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二次元 第168章

浅羽瞳毫发无伤，周围是一地的碎屑，隐隐散发出寒气。

他淡淡地说：“抱歉，我这双眼睛，只要是看了一遍的魔法好像都能复制出来。”

这就是复写眼的力量！

“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难道你受到了神明的加护吗？”

一贯温和的帕克居然会露出惊惧的表情。这也难怪，它的真身是被称之为“永久冻土”的终焉之兽，司掌火的大精灵。现在，一名凡人盗用了它的神力。

菜月昴兴奋起来，说：“这就是穿越的金手指吗？瞳，你的眼睛超帅啊！那我呢，有什么特殊能力呢？”

十分钟后，菜月垂头丧气走在浅羽身边。

“什么都没有……”

浅羽狡黠一笑：“说不定是死而复生的能力，让我杀你一次试试吧。”

“快住手，真的会死！”

菜月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说：“从刚才开始，那个美少女就跟着我们哎。”

浅羽瞳稍微偏过视线，看见夕阳下美丽的面容，像蒙上一层寒霜。艾米莉亚一直在生气，可是魔法又派不上用场，只能一路尾随。

帕克倒是很自来熟。自从浅羽复制了火魔法之后，它能嗅到一丝亲近味道，仿佛变成第二个契约者。

少女慌张道：“等等，帕克！”

帕克轻盈地落到他的肩膀，舒服地盘起身子。浅羽被可爱的猫咪萌到，忍不住伸手逗弄它。

“讨厌，超痒啊，瞳。”帕克说。

艾米莉亚不满地说：“你到底是谁的精灵？”

“别担心，我能隐约感觉到人类的想法。瞳不是坏人。”

这份信赖反而让浅羽内疚。那枚徽章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还是还给他们吧。

“对不起，东西是我的同伴偷的。”浅羽说，“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浅羽摸了摸帕克的小脑袋。最后，没有对女人心软，反而输给了一只猫。

“看吧，我说瞳是好孩子。”

艾米莉亚扶额道：“这不是偷窃成瘾的小孩子吗？”

三人同行，前往罗姆爷的赃物仓库。

“有特殊的暗号，不是自己人是进不去的。”

浅羽一边解释，一边敲门。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屋里隐隐飘来血腥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一脚踹开门，喊道：“罗姆爷？”

映入眼帘的是地狱般的景象。罗姆爷跪着死去，喉咙被贯穿，最爱护的白须无力地耷拉着。菲鲁特倒在血泊之中，身体早已冰冷。

“菲鲁特……”

浅羽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位窈窕的女性从黑暗中走来，刀尖淌着滴血。

“你回来了啊，小哥。怎么还把目标带来了？果然，早点清理废物是正确的做法，差点就被背叛了呢。”

艾露莎笑得妩媚，另一手把玩着银色徽章。

艾米莉亚担心地看了瞳一眼，沉声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把东西还给我！”

“想要的话，自己来拿呀。我也想见识下精灵的肠子。对了，小哥，那边的女孩是很漂亮的颜色哦，有种淡淡的奶香。是因为贫穷，一直饿着肚子吗？好可怜，因为太过可怜而让人喜爱。”

菜月昴是正常人，早就大吐特吐。他担心地搭着浅羽的肩膀，那个被杀的女孩好像是重要的人。

“瞳？”

耳畔回荡着少女的声音。

“总有一天我要逃离这里，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这些钱能让我离梦想更近一步。”

“等等，你在摸哪里啊！”

“笨蛋！”

黑暗中，浅羽瞳睁开血红的眼睛，又化作幽幽的蓝光。

一旦情绪失控，复写眼暴走！

“宰了你……”

帕克一惊，连忙喝道：“莉亚，快点退开。瞳的状态很不对劲，我能感觉到大气里的精灵都在往他身上聚集！”

浅羽瞳耷拉着脑袋，瞬间出现在艾露莎面前。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举了起来。后者只感觉痛苦得快要窒息。

好强的体术！

浅羽的另一只手幻化出冰棱，像划开一张薄薄的纸。

艾露莎惨叫：“啊啊啊！”

“让我看看，你的肠子有多么肮脏丑陋。”浅羽冷漠道，“你的肚子里，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那个时候、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该宰了你！那样，菲鲁特就不会死。

艾露莎的猖狂荡然无存，无力地蹬着双腿，伸手一摸全是鲜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找到了最美的颜色。

什么啊，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呢，原来在我自己的肚子里啊。

PS：【复写眼】：发动后瞬间解析眼中所见魔法的构成、形式、性质、威力，并可以直接习得其魔法，对方魔法中途停止发动的情况下也依然有效。

熟练的复写眼持有者可以做到后发先至，见识广博的话甚至可以随意变换已存在的魔法，创造出达到实用层级的新魔法。

第279章 怕寂寞的恶魔

浅羽瞳一手拎起艾露莎。毫无征兆的，寒气自掌心蔓延，将这位“魔女”冻成了冰雕。

瞳孔中的蓝色魔法阵飞转而出，轰在冰雕之上。女子如易碎的玻璃，自下而上消散，连冰屑都没有留下。

“解析存在，将之解除。”浅羽瞳的声线异常冰冷。

帕克直流冷汗，说：“存在，被分解了。这双魔眼的真正能力是……”

