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罗双树
“隐秘机动难道在虚圈埋有暗线？”
队长们各抒其见，唯有结弦悄悄看了眼远处的松本乱菊。
是真的，但市丸银送得太晚了一点。
没人能料到结弦会用大炮把蓝染逼出来，他费尽心思搞出来的情报已经过时了。
“现在已经无所谓蓝染想搞什么阴谋了，只剩下硬碰硬打一场。”结弦没怎么放在心上，见城下大军已经开拔，对左右命令道：“我与碎蜂队长、朽木队长先行，请总队长率领本阵而来。”
“好，放心去忙吧，这里交给老夫。”山本重国知道结弦要去做最后的战前部署，颔首答道。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结弦带着两个机动力最强的队长跳下城墙，然后在瞬步连闪中向远方而去，他们速度极快，很快就将要塞甩在身后。
依靠地图的指引，结弦在半个小时候来到预定战场，他站在沙丘上看了眼头顶飞过的骨鸟。
“蓝染的眼睛也来了。”
“要我将之击落吗？”碎蜂问道。
“不用，省点力气准备决战吧。”结弦懒得做这些无用功，既然决定打会战何必遮遮掩掩。
沙丘之上视野开阔，只见这里是个巨大的凹地，两边的巨型沙丘落差有百米之高，缓坡下面的盆地也极为巨大，足够容纳几万人列阵，这种地形让结弦立刻想到了‘角斗场’。
‘奴隶与奴隶在下面厮杀，而贵人们在山丘上欣赏吗？蓝染惣右介可真够恶心的。’
轻蔑一笑，结弦对已经画完地形图的碎蜂说道：“开战之后，我们与总队长位于此地，对面山丘应该是蓝染的位置，双方都没有在鬼道攻击范围之内，到时候我们将会隔着盆地对峙。”
“绯村军团长，这种地形谁先进入盆地谁落于下风，高处为射击点，足够覆盖半个盆地。”一直在默默观察的朽木白哉忽然开口，贵族家有军略课，眼光比秘密警察出身的碎蜂高得多。
“对，此地险峻易守难攻，偏偏又无法绕路，所以谁先发动进攻谁吃亏。”结弦赞赏的点头，就像好不容易找到知音那般说道：“所以战争的胜机在于静灵庭防守，否则吾等兵力本就处于绝对劣势，一阵虚闪覆盖也就损失惨重。”
“是的，至少要保证和破面同时进入盆地，不过从距离看，我们更慢一些。”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愣是让旁边的碎蜂没办法插嘴，算是吃了文化的亏。
恰好这时候一股庞大的灵压逼近，结弦止住了战术讨论，同两人一起望向远方。
终于来了。
皎月之下，天际的尽头被染上了一道黑色，仿佛是涨潮时的一抹海水，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迎面而来，那掀起的白沙宛若雾气，渐渐遮蔽人的视野。
视野内，除了敌人还是敌人，纵然没有飘舞的旌旗，但那还算整齐的脚步声带起滔天气势，没有什么可以拦住他们。
黑潮之后，凌空走来几人，全部白色长衣，中央那人面容俊朗，单手插兜，正隔着数万米向这边山头忘来，一时间双方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蓝染惣右介！
碎蜂和朽木白哉的手指同时颤动，在密密麻麻军阵的加成下感受到极大压力。
“大约在一万二左右，比我想象的要少得多。”在两侧呼吸加速的情况下，结弦可能是最为淡定的那个，还有心思观察对方虚实。
比想象中少也是四倍人数，更别提此时蓝染精锐齐出，十刃、数字破面、百位破面全部来了，并且战术与结弦一模一样，都是将中端战力下放，高端战力跟在身边。
无耻的抄袭。
他嗤之以鼻，顺便无视了蓝染的目光，他们三人都擅长瞬步，真要发动突袭转身逃跑就是。
三人对万军，就这么僵持了片刻，结弦慢慢扬起手。
轰轰轰......
