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他的坐骑速度很快,且能够控制土石。”雷震子不知道怎么形容:“每当靠近他一定范围之内,身体就会变得很沉重,反应也会慢上半拍,这肯定是他所研习的神通。”
“看来是重力啊。”白谛瞥了他们一眼:“也就是辰气。”
“……速度如此之快,还能控制辰气和土石,此人确认棘手,可偏偏是个没有名气的将领,真不愧是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武姬询问白谛:“先生可有对敌之法?”
“方法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们了。”白谛双手抱胸:“一个字——莽。”
“这……”将领们面面相觑,这等于白说啊,正面决斗,谁不是莽?
“你们啊,naive,根本没有领会到莽字决的真谛,罢了罢了,我就上场演示一次好了。”白谛以长者的口吻道:“都睁大眼睛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让你们见识一下我老白……嗯咳,太公望的战法精髓。”
说着,他从马上跃下,在地面留下一连串的脚步,行至沙场中央,相隔三十步之遥,直视着张奎。
“你是何人?西周连武将都派不出,要你一个无名小卒来送死?”张奎开口嘲笑:“这样也是拖延不了多久时间的!叛贼们,你们的所作所为只是徒劳无功罢了,迟早会被……”
“够了够了,这种台词说着你也不觉得尬的慌。”白谛打了个哈欠,对着张奎勾了勾手指:“废话少说,几万号人看着呢,这种新手剧情的教学关卡就别浪费时间了,你能撑过一个回合就算我输。”
“噢?”张奎眉头一挑:“原来是个大言不惭的疯子,时至今日,我忘了已经斩了多少和你一样的狂妄之徒了。”
白谛缓缓卷起袖口,动作不急不忙,有条不紊,抬起眼眉,满是傲慢之色:“来,求死!”
独角乌烟兽发出低沉的嘶吼,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它也缓缓俯下身,马蹄踏着地面,偃月刀滴着血,张奎由单手持刀改为双手,锋刃映照着他森然的面孔,杀意已缓缓臻至巅峰,一人一马的呼吸节奏逐渐同步,是他势要在一个冲锋之内,将这狂妄贼子的首级取下。
而白谛仍然是保持着双手自然垂落的姿势,仿佛他不是在上战场,而是在走马观花。
吁——!
战马嘶鸣,一声低沉喝声好似京剧唱响,发起致命的重逢。
马蹄如鼓槌敲打在战鼓之上,鼓面即黄沙大地震起尘埃,气浪携带着尘土向四方扩散,速度快的只在视线之中留下一线乌光,偃月刀划过空气,洒落一片寒光,经过与雷震子一战的重逢热身,此时此刻张奎的心体技臻至巅峰,人马刀三位一体,这一击已然是他目前所能挥出的最完美一击。
在极慢的时光流速之中也可看清他的刀刃没有哪怕一丝紊乱和震颤,去势凶猛,攻坚无双,哪怕是手持重盾的铁甲卫兵也也会被连人带甲一起腰斩,更何况是没有任何防御的普通人体。
眨眼时间,他已经杀至身前,杀意狰狞,狞笑扩散,他要用尸体来证明大商不容任何人挑衅和质疑,让叛贼们在恐惧之中颤抖着无法入眠……众人甚至已经不忍去看接下来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谛终于有了动作,他的声音回响在马蹄飞扬声中:“看好了,别眨眼!”
【升龙拳】
战马发出凄厉的嘶吼声,那一瞬,它看见了一头猛虎飞扑而来,凝实的气息,血盆大口,趋近真实,偃月刀横扫劈砍,将大气也一分为二的攻势却在一瞬之内被中止,挡住它的是一只铁拳。
金铁交加之声中,拳与刀相碰,刀柄弯曲至刺激眼球的弧度,承受着超越极限的力道,突破了弹性塑变的极限之后,它从中断裂开来,而白谛的拳头就这么一往无前的击中了张奎的胸膛,犹如他主动迎合上来挨揍。
为了活动方便,张奎穿着的只是轻甲,局部防御力并不强,但临行之前,妻子担忧他的安危,硬是给他穿上了护心镜,这种法宝足以防御一次致命的伤害……理论上如此。
故而即便招式被破,兵器断裂,张奎也并不认为自己会死,这块护心镜能救下他一命,只要借用对方的拳劲反震的力道便可以拉开安全距离,虽然败北,但至少输的不冤。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白谛这一拳,即便是城墙,也能打穿!
轰——!
仅仅是一瞬间,铁凯凹下,护心镜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粉碎成无数碎片,胸口凹陷,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张奎胸口的肌肉先是鼓起,紧接着炸裂凹陷,最后骨骼尽数碎裂,一道狰狞的伤口横贯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激荡的劲力碾碎了脊椎和内脏,鲜血从四肢百骸之中流出,他连鲜血都没来及咳出,便倒地气绝。
仅仅一招,仅仅一回合,仅仅一秒钟。
胜负已分,白谛胜,张奎死。
老白吹了吹拳头上的尘土:“这才是莽战法的奥义,遇事不决升个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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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奈何桥上喝孟婆汤,她嘶声竭力:“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么狠心!我肚子里都有他的血脉他为何还是那样对我,为什么不能手下留情?打死我他真的就好受了吗?他良心过得去吗?”
