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监正会是不会对我们的死亡视而不见的，你的计划无法完成，那些被杀死的感染者，也会继续仇视你，我诅咒你们……”
六宫良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劳你们操心——这个夜晚，就此结束吧！”
猩红的刀刃，在灯光之下亮起。
下一秒，沉浸在这片华丽的书房内，伴随着红色的刀光，血水与惨叫。
一场血腥的晚宴，在这里宣告了落幕！
33 “英雄之剑”
半晌。
房间落寂无声，扑闪扑闪的LED灯光覆盖，晚宴大厅的墙壁上倒映着一片猩红。
空气之中遍布着刺鼻的血腥味，地板上的血水已经与酒红色的地毯混合为一体，大量的尸体不甘的怒目视线，定格在原地。
六宫良用布擦去誓约刀身上的鲜血，转身走出门外。
“先生，已经没有活人了。”——智能管家小姐报告说。
同时间，她作为辅助智能也标注出了这栋隐藏地下避难所更下层的材料资源。
六宫良没有客气，离开这里重新步入走廊的电梯，进入下层的仓库内。一个足有地下停车场那么大的空间展现在眼前，大量封装的箱子置放在尽头处。
AR视角内，大量的D32钢、陨铁块，未被提炼的普通金属原始材料陈列在一排，被六宫良展开的虚空背包快速地收拢之内。
除此之外，这座避难所的仓库准备了大量的武器，数千把的刀、剑、铳、弓，占据了仓库的四分之一面积。
另外一边，则是工业元件的合成玉，聚合剂等物品，足有超过数十万的数量，以及大量储存的食物。
角落的几个地方，也置放着珍贵的源石引擎和工业机床。
商业联合会那群也明显做好了某一天失败，发现自己周遭没有兵力无法东山再起的准备，基本包括了食物、工业、武装组建等多个种类的综合，可以说如果今晚六宫良没有找到他们，他们绝对能够在另外一个地方死灰复燃。
这一切都成为了嫁衣。
不过，六宫良只取了最开始的那些材料。武器和食物、合成玉，源石引擎他则没有去动。
想到之后血骑士会接收这里，这里作为他们组建一个自助的资源，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该出去了。”
不到十来分钟后，他从地下回到了地面的大厅之内，站在门口，天空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已是凌晨过半。
六宫良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淡淡血腥与火药气味混合的空气，但比起地下那些扑鼻的血腥，这里已经算是很好了。
幽暗之中，几个从街道外返回的无胄盟，不知道是否是之前六宫良踏入地下触发了警备，才姗姗来迟。他们并不清楚效忠的目标已经死亡，踏入了大楼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寒气所笼罩，各自倒地。
六宫良：“你在郊外那边收集的数据，已经告一段落了吗？”
“已经基本传输完成了，废弃仓库和街道上的感染者也已经安置完毕！”
“是吗？焰尾他们那边的状况如何？那里应该是最后一位玄铁。”
“红松骑士团所在的核心城动力室与玄铁发生了交战，后者已经选择了撤退。临光刚刚解决了拦路的逐魇骑士，向着核心城动力室过去，似乎是准备开启城市的电力。先生您需要我阻止吗？”——智能管家小姐询问说。
六宫良摇头：“不用了。让她做自己的事情吧！其他的地方呢？”
智能管家小姐继续报告说：「W小姐已经俘虏了莫妮克与白金，率领萨卡兹佣兵团，对那些城市的刺客进行打击。除了这些以外，呼啸骑士、锋盔骑士，烛骑士，这些骑士竞技场的选手和背后的骑士团，也在大街上保护着普通居民。
已知之前提供红松骑士团情报的赏金猎人托兰o卡什，与临光的叔叔玛恩纳一起，拦截了我控制的一具人偶。
目前商业联合会和无胄盟已经群龙无首，基本上先生您的计划是成功的。
不过——现在街道上有一些没有经过异化的无胄盟刺客，似乎已经捕捉到了商业联合会倒台的风向。有的刺客已经开始试图煽动民众作为掩护，向着卡西米尔外面逃窜。」
“平民吗？”六宫良皱了皱眉。
“是的，因为先生您下达的不波及民众命令。避免民众的伤亡，我控制的两具人偶暂时无法进行追猎！”
“监正会那边的状况如何？”
“他们目前并未妄动——不过根据郊外的信息波段捕捉，征战骑士应该已经快要出动了。”
