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因为有客人的缘故，慧音没有对那群熊孩子长时间说教，简单地布置了作业后，便宣布了放学。
看着撒欢朝着外面跑的孩子，辉夜低声朝着四季笑道：“慧音老师的教学方式可是领先了时代千年时间啊……”
四季同样从中看出了现代教学的影子，好笑地摇摇头：“效果不好说，不过内容应该只是识字和算术吧。”
在这个年代，要是慧音敢教什么地球是圆一类的现代常识，估计会被当做妖怪给轰走的，还不如教一些日后能够谋生的知识。
这时候，慧音泡着一壶茶走了进来，一边斟茶，一边说道：“失礼了。这群孩子，真是让人有些不放心。”
顿了顿，她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四季你喜欢喝茶，不过这只是山里找到的野茶树，倒是怠慢了。这个村子人们的生活也是贫苦，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你们。”
也许是久别重逢，慧音絮絮叨叨地讲了不少话，不过，爱丽丝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这些都是她从来不知道的，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那般遥远的事情。
“当初为了说服孩子的父母送他们过来上学也是难事。”慧音说道：“说起来，幸亏了四季你书房中提及的种种耕种技术，提高了田里的出产，不然我还真的不好处理。”
四季对此不以为意，“没什么，能帮到慧音你就好。”
“放心，我没让他们把耕种技术传播出去。”
“为什么呢？”爱丽丝好奇地问道：“有这样子的技术，不是可以让更多人吃饱饭吗？”
尽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不过爱丽丝已经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外面不像魔界，还有很多人在饿肚子。
四季笑着摇头：“爱丽丝，你不懂，这就是人心啊。以后和人打交道要多留一个心眼。”
土地的管理者在知晓了有这种先进的耕作技术后，会做什么事呢？大喜过望，然后花力气推广，让更多的民众吃得起饭，或者派人处理了这个村子，牢牢把这项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当做自己的筹码？
从慧音老师让村子里的人不要外传的情况看，显然是后者。数百年间辗转在不同的地方，慧音对于人类这个种族，特别是上层成员有着深刻的了解。
“对了，说起来也是有趣。”慧音似乎不想在爱丽丝面前深谈这种事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四季，你知道吗，红美铃现在可是被供奉为神灵了。”
“就她这样子？”四季失笑着摇头，“难道是门神？”
第十五章 骚包和妖艳
“难道是门神？”
听到四季这句话，原本很淑女地端坐在桌子旁的辉夜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尽管其他人也听得出四季话语里的调侃之意，不过在座的人中能够听懂四季话里的梗，也只有把东方系列看了七七八八的辉夜了——剩下的那些不可名状的内容都被四季锁在图书馆了。
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雅，辉夜若无其事地捧起茶杯，用和服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俏脸，桌子下的小脚抬起，偷偷地踢了身旁的四季一脚。
以慧音的温婉的性格自然不会在意辉夜的这点失态放在心上，她看着四季摇了摇头，笑着摆摆手：“四季，红美铃这么多年来都在帮你守着屋子，这么说她可不行哦，不过……”
说到这里，慧音有些迟疑，似乎在斟酌言辞。
四季没有解释，有些事是放在心里的。他好奇地问道：“话说回来，按照红美铃的习惯，怎么会成为神灵的？”
在这个神秘日渐消退的时代，选择成为神灵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神代已经逝去，只留下亘古的神秘和众多的秘密流传于记载中。尽管现在的神灵尚且没有到了现世那般的信仰不纯甚至不存的程度，但也失去神代时执掌天地的伟力。
所谓的八百万众神里面就有不少是妖怪收获祭祀与信仰后变成的神灵。这种神灵最大的好处便是哪怕失去了信仰，也许会元气大伤，却也不会像诹访子这样的由纯粹的信仰所组成的土著神直接消失。
知道四季在担心什么，慧音解释道：“放心吧，美铃只是因为信仰变成了神灵。说起来，美玲成为神灵也有偶然性。你们还记得之前的藤原京吗？”
藤原京是日本史上最初的大都城，然而它作为都城不过持续了十六年的时间。在四季消失的十年左右，藤原京搬迁了。一国的搬迁后，失去了国家气运和人理的镇压，周围的地域便乱了起来，引来了众多魑魅魍魉和浪人强盗。
四季曾经居住的村子是依托藤原京而生存的，距离这片是非之地不是太远，自然引来了众多的窥窃。后来，为了保护村子的宁静，红美铃站了出来，将这些危机消除。