密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更加整齐的死神大队向两侧展开，很快铺满了这边山头，如此，势均力敌。
望着空中的蓝染，结弦轻轻一笑。
呜——
空中尖啸声远远传来，一颗黑色铁球从双方头顶划过，落在破面军阵后面不远地方炸出漫天沙浪。
蓝染，时代变了！
PS：终于要开学了，估计要忙起来。
第八百二十五章 背火而战！
两军对垒，停于弓箭之外，纵然死神与破面掺杂了一些神秘要素，但不过是将弓箭换成了鬼道，猛将变成了队长，但有一样东西永远不会变。
“科技碾压！”
结弦嘴角上翘，三界从来不缺优秀的发明家，但他们的发明更适用于战斗而非战争，当志波大炮隔着百里轰来，对面的破面们一阵骚动。
“调整弹道，下一炮我要轰在那群混蛋的人堆里！”
“是。”
拥有天挺空罗就是方便，作用上相当于一个超远距离的对讲机，远方的炮口迅速调整，然后第二炮直接轰在了破面侧后。
轰——
闷雷声从远方传来，抬头仰望的死神们同样面无血色，那么大一块铁托从空中落下，仿佛流星一样坠入沙漠中，顿时溅起百米沙柱，中间夹杂着无数残肢断臂。
这不是肉体能够硬抗的力量，就算十刃被击中也得吐血，可惜不甚精准，对于小目标无可奈何。
“军团长快看，它们动了！”
沙柱未落，铺满大地的黑潮已经往前涌来，由于它们间隔极开，在死神们眼中颇有一种天地相连的感觉。
不少人的双膝已经开始颤抖，要不是背后有督战队雪亮长刀，估计已经疯狂逃窜了。
就算流浪虚圈也比战死沙场好，就算明日死也比今日亡好！
“精神战术，果然是看透了死神的懦弱。”结弦察觉到麾下动摇也是无奈，这些人在力量上不知道超出当年苇名武士多少倍，但‘有死之荣，无生之死’旗下，武士们远比死神可靠。
孤守坡顶或许武士可以做到，这群笨蛋唯有被两侧包围的下场。
“全军展开，待破面行至盆地中央鬼道覆盖，以散阵发起反冲锋，我们就在盆地决战。”
“你不是说这里易守难攻吗？”碎蜂立刻问道。
“易守难攻也得看谁来守，跟我一起战斗过的精锐也就四五百人，真到了危急时刻他们可没办法稳住阵脚。”结弦面无表情，看了眼紧急散开的死神们又说道：“唯有置之死地，冲下去容易退回来难，而且破面可不会接受投降。”
好狠。
众队长皆双眸一凛，这就像把两头猛兽关进一个笼子，能活下来的唯有一只，他们当然不知道结弦最善于激发人心中最强大的求生本能，并且，屡试不爽。
“总队长，待会儿要拜托你一件事。”
“老夫明白。”山本重国根本就不需要问，眼中甚至闪过几分欣慰，不狠，怎能扫清寰宇？
命令传达下去，坡后反斜面上散阵已成，死神同样占据了好大一片区域，虚闪与鬼道之下根本不需要什么阵型，靠的越紧死的越快，方阵之类无须再提。
而大概三四百名鬼道死神出列来到坡顶，排成两列横队，四枫院家的神兵则在他们身前放置完毕，幽蓝之色的防护罩展开，这是仅有的防御。
没有城墙，没有险要地形，双方首次在同一条件下对垒。破面们同样注意到死神应对，一部分疯狂加速，一部分停下整队。
锵——
一声轻吟，结弦拔出了腰间斩魄刀，双眸中只剩下黑色浪潮滚滚而来，每位破面相隔一米，人浪间相隔十米，宛如石子入水掀起的一波波涟漪。
波浪式冲锋？这很昭和。
结弦不知道蓝染是不是从哪捡了本‘步兵肉弹冲锋操典’，算好距离，看了眼万米之外空中伫立的男人，手中长刀猛地斩下。
“鬼道齐射！三轮！”
“虚闪攻击！”
两位统帅的命令经由不同方法在同一个时间传达到麾下脑中，刹那之后......
咻——
嘟——
鬼道与虚闪的光芒将永夜撕得粉碎，一边是副队长级带队轰击，一边是数字破面口吐虚闪，那威力超过任何一次对轰！
天空中就像下起了一阵光雨，幽兰的护罩在震动，盆地里则是密集的沙柱被掀起，数以百计的破面瞬间就被‘净化’。随后，世界清静了片刻，第二轮对轰又划破长空。
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疯狂的往对方身上扔垃圾。
四枫院家的神兵撑不住了，它们从制造出来之时就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上千道虚闪攻击，又硬撑两轮如玻璃般碎裂，然后虚闪落在坡头，炸起一股股蘑菇云。
血肉横飞！被直接命中而气化的死神已算是幸运儿，被波及之人则更惨，一截大腿飞到结弦面前，还没触及到他已被近卫挡下。
‘断空’次第展开，队长们站立之处是唯一净土，但从侧面飚射而来的鲜血依旧血染大氅。
有的焦躁，有的兴奋，有的面无表情，队长全员狠人，面对杀戮连眼皮都懒得眨。唯有那些处在反斜面上的死神面如土色，尘埃与红光弥漫的前方就和炼狱一样。
第八轮、第九轮、第十轮，双方分散的阵型能够承载更多伤亡，但再怎么分散也架不住‘炮火覆盖’，转眼间鬼道队已经损失大半，就连冒着炮火救人的四番队也死伤数十人。
在这么下去要崩溃了......
