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噗！
笑声戛然而止，鲜血迸发，俊俏的脑袋飞上夜空。而结弦看了眼那漫天粒子，将某扇蠢蠢欲动的大门死死摁住。
剑狱，不关真爱。
杀气尽消，平静从容又回到了身上，结弦极为任性的放弃了击杀Lancer的奖励，侧头看向肯尼斯：“时钟塔的魔术师阁下，你可还服气？”
毫无取巧的正面击溃，肯尼斯咽了口唾沫，努力保持着骄傲答道：“我无话可说，不过被我看到了脸，你接下来就要杀人灭口了吧。”
肯主任说的傲慢，背在背后的手却悄然握紧，他当然怕死，可现在所有礼装被毁，魔力残存极少，基本上已经失去了反抗余地。
“为了隐藏身份，按理来说应该把你给斩了，不过你运气很好，我可是很任性的。”结弦看了眼肯尼斯逐渐变化的脸色，轻轻笑道：“我看你顺眼，所以不杀。”
“如果不顺眼呢？”肯尼斯放松下来，有些好奇的反问道。
结弦掏出另一个全新的天狗面具戴在脸上，转过身，几个跳跃就消失在林中，唯有低沉的声音回荡。
“那么，就连神也宰了！”
声音回荡，肯尼斯呆立在原地，表情接连变幻。
从出现血斗到翩然离去，结弦的洒脱已压倒神秘，既不大书特书击败自己的武勇，也没有不屑，就像做了一件极为平常又非常愉悦的事情。
“真是古怪的人。”肯尼斯摇了摇头，环视一圈这遍地狼藉，觉得这次出来也收获极大。
经历了足够多的事情，见过了足够多的人，虽然现在负债累累，但比天天宅在时钟塔里有趣多了。经由结弦的提点，肯尼斯觉得今后在政治斗争中又学会个手段。
当政见不和，就用拳头去说服别人吧。
“祝你武运长久，奇怪的代行者，我倒想看看你能做到何种地步。”肯尼斯收回了目光，背着双手，挺直腰背向山下走去，他对失败并不气馁，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圣杯战争已经胜了。
以他的身份当然不会去潜在敌人圣堂教会那里避难，而是回到重重守卫的酒店，然后端着酒杯笑看各家争斗，当肯尼斯即将下山，察觉到某种波动之后豁然抬头，脸庞被骤然照亮！
远方，金色的光柱升上了天空，那是属于高级宝具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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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正是漆黑的山林之中，忽然，夜空中被一束强光撕裂，金色的光芒形成漩涡直冲天际，哪怕相隔几十里都能看到这天空中的异状！
彷如巨人手持光之巨剑斩断这黑夜，月亮已十分自觉的躲进云层之中，只剩下光柱久久不灭。
咖喱棒......
天狗面具被照亮，山林之巅的结弦望着远方，光之巨刃正在慢慢衰减，其核心部位必定像是熔炉般炙热。
“咦，呆毛王居然舍得放咖喱棒了？”结弦极为疑惑，可细想之下又在情理之中，没人规定咖喱棒只能释放一次，再怎么大的负担，以Saber的魔力解放个两三次还是没问题的，至于为什么这个对城宝具变成了极难看到的杀手锏？
下次是残|废，这次是智|障。
如今的Saber尚未被Lancer戳伤，那么是否解放宝具都在她一念之间。
“那是艾因兹贝伦城堡的方向，是哪组人跑去打呆毛了？不是颁布了讨伐令吗？居然还有人擅自行事。”结弦挑起眉，缺少线索的情况下怎么也想不出原因，从理智上讲，应该集中火力把自己干掉才对。
“这样也好，警方和其他参赛者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去。”结弦长舒一口气，脚步晃荡数下扶住栏杆才站稳。
火力全开会给身体添加极强负担，今夜以来，他**两名从者，此刻只剩下三成力量应对紧急事态。
“久留无益，在下一组人来之前撤吧。”一心建议道。
“我真的感谢Saber替我吸引火力，不过在走之前.......”结弦低声笑着，移开面具把月隐糖丢进了嘴里，嘎嘣嚼碎之后身体缓缓隐入黑夜。
咻。
空气中几个黑影闪过，瘦弱的Assassin落地无声。
他们追寻着气息而来，之前交战的节奏太快他们也无法靠近，现在结束战斗之后立刻过来勘察。这些密探极为熟练的分开，然后从战场遗留的痕迹中判断出交战细节。
“失败者是Lancer，但是双方都使用了巨量的魔力。”
“山脚下发现了Lancer的御主，他尚未寻求庇护，是否将之击杀。”
