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怠惰笨淡
“行吧，这样也快些。吉尔伽美什，你现在虽然是生者，但是对于英灵的事情也已经很理解了吧，毕竟你的眼睛也不是假的。那么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想法。从者的本质是灵体，能被肉眼看到的形态不过是灵魂物质化的应用。而如果让这样的从者，失去了‘心灵’的话，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赵煌举起双手安抚炸气的王，然后开始和他聊起云里雾里的话题。
阿尔托莉雅在他的身体恢复实体之后一同实体化，只是默默地盯着他看；玛修立花已经一脸懵逼，正在和试图进行实况解说的罗曼与达芬奇咬耳朵；梅林若有所思，而他身旁的安娜则是在走神——少女已经失去了存在于此的意义，只是还被梅林以契约绑着所以走不了；最后，我们高贵的伊什塔尔女神，则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下方，然后在脑内开小差。
她只是个普通的神，英灵的构造什么的，你说这个谁懂啊！
“嚯，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异想天开了吗，赵煌？你难道想说，你要把灾厄之兽变成行尸走肉，灵体残渣？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
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赵煌这家伙是很有两下子，无法和其他的杂种混为一谈，但是他的脑子未免太过理想化，简直和伊什塔尔这个蠢材有的一拼。普通来说，英灵是不会失去“心”的，因为英灵的构造，无非就是在灵基这个瓶子里装进心而已。灵基显现出心的形状，英灵的召唤也就完成了。
若是空有持有力量的灵基而没有心，这样的东西叫影从者。举例来说的话，赵煌曾经还是新人的时候，在等级能力试炼中战斗过的对手，就都是些影从者。它们也可以简单地看做是在灵基里塞入了心灵残片，所以只有力量和行动程序但是没脑子。
但是，提亚马特可是灾厄之兽，无法与普通的英灵混为一谈。要是能把她变成影从者，让我吉尔伽美什把王之宝库分你一半都行。
——要知道，beast的灵基模式可完全与从者不同，它们身上根本不存在被转化为影从者的途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来你只能看见我啊，吉尔伽美什。提亚马特的状态，对你而言还是未知数吧。放心，到时候她会帮我的。在原地留下的只会是封印中的肉体。潜意识和表意识都罢工的话，想要自我改造也做不到吧。想要对自己的身体进行那种程度的改造，依靠被理性压制的‘本能’可未必做得到。”
“不可能。你是想让‘兽’死在自己的腹中吗！”
这结论过于荒谬，以至于吉尔伽美什“噌”地站了起来。
“过早断言并不好喔。一切皆有可能嘛。总得去试试才能知道行不行。就算不行，残留下来的也只会是一具无心的空壳，欺负只余应激本能的野兽，难道对你我来说算是难事吗？”
闭上左眼，赵煌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他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哪怕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但现在，眼前只有这条路可以夺回所有人的未来——包括提亚马特的。
“怎么可能！只是那种程度的野兽的话，本王拿出王律键就能解决！说到底，现在的乌鲁克因为你，也已经不怎么需要将本王绑在王座上了。就算没了本王，西杜丽也能领导子民吧。反正，不离开你的领域，他们就不会受到任何威胁，甚至连建起防御的必要都没有。”
兴致缺缺地指了指侍奉在王座旁边的，任劳任怨的小姐姐，吉尔伽美什重新坐回王座。
“王？！”
“这是事实吧。当初荒废了的都市，也是有你在才能庇护仅剩的愿意等我回来的子民。我不在的时候，你做的事情和王也没有什么分别。”
抬手撑住脸颊，吉尔伽美什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自己解开封印的可行性。不过，一想到自己身上还挂着4个英灵契约，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不是作为魔术师的自己的话，是没法支撑他们现界的。
而现在的乌鲁克，需要梅林这个废物之外的家伙们稳固军心和民心，组织管理难民营等等。有列奥尼达王在，失去了家园，从四面八方逃往这里的民众的安置几乎不成问题。和民众一同逃来的士兵，则是被牛若丸和武藏坊接收重组，化为了维稳的力量。
