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宫无乐
秒杀！
这个距离，攻略组已经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了。
“人类是没办法与这双眼睛对抗的。”浅羽说，“看来，你到最后都是人类，而不是BOSS呢，老师。”
“原来如此……”
茅场低头，胸口赫然出现无数创伤。
“隐藏着这种底牌，超越了系统和思维的眼睛吗？不愧是我的学生啊。”茅场笑了，“我曾幻想着，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世界。那也许是永远无法观测到的量子态……你，说不定已经看见了。”
浅羽神情复杂，说：“是呀，再见了。”
可惜，这是一个低武位面。天才如茅场晶彦，穷尽一生，眼界也无法上升到更高的维度。
最高倍数的扫描隧道显微镜，也只能达到原子级别的分辨率。人们用科学的造物代替眼睛去感知世界，走到了微观世界的尽头。
他已经有这种预感了吧？
希兹克利夫，或者说茅场晶彦向后倒去，化作四散的碎片。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幕后大BOSS已经被一刀秒了。
已屠杀噩梦！
“怎么做到的？”
桐子呆呆地说：“瞳，你开挂了吧！”
“也许是游戏卡BUG了。”浅羽笑着说，“我感觉服务器卡了一下。你们的延迟在我之上，差不多有十秒吧。”
“骗人的吧！”
地震了。
红玉宫摇摇欲坠，艾恩葛朗特开始崩塌，犹如世界末日的景象。天空城下面有什么，会不会摔死？
还没考虑清楚，全体玩家被传送到了云之彼端。
如镜的世界，天边的霞光近在眼前，脚下漂浮着云朵。浅羽牵着黑雪姬，攻略组的人都在了。
紧接着，人群中接二连三涌现光芒，类似亚丝娜复活的光效。那些“死去”的玩家被解放了。
“启太！”
“艾基尔！”
“原来，死亡游戏是吓唬人的吗？”桐子松了口气，“茅场晶彦看起来没那么坏。”
浅羽没解释，只道：“游戏服务器崩溃了，接下来会删档。”
此时此刻，少女们心里竟然有一丝不舍。辛辛苦苦提升的等级、穿过的漂亮衣服，更重要的是一起度过的美好回忆。
桐子鼓起勇气说：“小莎。”
“嗯？”
“这个世界是我输了。换个世界重新开始，我会抢到正宫的位置。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哦。”
黑雪姬浅笑道：“好啊，要让我哭着喊你‘奈酱’吗？”
总感觉在说什么糟糕的事。
“哼！”
结衣闹别扭了，因为刚才拿她当盾牌。浅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连声道歉。
亚丝娜担忧道：“结衣酱，会消失吗？”
“放心吧，应该有AI程序的备份。”浅羽笑着说，“在名为‘现实’的糟糕游戏里，再见吧。”
“好。”
尤娜说：“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的名字。”
“没忘，我一个个去找你们，行了吧。就让我这个任劳任怨的副会长，来组织一场线下聚会吧。”
少女们脸红了，像晚霞一样好看。最后，大家手牵手，仿佛站在一望无垠的海滩上，在强烈的白光中失去了意识。
Completed！
现实世界，东京一处阴暗的地下室，仪器亮着光，伴随“滴”的一声。浅羽瞳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摘下了头盔。
阴森的房间里，站着六道身影，看起来怪吓人的。一切按照安排进行，轮回眼六道一直保护着他。
“你醒了？”
“谢了，闪闪。”
“哼，我可没做什么。”吉尔伽美什撇了撇嘴，“你臭死了，每天帮你清理身体的人是你可爱的人偶。”
浅羽扭头一看，修罗道很安静。她是在约战收服的世界第一魔术师——艾伦。毫无疑问是个温柔的美人。
“谢谢。”
修罗道没有反应。
吉尔说：“我对高科技没辙，不过这女人好像挺懂的。那些维持生命体征的仪器，都是她插的。”
浅羽感受了一下，身体很健康。他生命力旺盛，跟普通人不一样，躺上两年也没什么大碍。一想到“生命力”，下意识往被子里摸了一下。
湿湿的，黏糊糊。
“不对劲，有女人的味道……”
人偶虽然可爱，但已经丧失了个体意识和欲望，犯人不可能是她。浅羽面露古怪，盯着娘闪闪。
吉尔结结巴巴地说：“干，干嘛……”
“我说，你趁我睡觉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啊？”
“哈，本小姐有什么办法？”吉尔傲娇地说，“谁让你生命力这么旺盛，二十四小时……对，对了，如果不好好清理的话，梦遗弄得到处都是。”
浅羽似笑非笑道：“我还要感谢女王陛下的临幸？”
“哼，我走了。”
吉尔伽美什对于未来世界很感兴趣，但碍于约定，一直守在身边。这下，她又要扮成普通人去体验生活了。
浅羽回想起来，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也就是说，他在游戏里恋爱的时候，现实里被女王逆推了。
真是哪门子的本子剧情啊？！
第566章 沉睡的亚丝娜
浅羽瞳洗漱了一番，打开电视机，看到“SAO事件”的后续报道。
“目前为止，被困《刀剑神域》的9486名玩家已经苏醒。死亡游戏只是一个恶作剧？因为拔除电源造成受害者死亡的家长，联合上街抗议……”