“没有发现代行者踪迹，推测是逃进了山中。”
性别不同，年龄不同的声音此起彼伏，然后在一个网络中传递，最后被汇总后交给言峰绮礼。
结果出来了，没想到刚刚从Rider手上‘逃生’的代行者居然击败了Lancer，某对师徒大跌眼镜之下也深深遗憾。
多好的机会啊，如果Archer不擅自行事去找Saber麻烦，代行者的人头本应该是他们取下！
“愚蠢。”
远坂时臣攥紧了拳头，英雄王不听命令跑去打Saber，结果遇到在中间捣乱的Berserker，本来Berserker和Saber正剑拔弩张，偏偏他要去拉稳仇恨，结果被疯狗一阵乱咬，恼羞成怒之际，对城宝具当头轰来。
对，今夜不知为何，Saber的智商居然回来了，轰下咖喱棒转身就走，甚至不给Archer报仇的时间，如此果断的进行战斗才不愧骑士王之名。
“圣杯战争全乱套了！”一拳砸在旁边柱子上，时臣不由得极为恼火，若非秉持优雅，他非得破口大骂不可。
今天优势那么大，跳上去A脸都赢了，非要搞些幺蛾子，下次哪会有这种好机会。
“师父，今夜我们并没有吃亏。”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宽慰道：“Lancer已死，Rider已伤，Berserker也好不到哪里去，圣杯战争已经过半了。”
“你说的没错，我只是有点不甘心罢了。”时臣当然知道自己的优势正在被放大，只不过人是结弦杀的，他就像在躺赢。
“那么现在该怎么做？”绮礼才懒得多管，平静的像是个极品工具人。
“肯尼斯就不要动他了，这个人是时钟塔的大贵族，如果在战败后还被刺杀会很麻烦。”时臣沉声答道，何止是麻烦，法政科那些疯狗会立刻跳到冬木来，然后把远坂家给指定封印，到时候没了从者，谁打得过那群魔术师杀手。
也只有卫宫切嗣这种愣头青才会下杀手，但也顺便把目击证人也给一起灭口。
“是的，他身份特殊。”隶属圣堂教会的绮礼当然理解，顿了片刻又问道：“那么代行者还需要......”
“不用找我了。”
此刻，低吟在Assassin的耳畔响起，结弦的气息并不能瞒过这些专家，但是他速度太快，在Assassin察觉到的时候已然晚了。
咯咯......
含糊不清的声音在这个黑皮瘦子的喉咙里发出，他缓缓低下头，看到一柄雪白刀刃正从前胸透出，而肩头被摁住，想要转身也不可能。
“敌袭！！”
凄厉的叫喊声中，Assassin们如受惊兔子般向四周跳开，抽出各式武器，却发现目光中的敌人已然消失无踪！
作为最弱从者，百貌哈桑根本没有看清楚结弦的资格！
唰！
长刀划过，头颅飞上天空，鲜血尚未涌出，结弦迈步上前，他向侧面移动，很是轻柔的躲过飞刀，接着以右脚为轴心旋转，一个鞭腿轰在黑皮的胸口。
砰！！
环装的冲击波浮现，飞出去的Assassin撞断数根大树才停下，软软倒地之时已骨骼尽碎！而结弦放下脚，身体向下埋去，一柄利斧从头顶而过。
这个暗杀者高约两米，浑身肌肉发达，一看就是教团中的武斗派，然而一斧头斩空他却没时间发出第二击，前倾的身体尚未收回，弯腰的剑客抬手就刺！
唰！
刀锋毫无阻碍的从下巴捅入，又从天灵盖透出，壮硕的暗杀者立刻像是被卸除电源，高举的斧头猛然垂下。结弦看也不看，保持着上刺的姿势，轻轻向上一跳。
劲风袭来，狗|腿刀贴着足底而过，原来黑夜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个Assassin，他身体还不到一米，正因侏儒般的外形才不容易被注意到，然而气之呼吸之下，任何有形的物体都逃不过探测。
连续数刀挥空，这个侏儒急忙向后滚动离开攻击距离，正想没入黑暗再寻机会，后背却碰到了东西，当他顺势看去，整个人因为恐惧而僵直。
结弦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清冷，还未反应过来，剑柄一压顿时将之拍在地上，接着，将右脚踏上了暗杀者的后背。
一只脚若有千斤之重，无论Assassin怎么挣扎都不动分毫，结弦慢慢俯下身，在他耳畔低吟：
“讨伐令？都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噗！
也不知道结弦在同谁话说，但话音刚落，长刀毫不拖泥带水的将不停挣扎的侏儒钉在地上，接着拔刀，震刀，归刀入鞘，操作行云流水。
当远方的师徒二人还在回味结弦话语意味之时，剑客已.......