“就这样，庇护了一方地域的美玲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在人们自发的供奉下，变成了神灵。”慧音抿嘴轻笑道：“我还记得美玲发现这一点后吓得跑过来找我询问这事呢。”
四季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当年的小鲤鱼都能成神了，虽然是这个国家的奇特观念造成的半吊子就是了。”
“对了。”慧音想到某件有趣的事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之前提过了，美玲一直在帮你看着房子，结果大家觉得这么风格独特的房屋，夜晚还会散发出‘白昼之光’的住所，一定是神灵的居所……”
“哈啊，这么说，我家变成了红美铃的神社咯？这算什么事，看门看着看着屋子就变成屋子的主人了？”
四季同样觉得好笑，用千年后的西式风别墅当日本的神社，这画风怎么看都不对。至于屋子被当做红美铃的神社，这倒没什么，一栋房屋而已，要不是可以怀念曾经生活的时光，本身没什么价值。
“好了，不提这个了。三百多年没见，慧音你倒是一点都没变。”
慧音对于自己的年龄倒是忌讳的意思，回答道：“我的情况就是这样子，以后也不会变了。不过，容颜不变的话，在一个地方久了，总是有些麻烦，所以我和妹红每个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地方。这些年也是逛了不少的地方，见到很多的事……”
听到这里，一直安静品茶的辉夜轻挑秀眉，问道：“那妹红呢？怎么没看到她？”
慧音捧着茶杯，微笑着说道：“她啊，护送村子里的人去城里贩卖作物和采购物资。临近冬季，加上最近闹妖怪，日子不太平，进城这条路可不安全。唔，他们是昨天出发的，按照以往的行程，这个时间差不多要回来了。”
顿了顿，慧音补充了一句：“这些年，村子里的安全防务都是依托妹红在处理呢，她在村子里可是很有威望的。”
这种远离城市，周围又都是荒山野岭的村落，说不定哪天就被冒出来强盗、狼群亦或者妖怪给灭了，就像野草一样不值一提。
听到这个消息，秦心和爱丽丝看向了四季，回想昨天碰到的队伍，不会这么巧吧？
四季轻轻摇头，位置上就对不上，昨天碰到肯定不是村子里的人，不过他心中却是觉得很有意思——未来的人间之里城管大队队长，就是从开始有了苗头的？
也许是说曹操，曹操到，四季便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了，那灼热而充满生命力的火焰对四季来说，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标志了。
“慧音，你没事吧！”
随着一声清喝，一团灼热而耀眼的火焰率先飞了进来，不过短短一瞬间，木制的屋子开始有冒火的节奏。
让慧音庆幸的是，火势只蔓延到了周围数十米的范围就无缘无故地消失了，显然是四季出的手。
火焰褪去，一个穿着便衣的白发女子显露了身影，“额，四季、辉夜，是你们啊？”
这个时候，妹红终于看清楚来人是谁了。
一时间，气氛陷入沉默之中。大家大眼瞪小眼，大概是没想到数百年后的重逢会是这么一种情况。
慧音嘴角的笑意不见了，站了起来，身后隐隐有着某种黑暗在蠕动，“妹红！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差点就烧掉了屋子吗？要是孩子们在屋子呢？”
见到慧音的模样，妹红缩了一下脖子，解释道：“我听外面的犬三郎说这次来的人穿得很骚包，身边带着几只妖媚的女人，我以为是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个纠缠不休的狼妖族群的少主又跑过来了，一时担心就……”
“骚包？”四季低头打量了自己衣着打扮，这个年代很普通的款式才对，最多就是用料远比常人更加精致。
辉夜很是同步地打量起自己身上漂亮的和服，摸了摸自己不着粉黛的俏脸，抬头问道：“妖媚？”
第十六章 进击的秦心
见到四季和辉夜两人端详自己的样子，妹红不知怎么的莫名有些心虚，连连摆手道：“那个，也不是这么说啦，只是犬三郎的书读的少，表达不出自己的想法……”
秦心粉色的眼睛左看看四季，右看看辉夜，尽管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扑克脸，不过头上面具悄然切换成了代表“狐疑”的面具。她对感情最敏感，加上她对四季和辉夜两人的了解，有很大把握确定这两人只是在逗妹红。
不过回想起之前自己每次要说出口时，四季老是朝自己嘴里塞食物的情况，秦心娇小的身躯轻轻晃了晃，在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之后，自觉地捧起桌子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安静地看戏。
“妹红，不是我说你，以后不能这么莽撞了，明明都多少岁的人了。”
看得出慧音这次有些生气了，没有揭过的意思，要是波及她的话，这倒没什么，不过要是伤害到孩子的话，恐怕妹红自己都会陷入长时间的自责中。
辉夜轻轻巧巧地帮妹红开脱道：“没关系，妹红也只是无心之过。”
慧音摇头，“我知道妹红是担心我，才会如此鲁莽，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说一下……”
