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座之下 第479章

“劝说？呵~”郝浪嘴角翘了翘，笑得不置可否。

“浪……”

身后，楪祈小跑上来拽住郝浪的胳膊，看见少女那决意的眼神后，郝浪点了点头。

“嗯……已经要开始了，这落幕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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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仿佛镜面般的金属地板，和两边的金属墙壁组成一条通道，人如果抬头看的话高不见顶，走在其中，就像走在巨人的国度一样，给人一种自身无比渺小的感觉。

清脆的脚步声中，茎道修一郎一行三人从通道里走过，直至他们走到通道的尽头，三人的脚步在停顿下来，而此刻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面虚化的墙壁---墙壁上有着密集的六边形图案，看在樱满春夏这样的基因科学家眼里最先想到的是基因结构，可要是郝浪在这里的话，那他能想到的绝对是另一种东西。

蜂巢！

无比相似的结构，尤其是在连成一片后，那铺满整个墙壁的纹路简直就像蜂巢的一面，这是一种能让密集恐惧症患者起鸡皮疙瘩的图案。

“这就是通往冥河的地狱之门吗？”嘘界在茎道身后站立，表情中满是赞叹。

“不，这对我来说可是天国之门啊……”

茎道修一郎沉声说着，左手提住装有「起源之石」的容器，一步步向前，直到他走到一个和容器大小相仿的卡槽前，他才抬起手把容器放了进去。

下一刻，紫红色的光芒再度绽放。

与此同时，整个六本木封锁区内所有民众全部化为结晶，无论他们之前在做什么，也无论他们起初有没有结晶化的征兆，但是当茎道修一郎把「起源之石」摆放到地狱门前的时候，他们肉体就只能选择服从。并且，盘旋在东京上空的漩涡也开始转移，大量粉末向着茎道修一郎头顶所在的位置涌去，在大楼外围缠绕包裹，又慢慢凝结，开始形成一把利剑的模样。

“整个封锁区的人……这还真是壮观！”

在从茎道口中听见此刻外界发生的事情后，嘘界古怪地笑着，似乎还对没等亲眼见到这一幕而感觉遗憾。

“这没什么，毕竟六本木封锁区……本来就是用某个少女的心做成的幻影，那些人至死都不知道他们始终生活在一片虚无的土地上，而他们存在的意义，便就是让那名少女复归完整……”茎道修一郎淡漠地看了嘘界一眼，眼神中有着任何人都能察觉到的高傲。

就好像他在俯视嘘界。

“茎道……你真的想要灭绝所有人类吗？如果住手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旁边的樱满春夏忍不住插嘴。

虽然明知道没有希望，也由衷仇恨着茎道修一郎，可是眼睁睁看着对方走出最错误的一步还是让樱满春夏感到痛苦，她说这句话不是敷衍，而是真的想挽救什么。

“……”

茎道修一郎的视线在春夏脸上一扫而过，没有给予任何应答。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存储器，然后将其向嘘界抛去。

“这是说好的跟Void有关的情报，收下吧。”

脚下的地面开始变成红色，那涌动的状态就好像血液一样。就是在这样的鲜红里，茎道修一郎的身体再度下沉，如同他们刚才进入这片空间时一样往更深的地底走去。

“感谢你的协助，不过接下来的东西，就不是你能参与的……”

--庆幸吧！你们比那些懵懂的凡人了解得更多，你们会是人类进化最早的见证者！然后，就和其他人一样彻底融合到这场进化中去！

后面的话茎道没有说出来，但无论嘘界还是春夏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茎道的人影彻底从眼前消失，放置在卡槽里的「起源之石」也不见踪影的时候，嘘界和春夏都沉默下来，大约过了半分钟，嘘界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奇怪的仪器，随手抛给了樱满春夏。

“你的兄长真是位薄情的人呢……不过也托他的福，我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迎着樱满春夏莫名且惊讶的表情，嘘界笑了笑，道：“请转告你身后的那一位，可千万不要食言，我可是为了他背叛了自己的老上司。而且我也真的很期待能够再见到那个东西……那种光……真是让人迷醉呢！”

第553章 每个人的责任

“是么……「光」啊……明白了。告诉他，我会让他看到的，以我的人格做保证。”

