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透过场中笼罩的湛蓝灵子，迅速覆盖到枪刃之上，只见到原本平平无奇的色彩，枪尖闪耀出凛冽的锋芒。
以六宫良为中心点，一股灵压迅速扩散场中，令阿帕契、米菈、荪荪摆出的战斗架势，顿时一颤。
从生物的本能之中感受到这股灵压的压迫感、她们身体自动产生了畏惧的反应。
处于六宫良近前的赫丽贝尔看到这一幕，顿时喝止：“不要进行无意义的战斗。”
赫丽贝尔对着三从属官厉喝一句，目光顿时回到六宫良近前，尽管心有不甘，但却也代表承认，单膝跪下：“我愿意臣服！”
未来的皇鲛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身在她前面艰难抵抗的三个部下，目光微微睁大，紧接着伴随着空气之中所收拢回来的灵压，她们也一同收起了各自的武器，目光盯着六宫良之后，作出与赫丽贝尔一样的动作。
六宫良无言地看着这一幕，因为同伴而‘牺牲’的目光，还有三个因为自己的上司被钳制，也被迫屈服的视线，让六宫良心底腹诽，这样互相依靠彼此愿意付出生命的行为，搞得好像他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党一样！
“真是讽刺。”六宫良无语的摇了摇头，走到赫丽贝尔的近前，从她的腰间抽出誓约。
没有了誓约传输的灵魂特攻干扰，流淌在赫丽贝尔背后的血洞，直接在她的超速再生之下迅速恢复。
“您愿意释放我们……”赫丽贝尔有些愣神，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恢复。
“你想得美。”六宫良直接打破她自以为是的幻想：“你已经臣服于我，那么现在就是我的所有物了。”
但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反戈一击吗？赫丽贝尔心中感到困惑。
哪怕是年幼无知者，也清楚单纯的承诺没有约束，实际并不作数。在虚圈这种弱肉强食之地，她漫长岁月之中遇到的那些故意示弱，或者装惨，最终试图吞噬自己的狡诈者大虚，不计其数。
而且……先前双方的战斗，仅仅是一种意外设计，再度战斗，双方的结局还很难料。
“当然，你可以选择再来一次战斗，以你们虚圈的规矩。我会彻底把你征服！”六宫良的眸子毫不掩饰霸者的压迫欲锁定她。
听到这句话的三从属，眉宇间不约而同地一皱，看向了她们尊敬的赫丽贝尔大人，眼神示意‘我们围殴’
赫丽贝尔对她们的提议暗自摇了摇头，站在六宫良的面前直言说：“没有继续战斗的必要，败了就是败了。”
她确实没有展开虚闪和响转，但这个男人暴露出来的斩魄刀，也未曾完全始解和卍解，加上那股强劲的灵压，赫丽贝尔并不认为再来一次可以让现在的局势转变。
虚圈的规则是弱肉强食，她被击败一次，没有被吞噬已经是一件幸事了。
“我们会依附于您之下，死神。”
“我并非尸魂界的死神，乃是隶属探索灵子基础‘司掌世界之理’的第一席。”六宫良很随意地说出了曾经糊弄自己老婆塔露拉而创建的组织。
世界之理？赫丽贝尔把这个名字记录了下来，沉吟说：“明白，大人！”
三位从属官，见到赫丽贝尔宣告臣服，也默然地微微躬身低头。
【已收服英雄蒂雅o赫丽贝尔（瓦史托德）。】
【获得了阿帕契、米菈o罗兹、荪荪三从属战斗力。】
如果是战棋游戏里，应该是这样的文字提示出现在面板吧？六宫良心想。
不过这种臣服，也单纯只是依靠力量方面带来的，论忠诚度的话，基本不做考虑了。
但这些其实无所谓，六宫良需要的是赫丽贝尔的超速再生的能力。
“好了，我们准备出发吧！”六宫良说。
赫丽贝尔低语：“您打算攻下虚夜宫吗？”
“算是吧！”六宫良取出了虚空背包里一块通体发红的灵子结晶，丢给了赫丽贝尔。
“这些是？”后者一愣。
“这是一场试验，你试试看能否吞噬，是从虚圈基力安提炼出来的灵子结晶。”
所谓的投名状么，赫丽贝尔看着对面投过来的命令目光，没有犹豫。大虚瓦史托德的吞噬能力，比起单纯的一把剑所吸收的速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在六宫良的注视之下，这些由虚圈基力安化作的灵子结晶材料被赫丽贝尔握在手中，瞬间消解于无形。
“怎么样……”
赫丽贝尔带着一种难以言明地滋味，喃喃自语：“像是剔除了虚的杂质，完全浓缩起来的结晶，我吸收基力安并不能够得到进化。”
