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人饮
“换而言之……我们的思维正在向更深层次的世界迁越，一个抛却了表层法则的世界！”
“也就是你口中的，梦境！”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雾气消散，出现在古一与托尼面前的，是一轮猩红的血月……
第43章·汇合
有些费力的喘着粗气，应该说不愧是传说中的教会第一猎人吗？从兽化之中寻回了理智，哪怕操使着这已经畸形的身躯，也依旧如此强大。
与西蒙之前所面对的任何一个狂兽都不容易。不管是在过去见到的神职人员野兽，还是已经堕落的阿梅利亚主教，或者说绝大部分的神职人员，都会因为心中的信仰而彻底的成为上位者的奴隶。伴随着战斗的行进，他们只能进一步的兽化，进一步的远离人性。而路德维希不同……哪怕是已经化作了狂兽，也依旧寻回了理智，哪怕是倒最后一刻的死亡，都秉持着作为人类最高的礼仪……
“猎人啊……能告诉我，现在的教会猎人们都怎么样了吗……”
只剩下了一个头颅和半截脖子，但是依靠着兽化后那强大的生命力，路德维希依旧问出来心中盘绕已久的执念。
望着面前的路德维希，西蒙想要告诉他真话，但是说到嘴边的时候，又忍不住的陷入了沉默……路德维希十分伟大，不管是对于西蒙这样的外乡人而言，还是对于亚楠本地的居民而言都是如此。作为教会猎人，他总是身先士卒，并且为了抵御兽灾，主动的培训亚楠本土的居民。但是同样的，在经历了假的尤瑟夫卡的事件之后，有收集了许多其他的资料，西蒙便知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了能够成功的完成仪式，治愈教会早就已经开始了无底线的人体试验。不经历麻醉，不去理会患者本人的意愿，强行的将进行治疗，甚至是进行神血的研究……
再结合之前路德维希所说过的，猎人们咎由自取的杀死了科斯，带来了诅咒……
毫无疑问，真正导致了这一切存在的并不是所谓的月神，或者说，月神也只是被吸引而来的家伙。亲手引来这份诅咒的，正是那些对于知识不断渴求着的学者……而治愈教会……现在的治愈教会除去残存的一些教会猎人之外，其余的上到主教，下到信徒，基本上都已经狂兽的一员了。
“他们很好……”
最终，望着这位令人尊敬的猎人，西蒙还是忍不住的说了谎话。而听到了西蒙的话语之后，路德维希那原本已经死寂的脸上升起了一抹牵强的微笑，虽然那微笑怎么看怎么显得丑陋，但是毫无疑问的，他的确在笑着。
“那就好……那就好。至少，至少这证明我所遭受的诋毁，并非徒劳无功……”
一面说着，路德维希目光中的明亮越发的暗淡，就仿佛，在得到了西蒙的回答之后，维系着他的理智的自后一根稻草也随之崩断。伴随着名为理智的光芒消逝，他的目光在一次从充满了浑浊。吐露出意义不明的死后，就仿佛是野兽最后的哀嚎一般，路德维希最终失去了所有的声息。
而望着已经失去了所有声息的路德维希，西蒙也只是微微低头，并没有悲伤太久，很快便再一次的迈开了脚步……离开亚楠，接触诅咒。这是猎人们的夙愿。路德维希诚然值得尊敬，但是不管将西蒙换成谁，但凡只要是猎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就在西蒙准备推开一旁的大门的时候，突然，在西蒙的脑海之中莫名的响彻了一声“叮当”。
对于这声叮当，西蒙并不陌生。这代表着群里面似乎有人在召唤自己。唯一令西蒙有些疑惑的便是，现在西蒙的状态群里面的人应该都是知道的。或许在日常的时候，它们会互相开开玩笑。但是在战斗的时候，或者说，在需要严肃的时候，他们很快便会进入状态……谁都不希望自己在战斗中被打扰。甚至说，西蒙本身在战斗的时候还会屏蔽群聊天的所有消息，防止自己因此而犯下走神之类低级的错误。
也就是现在，西蒙结束了战斗，这才蹦出来了消息的提示。
打开聊天界面，群里是托尼发出的一张照片。那是一轮猩红的月亮与月光下阴森森的哥特式建筑。以及一段留言：“@乌鸦猎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我似乎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你的世界……”
看到了托尼到了留言，西蒙猛地一怔，有些茫然的挠了挠头，整个人几乎是瞬间便从路德维希死去的哀伤中走出。
托尼……来自己的这个世界了？？？？
西蒙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应该怎么说呢，这应该是西蒙印象中第一次有人来自己的家做客。自己上一次前往托尼家的时候托尼给自己准备了丰盛的食物。那么按照家乡的礼节，自己应该也予以回礼。可就算西蒙想要回礼，亚楠似乎也没有什么土特产……硬要说的话，狩猎之夜的热情好客对于新人而言还是蛮不错的体验。但是现在的时间已经恢复了转动，热情好客似乎也体现不出来了……
“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好像是个目的，有很多墓碑。对了，有一个墓碑上还放着一个八音盒。”
听到了托尼的话语，西蒙点了点头说到：“那你现在那里等着，我这就去找你。保持警惕，小心被兽化病的患者袭击！”
“ok！”
回复了一句，托尼松了口气，然后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紧闭着双眼，十指飞速滑动，仿佛在计算着某些东西的古一。
“我已经通知我的朋友了，他一会应该就来找我们了。”
听到了托尼的话语，古一原本不断滑动的手指微微一顿，而后轻轻放于身侧。睁开双眼，望向托尼，素白色面庞上充满了难言的困惑与凝重。
