自卫队派出去的战斗机都没回来。”

虽然没什么血腥场面，但女生们被吓得不清。浅羽瞳连忙换台。

在媒体的煽风点火之下，今早圣天子在圣居发表长达两个小时的讲话，接受长枪短炮轮番轰炸。

“圣天子，也就是说政府第一时间隐瞒了消息，对吗？”

“32号石碑的白化，是不是政府在制作过程中偷工减料导致？请你正面回答。”

荧幕中绝美的女人成了众矢之的，她始终保持冷静温和的表情。

有女生小声说：“殿下好可怜……”

圣天子详细阐述了应急预案，由自卫队和民警部队协同作战。鼓励民众前往其他地区避难。但事实上，机票已经被有钱人垄断了。

如今的东京，已然沦为人类唯恐避之不及的死亡之地。

地下避难所只能容下30%的人口，因此圣天子提出一个抽选方案。每人随机抽签，也包括了新入籍的受诅之子。这个方案看似完美，却引起轩然大波。

生还概率百分之三十。数学算不准人心。

“圣天子，听说抽签有黑幕，暗箱操作预定了高官的名额。是这样吗？”

“为什么要算上红眼？受诅之子的选票就应该让给国民。”

浅羽关掉电视，说：“今天的时事政治课就到这里。”

这时，敲门声响了。木更的表情很糟糕，送来一份名单。

“你看看吧。”

圣天子也是好意，已经给学生做了抽选，大约三分之一有活下去的资格。浅羽扫了一眼，直接让孩子们传看。

这是生死离别的一刻。

盲姬看不见，于是让妹妹念给她听。

妹妹看见自己的名字，最终决定把机会留给姐姐，笑着说：“姐姐，有你的名字。”

“太好了，你呢？”

妹妹定定地说：“我的话，没有呢。”

“怎么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盲姬泪流满面。

浅羽瞳站在讲台上，真正感觉到教师肩负的责任。他看着每一个学生脸上的动摇与猜疑，最终慢慢坚定。

延珠一拍桌子，大喊：“妾身才不害怕什么原肠动物呢。妾身一年来杀了好多好多的怪物，这次也一样，绝对要保护大家！”

“我要砍个痛快！”这是小比奈。

缇娜说：“我想成为哥哥的力量。”

“我不要离开39区。就算去了避难所，也只会被人欺负。”

“大家，一起留下来战斗。”

一间小小的教室，燃起了熊熊斗志。

不愧是我的学生，你们交了一份最棒的答卷。

“一个两个的都是笨蛋。”浅羽伤脑筋地说，“那么，作为大人也不能落后呢。木更老师、莲太郎老师、松崎老师，学生由我们来保护。”

“那是当然！”

第192章 小队集结

六天时间，召集的民警数量是五百组，也就是一千人。跟巨石碑外严阵以待的两千只原肠动物相比，究竟有多大胜算呢？

39区恢复了些许人气。因为民警军团就驻扎在靠近32号石碑的外围区，再往外是自卫队的营地。漫长而无聊的等待时间，民警自己找乐子。山坡下，帐篷如花团锦簇，中间搭起了一条长长的小吃街。

“就像跟逛庙会一样！”延珠兴奋地大叫。

浅羽笑道：“是啊。”

这里不存在歧视。一半是被诅咒的孩子，一半是普通人类。倘若有一天，东京能真正变成这番其乐融融的面貌就好了。

浅羽带着三只萝莉逛街，一路吃吃停停。像他们这样亲昵的组合并不多见，一般还是把红眼当成战斗工具。

“军团长。”

一路上能认出浅羽瞳的只是少数，民警又是桀骜不驯的团体。更多的人只知道我堂长正，毕竟浅羽太懒了，繁琐的工作都扔给副手。

“要有三四组民警组成一个小队才行啊。”缇娜认真地说，“我只能算是半个，要到哪里找更多的同伴呢？”

浅羽说：“不用担心，莲太郎那边拉了两个朋友，是一对兄妹。”

延珠一下子来了兴致，嚷道：“我们一起来找找吧？说不定能遇到超级强力的伙伴！”

“你当强者是大白菜吗，满大街都是？”浅羽吐槽。

“那个怎么样？看起来很强。”

延珠指向一家小酒馆。一个全身铠甲的眼镜男正在喝酒，对面坐着他的起始者。装备的卖相倒是不错，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浑身用铁片包裹起来，是只有刚上战场的菜鸟才会干的事。为了提升防御力而放弃灵活性，第一个死的就是这种人。可惜了他的起始者。”浅羽一针见血地说。

小比奈咧嘴一笑：“砍一刀试试就知道了。”

来不及阻拦，小比奈拔出双刀，砍翻了酒桌。仅仅一击，就将“乌龟壳”斩碎，眼镜男躺在地上瑟瑟发抖，起始者一脸迷茫。虽说民警都是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正好好吃饭被人打了也太过分了吧？

“很遗憾，他不是高手。”小比奈酷酷地收刀。

“你是不是屁股又痒了？！”

浅羽瞳毫无威慑力，可谓“无能狂暴”。小比奈扮个鬼脸，躲到缇娜身后，玩起老鹰捉小鸡似的。因为浅羽最宠缇娜，下不去手。要是换成延珠，可能被一块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