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希望祈祷
虽然外表是人形,但实际却是灵体。构筑身体澎湃的魔力宛如太阳,那是……从者。
他虽然在街头流浪很久,但并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魔术师。无名当然知道圣杯战争指的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可以实现所有愿望的万能许愿机。
可是无名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没有需要奇迹实现的愿望。
对他而言活着都有些迷茫,行动也不过是因为脑海中的轻语。无名知道,全世界无时无刻都有人面对死亡。他不能够顾忌到所有人,只能救自己知道的人……
“因为能听到别人的呼救,所以,你就开始学医了?”娜斯嘉好奇的打量着他,那眼神竟像是在看着一个怪胎。
无名点了点头,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这里只有他一个能够处理中毒的伤员,而且中毒的人还极多。
“虽然我真的学医救不了全世界的病人,但只要尽力就好。”他并不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家,对自己的能力有多大的心里有数。
“你是一个好人。”娜斯嘉肯定了无名,接着咬牙说道:“如果让我找到了是谁纵的火,本姑娘一定将他扔进祖父的地下室!”
“你祖父的地下室很可怕吗?”无名突然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嗯嗯嗯,光是见着就渗人。”少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将话题揭过:“我感受到了,外面有人进来了。”
“消防员救不了他们,这些人再不处理伤口会死的。”无名仍旧答,他不敢停手。哪怕是娜斯嘉如何劝告,甚至将魔术师协会拿来施压,都没有用。无名不肯放手,因为他的内心早就思考的很清楚了。
理性的天平在无名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次又一次,他也一次又一次做了非理性的选择。
被救助的人群越来越多,看向无名的目光也越来越疑惑。火焰仍旧包围了医院,在广场人们越聚越多。
无名每救一个人,特别是用魔力救人,神秘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增加一分。他的医术就可能会下降,他可以用这股魔术救更多的人!
理智告诉他就此收手,让里面的人去死。他的生命还长着,魔术可以在未来的数十年里救更多的人。假设现在不留余力的救助他人,以后他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更多人去死。
这个时候只要静静的看着,将生命用天平去衡量。然后选择重的那一头,将轻的那一头放弃就行。
可他做不到!
每当无名看到正在哭泣的孩童在歇斯底里的呼唤父母的时候,他的心总是犹如刀绞。每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发生时,他总是憎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
无名感觉自己很累很累了,可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拯救任何一个生命的机会。他一点点的为周围的人疗伤,每一个都不曾漏过。
直至,轰——!
猛烈的爆炸裹挟着巨响,凶猛的冲击波压倒了一切!眼前的医院大楼在猛然崩塌,倾斜着向左,朝广场的边缘上压来!
没有普通人可以抵抗大楼倒塌带来的力量,数十层的病房在倒塌时的阵势犹如天崩。燃烧的火焰带着烧焦的瓦砾先一步落下,天空仿佛下起了一场流星雨!
在广场下的人们开始惊慌失措,叫喊着四处逃窜。只一瞬间,刚刚建立好的秩序猝然崩碎。
更重要的是。无名看到了大楼倒塌的地方正有两个金发的男孩在那儿哭泣。稚嫩的脸上写满恐惧,湛蓝色的眼睛充满慌张。两个绰约七八岁左右的孩子怎么可能在楼房崩塌时保持理智呢?
他们俩人早已被吓的失了魂,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只知道嚎啕大哭。
无名对这两个孩子还有些印象,他们的父母应该还在楼里。至今没有救出,如果他不管的话,这两个孩子就真的死了。
于是无名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在不停落下的火焰流星中护住了两个孩子的身体。他的脊背被燃烧的瓦砾砸中,嘴角渗出一行猩红的血液。
孩子被吓傻了,完全不敢动,而且连哭声都止住了。
在无名的背后,那一座燃烧着的巨山已经遮蔽了太阳。阴影笼罩了无名的全身,时间不多了……
他一把将两个孩子抱起,接着就往外猛冲!