六宫良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直接联络马克维茨，还有红松骑士团、W和她的佣兵团，两个小时后在商业联合会总部大厦会合吧！”
“这个长夜，也该结束了！”
“明白。”
……
两个小时后。
凌晨4:17分，天空的皎洁满月的光华，被乌云所遮蔽。
整片卡西米尔，被笼罩在黎明前的幽暗当中。
大量的民众一觉醒来，发现街道外的景象都变了。经历了一整晚大停电的他们，敏锐的发现这一晚，并非是昨天大断电后那场广播语音所播报的那样。
经历过了整晚民众，把自己在街道上所见闻的‘怪兽’、‘黑衣人’、‘萨卡兹’、‘骑士’战斗，传递到轻易相信了广播语音早早睡下的朋友口中，朋友再传递另外一个未知的朋友。
沿着一传十，十传百，各种的阴谋论，以及不安出现在民众的心中。受到了无胄盟鼓动的部分激进分子，已经开始整合周边的邻居聚集在一起，看谁都很警惕。
位于商业联合会大厦总部。
六宫良在此已经等待良久，随着陆续抵达的马克维茨、血骑士、W小姐以及其佣兵团，这里的人群也开始聚集越来越多。
“我们还要在这里等多久？老实说，我已经感到困倦了，要好好补个觉。”W小姐打着哈欠，脚边还有被绳子所帮助的青金大位莫妮克。
后者盯着马克维茨：“你这位商业联合会发言人也打算背叛吗？”
“不……我并没有背叛。只不过是商业联合会换了一个新老板而已。”马克维茨无奈地笑了笑。
这番话令人无言以对，不过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现在他就是一个维持着过度的傀儡。
目光朝着前方的幽暗瞥了一眼，不知不觉间两具人偶已经返回，提着一大叠的文件来到六宫良的面前：“先生，这些就是商业联合会资产的转移签署文件了。”
六宫良接过，直接转交给了马克维茨和血骑士：“这个你们负责过渡交接一下吧！”
“明白了。”
血骑士拖着伤病，欲言又止：“这样的话……真的可以吗？卡西米尔其他的地方真的会认可？”
“如果不行的话，我们还有商业联合会的罪证！”
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松鼠焰尾，率领着红松骑士团远牙、野鬃、灰毫三人，拿着一块U盘稳稳跳在了六宫良的面前。
她扫视了周遭一圈，神情古怪，又带着一丝‘终于完成了一番大业’激动神色：“真是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还真的把商业联合会推翻了，这在之前简直是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你们回来的时候，耀骑士过去了拦截你们了么？”六宫良询问。
“耀骑士？”焰尾愣了一下，当即摇头：“没有见到。那位玄铁和我们交战结束之后，我们就直接破坏了那里的电路脉络。说起来和玄铁还真是惊心动魄的战斗。当然也有你这把剑的功劳……”
她挥了挥手里的英雄之剑，与三位伙伴都有一种很明显的成就感。
小小英雄带来力量的英雄之剑的焰尾，能够焕发冲击波重盾的灰毫，还有加持全身力量的野鬃，以及最后能够突破任何防御的‘万物贯通’神射手远牙。
唯一遗憾的是，她们并不熟悉其中的装备力量。否则的话当时那位玄铁也逃不了了。
灰毫注视着远方的黑夜，冷静地说：“我并不认为现在继续停留在这里是一件好事，工匠先生。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征战骑士，还有监正会，他们似乎也在向着这边赶来。也许我们需要进行回避。”
“有些东西，是无法逃避的。你们如果真想要生活在这座城市的话，也不该沉迷于小型的游击当中，该学会成为一个大人物了。”六宫良笑望着她们。
焰尾小松鼠反驳说：“就算是这么说，我们对这座城市也是根本不被需要的残渣吧？说实话……今晚遇到的一些事情，我已经做好了离开这里的打算，如果不是因为这里……”
后半句话的她，情绪有些低落。
“还有同胞！”血骑士说了一句。
“嗯。”
“您打算让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焰尾投向了六宫良，眼中好奇。
“我觉得不应该时我让你们做，具体是你们自己想要怎么做？我只能够帮你们这一次，提供装备。之后还是要靠你们。”六宫良试着说。
焰尾微微一怔，低头看着自己英雄之剑。
她战斗的时候，所感知到的这把剑，是路边那些受伤的感染者赋予的力量，是灰毫、远牙、野鬃她们相信自己的信念。
那种感觉，确实让她小小的身边充满力量，想要永无止境向前的想法。
