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威严的鲜红幼月
她面前的化妆桌,边角缀着白色的风信子,排在眼前的小盒子满满地排了百来个。
美丽的少女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想要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但是怎么看怎么难看。
以她那只知道潘先生怎么样怎么样的眼光,看不出来精致小盒子里面的钻石耳钉到底值多少钱,款式是她最喜欢的雪花,落到她姐姐眼里估计会被大肆嘲讽——实际上,这已经是雪之下阳乃那个女人毕业之前的谈资中最大的一个笑料。
哪怕是个俗气的听花我也认了,居然是雪花——咩哈哈哈哈哈……
面无表情地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啧,真想把鞋子塞进她嘴里。
就在她准备抱着一只硕大的熊猫玩偶再次打滚十分钟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早上好,我的未婚妻。”
“我要睡觉!”
语气里是满满的娇气和任性,但是他就是喜欢这种娇气,从后面环抱住新娘的脖子,声音中微妙地有些忐忑和笑意:“任性地跑到迪士尼来结婚也就罢了……但是你是想让千叶上流社会的资本家们看到雪之下家的女儿是抱着熊猫玩偶出嫁的吗?”
雪之下家的小女儿蜷缩着双腿,赌气地嘟囔着:“我不喜欢那个耳钉了!”
“……这款式难道不是你自己画的?”
比企谷先生今天帅气得无以复加,也无语得无以复加:“上次你画了个坑爹的雪花就把你家的管家先生愁的头都白了十分之一,这次你又要搞什么?在上面弄一个潘先生?”
“哼。”
“亲爱的,请不要让管家先生白白浪费十年寿命,而且,这里的都是宣誓仪式上用的珠宝,等一下在宴会上需要用到的珠宝,我们家的宠物正在兴冲冲地研究着呢。”
对钱财向来没什么概念的土豪小姐倦怠地翻身:“如果只有钻石才可以体现婚姻的真谛,那我应该说埃塞俄比亚是婚姻之国?”
“……你想说的应该是生产钻石的南非,而不是见鬼的埃塞俄比亚。”
比企谷对自己的未婚妻表示无奈,松开手,走到梳妆台前,帮她把梳子拿起来,顺便将已经被嫌弃掉的耳钉扔进垃圾桶……
“不喜欢就算了。”
现在笑起来很迷人的八幡先生,右手在她脑袋上面拍了拍,如同在欺负家里的那只猫咪:“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比企谷,捧起她的头发,如同她姐姐最喜欢做的那样,先在上面吸了一口,然后满意地叹气:“要个什么发型?”
“你还会多少发型?”
“……团子头。”
“那就团子头。”
“结衣会高兴坏的。”
听到这句话,雪乃稍微高兴了一点,比之高中时代冰冷的脸型,现在的她只要轻轻一笑,整个房屋里就开始弥漫着花苞的清香。
悠远而宁静。
纯黑色的衬衫上别着一朵小巧的胸花,领带似乎是大姨子亲自挑选出来的,底色是微妙的绿色……
棱角分明的脸庞,如果没有那双死鱼眼的话则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不过一旦戴上雪之下在三年前送的眼镜,就显得成熟稳重了不少。
所有的凌厉和锋芒都隐藏在眼镜的后面,温文尔雅型的比企谷,雪之下自问一点都不适应。
虽然看起来也很好看……
“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从我们订婚那天起你每天都在看到,今天有什么特别吗?”
“你觉得我今天有什么特别吗?”
帅帅的比企谷先生警惕起来,这个问题是不好回答的,要是说“今天你更美丽”那么她肯定会闹情绪——“我以前就不美丽了?”
要是说“很漂亮”这样的中庸,她还是会不高兴——“都结婚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这样怎么说?
“很……卡哇依?”
三年前总是在强调自己卡哇依的女孩儿瞪着眼,她现在对这个词有点过敏了,因为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是卡哇依的孩子气呢?
“还什么与著名小说家霞诗子绯闻不断的推理小说高手?连说点好听的都不会。”
“……”
我不写小说了好吧!
我立马辞职,连那个黑丝痴女的面都不见,可以了吧?
这醋坛子,大醋坛子……
比企谷真想给她化一个满脸白粉的艺妓妆……
啊,那时候雪之下家估计就火啦!
不知道岳父的仕途会不会到此为止?
为数个女孩子化妆了很多次,比企谷先生现在的手法很是熟练。
细细的笔尖触摸她的黛青色的眉,神情专注地如同在上弦月描摹那轮弯月,细细弯弯的。
“每次给你画眉的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是不是每天都可以这样。”
雪乃绷着脸,想笑又不能笑。
只能以熟悉的方式,即眼神交流嘲笑着他没事找事,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难道是担心自己的毛囊脱落从而眉毛掉光?
一拳雪乃的思维相当有道理。
比企谷刚想抬起她的下巴,准备把口红抹在她唇上。
但是女孩子拒绝了这个。
雪之下,并不适合这个东西。
她的外形是完美的,不需要任何装饰,至少在比企谷八幡的心中,这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当然,她自己也认为自己是完美的。
不论内外。
青年从后面拥抱着她,看着镜子,轻声赞叹:“你看镜子里面的雪之下是不是很漂亮?”
“……为什么你只是描眉了几下,就有底气说这种话呢?”
修长的手指拢起她秀气的长发,再慢慢地盘起,准备盘成淑女的团子头,熟悉到了极点的顺滑,在手指间互相缠绕着,雪之下似乎每个地方都能让人着迷,包括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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