“除了开服第一日死亡的213名玩家，仍有301名玩家昏迷不醒。”
“此外，一名精神失常的玩家（男，17岁）跳楼自杀，引发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受害者的身心健康该如何保证，仍需学校、家庭和社会各界多方面努力。犯罪嫌疑人茅场晶彦至今下落不明……”
因为被种下Geass，诺提拉斯已经死亡。反正是游戏之外的死亡，不会被阿赖耶扣除点数。
另一条消息引起了浅羽的注意。
为什么还有人没脱困，会不会有认识的人？
他在网上检索资料，确认没有被通缉。ARGUS的员工被撤销了公诉，除茅场晶彦外不追究刑事责任。
死难者家属对此不满，认为是ARGUS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实际上，那是他们无视茅场的警告，强行拔电源的后果。
“没有我的名字？”浅羽愣了一下。
履历被人改了。曾经是茅场带的博士研究生，这一点没错。但没有参与ARGUS的记录，只是普通的SAO受害者。
“茅场……”
浅羽心绪不定，披上白大褂，出了门。他驱车前往东京大学附属量子力学研究科。这里就是茅场的研究室，如今门庭冷落。
有一位浅绿色短发的女人，上身穿着蓝衬衫，下身女式牛仔裤。看起来不像是科研人员，正在整理资料。
浅羽忙说：“神代学姐。”
“你来了啊。”
名为“神代凛子”的年轻女性，与茅场师出同门，学生时代一起在重村研究室进修。这一层关系，可以称之为“师母”了。
神代淡然一笑：“跟茅场生前说的一样，你会来送他最后一程。”
“生前？”浅羽一怔。
“在SAO被完全攻略之时，茅场烧毁了自己的大脑。他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将记忆和人格数据化，永远活在网络世界。”
天才，也是个疯子。
浅羽叹息道：“既然能破解后门，也就是说早就发现我动了手脚。”
“是呀。作为老师，应该很高兴吧。他说，‘给你布置的题目，解得很好，这是最后一次了’。”神代温柔地说，“我个人也要感谢你，帮他减少了许多杀孽。”
“不，我只是为了自己。”
神代说：“不管怎么样，你是唯一能理解他的人。有一件东西，他拜托我转交给你。”
浅羽从她手中接过一枚小小的U盘。
“The Seed，世界的种子，包含C系统和H系统在内的VRMMO制作与管理软件。我相信你知道用法，连AI试作型一号‘结衣’都已经封装好了。”
浅羽沉默。
这位老师没忘记学生的得意之作，还整理到了一起。虽然是虚假的回忆，但茅场是一个真正的导师。
“谢了。”
“在茅场死后的一个小时，我已经通知了日本政府。”神代说，“媒体很快就会公布，让所有人的仇恨都转移到他身上吧……”
浅羽继续说：“同时，为了避免大脑被解剖泡到福尔马林里，需要事先烧毁。”
神代笑了笑，说：“茅场还留下了一些‘遗产’。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我就飞往美国了。受加利福尼亚工业大学邀请，参与一个AI研发计划。”
“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来，你的博士论文成果——‘结衣’——做得很出色。”
“不了，我只想过上普通的生活。”浅羽说，“学姐，我还想问你要一个资料。SAO全体玩家的身份资料和IP地址。”
“正好，还没来得及销毁……”
这样一来，更有把握找到大家了。第一个目标是重村悠那，神代也想去跟重村导师告别，两人顺路走了一趟。
现实里，尤娜有着咖啡色的头发，看起来挺精神的。当少女听说瞳第一个找了她，显得很高兴。
“你以为是玩躲猫猫吗？”
“嘻嘻。”
现实的尤娜更文静一些。她听说了小锐的死讯，只难过了一小会儿，没什么表示。患难见真情，她早就被伤透了心。
“也许是被关了太久吧。”
浅羽转移话题，说：“听说，【军队】被起诉了，涉嫌非法监禁他人。在游戏里该如何尊重人权，成为一个热议话题。”
“大人们都是事后诸葛亮。”
浅羽给她削了个苹果，聊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辞。
“你好好休息。我去联络别人了。”
尤娜嘟囔道：“反正，又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小莎和桐子吧，还是说亚丝娜酱呢？”
“嘛……”
同一时刻，埼玉县所泽市郊外，最先进的综合医院，亚丝娜静静躺在顶楼的VIP病房。门口写着病人的姓名——结城明日奈。
一名西装革履的眼镜男推门而入。
“须乡先生。”
二十四小时轮班的女仆，礼貌地问好。这并不是VIP病房的优待，而是结城家派来的专属女仆。
须乡伸之和颜悦色，说：“你先下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我想跟未婚妻单独待一会儿。”
他看着睡颜安详的少女，流露炙热的目光。马上就能得到她了！
“这恐怕不行……”女仆迟疑道。
须乡呼吸一滞，忍耐着愤怒，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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