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人类吗 第7章

什么程度的光反应代表着哪一种异族，这些司业自然是看不懂的，但是经过了初步的学习之后，他至少能凭借现在指针那几乎没有变化的颤动频率确定一件事。

妖魔种停下来了。

“之前杀掉的那匹马被发现了。”司业在心里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妖魔种只有在进食和休息的时候才会停下来，而现在很显然是前者，暴尸荒野没有经过处理的马匹尸体变成了妖魔种的食物。

这样一来，就能确定它的具体位置，凭借着逃走时的记忆，他们能够将自己与妖魔种的距离更加精确化，从而保证更为巧妙地隐藏在对方的捕猎范围之外。估算出它的移动速度之后，就连撤离都变得简单很多。

司业看到利库都因此松了一口气，现在算是稍微安全了，可以趁机缓解一下过于紧绷的精神，否则一直提心吊胆的话也会出现问题。

尤其是司业，在第一次接触到了这种靠道具的反应判断超乎人类五感范围的事物，这让他有了一种在实验室操作仪器的感觉。

分光光度仪，电子显微镜，各种化学染剂、荧光蛋白标记，乃至医院用的X光、核磁共振设备……

人类总能通过各种千奇百怪的方式将自己观察不到的东西转换成更加直观的表现，或许是颜色变化、明暗反应，亦或者只是一串数字，然后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认知范围扩张到了宏观与微观领域。

这个世界，人类的科技水平或许连中世纪都不如，但他们依旧学会了这种方法，靠自己的智慧努力且艰难地生存下去。

“等一会儿的话，看看进食完毕的妖魔种具体会向哪个方向移动。”利库说道，又望了一眼远处覆盖着绿色的废墟。

“我们的目标是森精种的都城，如果它的方向和我们保持一致的话，就可以保持这样的距离潜行过去。但是如果不相符甚至相冲的话，我们就要绕一个大圈子，从边缘改换位置。”

“嗯。”司业点点头。

虽然他对结果已经有了预料，按照剧场版中传达出来的信息，利库进入废墟的时间应该是几天之后，这就说明如果世界的发展方向不变的话，妖魔种肯定是不会方向跟自己相同的。

甚至说，他们可能还会在途中遭遇到更多的意外，否则这十公里的路程也不会拖到几天之后。

只是这些都没有必要告诉利库，一个是因为司业没办法解释信息的来源，另外一个就是没必要，他相信这个白发的少年绝不是什么乐观主义者，能够多次执行外出任务而不死，内心每时每刻都是要做好最坏打算的。

利库的经验一定比自己丰富，所以根本不需要菜鸟的提醒，对于他来说这更有可能是添乱而不是其他。

司业对自己的认识相当清楚，就是一个和平时代穿越过来的普通大学生，当前最大的目标就是不要给利库造成任何不必要的影响，抱紧这根大腿，然后完全服从命令努力活下去，这样就够了。

因此，在变得稍微安全了一些之后，他果断打开了系统的的面板，想要凭借自己这唯一的金手指提升活下去的几率。

杀掉了马匹获得经验值1点，完成第一次狩猎的成就则获得了100点，足够进行初步的提升了。

当司业点开了【失忆者】的提升面板之后，眼前浮现的就是一个半透明的虚拟框。

根据系统的说法，不同的体质能够提升的方向不同，目前【失忆者】能够提升的方向则是分为三种。

一是增加学习力的倍数上限，比如现在正常情况下的学习能力大约是普通人的三四倍，压力最大时可以达到常人的三十多倍，那么用经验值加成之后这个上限会继续提高，四十倍、五十倍、六十倍……系统没有给出提升上限，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有足够的经验值，司业的学习能力可以一直堆到秒杀所有位面的天才。

然而就目前来说，学习力的增加几乎没有意义，而且提升一次那上万的经验值消耗也让司业根本生不起任何的念头。

世界任务才奖励一千经验值，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足一万。

第二个方向就是降低压力要求了，这个便宜得多，几百经验值就能优化一次。

但司业现在随时都保持着最大的压力状态，学习力几乎每时每刻都维持在最巅峰，因此果断将之PASS。

那么最后一个，就是附属的盗贼职业了。

无法学习新的技能，毕竟司业并没有学过后面的知识，但是可以通过经验值对目前所拥有的技能进行优化升级。

而那八个不同的技能，优化一次的费用也是不同的。

潜行第一次优化只需要10点经验值，第二次则需要50点，第三次的话就是100点了。

司业根本想都没想就先一口气将潜行点了两次，101点经验值迅速降落到41点，然后才针对目前的状况仔细思索着。

潜行的优先级肯定是最前面，参照这个世界异族的战斗力，就凭他现在这么一丁点的战斗能力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遇到妖魔种或者兽人种，怎么做好侦查防范、第一时间怎么不被发现地逃走才是最重要的。