哔哔~

摁下耳麦上的按钮，郝浪结束了通讯，然后把头转向了众人围聚的方向。

此时的郝浪已经同抵抗军大部队汇合，周围除了原本的楪祈、克丽丝、顾通等人外，还能看见恙神涯、樱满集、甚至仓知这些人的影子。

筱宫绫濑的机甲小队戍卫在旁边，看数量似乎比出发的时候少了一架，显然之前的那次佯攻抵抗军方面同样付出了代价。只不过这个代价相较于结果来说轻微了许多，毕竟筱宫绫濑的机甲部队从某种意义上拖延了克鲁斯等行者的进程，如果没有她们吸引第一波注意，搞不好茎道修一郎就会把克鲁斯他们第一时间派往其它战场。

那样的话，抵抗军的损失只会更大。

“最新情报，茎道修一郎带着「起源之石」去了六本木，现在正藏身于六本木的一栋大楼里……当然，那栋楼有点特殊，用一般的方法就算进去恐怕也找不到他们。”在把众人召集到一起后，郝浪分享了自己所得到的情报，随后，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仓知，问道：“仓知小姐，部队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现在还有多少战力？”

“之前的牵制作战直接伤亡不算很多，但自从东京塔的歌声传出以后……”

一身迷彩的仓知脸色微微黯然，摇摇头道：“总之，目前的死亡数已经超过三分之一，并且这个数字还在继续扩大。另外，我们还有一批战士也感染了病毒，虽然暂时没有死亡，但……你知道的，那也只是时间问题。除了你提供的「疫苗D」以外，我们手上的所有疫苗都对目前的情况不起作用，可「疫苗D」……也早就用完了。”

“是么……”郝浪点点头，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又问道：“那么GHQ的情况呢？”

“GHQ的话……说到这个，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总之GHQ那边和我们的情况差不多，甚至因为人数比我们多的关系他们还要更严重些。我在战场上曾亲眼看见许多GHQ的士兵变成结晶消失，这也对他们的斗志造成了一定影响，要不然我们刚才未必能那么容易就从战场上退下来。”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仓知的表情带着一点庆幸，又带着一点兔死狐悲般的感叹，这使她的语气听起来格外古怪。

“恙神涯，你的意见呢？作为这场战斗的指挥官，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郝浪看向恙神涯，在两人视线触碰的瞬间，恙神涯的眉角跳了一下---他有一种自己被人看穿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但是等他仔细观察的时候，却又觉得郝浪只是在很单纯地问他问题，那严肃而认真的表情让他下意识认为刚才的感觉只是自己的错觉。

“……”

紧紧盯着郝浪看了几秒，见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恙神涯只能把刚才的疑惑抛到脑后，沉声对郝浪的问题回应道：“茎道修一郎在这个时候把「起源之石」带走，显然他的计划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我们没有选择，必须阻止他。”

“说得也是……那就让人准备直升机吧，我已经得到了进入那栋楼的办法，有人可以带我们进去。”郝浪叹息着说了一句，随即把目光投向远处天空：“说起来那么多晶屑凝聚到一起还真是壮观啊，你们觉得那玩意像什么？圣诞树？王座？还是……一把剑？”

“……”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因为此刻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在众人的视线里，六本木方向的天空正有一个巨大漩涡缓慢旋转，把这座城市里所有的晶屑都吸纳过去。那每一份晶屑都代表着一个人的肉体和回忆，此刻漩涡下方的紫色晶塔越堆越高，真是难以想象这里面究竟埋葬着多少人类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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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嗡---

螺旋桨高速转动，两架隶属于供奉院的直升机从平地上起飞，载着郝浪一行人向六本木的位置飞去。

直升机上，郝浪临窗看着远处的晶体建筑沉默不语，楪祈靠坐在他身边，两手环抱着夫内噜发呆。

在郝浪和楪祈的对面，恙神涯和郝浪一样把目光看向窗外，但眼神却没有焦距，好像是有什么心事；在恙神涯的旁边，樱满集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偶尔抬头时会偷看楪祈两眼，但很快便又把头低下去，那有气无力地样子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战斗的能力。

“集……还是没有恢复过来吗？”突然，郝浪开口了。

他并没有把眼睛看向樱满集，他的视线仍旧聚焦在远处的晶体建筑上，可那骤然响起的声音还是让樱满集吓了一跳---是字面意义上的吓了一跳，因为在听到郝浪声音的时候，樱满集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脑袋毫不意外地撞在了直升机机顶的舱盖上。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