“这已经不再是我们所属的多元宇宙了，表层法则与内层法则都有着极大的不同……就像是节肢动物与脊索动物一样，虽然都属于动物界，但他们的构造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听听你所有的遭遇……”
“咳、”
托尼有些不自然的耸了耸肩膀：“这个可能…嗯…有些说来话长。”
第44章·托尼负债
“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
西蒙有些疑惑的望着面前的托尼和古一。因为不认识古一的缘故，西蒙只能将目光望向一旁的托尼。而对于西蒙的质问，托尼也是有些无言的摊了摊手。
“过程有些难以描述…不过可能是因为你给我的那个采血瓶的缘故。”
一面说着，托尼将自己与古一的遭遇重新复述了一边。听到了托尼的解释，西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而望着面前的西蒙与托尼二人，古一那貌似平静的面容之下则是深深的惊讶……在他能够感受得到，面前的西蒙并不是人类。
或者说，面前这个叫做西蒙的人只是一个披着人类皮的上位者……虽然是人类的外貌，但是他的本质早就已经超越了人类这个范畴。单纯的去用人类现有的生物学已经无法准确的界定西蒙的存在。就像是托尼曾经说过的那样，现在构成了西蒙的物质，完全是现有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换言之，西蒙内在构造已经超脱于这份世界表层的法则，像更深层次的存在开始迈进。
作为已经超脱于表层法则的人之一，古一对于宇宙，对于世界的认识要远超托尼……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即便如此，古一所能够观测到的最多的东西，也就是基于阿戈摩托之眼所窥视到的，与其主世界存在着强烈映射效应的多元宇宙。如果将世界法则比喻为一棵大树的话，那么这种多元宇宙就像是一根树枝上的树叶，内层法则基本相同，存在着诸多的相似。而根据古一刚刚对于这个世界的验算，这已经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一个多元宇宙……是另一根树枝！
如果是聚集了地球上所有的法师，那么古一还有信息能够连接到另一根树枝。但是托尼……他又是怎么连接到其他树枝的呢？古一显得有些疑惑。
而另一边，在听到了托尼的解释之后，西蒙也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
“说起来，你这算是……违规穿越吗？”
西蒙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迟疑。对于穿越者，群内部的成员几乎是毫不留情的。不轮西蒙本人他们在自己的世界杀了多少人，这都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就像是狼与羊一样，保护环境并不代表禁止狼吃羊。生命的诞生与逝去都会在这个汰换的过程中不断的修正。因此，世界能够维持基本的均衡。而穿越者更像是入侵物种，他们本身对于世界而言是未知的存在。假设西蒙杀了一个人，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又会诞生出新的生命完成均衡。那么穿越者杀了一个人，有可能就是彻底的杀了。在对于世界本身因果律造成影响的同时，还会导致生命总数的失衡。更别说还有对于集体世界观的破坏了……
而就以托尼现在的情况来看，毫无疑问的，托尼正是一个违规穿越者……至少，他是在没有购买穿越许可的情况下便来到了西蒙的世界……
“滋……应该……不是吧……”
托尼的声音中也充满不自信。说到底，群系统本身的位阶要高于在场的所有人，如果群系统真的将托尼判定成违规穿越者……那托尼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我现在买穿越许可还来得及吗？先上车后补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就在西蒙和托尼正在商量着的时候，他们脑海之中的群系统突然发出了“叮、”的一声。
无比敏感的二人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思维放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叮、”
“群员：托尼·斯塔克在未持有许可的情况下贸然前往西蒙所在世界。但基于原因出自于其体内非法采血瓶的余韵，不构成恶意穿越。但基于警告目的及对于该世界观的影响以及修复费用，处以1500积分罚款。请及时缴纳税款，否则本系统将予以群员：永远十七岁以临时穿越许可进行债务追缉。”
看到了群系统的公告，西蒙松了一口气，一旁的托尼则是“噗”的一声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直接昏迷过去。
“狗系统！这是打击报复！绝对是打击报复！！我上次不就是问你多要了500积分吗！！至于这样子吗！！而且西蒙不也要了一千吗！！！”
永远十七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永远十七岁：“狗大户！你也有今天！你最好祈祷着快点能把欠款还上，要不然本小姐让你没有好果汁（不是错字）吃！”
通过那兴奋的话语声背后传来的一阵锅碗瓢盆被打翻在地的声音，西蒙能够猜到现在的八云紫是由多么的兴奋。
而且望着一旁仿佛要流下血泪的托尼，西蒙也只是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