但是——
焰尾的小脸有点茫然。
她们组建红松骑士团最开始只是抱团取暖，已经习惯了被时代驱使着改变。
从故乡到这里，从骑士竞技场到今夜行动。
【自己选择？】
这还真是一个奢侈的想法！
34 “黄金天马，照耀大地”
焰尾站在原地思索着，自己今后等人的未来。
马克维茨看着她们，善意地对自己这几位未来的雇主们提醒了说：“目前工匠阁下已经掌握了商业联合会的所有资产签署转移文件，以及红松骑士团各位找到的罪证。
实际上无论是明面上面对监正会，这些所有权都在卡西米尔是合法的。以感染者付出的辛勤劳动，继承这一切也完全合理。”
说到这里，马克维茨很古怪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六宫良。
上面的文件粗略观察一下，老实说理由很离谱。
【压迫者们之间的内斗，最终良心发作，决定把资产赠送给一直以来的骑士竞技场打工人们。】
这个理由在整个泰拉应该都找不出来一件，但上面签署的一模一样的签名乃至手印，都是完全具备合法的继承条款。
这在马克维茨看来，完全是这位感染者领袖对商业联合会覆灭的最后一次嘲讽。
因为在泰拉，所有经历过工作的人们都清楚，商人的本质是什么！
不过，这番话他还是保留在心底，明面上还是继续位焰尾等人科普说：“即便是诸位不想要这些的话，感到麻烦的话，结合提供的罪证交给监正会，也能够与监正会提出对感染者有利的条件！”
“那岂不是说怎么样都会没事？”野鬃艾沃娜诧异地问。
马克维茨笑着点头：“是的，如今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就算是这场动乱……诸位的力量，监正会也绝对无法忽视了。”
“你一直说‘我们’？”远牙皱起眉头哼了一声：“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快。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在竞技场上对索娜她们的。”
马克维茨无奈摊了摊手：“我的命是玻尔兹曼阁下暂时放下，为了生存自然需要与各位站在同一个阵线。”
马克维茨的话语很露骨，但他很清楚只有这样表现出的姿态‘不被信任’才能够活下去。如果自己现在就开始试图糊弄这些被感染者领袖所看重的团体，马克维茨丝毫不怀疑身边那位感染者领袖一刀就会砍掉自己的头。
“玻尔兹曼？工匠您在切尔诺伯格的事件当中的名字，不是维克多吗？”
“中间名而已。”六宫良摆了摆手，转向一边：“焰尾？”
被点名的小松鼠，站在原地沉思。
她的脑海里还在回忆着这一晚所发生的事情，结合着马克维茨所提供的信息。
也许——
她们不用离开卡西米尔了？
焰尾缓缓地说：“我想还是交易吧！如果能够改变感染者的地位。血骑士先生呢？”
血骑士比较老成：“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我想监正会应该也差不多发现这里的聚集的事情。”
两位分别代表了卡西米尔民间的感染者势力，以及骑士竞赛上的感染者骑士们，他们说话的时候，目光已经投向了前方。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黎明前夕的黑夜街道上，一缕烛光点亮，随着银白的骑士们的铠甲色彩短暂点亮，几位监正会标志的骑士领头下，相继地靠近。
当他们来到不到百米的距离，
六宫良等人已经隐约可见到以金发的年老女性为首，身边伴随着不久前见过的烛骑士薇薇安娜用法术点亮着周遭，还有年老女骑士身边站着手持银枪的铠甲护卫，以及身后众多骑士。
充满了肃杀风格的骑士队伍，整齐有序停在了商业联合会的门口。
场中的焰尾等人直接的感受着这些，眼中的色彩不断变幻，嘴里低沉：“大骑士长伊奥莱塔o罗素。银枪的天马！”
哪怕他们干掉了一位玄铁，面对这种掌握着卡西米尔骑士顶端。与军事命脉的上位者面对面，她气势不禁还是弱气了一分。
伊奥莱塔来到众人的眼前，朝着大厦总部废墟看了一眼，颇感唏嘘地说：“真是想以想象，商业联合会一夜之间被覆灭了。”
六宫良说：“你来是找我们的吧？”
伊奥莱塔嗯了一声，视线转至人群中心的六宫良：“阁下，我想今晚的事情该告一段落，还给卡西米尔的民众一个和平的黎明了。”
六宫良笑了起来：“现在才出现，我很难不怀疑你们监正会，也是和我抱有相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