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人类吗 第95章

“母亲吃下的那块巧克力, 其实是我送的。天童辅佐官将它交到了我手里,让我带去给母亲吃，我很害怕, 就这么照做了，其实在那刻

“于是,我就看到了母亲呕出了黑色的血,我看到她全身都在痉挛，我看见了她临死时痛苦的样子，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丑陋模样。

“年轻时比任何人都要美丽的母亲，为了最后一点体面.需要让敛容师将塑化剂从皮肤注射进去，刷上刺鼻的液体.过了一天之后才变得和照片上一样。

.... 这和你没关系。”司业难得地安慰道。

最后那步,就算圣天子不去做，也会有其他人去 ，如果天童菊之丞已经到了能够发动政变的程度，那么 年前的圣天子根本无法阻止，绝的话或许也会被顺带着解决掉。

“我恨着的仅仅是自己在那-瞬间的想法，明明从小就被教育要勇敢、要坚强，为什么....明明已经知道那样的结果,却非要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骗自己说没关系呢?因为那根本不存在的希望，明明知道是虚假的幻想, 却还是强迫自己相信了。

“事到如今.司业先生，你不用担心我未来会因为一 些虚幻的许若而动摇，经过了那-次之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任何谎话了。

“我不会一直懦弱下去的。

....司业看着眼前纯白的女孩，原本近乎冷冻的心罕见地受到了一丝触动。

歉,我情绪波动得有些大, 延误了一 点时间。”圣天子将自己的裙角轻轻地提起来, 像是准备一 场舞蹈。

“司业先生，你能送我一程吗?

司业点了点头，弯下腰，双宵将眼前的女孩抱了起来。

轻飘飘的，像是完全没有重量。

“司业大人,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蛭子影肩施了一礼。

地下据点的空气沉闷，在圣天子离开之后，他们连灯都不开了，毕竟几个人都能够在这种程度的黑暗中视物，还能减少暴露的风险。

..等..”司业一只手支撑若下巴。实际E他并不知道自己具体在等待着什么， 在他的计划中，那应该是几个比较抽象的条件。略微扫视了一圈，他看看到目前为止自己这边的战力，-个蛭子影胤, -个小比奈，-个自己没了。而已经被当做敌人的东京地区至少有五个领域级的诅咒之子,次一级的战斗力，大约相当于蛭子影胤或者小比奈的，数量至少在十以上

就算只计算高端战斗力，双方的差距也至少是十倍。司业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缇娜。就算连她也一起算上,正面依旧没有任何胜算,虽然说力量差不能这么简单地计算,东京地区的力量也不完全都是敌对部分，而如果想要谋取东京的话,最后的武装冲突是避免不了的，至少目前来说在顶端战力上还缺失了不少....从很久之前开始,司业的目标就变成窃取东京地区的政权。而现在，当圣天子入局之后，挡在他面前的军队与普通民众就已经可以被忽略掉，剩下的 ,或许只有天童家本身的力量,而为了应这个人，他还至少需要两个能够与领或级相抗衡的单位。

“我们要等到一个机会.能够彻底将天童推到民众的对立面。司业缓缓地道，而且他相信一 定会有这么个机会 ，这个畸形的制度必然会导致腐败,或许已经发生了, 只是被隐藏在黑暗里暂时还未被发

但是总会导露出来的。

司业并不担心会没有机会，他唯一担心的就是 当机会出现时自己依旧没有力量。

“缇娜，你不用继续站在那里了，坐吧。你的通讯器已经被彻底破坏,在安兰德教授看来或许你已经死了。”他忽然看了一 眼旁边站若的金发萝莉，挥挥手示意她坐在自己对面。缇娜咬了咬嘴唇，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悲哀，然而从司业的话里,她却出奇地没有感受到恶意。

“你看到了全程，我也没有隐瞒你什么,所以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业笑了笑， 看着她的脸。

“...恐怖分子。 ”缇娜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坐到了司业面前。

“呵。”

后者失笑,不过这么算起来也没差，大约都是差不多的东西，都能给社会秩序带来极大的伤害。

“你刚刚也看到圣天子了，她可是东京地区的元首.所以你认为什么样的恐怖分子会和元首联合起来行动?"司业敲了敲桌子，这个语气就好像在上课一样。

过去的一个月，他也确实没少给诅咒之子们上课，这些出身苦难的小女孩大绪有什么样的心思，他也算是总结出来了。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温和。温和就好，只要对方没有表现出过于明显的敌意，甚至哪怕已经有 了明显的敌意，只要还没有真正发动攻击，就尽可能好好说话。司业一直觉得,诅咒之子们有些过于单纯了。

当然,这和她们的年龄是分不开的.全都是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同时更大的原因是她们从未感受过温暖.长期处于饥寒交迫之中,对她们说，或许点点的亚微西真的是万能的。

。你们... 在谋取什么?"缇娜的眼睛变得迷茫。

虽然是杀手,但她所能明白的东西其实也并不多， 至少心理水平不见得比延珠高多少。

“缇娜，你不想让诅咒之子摆脱现在的生活吗?虽然你现在看上去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为了变成这样,-定也吃了很多苦吧? 人改造，还有常年的杀手生活，你不会厌倦吗?"

