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1083章

“很好。”

十分简短的对话，说完以后郝浪就去路边经常光顾的小店里买了些熟食，随即晃晃悠悠提着回家。

晚上，郝浪抓着一只鸡腿坐在电脑边，边啃鸡腿边对已经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小萝莉道：“结衣，把你们搜集到的东西放出来，我要看看。”

“明白了Papa~”

屏幕里的结衣穿着一身很得体的绿色小裙子，头上还戴着一顶遮阳帽。

此刻听到郝浪的命令，结衣俏皮地向郝浪敬了个礼，然后就小跳到屏幕左面，而一行行数据信息则被她显示到右半边。

与此同时，已经重新将当年在葬仪社时那套电子作战服换上的鸫也将两只手舞成残影。

少女纤细的指尖从周围十余面光幕上灵巧点过，片刻后，她对郝浪点点头。

“OK~伪装完成！现在所有连接这里的数字信号都已经被本小姐屏蔽，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另外多说一句，最近尝试‘攻击’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虽然没一个是本小姐对手，但真的也很烦啊，所以你能不能低调一点别给本小姐惹麻烦？”

“我惹麻烦？”

郝浪一愣，表情瞬间变得古怪。

他连结衣给出的资料都不去看了，直接一把将旁边的小野猫抓过来，掐着对方脸颊上的软肉道：“你还好意思说叫我‘低调点’？我都告诉你几次适可而止了，结果你还是在曙光社那么跳，现在不要说曙光社，我觉得连奥布的权力层应该都知道有一个废材调整者哥哥带了个天才自然人妹妹过来，要不是你之前显摆，我们能被那么多人注意？我本来只是想刷点存在感好吗？根本没想刷到这种程度啊！”

“痛痛痛……松手，你先松手…….”

鸫脸颊被郝浪掐住，眼睛里顿时闪出泪花，直到郝浪悻悻地把手指松开，她才一边揉脸一边很委屈地道：“这里面或许有本小姐的一点点关系，但本小姐也没办法嘛！毕竟熟悉这个世界的电子技术总要有一个过程，曙光社又不是只有虾兵蟹将的小地方，想要一边熟悉一边进步还得完全不让人发现根本办不到，所以偶尔……偶尔‘发挥超常’让那些家伙惊讶一下也是有的啦……”

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轻，显然少女说着说着也知道自己理亏。

“那你还敢把责任扯到我身上？”郝浪冷哼，在用手指朝鸫的脑袋敲了一下后，他随手把另一只手上那只咬了一口的鸡腿塞到少女想要呼痛的嘴巴里，道：“不过你适应的速度确实蛮快的，所以就算了……对了，你上次说你好像又要换岗位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啊……其实本小姐也不太清楚。”

鸫嘴里塞着鸡腿，以致说话也含含糊糊的：“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突然跑过来，说要本小姐去个叫什么的家族做事，不过被本小姐拒绝了，但本小姐看那些家伙好像还没死心，说是让我考虑考虑等过几天再来问我。”

“家族？什么家族？”郝浪皱眉。

“叫什么……萨哈克，嗯，是这个名字，萨哈克家！”鸫手指翻飞，控制着身体周围的光幕，没多久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萨哈克家是奥布传统的五大贵族之一，不过这个家族向来很神秘，明面上的政务几乎看不到有这个家族参与，曙光社和一般网络的记录里也很少有关于这个家族的记载，只能知道他们在奥布权势不低，但对比目前执政的阿斯哈家如何还不好说。”

“是吗……”

郝浪沉吟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道：“算了，先不管，反正我们在奥布也呆不了多久了，再过段时间就找机会离开吧。”

“嗯，听你的，本小姐跟着走就是了！”鸫点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

“Papa，我已经把资料放出来好久啦……”

电脑里传来小萝莉幽怨的声音，郝浪回头，这才发现屏幕上的文件已经打开好几个，并且还不断有新的文件和资料在叠加。

“抱歉抱歉，我现在就看，先别全部显示出来，等我看完这一点再说。”郝浪道了个歉，随后就开始查看电脑里显示的文件。

郝浪执行任务，向来不太喜欢硬刚，了解局势以后做出合理的准备才是他习惯做的事情。

不过之前的他能力有限，身边也没什么帮手，尽管亲力亲为下同样可以收集到情报，但情报的质量和数量就都不那么可观。

这次能一早召唤出鸫和结衣，对郝浪来说最大的帮助就是大大加快了他前期积累情报的速度。

虽然一开始因为不熟悉这个世界的技术和网络状态，让鸫和结衣都有些顾忌，做起事来也小心翼翼，于是进度就稍微有些缓慢。但自从她们两个慢慢对这个世界的环境适应起来，她们就开始加速，通过各种渠道搜集了和这个世界有关的资料去叫郝浪了解。

当然，一个世界能涵盖的信息绝对不是郝浪短短一两个月能阅读完的，所以在交给郝浪之前鸫和结衣也会进行筛选，挑郝浪比较关心的给他知道。

鸫的升职对郝浪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因为在升职以后，鸫在曙光社内部的权限就可以提高---尽管提高的程度只是一点点，但也能帮助结衣降低搜索数据的难度。

如今鸫已经利用职务之便和结衣一起配合着对曙光社里的一部分内部资料进行了拷贝，此刻都存在结衣的数据库里。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曙光社的警惕，她们还没有贸然去接触那些保密层级过高的数据。