孟婆:“少瘠薄废话,把汤了喝了,下辈子别特么投胎做蚊子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千年封神篇(九)
“敌羞,吾去脱他衣!”
白谛举起右拳,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声,他大概是把眼前的场面错认成三国无双了。
不论口号是什么,白谛一招制敌,一回合秒杀的震撼程度不会有丝毫的衰减,整个沙场静默三秒有余,旋即西周阵营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士兵们擎起兵器,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咆吼之音响彻云霄。
黄飞虎眼瞳收缩,他五指缓缓收紧:“不好!”
他从那个白衣青年的面容之上见到了残酷且冰冷的笑意,眼下出战的大将被一招秒杀,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哪怕自己出战,也没有拿下他的信心,继续交战,怕更要折损好几员大将,最重要的在于己方气势落入下风,而对方却如日中天,这等天赐良机,西周军岂会错过?
果不其然,只见白谛挥炎成袍,烈火汹涌之间,一杆旌旗直指天际云霄,声势浩瀚,天地动荡。
武姬心潮澎湃,一腔热血在心脏中奔涌,她下令:“奏战鼓,吹号角。”
“战争——开始了!”
夔牛皮所制成的战鼓擂动,伴随着每次鼓槌落下,震耳欲聋好似雷霆炸响之声便响彻四野八荒,传令员吹响蛟龙号角,追随着那杆通天彻地的旌旗,士兵们握紧兵器,呼吸急促,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都紧张起来,全身战栗着兴奋不已,等待着一个号令将其引爆。
“代天行道!”
白谛说出了将会传唱千万年的话语,将士们沸腾的血液涌入心间,呢喃化作咆哮,脱口而出,嗓子沙哑,声线残破,大军如潮水汹涌,如海涛惊天,他们咆哮着冲向敌阵,这是无法阻拦的意志。
“杀!!!”武姬拔出天子剑,策马前行,将士们紧随其后。
黄土大地在马蹄践踏之下扬起尘土,空气里弥散着灼热,刺目的阳光也不敌这兵器的寒光,纵然是英雄盖世,纵然是名满天下,面对这军魂一体的西周大军,黄飞虎内心只余下一种无言的恐惧,怎么赢?拿什么来赢?
这虎狼之师,早就疯了,在如虹气势之下,就算是懦夫也会成为勇士,他们悍不畏死,他们披荆斩棘,再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前都会奋战不息,经历无数大战,黄飞虎早已知晓,即便与之拼杀,最终的结局除了战败之外别无他选,武成王只能咬紧牙关,吐出二字:“撤兵!”
手下的传令员呆愣的看着他:“您说什么?”
“我说,撤兵!”黄飞虎眼中跳动着暴怒的火焰:“立刻传令三军!不得有误!”
然而传令员却仍然没有动作,觉得自己被小觑了的黄飞虎怒不可遏,正欲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侧目看去,却见传令员身形微微一歪落下马去,一柄箭矢刺穿了他的眉心。
这一幕令黄飞虎的怒意立刻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心惊胆战,下意识的,他向着战场之中的那个白袍青年看去,直接他立于千军万马之中,声色不动,如闲庭信步的漫步于尸山血海之中,从一名士兵的尸体上拔出了一个普通的箭矢,缓缓拉开铁胎弓,箭矢相隔千米之遥,对准了他的眉心。
被杀意锁定的冰冷气息从背脊骨升起,黄飞虎瞪大眼睛,拔出佩剑,只见白谛松开手指的一刹,黑色箭羽飞驰过士兵的头顶,穿过稍纵即逝的细微间隙,一往无前,以违反物理规则的超音速向前逼近。
下一瞬,箭矢和兵器碰撞,黄飞虎怒喝一声,剑光如虹,试图将此箭矢一斩为二,然而结果出人意料,削铁如泥的上等宝剑竟是从中被截断,箭矢偏差了细微的角度,擦过他的面颊,留下一道细微血痕。
白谛在远方垂下长弓,铁胎弓已经断裂,这夸张的一箭也只能放出两次,兵器毕竟只是凡铁,他丢开长弓,向前走来,四周纷纷扰扰与他无关,他就像是个透明人的阿卡林,行走于战场之中,却不受干扰,无人察觉的到他的存在,没人感知到他的气息,一路走来,畅通无阻。
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潇洒气魄,也是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决然意志。
纵使有千军万马,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阻拦他的脚步,他过来了,只为一件事——取尔性命。
千米距离,看似很长,实则很短,只是一个恍惚之间,白谛便已经由远及近,他的声音也可清晰传入黄飞虎的耳中:“武成王,我来杀你了。”
黄飞虎呼吸一滞,旋即爆发出的不是恐惧,而是一名戎马半生的大将风范和骨子里的血性,他怒吼着回应:“竖子尔敢!黄家军听令!将此人就地格杀!生死不论!斩首者,黄金万两,良田千亩,重重有赏!”
伴随着此声的传出,士兵们终于注意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独自一人迈入敌阵的白谛,两方军团还在交锋,他却已经独自一人杀入了敌阵之中,四面八方都是密不透风的精兵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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