而系统也真的没有让司业失望，仅仅是两次的优化，第一次就将潜行消除的声音范围从脚步声扩展到了全身，包括衣料摩擦的声音，呼吸声等等都能大幅度降低；至于第二次更是连气味都能消除了。

虽然不是完全抹消干净，但现在司业只要不受伤流血，或者身上沾染其他有刺激性味道的东西，他基本上就不会因为气味暴露。

说到这个，之前背刺马匹的时候喷溅到他脸上的血液，经过清洗也没了。

死魂披风这件灵魂物质化的防具跟一般的衣物有很大的不同，上面似乎很难粘附其他的物质，尤其是液体，只是简单用清水洗过之后血液就全掉下来了。

用前任残渣制作的东西质量真的好，无论是风衣还是匕首。

剩下的经验值还够将两三个技能升级一次，这个还需要思考一下。

首先开锁跟盗窃是肯定没用的，接近擒拿技的“蜘蛛”也没什么大用，力量差距太大免疫擒拿的；最后那个莫名其妙的【死感】司业倒是挺好奇的，可惜第一次提升就需要两百的经验值，基本打消了念头。

最后，还是中规中矩地分别点了一下背刺、强袭、猛击，将经验值花到只剩下一点。

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是仅能捕捉个小动物什么的也要比之前强一点，经验值放在那里不用的话就只是数据，系统的提升却是肉眼可见的——现在的环境已经不允许司业囤积经验了。

在完成了这一系列的提升之后，司业还有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惊喜。

他的属性面板也同样上升了，力量与神经反应都增加了1点，随着身上传来那熟悉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跟技能相关的肌肉记忆也随着这种方式渗透到了司业的体内。

“妖魔种开始移动了。”利库拍了拍司业的肩膀，灵针盘的指针果然出现了与之前不同的颤动频率。

“了解。”司业点头。

要开始移动了，首先是判断妖魔种的移动方向。

他也拿出匕首，学着利库的样子将左手食指的指尖削得几乎露出红肉，暴露出来的神经是很敏感的，这样贴在地上才能更好地感知震动——他们并非仅仅通过触觉，还有痛觉来感受世界。

超过常人三十倍的学习能力，让司业刚一上手，就已经将这种侦查方式用得有了些模样，至少不仅仅是做个样子。

而利库这位更有经验者则迅速作出了判断。

“方向一致。”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欣喜。

这就说明能够靠“搭乘”妖魔种来接近自己的目的地，是好消息。

然而了解到剧情发展的司业则眼神一变，未来绝对不可能这么顺利。

果然，就在他们跟随着妖魔种移动了大概几分钟之后，原本一直维持在稳定状态的灵针盘突然出现了反应。

在原本的颤动频率之上，用辉石做的指针开始时不时朝另外一个方向抖动，光芒也变得忽明忽暗，出现了小幅度的变化。

“兽人种。”利库打出了原本约定好的手势，这一次根本就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司业的心脏也是一颤，不过旋即就反应过来，两人迅速伏下身子，手脚并用，以军训时练过的匍匐前进的姿态迅速朝前爬过去。

兽人种，外表跟一般奇幻世界里长着兽耳跟尾巴的兽人一模一样。同样是将人类种加入食谱的种族之一，却普遍具有高等智慧，同时拥有着远超普通生物的五感，隔着数十公里都能看到别人说话的口型。

所以对付妖魔种的方式将不再适用，在空旷地带，他们唯一能活下来的希望就是将其引到妖魔种的视线范围里，趁着异族互相厮杀的时候赶快逃走。

对于其他种族来说，人类仅仅是无足轻重的野兽，那些拥有着强大力量的种族才是真正的敌人。所以只要双方的力量差距不是过于悬殊，他们都会试着捕杀对方。

至少以司业所知，没有任何种族与妖魔种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