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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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善后
当晨曦刺破乌云，清早的冬木市正下着冬雨。雨中的冬木市好像没人上班，路上全是呼啸而过的警车与救护车。
昨夜的混乱从市内延伸到郊区，随处可见破损的痕迹。警方彻底失败了，他们忙活了大半个晚上不仅没有阻止罪恶，甚至连嫌疑人的面都没看到，白白搭上了数十位同事的性命。
赤木秀一靠在警车门上，任由大雨浇湿了全身，他垂下头，努力撑开疲惫至极的双眼，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情就和这场冬雨一样，厌恶至极却又无从阻止。
‘对方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眼中。’他叹了口气，紧贴在身上的衣服让人涌起无力感，一夜牺牲下来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只不过收获反而让人绝望。
第一，暴徒根本就没有规则与法律的概念，这意味着伤害随时可能扩大。
第二，这些人拥有超自然的力量，并且还不止一个。
第三，或许求财，或许寻仇，他们正在火拼。
“真是最糟糕的状况，冬木脚下就像埋着个大炸弹，为什么偏偏是这里？”警部嘀咕着，为了避免传播出去引发恐慌，这些案情唯有他一人知道，本该趋利避害远远逃离，但他早就把自己当死人了。
“警部，盘山公路那边的伤害报告已经出来了。”这时候一个手下拿着报告过来，他接过来看了眼，全都在预料之中。
长达两公里的损伤带，路面近乎全毁，还出现一个个疑似被人踩出的大坑，警部冷哼一声，继续向前走。
“赤木警部，署长问你该怎么给市民交代。”那小伙在后面高声问道，现在更高层已经开始甩锅了，完全丢给专案组来做。
赤木秀一停下脚步，在雨中伫立了数秒，转过头来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就说地下煤气管道爆炸吧。”
反正任何解释都会被质疑，他已然放弃治疗。顺着大街走了几分钟，前面是警方的一个检查站，而负责与机动部队衔接的秃头老警察看到赤木秀一走来，赶紧凑了过去递出香烟。
“警部，这里一切正常。”
“嗯，仔细盘查来往车辆，昨天有人使用重武器。”警部吐出一口白雾，又用余光瞥了眼秃头，“那么，藤村组的大小姐已经回去了吗？”
正在点烟的老警察微微颤动了一下，很镇定的点头道：“下半夜回去的，雷画先生已经下了禁足令，相关的情报等大小姐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主动给您送来。”
“好，我等着。”赤木秀一点点头，单纯的正义使者是做不了警察的，人的身份往往决定待遇，并在妥协中相互帮助。
如果藤村大河是个普通人，早就被抓到警察署里面连夜审讯了，并且保证她什么都会说出来，但牵扯到本地最大黑帮就必须慎重，莫说署长不会同意抓人，
在这纷乱的时局中，让个把警部殉职太简单了。
秃头警察看了眼默默抽烟的上司，好心提醒道：“赤木警部，东京那边已经明确表态不会派增援部队，我是要退休的人了，但你还年轻，这潭水很深.......”
“我知道，最近这些日子我总在想这个世界会不会存在常人未知的暗面。”赤木秀一看着前方，有辆黑色轿车被截停，驾车的是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
“不，那只存在小说与幻想中。”秃头警察将之打断，脸色极为郑重。
“好吧好吧，这都是我的妄想，但世界上总要有笨蛋去送死，否则大家都活不了。”赤木秀一边说边看那个男人掏证件，不知为何，他的目光总是被吸引，于是分出了大半注意力在对方身上。
秃头老警察叹了口气，拍了拍这位青年俊杰的肩膀：“那你注意安全，记得把樱雪送走。”
“她已经去东京了。”赤木秀一头也不回的答道，顺便向检查站那边走去，可还没等他命令截下那辆车，怀中的电话恰好响了起来。
“是我。”
那是个极为重要的电话，来自私人关系的某个线人。
“与市长接洽的人已经找到了。”
“谁？”警部的瞳孔微缩，一下子忘了检查站的男人。
“是冬木教会的神父。”
对面的人丢下这句话，迅速挂掉电话。
神父.......
赤木秀一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再看前方，黑色的轿车已经消失在雨幕之中。
............
汽车在路上溅起水花，卫宫切嗣将手从扳机上移开，顺便把枪塞进副驾驶的抽屉里。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判断警方的目光是基本功，刚才那一眼对视他就明白了那个便衣是生平最讨厌碰到的一类人，经验丰富、直觉强悍，一般的伪装根本瞒不过他们。
“好在注意力被吸引了。”他将头靠在椅背上，刚才枪口已经顶在了车门上，只要那警察再走近一步，切嗣就会先扫射再扔手榴弹，保证让检查站变成火海，不管会不会伤及无辜，他都不会让自己被抓到。
雨刷器左右的摆动，切嗣的目光同雨幕一样迷茫。
昨夜就是个大乱战！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本想着等代行者与Rider拼个两败俱伤出来捡便宜，结果代行者屁事没有，一个计算失误把舞弥给赔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