队长们不再淡定，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结弦，可是这男人就跟雕塑一样站立不动，任由四周血肉横飞。
啪。
一道虚闪轰开了松本乱菊摇摇欲坠的‘断空’，结弦单手伸出，竟将之捏成粉末，他仿佛入定，耳畔已经没有了惨叫，也闻不到浓重血腥味，只是看到残缺不全的第一道波浪已迈上了缓坡，正发起仰攻。
“空鹤。”
“在。”志波空鹤连忙凑过来。
“时机已至，发动冲锋吧，我要你和阿散井恋次为刀刃击溃破面前军的波浪冲锋，直插敌人后军，看到那些大脑袋的破面没有？”
两位会卍解的副队长抬头张望，果然看到了鬼道射程以外的地方还有一批破面没有动，而且大脑袋周围的破面一看就是高等货色。
“一只不留的杀光他们，之后，如果你们还活着的话就退回来吧。”
谁都知道此行凶险，不仅有敌方精锐破面，更因为就在蓝染眼皮子底下，不过每分每秒都有人死亡，没人敢耽误时间。
“交给我们吧。”
头的涅音梦，抱住碎蜂大腿的大前田希千代，以及决死之意的吉良井鹤。
世间乱象不一而足，作为统帅，结弦只需要硬着心肠派他们冲上去。
他收回了目光继续凝视战场，这时有隐秘机动急匆匆的前来传讯，结弦听到后脸色一变挥挥手让之退下。
“诸位，尸魂界与虚圈的通讯已经被截断了。”
虽然是早有预料的事情，但真正听到后众队长也神色微变，纷纷明白已没有时间浪费了，解决不了蓝染就等着变成夹心饼干吧。
坡后，气氛已然凝重到极致，前方坡顶都被削平了好几米，飞溅而来的砂砾让人睁不开眼睛。
一众手绑队牌的副队长走来，各自停留在最前列，每人率领数十人到数百人不等的中队，志波空鹤与阿散井恋次并肩站在最前列，在一阵金属摩擦中慢慢拔出了斩魄刀。
“小的们，准备好赴死了吗！？”
一阵稀稀落落的回答声，不少人吓的腿肚子都软了，还有个屁的力气喊口号。
志波空鹤笑了笑，直接命令道：“拔刀！”
锵——
分散在各处的九番队最先拔刀，接着是不久前要塞防御战的旧部，然后就像传染一般所有人纷纷拔刀。
皎月之下，白沙顿时出现了一片刀光丛林，或许是无边无涯的刀光带来了安全感，不少人腿也不抖了，牙齿也不颤了。
正在勇气重新恢复之时，刀花一抖，志波空鹤与阿散井恋次已并肩冲了出去。
“杀！！！”
有些毛子群架的气势，大地震颤中数千人组成个散乱锥形阵从结弦身旁冲过，万般黑中几点白的队长们只觉得心潮澎湃。
只见虚闪此地落下，在人群中炸出一团团血雾，但士气还没降至冰点的死神们没人停下，继续蒙头向前冲，足足数分钟之后，最后一人才冲下沙坡。
力竭的鬼道班用稀稀拉拉的攻击提供火力支援，志波空鹤等副队长组成的箭头也即将接战，就在此刻，队长们听到了一阵金属轻吟，回头见到山本重国居然拔刀了。
“万象俱灭，流刃若火！”
一股震天动地的灵压涌出，如果刚才拔刀，数千人会在一瞬间精神崩溃，而那股暴虐的灵压也让万米之外的十刃们凝神望来。
“山本重国居然动手了？”蓝染有些难以置信，这么早使用杀手锏又何必让普通死神当炮灰。
结弦的反冲锋完全在他意料之内，他也早已看透了静灵庭死神，只需要伪破面们造成一定伤亡就会立刻崩溃，甚至会把队长们裹挟进去，而十刃正好趁着机会发动突袭。
正在他疑惑之时，一面由火焰组成的墙壁熊熊升起，不在蓝染身后，而是呈弧线将整个死神本阵给包裹起来。
这是.......
蓝染终于明白了绯村结弦如何让懦弱的死神坚持下去。
背火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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