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秋兵
“金狮子?你个老家伙在干什么?!”凯多可不会顾忌眼前此人是什么三大传说海贼、或是什么前辈高人,当即向对方怒喝道。
然而史基却连正眼都没朝后方甩,他眼眸直勾勾地盯住萨卡斯基,言语之间分外冷漠,也不知是对整个海军还是对其自身:“暂且休战吧,赤犬,不然,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
“笑话!你们有优势的时候就围追堵截、无所不用其极,唯恐将我等海军杀不干净!现在战况不利拍拍屁股就想走?”与白胡子同时罢手的萨卡斯基扭过头来,仰视着位于高空的金狮子无不讽刺地嘲笑道。
这尊纵横天下数十载的海贼霸主丝毫没有将萨卡斯基的话语放在心上,他只是冷笑着咧了咧嘴:“赤犬,你是觉得我与纽盖特没有能力拖着在场的大部分海军一起下地狱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们这些老海贼贪生怕死?”
金发雄狮的眼眸中没有半分动摇与畏惧,哪怕明知进退维谷也依旧傲视群雄。
他再一次的开口,在字间加重了语气:“暂且休战,不然,【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
战斗进行到了这个份上,以金狮子的胆气自然不会临时畏惧。即便是自己即将身死于此,也不会令他皱起眉头。
若是仅存他与白胡子两人在此,那无论如何,史基都会选择耗费全力让更多海军与自己同归于尽。
可在战场上,还有最后的一份希望。
即使将来新世界面临青黄不接的残酷局面,这些新生代的海贼血液能存活下来,哪怕多一个也是好的。
【不要都折在这里...】
“...”
可出乎意料的,一贯奉行除恶务尽原则的萨卡斯基却没有下达全线进攻之类的指令。
金狮子史基、白胡子纽盖特敢放话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他萨卡斯基完全不信。
但也不敢不信。
这些高阶将领或许能在这两个疯子决死反击时幸存下来,但他却庇护不了正面战场的其他人。
他清楚知道,或许在自己一声令下之后,今天便真会成为白胡子、金狮子、凯多等人的祭日。
但与这些海贼们陪葬的,将会是正面战场早已身心俱疲的大部分海军将士。
他沉默地凝视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地震人,良久,忽地抽了抽嘴角:“白胡子,今日场景倒是与当年鱼人岛时完全颠倒了过来。”
金狮子所想,何尝不是爱德华·纽盖特内心深处真正的打算?
这位雄霸新世界数十载的海贼皇帝只是面无表情地握紧了他手上那柄陪伴多年的大薙刀。
“萨总!不能放他们就这样离开啊!如此一来,后患无穷!”鬼蜘蛛犹不甘心,从这场战争开始到现在,他们折损了这么多人才拼至这种优势局面,换谁心底都憋着一口恶气。
谁都知道,其实最不甘心者,正是萨卡斯基本人。
剿灭盘踞在新世界的海贼势力,这是他竭力也希望完成之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眼下便当真有如此的抉择等待着他。
是拿这些为海军、为秩序拼上性命的士兵们当踏脚石完成清剿新世界海贼集团的壮举?
还是放虎归山,等待着对方缓回一口气?但极有可能,海军很难再有如此将三位【四皇】同时歼灭的良机了。
萨卡斯基深吸了一口气,战争注定会有人流血、会有人丧命。当争斗的号角吹响,就注定会有牺牲。
“放行。”这位铁血无情的将军扫视着战场,摆了摆手。
至少在今天,死亡暂且将画下短暂的休止符。
目送着金狮子落足白胡子所站区域,将两人所站之地径直扯上天空、再远远遁去,直至那些剩余的浮岛群都逐渐消失在云层天际。
“萨总,我们明明可以赢下...”鬼蜘蛛百感交集,难免有些捶胸顿足。
萨卡斯基怔怔凝望着支离破碎的战场,在第三战线上,每一个海兵的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心力憔悴的倦怠。
那种不加掩饰的疲劳,自心底透出,在紧绷了数个月神经之后,几乎压垮了所有人。
萨卡斯基背对着自己的部下,负手而立,似乎在回忆什么:“鬼蜘蛛,还记得当年我问你的问题么?我希望你再为我回答一次。【什么是海军?】”
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惹得先是一愣,鬼蜘蛛随即也回想起了什么:“我们是世界政府直属的军事组织,以绝对的正义之名在全世界范围内维持治安工作以及海上军事的进攻与防御。”
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岁月,一模一样的对话。
萨卡斯基重复着当年的问询:“那么,我们是军队对吧。”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对话双方,却早已不是当初的迷惘。
“是的,大将,这毫无疑问。”鬼蜘蛛嘴角抹开一份会心的弧度。
“我要的,不是仅仅几个、几十个强大的战力,而是与我生死与共奋战了数十年的万千将士。”那个爷们儿伸展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座战场:“若是没有你们陪伴在我身旁,去他妈的功勋与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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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暂告一段落,此时战线上最为奔波与劳累的当属医疗部队。
这些数次在前线辗转的战地天使们细心地为众多受伤战友们包扎着伤口,处理着重伤员的严重伤势。
许多海兵已然疲乏至极,也不讲究场合,仰面瘫倒就呼呼大睡起来。
那位将军却还在巡视着战场,萨卡斯基的腰板一如以往般笔挺,但从他满脸难以掩藏的疲惫与倦怠却暴露出这位大将目前真正的身心状态。
从这场争夺战一开始,塑造那如山脉般雄伟的熔岩巨人并大肆抛洒由地狱火军团组成的流星火山。
到一人独自挑上世界最强的男人,再到发动果实觉醒进行大范围杀伤...这些极为耗费体力与心神的大招被他频繁使用。
即使强健如萨卡斯基,也有些吃不消了。
“狐狸!狐狸!你小子还活着么?”某个腹黑老狗抬脚踹了踹撅着屁股伏倒在炮管上,还睡得正香甜的副官。
一听那熟悉至极的声音,林德曼一蹦而起,端端正正地就朝萨卡斯基敬礼。
见这个家伙除了脸上被灰烬沾得黝黑之外并无大碍,萨卡斯基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作势欲踹:“少来这套,我且问你,整编部队时,最后第二战线有多少人没走出来?”
提起这个,林德曼表情也有些黯淡:“萨总,因为之前正面战场圣堂守望者部队打得很苦,因此第二战线的防守战基本都是我们远征军的兄弟们去揽下的。”
他忽然顿了顿,长出了一口气:“进驻第二战线拖延海贼进攻的两千敢死队,走出来的,不到九百。”
“...九百人么”萨卡斯基回过头,遥望着那片看不清景象的灰烬之地,神情骄傲中满是哀伤。
林德曼猛地一把扯住了长官的衣服,眼神中尽是怀念:“萨总,兄弟们说,他们不后悔。还有,他们让我转告您,他们尽力了。”
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破天荒地扭转过头去,不想让部下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
留给林德曼一句话后,他大步朝第二战线走去。
才从军舰走下的藤虎注视着那道愈行愈远的魁梧身影,略带不解的问向声名在外的欺诈者:“萨总应该是这场战役中最费心费力的,他怎么不休整一下?”
远征军的参谋长歪了歪脑袋,给这个“新兵蛋子”好好地上了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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