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龄少年
无论是悲鸣还是临死前的惨叫声,不管是胜利呐喊还是恸哭,都应该像交响乐那样整然有序地演奏出来。
对描绘出无数胜利的过于聪明的孩子来说——世界什么的就只是这种程度的存在。
其中并没有什么意义,更不可能有什么目的了。
如果要打比方的话,那就像收拾房间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
——对于不久之后再也不是小孩子的【她】,世界也依然遵从着。
甚至就连自己的创造主·森神凯纳斯也向她致以赞词。
然而,在礼仪性地摆出单膝下跪低头姿势的她的心中——依然没有任何的感慨。
【汝之睿智、于族之贡献、于我之忠义,实乃难得之至。如汝此等艳花的诞生,正是大战终结——将愚劣之众神尽数剿灭,让我登上唯一神宝座之吉兆。】
——大战终结?唯一神的宝座?究竟在说什么呢?她实在感到莫名其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连说出这句话的愚蠢之神也不知道,是那样的一场永恒之战。
如果是永远持续的话——那就是正常的吧。
正如河水切削大地、海洋粉碎陆地、陆地分割海面、大地填没河川那样,星球总是在不停地改变着形状。不管将改变形状的东西称呼为海洋还是陆地,甚至不管称之为神或者森精种,都没有什么区别吧。
唯一神宝座?你随便坐就好了。如果自己坐不上去,那就坐在马桶上吧……
于是,获得了当代最高术者的称号——『花冠卿』的她。却依然没有怀抱丝毫的疑问,继续以自幼养成的感性描绘着世界。
对根本不存在任何阻碍的她来说——世界什么的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直到现在,莫名沉浸在自身回忆中的她依然坚定不移地相信着。
“有趣的生命!”
但是,耳边还传来了平静而又沉稳的声音,让她陷入混沌的思维发出了疑问。
——是谁?
从来只有自己评价他人的欣可在内心感到了不忿。
第八章 愚弄性的会面
——是谁?
从那思维的回忆中挣脱出来,欣可重新接收到了来自躯体传达的信号。
黏糊糊的,湿哒哒的。
这让原本应该使她在意的低语也下意识地忽略了。
手指在细微地跳动着,轻轻移动的手臂似乎感受到了些许阻力。
这是——
液体!?
之所以不直接用水来形容,因为欣可明显的可以从它那略带粘稠的浓度中可以区分出来。
如果非要用一种相似的东西来概括,或许那就是血液吧!
血液!
脊柱一阵哆嗦,欣可瞬间清醒的脑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可是在探索一个未知的地域啊!
还有刚才在耳边的男性低音,这明显意味着局势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
眼睛依然还是紧闭着,欣可开始调动起体内的【精灵】联系自己的法衣。
但是,就在此刻,头顶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而且,还是那么的接近。
“如果有困惑,我想——你可以站起来向我提问。”
清透而又显得幽远,这是直接回响在灵魂耳畔的呢喃。
“真是糟糕呢~”
自暴自弃的在内心叹了口气,欣可放弃了继续假寐在地的举动,十分理智的遵从着说话者的命令。
不遵从不行啊!
除了那个在她设想中的【神灵种】之外,这个鬼地方难道还会出现其他生物吗?
该说是命运在照顾着她,还是在嫉恨着她呢?
毫无疑问,欣可前往此处的目的,百分之五十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
虽然,其中的过程曲折总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这样明明应该是铭记在森精种历史中的盛大场面却是如此的出乎意料。
仰躺在未知液体中的欣可听天由命的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视野的是头顶那黑红色的天空。
阴沉沉的,不时还有无声的漆黑雷霆从浓重的墨云中窜出。
身下的液体估计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厚度,支着液体下的地面,欣可坐了起来。
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直到这时,欣可才有机会彻底的环视周围的环境。
——我记得,我刚才明明是在攀爬神殿的路上。
而现在,周围一望无际的,是被这漆黑液体浸润的世界。哪里还看得见记忆中宏伟的奇迹建筑,让人汗毛林立的深渊阴影。
苍凉,单调,孤独,哀亡。
这是欣可在目睹这片没有一丝【生命】气息世界的唯一印象。
凝望着,欣可连顺着发丝滴下的液体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随后,平静的水面泛起了一丝涟漪。
直到这时,欣可才彻底回过神来,从那不再光滑的表面瞥见一抹深沉的倒影。
——她的身后,还站立着一位伟大的存在。
无比自然的将垂在额前的发丝捋到耳后,欣可立刻起身半跪在地,朝着身后一直等待着她的【神灵种】礼仪性地献上自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