“还是说,你很喜欢鲜血飚起来的感觉?”司业说着，看了一 眼站在旁边的小比奈。她是被蛭子影胤从小用了洗脑的方式培养起来的，整个人的世界观者陂扭曲了 ,说得不好听一点，其实已经是个变态。而缇娜斯普朗特舌，虽然直对安兰德毕恭毕敬，但是就司业的感受来说，她的性格和世界观应该是接近正常人的。否则，他现在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与之说话了。

“不。”缇娜的手明显颤料了一下。

她不喜欢杀戮,甚至很讨厌这样，然而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教育就是,自己是件工具，除了杀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作用了，她就只能这样，

“杀戮其实并不可怕,真正让人恐惧的是没有目的、也没有意义的杀戮。”司业缓缓道。

“诅咒之子们天生强大.哪怕有着变成原肠生物的风险，但你们也不应该作为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也不应该在被人欺压着的环境里艰难生

“缇娜,你有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同胞们摆脱现在的生活，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和你-样的孩子们。.... 你想说，让诅咒之子们正常上学吗?那是不可能的。” 缇娜的语气淡了下来。

然而司业却摇了摇头,同时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诅咒之子和普通人不一样，这点我有很清晰的认识，你们不可能像普通的孩子样生活，可以这么说，绝对不可能。就算勉强伪装起来.加入了他们的群体，也会在未来因为意外暴露,之后在离开的时候反而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这些,我明白。”

“狼就是狼，哪怕披上-层皮混进羊群 ，也总会变得格格不入。

“而且普通人也接受不了你们.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哪怕没有了原肠病毒侵蚀率的问题.就算是没有了变成原肠生物的风险，他们依旧不会接受你们。异类就是异类，双方的力量就不在 个层面上。 想要混合的话， 是完全不可能的。”司业继续道。

“从道理比讲，诅咒之子第一有风险，有可能会变成原肠生物，你们的体内存在原肠病毒，虽然已经丧失了直接感染能力，但是这种心理章碍没有人能轻易跨越。

"第二的话，诅咒之子抛开缺陷不提，其余的部分比-般的人类优秀太多。 不会生病，力量和速度超强，同时还有着不同基因所赋子的能力. 因此, 普通人不可能让你们加入, 因为资源是有限的，如果起跑线样, 他们争不过你们。仅仅是因为这一点, 也会产生排斥。

“所以诅咒之子最终还是只能和诅咒之子在一起,和普通人一起快乐地生活，只能是个天真而美好的梦想。司业叹息，他得到的结论就是如此,除非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诅咒之子变得和普通人类完全相同，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根本没有必要改变什

，这个世界自己就会纠正过来。

租,想做到这一点，以现在的技术来说几乎没有可能。

“那你想要做什么?”缇娜睁大了眼睛。

明明自称要改变这个世界,然而司业却从一开始就否决了诅咒之子与普通人和平共处的可能,而且是从根源上否定了。

那么.还有什么是可以做的吗?

“缇娜.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在最好与最糟之间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中间还有很多的选择。”司业用食指与拇指比划了一下。

“曾经也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孩子问过我类似的问题，我的回答是，我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幸福.但是幸福与不幸之间也是有桥梁的，我或许能让你们过得比现在稍微好那么一些。

“当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是不需要去想怎么拿到新衣服的，你过去也看到过诅咒之子的生活吧?你觉得就算不上学，不和普通人一样能自由自在地走在大街上, 仅仅是让她们都有东西吃，不用再捡垃圾和乞讨过活，会不会比现在好 点?”

“再比如，我其实想到了一个职业很适合你们。诅咒之子天生就适合战斗，你们原本就不是普通人，为什么一定要追求普通人的生活?羊

“你想说什么?"缇娜其实听不太懂，但是她小的心脏却随着司业的话加速跳动起来。

“幻想一下，缇娜,想象自己是警察。如果你是为了贯彻正义,按照法律去执行裁决,就算是杀人,也是去除掉那些坏人，清洗社会的垃及. 这样的话, 哪怕依日是杀人, 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低触吗?" 司业说道。缇娜摇了摇头。或许她真的只是天恶亳无理由亳无意义的杀戮，如果自己是正义的，给予坏人制裁，那么就算一 样是杀人,意义却已然不同了。

小孩子都能分辨出来。

“对，你们会为了守护所爱而去战斗.为了减少伤害而去伤害,为避免死亡而制造死亡,然后凭借这样的工作获得报酬，你们的生命会变得有意义，而不是任由普通人欺辱，不再茫然，不再找不到生活的目标。”司业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缇娜的头。后者没有反抗。睹而噤声,人们依日会主动划出一条界限.不是外围区与市区那样在现实里的划分,却更加的泾渭分明。

“这就是我设想的世界，就像我说的，你们依旧无法融入，但是却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群体享受应有的权利与起码的尊严。缇娜,那么我现在问你，你愿意为了实现这样的世界而帮我吗?”司业伸出了手.表情郑重。

然而眼前还穿着萝莉裙的缇娜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她甚至不太能听得司业要干什么，只是感觉自己的情绪因此而波动，有些欣喜，想要样伸出手.不过更多的却是顾虑和迷茫。

“你可以再想想。”司业的手心再次按在了缇娜的头上，来回揉了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