复写眼可不是表面的解析魔法那么简单。解万式者，可以解析世上一切的事物，掌握了真理的至高之眼。只不过，这种恐怖的力量无法轻易掌控。

浅羽瞳缓缓转过头，像一头野兽盯上了艾米莉亚和菜月昴。逆光中，眼眸充斥着深邃而神秘的幽蓝。

“气息变得不一样了。”帕克苦笑，“瞳是好人？当我没说。他已经失去理智，连我们也想一起杀掉了。”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在乎什么徽章了。果断逃跑才是正确选项吧。

“但是，我要打醒这个爱撒谎的男人。”艾米莉亚认真地说，“帕克，要上了。”

帕克伤脑筋地说：“真没办法，不要忘了我们的契约。如果你死了，我就会毁灭这个世界。”

少女抿着薄薄的唇，眼神充满了坚定。冰块冻结了整个空间。

“那边的少年，快点跑吧。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诶？”

菜月昴完全没有搞清状况，瘫坐在地，望着空中，喃喃道：“瞳，难道这就是黑化吗？穿越到异世界做魔王？”

浅羽瞳凭空飘了起来，只剩下杀戮的本能，放肆地狂笑：“神灵、恶魔、勇者、怪物，汝要如何称呼吾？”

从身上扩散而出的蓝色魔法阵，将触碰到的一切物体分解，整个小屋化为乌有。

与此同时，在一片血红的意识空间，浅羽瞳只身行走，只觉得狂风呼啸。外界的一切已经感知不到了。

“只不过是……怕寂寞的恶魔罢了。”浅羽轻笑道，“喂，在我的脑袋里开Party吗？”

一只手巨大的蜘蛛破土而出，牢牢锁死了他的四肢。它像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头，全身血色，头上浮现无数五芒星。其名为——α的诅咒。

浅羽瞳夺取复写眼的同时，也被迫吸收了眼睛里的怪物。它是被创造出来，用于消灭“解万式者”的诅咒，可以说是复写眼的禁制。

“怪物，就凭你也想遮蔽我的双眼吗？”

倏忽，浅羽和蜘蛛调换了身位。阿尔法只觉得一阵恍惚，眼前的一切如镜花水月般破碎，结果是自己绕住了自己。

浅羽瞳缓缓抬头，露出写轮眼。

赌对了！

写轮眼是究极的幻术眼，在意识空间没人是他的对手。

“再见了。”

浅羽瞳心念一动，随手斩杀阿尔法。旋即，巨大的蜘蛛灰飞烟灭。

有一人孤独地坐在岩石上，静静看着这一幕。他穿着小丑的装扮，左眼下方有泪珠型的刺青。其名为——怕寂寞的恶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个宿主，但还是要谢谢你，消灭这个难缠的家伙。”恶魔开口说话了。

它才是复写眼的正体，恶魔之半身，解析万物的力量之源。可以说是神魔一级、接近真理的存在。

“别急着道谢，总有一天我会吞噬你的力量。”

根据阿赖耶的指引拿到复写眼，就是为了吞噬其中的怪物，将瞳力突破到轮回眼之上的境界。

浅羽瞳变得飘渺不定，这是意识回归身体的预兆。

“我已经被封印太久了。”恶魔淡淡地说，“在那之前，别先被我的意志支配了，宿主。”

现实世界，艾米莉亚双手合十，身前凝聚成直径超过一米的雪花护盾。浅羽瞳一跃而起，伸出手，指尖绽放幽蓝。

“砰——”

雪花凋零。

什么？！

艾米莉亚不禁后退。引以为傲的魔法盾像纸一样脆弱，一触即碎。这种能力也太无解了吧！

“莉亚！”

帕克救援不及，浑身散发金光，就要显现真身。如果艾米莉亚死掉，它真的会发狂毁灭世界。

艾米莉亚害怕地闭上眼睛。

要死了吗？对不起，没能拯救你。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千钧一发之际，浅羽瞳从暴走中苏醒，疲惫地睁着一只眼，看见银发的少女露出脆弱的表情。没有收回手，重重弹了一下光洁的脑门。

“你果然是个笨蛋，为什么不跑呢？”

“诶？”

艾米莉亚吃痛不已，抱头蹲防。

这时，浅羽转身走向菜月。

“瞳，你恢复正常了？吓我一跳……”菜月昂如释重负。

下一刻，浅羽手中的冰棱贯穿了他的胸膛。菜月愣了一下，只觉得思绪越来越缓慢，伸手一摸，才发现全是鲜血。

菜月昴笑容凝固，声音干涩：“为什么，瞳……”

“抱歉了，我会用催眠眼缓解你的疼痛。请带我回到菲鲁特死亡之前的世界线，我要救她。”

浅羽眼中的勾玉不停旋转，一如绚烂的万花筒。

一切都改变了。

阳光明媚，意识渐渐清醒，浅羽瞳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耳畔传来少女清冷的声线：“销赃的时候，你们一定会碰头。所以，我要一直盯着你。”

原来如此，这才是阿赖耶让我拿到【Reading Steiner】的原因。假如菜月昴的【死亡回归】发动，我的记忆也能穿越下个世界线。

“……你在听吗？”

浅羽转头说：“抱歉，莎提拉，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时间陪你纠缠了。”

等等，在上一个世界线，帕克称呼她为“莉亚”，也就是说莎提拉并不是真名。

“莉亚？”浅羽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