他们帮吉尔伽美什分担了极大的工作量，若是在此时解除与他们之间的契约，吉尔伽美什可能真的会立刻过劳死，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
至于本质上是个祭祀长的西杜丽，她在引导信仰和民心上确实很有一手，但让她处理建设问题简直就是在为难人。所以，她才会那么慌乱，而吉尔伽美什，自然也不打算让自己的治世倒退，所以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安抚了一下陷入慌乱之中的西杜丽，随后吉尔伽美什便看向了赵煌。
“本王不讨厌勇气，但是这种赌博未免做得太大。——好啊，那就让本王也参一脚吧！有本王的强大在，无论是何等赌博也不会失败。呼哈哈哈哈！那么，详细说说要做什么吧，赵煌！”
咧开嘴巴，王豪爽的笑声响彻神塔。
不错，这种血液沸腾的感觉真是不错！
与beast的战斗本来就是赌博，王至今为止所见的结局里没有一个能赢。但现在，母神的苏醒没有造成任何伤亡，甚至于母神的意志也被有着登上同格层次的潜力的家伙给唤醒了。
若是不抓住这微小的胜机，他就不是吉尔伽美什了！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攻入南部密林，寻找失踪的士兵和女神的踪迹，并解决密林女神罢了。”
赵煌摊了摊手。这事情说起来还真就如此简单。
把三女神同盟这个隐患彻底解决的话，伊甸之内就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样一来，就可以集齐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的力量，去面对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处理的提亚马特。
吉尔伽美什了然点头：“果然是这样啊。想要实现你的计划，有一件武器是必需的。那就是马尔杜克神的手斧，划破提亚马特神喉咙的东西。而它被保管在埃里都。”
“埃里都，那是在苏美尔神话中，王权最初从天而降的城市。但那里现在被密林覆盖……这样啊！”
罗曼医生的声音从赵煌的后方响起。他正在和达芬奇分析事态。
“哦~”
玛修和立花认真点头。
赵煌要做的事情有多么荒唐，玛修能够理解，但立花还有点懵。不过有一点她们达成了共识。想要打倒那个只是释放出魔力冲击就歼灭了数百万拉赫姆的起源之母的话，现阶段必须全力帮助赵煌先生实现计划。
以她们的战力，想靠战斗打倒起源之母基本不可能，这一点罗曼已经很用力地和她们强调了。
“前几日，你口中的密林女神可是来见过本王了。那也是个不正常的家伙，是伊什塔尔的同类。”
赞赏地看了一眼不懂就学的立花，吉尔伽美什不忘顺便鄙视一下伊什塔尔。
“那种连脑子里都塞满了肌肉，会使用摔角去对付别人的女神，怎么会和我是同类啦！”
“芙芙芙？？”
“呼哈哈哈哈！看吧，连灾厄之兽都不认同你！”
“……我真的要生气了哦？！”
宛如小朋友吵架般的低级口角就这么发生了。刚才为止的严肃气氛被一扫而空。
“唉，罢了。和你吵架简直就是在羞辱本王。赵煌，密林女神的真名是魁扎尔·科亚特尔。哪怕是联合伊什塔尔，以本王和迦勒底的力量也无法与之对抗。而这一点，恐怕就算加上你也不会改变。——除了那边的亚瑟王以外，所有人的攻击都对她完全不起效。而这毫无疑问是某种权能的力量。”
这听起来，确实是权能的领域。
赵煌挑了挑眉，然后环视了一圈。
吉尔伽美什，玛修，梅林，安娜，伊什塔尔——秩序/中立·善。
然后，阿尔托莉雅——秩序·恶。
“南美的羽蛇神……没记错的话是个善神啊。该不会，同为善性的从者的攻击会被她免疫吧。不过我是中庸所以应该问题不——啊啊，不行。和主神级的家伙战斗的话，我的灵基会扛不住，恐怕没怎么动手就会崩解。”
魔力的充盈并不能修复根基出了问题的灵基。
接下来，赵煌最好不要参与任何战斗，老老实实地待在立花身边接受保护。出力稍微大一点，他就会当场粉碎。
至于再召唤？除非解决提亚马特，让特异点的偏移值减小一点，不然不可能。现在的美索不达米亚，已经无法进行任何召唤行为了。就算是魔术王在此，估计也束手无策。
“等等，你居然是中庸？”
“当然啦，吉尔伽美什。我可是守护者诶。纯粹的善什么的，早就消磨没啦。”
说到底，没有和山之翁一样变成恶就已经很不错了诶。
“……总之，她的权能可能就是你推测的那样。所以，战斗几乎不可行。”
“这一点，我也同意吉尔伽美什王。依照现状来看，我们没有对抗她的手段。但是事态紧急，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潜入了。魁扎尔·科亚特尔原本是与苏美尔毫无瓜葛的女神，而且她既不像是戈耳工那样与提亚马特神缔结了联系，又不像是赵煌那样有着过剩的魔力。那么，她能够发挥如此高的神性与权能，恐怕是因为她在某处建造了祭祀她的神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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