听着慧音的说教和辉夜两人的话语，妹红只觉得额头开始发胀。
在过去几百年中，说教这种事情尽管比较少，但也并非没有，妹红也不是不能承受。只是这次，一边是四季和辉夜的说情，一边是慧音的说教，双重轰炸下妹红原本就乱哄哄的脑袋更加烦杂。
因为有客人在，慧音在大略说了一句后，停了下来。
直到半晌之后，终于反应过来的妹红皱起了秀眉，不对啊，自己就算做错了事，为何要在四季和辉夜面前心虚？为什么要让这两人帮自己求情？
想的这里，妹红抬起头，看向四季和辉夜，直到现在，妹红才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两个回归的“失踪人口”。和她料想的差不多，尽管过去了数百年，不过这两人和自己印象的中的样子一模一样，仿佛时间都无法在两人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见到四季和辉夜很同步地捧着茶杯轻抿的样子，妹红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好般配的一对，就像是竹取物语是真的一样。”
妖怪之主一怒为红颜，率领部下的众多妖怪打上月之都，从狠心岳母手中抢回竹取公主，最终双宿双栖的故事，直到今天仍以各种版本的《竹取物语》流传于世。至于事情的真相，除了几个当事人和知情者外，几乎没有人知晓。
“你们……回来了？”
这句话一说出口，妹红就在为自己不争气而气恼，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等到再次重逢的时候，绝对要好好地质问这两人，为什么要消失这么久，如果打一下的话，那就更出气了。
只是现实和计划果然有很大差距，话到了嘴边，却不自觉地变软了。要是让村民们知道了平时里英姿飒爽，说一不二的藤原小姐有如此迟疑的模样，绝对会惊掉眼睛的。
四季应道：“是啊，回来这个世界几天了，不久前刚刚从魔界回来。”
“哦。”妹红应了一声，接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骤然见到这两人，有些心乱如麻的感觉。
旧友重逢，原本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只是再度见面的时候却多了一份陌生。妹红毕竟不像慧音，是天生的长生种，加上相识之前便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时间观念与人类不同。而妹红在吞服蓬莱药之前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和眼前两个影响了自己一生的人，在相隔数百年后再度见面，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秦心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妹红的身影，拥有操控感情能力的她在妹红的身上感受到了欣喜、恼怒、苦恼等等复杂而多变的情绪，堪称是五味杂陈。
就在秦心头上的面具一换，准备开口的时候，茶壶倒水的声音响起。秦心转头一看，只见四季手捧茶壶，正往自己的茶杯中添茶，“虽然只是野茶树，不过慧音的制茶技艺不错，秦心、爱丽丝你们试试看。”
秦心：“……”
四季仿佛没看到秦心的眼神，妹红现在的情绪不稳定，还是不要给这团火焰刺激的好，省得炸了。
听到四季的话，妹红没话找话说地把话题引到安静坐在一旁的爱丽丝身上，真心称赞道：“这个小姑娘是谁？真是可爱……”
“她是神绮的女儿爱丽丝。”四季给妹红和爱丽丝介绍了一番之后，好奇地问道：“你们不认识爱丽丝？难道说神绮在月面战争结束后没有找过你们吗？”
慧音轻轻点头，“有的，在那场大战结束后的几十年间，神绮太太来到现世的次数不少，后来大概是有事，渐渐少了，加上我和妹红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搬家，便断了联系。”
四季敏锐地察觉到慧音话里对神绮的称呼。想必对神绮来说，比起“神绮大人”，“神绮太太”的称呼会更让她开心，嗯，如果是“爱丽丝的妈妈”那就最棒了。
爱丽丝打量着慧音和妹红，心中想道，“自己的母亲大人似乎交际很广的样子？”
几人又聊了几段往事后，慧音看了一眼半空中的太阳，起身道：“唔，我去准备午餐。”
“让我来帮忙吧。”
四季同样站了起来，在美食的领域，新东方神系神王从来是不弱于人。
随着四季离开，秦心眼睛亮闪闪地在辉夜和妹红来回打量——看样子，秦心曾经跟了摩多罗隐岐奈那么长时间，也不是没有后遗症的。
辉夜没有在意秦心这个小家伙，她看着眼前同为蓬莱人的少女，问道：“这些年，妹红过得如何？”
“还不错。我跟着慧音四处跑，像这样开学堂教书育人。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离开有点麻烦。”聊到自己的过往，妹红谈话间气质透着一股英姿飒爽，“要我说，慧音的性格太软了，要不是被逼到墙角，都会选择忍一忍。妖怪还好，靠拳头就可以，碰到那些贵族就不好处理了。”
第十七章 还有这种操作?
