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兵成长事记 第601章

“状态很好，老师。只要回忆起那时的心情，就感觉身体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您说的是对的，它的‘燃料’——神器向我索求的食粮，或许正是强烈无比的战意。”

全身缠绕着金色的雷霆，一头长直柔顺的银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脸上带着凛冽表情的少女，看起来真的如同神灵般威严。只可惜，她一开口就破除了那股氛围。

“还有，那个……老师。就像祖母说的那样，您可以称呼我为‘洛瑟’的，”少女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绯色，“承蒙您诸多照顾的我，今后恐怕也会麻烦到您，还请您多多关照。”

“哈啊……格恩达尔女士当时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赵煌看着表情羞怯的少女，不禁挠了挠头。

数日前。

战斗结束后，赵煌和洛丝维亚瑟两人为了避免卷入麻烦事之中，决定在卫队赶来之前与格恩达尔道别。

“……”

“……”

在张开了空间移动术式的赵煌面前，洛瑟和她的祖母只是静静地对视着，并没有什么对话。

放着不管的话，她们还会继续维持下去的吧。那复杂的眼神里汇聚了多少想说但又说不出来的话语，赵煌多少能猜到些。但是，时间不等人。

“我们该走了，格恩达尔女士。”

“是吗。那么，请容我最后和愚孙说几句。”格恩达尔微微合眸。她轻轻叹息，随后脸上挂起笑容。

“洛瑟，你所经过的人生轨迹，你所学到的知识，即便是与咱们的家系不同的东西，也绝非是错误的。今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据。无论别人怎样非议，无论周围如何冰冷，你的坚持和努力终究还是开花结果了。只属于你的符文，我期待着你将它完善到足以刻入家族纹章的那天。”

“拿出自信来吧，洛瑟。你可是我引以为豪的孙女啊。”

祖母的认可和鼓励，让洛丝维亚瑟抬手遮住了嘴巴。微微眯起的眼睛努力不让溢出的事物落下，她尽力勾起嘴角，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我会的，奶奶！”

“那么，赵煌先生。孙女就拜托你多加照顾了。你大可称呼她为洛瑟没关系。虽然我还有还多事情想问，但既然她已经认可了你，那么我就不多事了。”

之后，直到赵煌将陷入慌乱的洛丝维亚瑟拽入术式覆盖范围为止，格恩达尔都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她是不是想错了什么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照顾孙女的事情还是可以答应的。身为老师，照顾一下自己的学生，绝不是什么错事。

回过神来，赵煌清了清嗓子：

“好吧……洛瑟。只要你还是我的学生、我的同伴，那我就会尽己所能。继续吧，当时曹操做的那一套，你干脆也都来一遍好了。或许同样类型的神器里，也蕴含着相同的规律呢。”

“是、是，老师！”

明明是她主动提出的请求，但真的被家族之外的人如此称呼，少女还是羞红了双颊。

看着这一幕，奥菲斯咽下一口冰激凌，眯着眼睛冷不丁地出声道：

“……洛丝维亚瑟，你发烧了吗？看起来脸好烫。”

“没没没没有哦，奥菲斯！”

慌乱地摆着手，洛丝维亚瑟完全忘记了还要训练的事情，对着完全没有在意后续的奥菲斯以机关枪般的语速解释了半天。

“唉，年轻真好啊。这份好感我很感谢，但朦胧之物，果然还是朦胧着才最美吧？”

看着站到奥菲斯面前小嘴叭叭个不停的少女，赵煌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自语。

训练暂时中止，赵煌随口打了个招呼，将洛丝维亚瑟留在那里陪奥菲斯，自己一人上了天界。

在第六天和米迦勒打了个招呼后，他独自一人上了第七天——【系统】所在的纯白世界。

——确认权限：Metatron。欢迎回来。

圣光在面前勾勒出的文字，与上次来到天界的时候完全一致。但现在和那时看到这文字的心情完全不同。现在赵煌就是梅塔特隆了，亲口承认了这个名字的他已经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传承，即便在他的操作下成了有如分支野史般的东西，但也是确实可以查到的事物。

“嗯，我回来了。”

与不会回应的【系统】打过招呼，赵煌熟练地将自己的意识与系统连接。

以全能领域的视点结合构筑多元抑制力的实践经验，赵煌在操作系统的时候获得了全新的体验。系统不愧是圣经神的杰作，整个系统本身，便是将祂的权能活性化的产物。只不过，系统毕竟是死物，自律运转存在极限，所以才需要维护。

“……原来如此。为了确保对法则的容纳，不只是权能，还将一部分灵格也寄宿在里面了。这系统不只是唯一神最大的圣遗物，更是一个强的没话说的恩赐啊。”

如此说来，这里的圣经之神，果然和从箱庭出走的那一位有关联。

是不是那一位本身不知道，但从留下的痕迹来看，一定是受到过不小干涉的。系统本身的运作逻辑，和主办者权限实在是太像了。赵煌之所以能通过它来收纳那些死掉的神灵的规则，其原理与最初的主办者权限展开后能够将败者封入其中是一样的。

