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星尘
不，很多世界的恶魔都比他们要善良。
如果在苍玄界的“疆域”范围内的世界，是一个宏观的物质宇宙的话，倒不算什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苍玄界还抽不走多少利益。
可有很多的世界不是，它们有的是晶壁体系的，有的是位面重叠体系的，还有的干脆就是天圆地方。
在那些世界中，资源被搜刮，人口被掠夺，就连本该魂归天地的灵魂，也被硬生生榨干抽了过去，长久以往下来，整个世界都开始荒芜和破败。
但这还不算，在世界死去之后，它们的残骸还会被肢解、切割，有些变成了修士打造自身洞天福地的材料，更多的则被苍玄界囫囵吞枣般吃掉。
可以说，苍玄界如今底蕴有多少，那就有多少是建立在一个个世界血泪之上的。
殖民者没有无辜的，享受殖民所带来的利益的人，也没有一个是无罪的。
这种倒映在眼中的‘事迹’，让她人格和思维构成中，占据了另外三分之一的，曾经在五万余年中重复的符华的记忆，一点点逐渐浮了上来。
相似么？
恍惚之中，羲和赤鸾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询问了她一句。
她抿了抿嘴，但没有理会，扣心自问，她也清楚自己并非是那个叫做符华的人类，那个人已经伴随着重复轮回的崩塌，与都不应继续留存的人于时光之中获得了永恒的安眠。
所以她真正的名字叫羲和赤鸾，这是夏林给她起的名字。
但是……
旗袍上的红色纹饰，如同火焰般在燃烧，倒映出了羲和赤鸾内心中的情绪。
她面无表情的握紧拳头，一击将眼前操控着五岳之威，合并出手打出了一记神通的五个仙神，连同他们召唤出来的五岳一同碾碎。
随后，羲和赤鸾低声喃喃道。
“唯有血与火，方能拯救一切。”
第641章 工具人的蜕变
天河倾斜，水灾泛滥，众生哀嚎，万灵哭泣，试问：谁来抗之？谁来补之？谁来填之？
亦如大禹治水。我们来抗之，我们来补之，我们来填之，此乃人类之荣光，万世不移。
这是在之前，夏林与某位始皇帝对话中的一问一答，所说的是人类万物之灵的由来，也在讽刺诸如某只暴躁老虞这类的真祖，在抑制力的放任和不作为之下，反过来以她们那种低等级的社会结构和文化理念，试图凌驾于人类和文明之上的荒谬。
这场对话在过来这边之后，羲和赤鸾在自己连接上的群星网络中找到了。
准确来说，是夏林将自己一部分记忆，在整个群星网络中进行了共享，每一个恒星意志皆能读取这些记忆，并以夏林的第一视角进行观感体验。
而这是夏林为了，在解决完这个位面中的事情，然后他离开这个位面后，这些滞留在这个宏观宇宙中的恒星意志，不至于因为她们好奇而搞得天下大乱。
就算天下大乱也请去搞死外星人，不要影响到人类文明的发展，哪怕后者自己做死也千万不要去干涉。
顺带也让这些恒星意志们，在未来将提前跑来搞事情的可疑外星人打死……虽然正常情况下，只有好莱坞系列的脑残外星人，才会倾家荡产倒贴资源跑过来，任何一个正常的星际文明都不会如此脑残。
当然，以上的外星人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于，在这个记忆之中，一个统一帝国的皇帝，一个现役的紫微帝君，他们彼此的一问一答诠释了他们对人类和文明的态度。
这让浏览到这段记忆的羲和赤鸾，不免回想起了占据三分之一人格和思维的符华的记忆。
一个获得长生不死的皇帝。
一个获得长生不死的主教。
两者都是靠着挖掘前代文明的技术起家，一个展望未来，眺望星空，哪怕沦为裁定剪切也矢志不渝，最后得到机会带着整个文明和帝国超脱出轮回。
而另一个，成也爱情，败也爱情，看似要拯救世界，实则是为了个人私欲可以枉顾一切，哪怕为此向罪魁祸首屈膝低头，抛弃一切为人尊严。
一个认为文明和子民就是自己的一切，自己的私欲就是带着整个帝国前进，绝不后悔，若是有朝一日一切成空，自己也要与国同休，与民共存。
一个认为自己内心中留存的倩影和笑容就是独一无二，自己的私欲就是挽回错误，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牺牲再多的无辜人，抛弃掉自己的人性。
“谁也没有错，从来只是立场不同。”
嚷嚷地道出了这最后一声叹息，属于符华这个人的记忆，对羲和赤鸾的影响在这一刻彻底湮灭。
说到底，在之前她的记忆中，依旧留存下了一丝迷茫。
特别是作为神州守护者，却愣是让那个位面的神州变成一个畸形的外貌。
而在重启历史后，看到在历史教科书记载中，那个在风风雨雨中，靠着血与火的牺牲重新恍然一新的神州，属于神州的守护者这部分记忆就愈发迷茫。
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这也意味着，神州的守护者彻底逝去，取而代之的只是羲和赤鸾……一个有了自己的观念和坚持的人。
她不再是过去轮回中的亡灵，也不再是融合恒星意志后的神性化身，而是一个人类。
而在成为了一个人之后，她所拥有的视野，就让她以人的身份，看到了一幕幕悲剧。
一个个世界被入侵，一个个文明被中断，被奴役、被贩卖、被杀死，生命可以压榨成精气丹，灵魂可以被提取为灵液，没卵用的废渣也能充当饲料拿去喂养仙宠、灵植。
你要说一视同仁也算不上，往往在很多位面中，诸如一些有特殊天赋的异族，像是精灵之流则会成为高级货色。
毕竟，按照黑道修真风俗描述，精灵亲近自然万物，在修炼上是属于有灵性的，可以充当强大修士的侍女、炉鼎或妻妾。
至于人类……高高在上的修士和仙神，与那些芸芸众生的凡人，是一类人吗？
在苍玄界中，十个修士里有九个回答你：不是一类人。
若是夏林对人类和文明是只要你承认自己是人，不管这个位面的人类从何而来，是自然进化，是外星人遗留，是捏土而造，是神魔后裔，亦或者其他什么都是人，决定你是不是人类的，取决于你自己的认知。
那么在君天昊统治下的苍玄界，万般皆下品，唯有修行高，世间万类竞自由，唯有修士方为人……哪怕拿凡人的生命力炼丹，拿凡人的魂魄炼器，皆无关紧要。
在外人眼中，这些仙神们一个个神光护体，仙葩缭绕，一举一动之间都是腾云驾雾，遨游四海，出入幽冥，当真是一副仙家风范。
而在羲和赤鸾眼里，他们一个个身上充斥着黏稠浓厚地血腥，凡人的不忿、文明的不甘，还有千千万万人的哀叹，悲哀自身和文明的不幸，叹息世道和苍天的不公。
夏林同样也是满手血腥之辈，路仙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轮回者一个两个都是如此。
从属他们的却不是这样，前者从来只会在上太阳后创造炮灰打战争，后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让弟子倾向于玄门正道。
可这些仙神，这个天庭，这个【天】却……
“你们——”
“——都该死啊！”
毙杀仙人，撕碎神祗，碾碎天兵，屠灭天将。
羲和赤鸾的个人倾向和感官，也在群星网络**享给了每一个恒星意志，她们有些不太明白自家的“姐姐”为何思维会如此的激烈起伏，有一部分她们无法理解的地方在左右着“姐姐”的逻辑。
但这种左右逻辑的由来，既有羲和赤鸾本身的记忆，又有来源于夏林的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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