“碰到那些贵族就不好处理了。”
听完妹红的抱怨，辉夜点头应和道：“是这样子。人类嘛，最擅长的便是阴谋诡计，的确不如直接用暴力解决来的轻松爽快。”
见辉夜赞同自己的话，妹红有些高兴，只是等到她回过味来，才有些纠结地思考起来——刚刚辉夜的话是不是在取笑自己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呢？
连妹红自己都没发现，在碰到四季和辉夜这两人后，自己的行为举止明显不如往日的干脆利落。平时她负责村子的安全，需要和村子里的青壮年打交道，为了不会因为女人的身份被小看，做事向来是干脆利落，说一不二的。
看着自我纠结中的妹红，辉夜捂嘴轻笑，只是眼睛余光瞥见双眼发亮的秦心以及好奇的爱丽丝，嘴边那一句“妹红，你恨妾身吗？”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成为蓬莱人，死亡的权利被剥夺，这可不一定是好事。就像四季在魔法禁书目录世界中遇到那个建造太空电梯“恩底弥翁”的哥特萝莉雷蒂丽·达古露萝德一样，明明得到了长生，但却在几百年后，便失去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欲望，然而在这个时候她却发现自己连死都没办法达成了。
没有让妹红纠结太久，在引导话题方面，妹红可比不上辉夜的机灵伶俐。
想了想，辉夜寻了一个迂回的话题开口问道：“在这几百年时间里，不知道妹红你是否遇到过和人类交友的烦恼了呢？”
“有啊，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和慧音在一个村子定居下来，我也交过几个不错的朋友。”说到这里，妹红忍不住叹了口气，“当时慧音就告诫过我，服用过蓬莱之药的我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最好不要深交。”
辉夜的目光看向爱丽丝和秦心，似乎在提醒般说道：“人类数十年的生命在长生种面前实在是太过短暂了，所以，如果想要和人类成为要好的朋友，那一定要有看着对方离去的心理准备。”
妹红不自觉地点头道：“嗯，一开始我不明白慧音的意思，直到她们死去之后，我才理解到，原来生离死别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经历得多了，要是放下，要么麻木。”
秦心和爱丽丝对视一眼，似乎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迟疑。
在话题变得沉重起来的时候，伴随着四季一声“开饭了”，诱人的饭菜香味顿时冲淡了空气弥漫的沉闷气氛。
见到这一幕，辉夜抿嘴轻笑，谁说四季不是故意的呢？
在午餐过后，大家又重新围坐在桌子边，久别重逢，的确有说不尽的话。
“当年四季和龙神一同消失之后，又经历了什么呢？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大家都很是担心，特别是龙神重现，而你和辉夜小姐却仍然没有踪影。”
见慧音问及自己和辉夜数百年前“失踪”后的经历，四季很是爽快地讲述起自己在其他世界游历的过程——这又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
四季这些年的生活可谓是多姿多彩，不论是修罗神佛乐园的箱庭，亦或者人类杀死不从之神夺取权能的弑神者世界，还是大战连绵六千年的迪司博德，都十分地吸引人。不但秦心和爱丽丝这样的少女，连慧音和妹红都听得入了神，不时询问其中的细节。
良久之后，慧音感叹道：“没想到四季你在这些年过着这么精彩的生活，真是让人心生向往。”
“我倒觉得慧音你会更喜欢隐居在山村中教书育人这种宁静的生活。”四季笑着回应，见秦心和爱丽丝几人眼眸中的心动与向往，便承诺道：“不用太在意，只要你们想的话，以后我可以带你们一起去。”
“谢谢四季哥哥。”
“四季先生最棒了。”
于是，四季成功收获了两只萝莉的感谢。
这时候，妹红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何在四季的故事中，辉夜…姐姐出现的次数不多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辉夜闻言，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因为妾身在跟着诗音小姐学习，磨练自己的（游戏）技术，所以不是每一个世界都跟在四季身边的。”
慧音若有所思地看了妹红一眼，说道：“原来如此，不愧是传说中的世界意志，连蓬莱人的能力都能够提高。”
辉夜无视一旁四季意味深长的笑容，点头应道：“就是这样，的确是神奇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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