果然么——
自家的誓约汲取成长是来自于抵达这个世界后，虚的性质。
那接下来需要采集更多。
“准备前进吧！虚夜宫会成为我的领地，如果幸运的话，你们也能够得到我的馈赠。当然，前提是你们需要付出一些东西。”六宫良画出大饼，不怀好意注视着赫丽贝尔。
赫丽贝尔和三个从属官，陷入无言地沉思。
“还有，我是个锻造者。为了今后和谐的相处……叫我卡洛索即可！”
23 “一箭偷家”
收服完赫丽贝尔，一行人向着虚夜宫的方向进发。
沿途的路上，偶尔也会遇到一些垂涎他们灵压的大虚，不需要六宫良动手，赫丽贝尔等四人便主动选择了出击。
她们已经习惯了虚圈无时无刻会触发的战斗，就像是根植在身体之中的本能，但对比过往和赫丽贝尔大人，荪荪、米菈、阿帕契的目光却时不时打量着后方的身影。
这是她们漫长岁月邂逅赫丽贝尔大人，在虚圈搞起来的抱团取暖小团体，第一次有新人加入其中。不……严格来说，这次是她们被收编其中。
尽管如此，她们时不时朝着后方偷瞄，也想要看看这个人展现一次实力，而不是在她们干掉了面前不知死活凑上来的大虚后，用奇怪的能力提炼出灵子结晶。
然而，她们心底的抱怨注定是徒然。
赫丽贝尔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三个从属官小心眼，瞥了一眼身边的强大存在，低声说：“抱歉，卡洛索大人，我会约束她们的。”
六宫良微微摇头，这短暂的一路同行，该说身边这个皇鲛后的性格是过于谨慎，还是完全停留于表面的臣服感，让人几乎毫无脾气。
他摆了摆手说：“这些只是小事，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赫丽贝尔：“我明白了。”
比起智能管家小姐，她反倒是有点像是一个冷酷的智能管家——六宫良心中腹诽。当然了，赫丽贝尔这份忠诚， 只是建立在之前战斗胜利价值上，也或许有小部分的同伴意识，以及之前失败被留一命的因素在其中。
摇摇头，没用继续再关注这些信息，继续赶路。
有了四个优秀的部下，他也无需向之前一样，碰到杂鱼和大虚都要自己亲自动手，往往在沙漠里那些潜伏的大型虚，或者是基力安，还未靠近便已经被阿帕契三大从属官轻易歼灭。
而六宫良，也只需要发动自身的分解、调合技能，进行提炼出灵子结晶体，喂养腰间的誓约刀刃，堪称理想的生活！
这样的过程无疑是令人感到舒适的，哪怕被三个从属官心底诅咒，六宫良也感到很舒适。
顺着道路持续地前进，漫步在沙漠之中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荒漠，周遭基力安和大型虚的踪影变得稀少了。
约几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抵达一处核心的范围区域，几乎堪称是一片死寂。哪怕是六宫良展现出来的AR视角内扫描的地下和隐藏的丘陵，都没有发现一个红点的踪影。
透过天上的银月，远远眺望而去，沙漠之中可见到一座宫殿的巨大建筑矗立。
前方负责带路的三从属官，停下了脚步回头报告。
“赫丽贝尔大人，我们已经到了拜勒岗的领地！”阿帕契表情严肃地提醒说。
赫丽贝尔应声，朝着身后地六宫良看去：“卡洛索大人，再继续深入下去，拜勒岗会察觉您的到来！”
“我本来就是为了抵达那里。”
听到这句话的赫丽贝尔欲言又止，虽然这番话对比之前他干掉了拜勒岗的三大从属官本身是不死不休的立场，但她更希望获得回撤的命令。
虚圈之王的争斗，会引发整个虚圈生态环境的动荡。现在无论是谁掀起这场战争，都毫无意义。
然则败者之躯，她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六宫良观察到了身边的金发碧眼遮掩面部表情下的视线，玩味地说：“如果我死掉的话，你会自由。但我胜利了，你这种停留于表面的臣服，最好转换下立场，之后我还要你的帮助。”
赫丽贝尔：“……”
“也要让她们见证一下，才能够更好的身心臣服。言语是无力的，只有行动是最好的诠释方式。”六宫良的目光朝着阿帕契、米菈o罗兹，荪荪三位扫了一眼，慢悠悠地掏出了腰间的誓约长刀。
泛起的湛蓝灵子在场中呼啸，随着六宫良注入能量，把誓约在虚空之中犹如钥匙般一扭，虚空荡起一道道的涟漪。
一把闪耀着蓝色火焰的灵弓从虚数的异境被六宫良取了出来。