“轰隆!”
坍塌的大楼卷起无数的烟尘,仿佛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地震。
无名奋尽全力将孩子从大楼倒塌的危机中推了出去,而一根落下的带着水泥的钢筋狠狠的砸在了无名的身上!
大楼倒了,灰烬顿时遮蔽了天空,猛烈的冲击波让火焰都失了颜色!
过了很久,很久。当灰烬完全散尽的时候,无名的身影才让别人看清。
为了救人他牺牲了很多,整条手臂被钢筋砸了一个粉碎。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废墟中走出来,这条手臂已经全部报废。猩红的烂肉向外翻开,肉眼可以见到森森然的白骨已经被折断,甚至粉碎。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管这两个孩子,这牺牲的一条手臂可以让无名救更多的人!
衡量价值的天平再一次出现了,但无名的选择无疑是不理智的。他是一个魔术师,更是一个医生。哪怕只是初代,但在魔术协会能敢打包票说医术比他好的恐怕没有几个。
他的手虽然生满茧子,但是却已经摸清了人体的所有构造。配合着魔术,除非绝症之流,否则没有无名治不好的病、疗不好的伤。
这条手臂的损失,意味着无名在未来救活的人将会更少。
第010章 无名
如霜的日光洒在无名的身上,让无名感到昏昏沉沉。红色的血液浸润了眼眶,他看不清楚,视野被朦胧的血红色完全覆盖。
脑袋晕晕乎乎,似乎连思考都已经被蒙蔽了。痛苦的感觉直冲大脑,但自己却打不起精神挣扎。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他连挪动脚踵的力气都没有。
这便是濒死的感觉吗?
膝盖无力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弯下,无尽的痛苦袭来,想要哭嚎,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疼!
当他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捂住右手的时候,却只能摸到粘稠模糊的触感。黏糊糊的……就好像摸到了浓稠米浆熬成的浆糊。
他已经嗅不到血腥的味道了,吸进鼻腔的空气已经失去了味道。无名的大脑嗡嗡作响,除了疼痛别无他觉。
他想要为自己疗伤,可是根本做不到。无名脚下一软,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没有溅起一丝灰尘。
医者不能自医,无名这一刻对这句话深有体会。他现在受的伤并不算太严重,只要止住血然后……魔术……纱布……思绪开始渐渐模糊,无名已经神智恍惚了。
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试着抬起头,无名还想再看一眼前方,却只见到了娜斯嘉湛蓝色的长发遮住了苍穹。
“他们……怎么样了?”无名伸出手,却连张开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关心别人?!”娜斯嘉嘴角抽搐,先是嫌恶的撇下一个词,“圣母。”再努嘴的同时小心翼翼的将头发上的发卡取下。
这发卡的颜色和少女的头发很相似,是一只漂亮的蓝色蝴蝶。发卡的做工十分精细,无名甚至能看到蝴蝶的眼睛在动,它该不会是活的吧?!
无名以为只是自己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便不去理会,正想问为什么取下发卡的时候,他发现这只蝴蝶正在翕动翅膀。
不过无名没有被惊吓到,因为他见得多了,在流浪的过程中不止一次看到随身携带使魔的魔术师。
“不要把自己当成圣母,不相干的人尽力就好,何必这么拼。”娜斯嘉一边让蝴蝶落在了无名的伤口上,一边抱怨道:“你这样去时钟塔,就活不过去七天,不……”她施法的手突然顿了顿,继而伸出一根手指头接了一句话。“一天都活不下去。”
“为什么?”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名感觉伤口正在渐渐好转。右侧的断臂因为治愈术的原因,开始缓慢愈合,带来一种似痒非痒的奇怪感觉。不停流出的鲜血也已经被止住,无名看到自己右手被一层又一层的丝织物所覆盖,就好像一个大茧子。
“因为……”娜斯嘉犹豫了,她似乎是有所顾忌。“因为那里有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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