毕竟就像鸫说的那样，曙光社不是只有虾兵蟹将的小地方，这里的高手一样很多，在没有将这个世界的技术融合彻底前就动手很容易被识破。

结衣曾经就因为入侵葬仪社的系统而被负责管理这些系统的鸫发现，有此前车之鉴，她们两个当然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电子领域里就无敌了，而对于这样的‘谨慎’，郝浪也持赞同态度---刚才郝浪说鸫在曙光社里的表现太跳，可实际上鸫也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如果能被曙光社重视，那么也许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去接触更重要的信息，从而减少她和结衣破解曙光社系统的难度。

--鸫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却被郝浪阻止了。

因为在郝浪看来，如果他们已经确定要离开这个国家，那么过于出挑的表现可能反而会带来一些麻烦。就算他们要刷一点存在感来给将来做后路，但也没必要太过。

郝浪这段时间一直‘安分守己胸无大志’，就是他觉得目前他给艾丽卡留下的印象已经差不多，接下去只要等时间和事件自然发酵就可以。

而鸫的做法，在郝浪眼里明显有些冒进。

这次那啥‘萨哈克家族’的邀请就是对郝浪的一个警示！

郝浪虽然刚才和鸫谈起的时候表现得没怎么在意，很快就把话题掠过，可其实他心里已经在认真考虑‘撤退’的事宜---他可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和奥布绑在一起！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调整者群居的PLANT，而非半吊子的奥布！

之所以留在奥布这么长时间，一方面是他知道奥布以后会在世界舞台上扮演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所以想事先打下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当时郝浪初来乍到，在系统给出的身份帮助下，他的确在任务初期获得了能操作的空间，可同时他也在被身份约束，所以他没办法一下子就离开奥布去到PLANT，他得等个机会。

眼下合适的机会还没有出现，但同奥布的联系却似乎因为鸫的表现而愈缠愈深，这不是郝浪希望看到的局面。

不过还好，他们还有时间。

郝浪此刻一面想着离开PLANT的办法，一面浏览结衣和鸫给他搜集的材料，然后一点一点完善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今天产品测试部里那几个人提到的事件结衣已经帮他找到了，网络上的说法是位于轨道外L4的殖民卫星Mendel因‘可怕的生化事故’而不得不遭到废弃，里面还附夹了一份大西洋联邦在调查以后给出的声明。可是通过曙光社与奥布政务厅的内部连线，结衣却和鸫合力截获了一份报告，并且在复制以后呈现给了郝浪。

这份报告的内容很简单，并没有过多分析和猜测，只是表明在事件发生的那段时间殖民卫星Mendel有战斗的痕迹，并且大西洋联邦派人‘消毒’的速度很快，以至本该更靠近那里的调整者们都来不及反应，殖民卫星就已经被废弃，上面可能存在的证据也都被抹消。

“大西洋联邦……蓝波斯菊……才这个时间，就已经能有这样程度的合作了吗？”

郝浪喃喃自语着，随即摇了摇头。

曾到这个世界来过一次的郝浪很清楚，等再过几年那所谓的民间组织「蓝波斯菊」能做到的事情远不止如此，那时的「蓝波斯菊」甚至可以直接左右大西洋联邦乃至联合的行动，将「蓝波斯菊」的意志强加为自然人的意志，所有针对调整者的言论、政见也都可以摆在明面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依靠偷袭一个科研卫星去‘小打小闹’。

没错，相比于「蓝波斯菊」以后的作为，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只能算小打小闹。

但让郝浪在意的是，如果这件事真的由「蓝波斯菊」做下，那么这种在紧张局势下明显拱火的行为不仅没有遭到地球高层的厌恶，反而还主动出手帮「蓝波斯菊」擦屁股，这种现实，是不是代表「蓝波斯菊」已经对地球高层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渗透？

又或者，这本身就是地球高层同「蓝波斯菊」间的一次合作，为的是给PLANT一点警告？

还是说这仅仅是「蓝波斯菊」的私自行为，但因为面子或者某些郝浪不知道的元素，使得地球高层不愿在PLANT面前示弱，于是被「蓝波斯菊」半强迫地早就了‘既成事实’，只能硬着头皮跟随「蓝波斯菊」的节奏走下去？

“可能性太多，但从目前的时间和以后的结果看，应该还是最后一种猜测的可能性更大一点……不过蓝波斯菊已经和大西洋联邦的军方有勾结是肯定的，不然大西洋联邦的宇宙舰去得不会那么快，具体勾结到什么程度还说不准……至少从大西洋联邦后来给出的声名看，他们好像自己也觉得有点憋屈，字词间并没有非常想用这件事激怒调整者的意思。”

郝浪思忖片刻，叹了口气，转而去看别的文件。

他对这个世界需要了解东西还有很多，虽然结衣和鸫之前已经找了不少和这个世界有关的材料给他，但对郝浪来说光有那点还是不够，如果能更多更细致地认识这个世界，那么郝浪才能更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准备，以及如果去做那些准备。

现在郝浪在看的是一份由结衣整合的过去几十年内目前能搜索到的大事件表，从表中可以看出，在这个世界上，自然人和调整者的关系其实也经历了几次变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敌对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