观察到灵弓之上的火焰，赫丽贝尔和三从属官不约而同露出了侦察好奇的目光，这就是之前干掉了拜勒岗三大从属官，导致之前大虚之森附近火焰燃烧不断的真相？
她们并不清楚所谓的誓约连接意味着什么，只认为当下是察觉到了真相。
盯着眼前蓝色火焰不断释出的灵弓传来的炽热能量，赫丽贝尔忍不住询问：“您要打算进攻虚夜宫？”
六宫良没有回应，实际上，他打算把虚夜宫作为自己在虚圈的工坊锻造区域。
但这次对誓约‘抽卡’的结果，并非是之前那把近战系的太刀。他搭着手里在不久前才锻造出来，给予石田雨龙的‘甘狄拔之弓’，眼下从一个Saber转职为弓兵，战术方面也暂时需要更换了。
紧握着手里的甘狄拔之弓，注入灵子的能量。
一根纯质的能量箭矢，覆盖着蓝色高温的火焰升腾在场中。
感知着弓身之上的灵压释放而来，三从属官已经本能地后退回避撤开，随着场中一分一秒过去，那把灵弓上面的火焰箭矢，被压缩得也越来越密集。
她们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要做什么了！
“这一箭能否不费吹灰之力射死他们呢？”六宫良喃喃自语着。
当干狄拔之弓上面的压缩来到一个极致，六宫良开始咏唱着与干狄拔之弓所释放特性的咒文。
肉眼可见到灵弓之上，显现出一道道的能量符号，随着覆盖蓝色火焰当中，让整把弓的威力达到极盛。
蓦然之间。
六宫良手中拉满的能量弓弦脱手，空气之中只闻‘嗖’的一瞬，突破空间的呼啸声音，与月夜之下一道蓝色的巨大箭矢所扩散出来的能量直接汇聚。
【炎神咆哮】
轰隆！
一道震天动地的炸响，在六宫良前方的鸣响，脚下所踩着的大地忽然一颤。
犹如白昼降落一般，前方的色彩在这一刻化作了黑与白，赫丽贝尔、三从属官目瞪口大地看着前方已然更改的自然天象。
映照在她们的眼前，只有远方扩散出来的蓝色火焰，以及无尽冲击涌来，把虚夜宫吞噬其中的画面。
赫丽贝尔看到了前方已经在呼啸‘隆隆’的余波沙暴气浪，连忙展开一道水流，把自己和阿帕契三从属包裹其中。
大气之中吹来的沙子，被水流所覆盖后缓冲了其冲击，顺着她们的后方席卷而去……
她们掩面，看到的眼前只有一堆沙尘，还有立于沙场当中，那个被她们暗暗诅咒的男人手持蓝色火焰之弓的强大背影。
“这种攻击，是王虚的闪光吗？”
“和赫丽贝尔大人一样，大虚之森也是如此……何等恐怖的差距。”
阿帕契三人第一次除了灵压的压迫感以外，有种直面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来自于种族等级上的颤栗感。
“这次是蓝色火焰，并不一样。”赫丽贝尔摇头，一眼就看出来了眼前这一幕与大虚之森她们目睹的画面并不一样。
阿帕契提到的“王虚的闪光”……威力上，这一箭固然说的没有错，但明显幅度上，压缩到箭矢攻击，令人猝不及防。
遥望着前方被一片沙尘遮掩的虚夜宫方向。
时间足足过了数十秒，这一箭来自于六宫良的炎神咆哮带来的余波才逐渐地消散，展现原本的面貌。
只不过……
一切安静下来之后，赫丽贝尔看着前方的场景，原本的荒芜沙漠已经彻底被火焰的爆炸冲击吹散，露出了坚实的大地。
巨大的沟壑环绕了方圆千米，看起来犹如一个盆地。而之前立于六宫良等人远方的虚夜宫建筑，已经彻底从大地上看不见了。
“赫丽贝尔大人，虚夜宫消失了。”荪荪捂着嘴，眼中思索。
赫丽贝尔的碧绿瞳孔，同样带着吃惊和思索之色，一座建筑被泯灭自然不至于让她感到出现波动，真正令她心中困惑的是，那位虚圈之王拜勒岗难道也会死在如此密布的攻击之下？
“卡洛索大人……”她的眸子看向了场中唯一的始作俑者，眼下在对方那一箭之下，所有现在周遭的一切，都受到他的影响。
六宫良望着前方的画面，面露可惜地神色：“难得的名胜风景点，原本作为我们的新基地也不错，现在全都没有了。”
“问题，是这个吗？”阿帕契迟疑地说。
“呵……也对。仔细想想，我们并不会停留太久，把虚夜宫保留下来，也是为了让后来者舒适。”六宫良认同地说。
思路稍微一转，拿着甘狄拔之弓把虚夜宫轰炸了，完全不用再为建筑感到可惜。
反而是蓝染之后来虚圈的家，如今确实是被自己偷走了！
“漏网之鱼……”六宫良的目光盯着前方凹陷盆地之中。
一个头戴王冠，身披着狼狈的黑袍人形骷髅站在盆地中心，周身带着泯灭一切的虚无之力，无声宣告着自己家没了的愤怒。
24 “他想成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