赵煌看了一圈，顺便给系统做了一遍维护。全盛期的圣经之神强大到能够压过湿婆的理由也很明确了。权能俱在的唯一神，没有打不过破坏神的道理。只不过，兽皇666居然强大到能够逼得祂不得不拼上自己的性命去封印，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即便用千里眼也看不到什么，这就很无奈了。666拥有某种能屏蔽千里眼的方法。或许它有类似的能力，或许，它在规则上可以“豁免”全知。无论是哪一种，想要通过全知来确定它的一系列情报，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并不影响赵煌得知它，或者说，邪恶之树的位置。

抬起右手，赵煌从掌心释放紫炎。炽烈的紫炎爆燃，构筑出巨大的十字架，彻底脱离赵煌的掌控。它是被持有者培养到禁手阶段的神灭具——圣遗物圣十字架“紫炎祭主的行刑台”，赵煌在与欧几里得战斗之前回收的神器。它的持有者再强也是依靠神器的能力，从想用神器对赵煌造成打击的这个时点开始，失败就是必然的了。更不用说，实力差距也摆在那里。

赵煌夺回这个被恶用的神灭具，除了要削弱邪恶之树的力量，更是为了用它充当定位器。圣遗物之间是存在着共鸣的，因为它们都沾染着圣经之神的气息。而在近距离接触之后，这份共鸣就会变得更加强烈。依靠能够将这份共鸣具现化的【系统】，赵煌就能找到另外一个圣遗物——圣杯的所在。

作为邪恶之树一切行动的基础和保障，圣杯是不可能跟着行动人员到处跑的。除非李泽维姆正好不在本部，不然它的位置一定就是敌人的大本营。就算李泽维姆在外面也没关系，杀了他之后，通过他一样能找到本部的位置。“魔源”里可是也有着能够通过灵魂提取记忆的术式。

“能够让我看不到位置，666一定也在那里。居然将那玩意放在大本营里，果然是战争贩子做得出来的事情。觉得自己能控制得住圣经之神都只能封印的兽皇吗？真是有够疯狂的。”

不谈和圣经之神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单单只是说兽皇666所拥有的力量，那也是与奥菲斯和伟大之赤相同的级别。那份力量和兽皇666独有的“性质”，都决定了它不可能轻易被控制。最起码，以圣经之神的力量没能做到这一点。

“嚯，原来是躲在独立开辟的异空间里。这是偷取了恶魔那边构筑排名游戏舞台的技术实现的吧。也是，只有躲在世界之外，才能不让圣经势力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取得坐标，赵煌立刻离开了第七天。这份坐标要让米迦勒他们炽天使也都知道一下，以便安排一系列的工作。赵煌虽然打算主动出手，直接把异空间给整个炸掉，但邪恶之树毕竟是专业的恐怖分子，难保他们没有什么应对的手段。

666在阴差阳错之间成了一个巨大的屏蔽仪，这让邪恶之树保住了不少秘密。要想把他们彻底按死，万全的准备是必不可少的。

……

“真是操蛋。欧几里得那家伙，明明是个很好用的棋子，结果居然死在了那种狗屎一样的乡下地方？！而且，拉冬和原型体也被彻底消灭了！北欧的家伙能够玩弄灵魂，邪龙会栽也不意外。但是，他们凭什么能搞掉原型体的？那个不是连帝释天和哈迪斯都赢不了的怪物吗？”

坐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李泽维姆低着头拼命地碎碎念着。

“果然该让本大爷带着莉莉丝一起去的吗？但是，莉莉丝太过不安定只能当盾牌，让她去战斗的话，只会被戏弄然后拖后腿吧。正因为如此，才有调查本尊然后再调整强化的必要啊……那群神话势力都是帮吃屎长大的软蛋吗？！一段影像就能吓得他们屁滚尿流！虽说这样让他们更好煽动了，但这种随风倒的蠢货就算煽动起来也没什么成就感……”

就在李泽维姆嘟囔个不停的时候，巨大的龙门忽然出现，散发出光亮照亮了他惨白的脸。

两扇以黑色为主基调的龙门打开，从中走出了两个人影。穿着黑色祭祀服的有着褐色肌肤的俊美青年，以及身披黑色大衣，有着金色黑色交织的短发，拥有金色右眼和黑色左眼的异色双瞳的男人。

“噢——噢，看看谁来了，这不是阿波菲斯和克隆库瓦赫，两位至高的龙大爷嘛！怎么有兴致来见我啊？”

眯起眼睛，男人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两条化为人形的邪龙。目前还活着的邪龙里，只有他们两个的实力达到了天龙级，属于需要重视的高级战力。

“你做事还是太天真了啊，王子。失去了助手，失去了用于研究和生产的原型体，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