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果
距离着十几公里之外某处地下，同时传来了一阵‘轰隆’的震动声响。
位于一座宽阔的地下空间里。
一身穿着白色修长的长袍，头戴着假面，被地面白色石砖倒影的蓝发显得银白的博士站在一片虚无的高处平台上，旁边是一位神志不清昏迷的学者。
他站在原地仿佛在和空气对话一样：“你已经听到了吗？城外已经开始被破坏了。”
【是的，我听到了“声音”，应该就是他们。】
在现实并不存在的意识当中，站在博士面前丏还有一位头戴斗笠，身着为稻妻服装的少年。他的脸上充斥一种桀骜不驯，时而带着讥讽的笑容。
“那就麻烦了啊！偏偏是这种时候……”博士面具下神色并无少年那样的轻慢，反而感到一些头痛：“虽然很想见一见那位锻造者，不管怎么说也是把我留在这里许久的人了。
然而女皇的召集已经来了，完成你的事情，我都已经打算离开。”
【多托雷，要我替你解决他们吗？他确实带来了不少障碍。】
博士嘴角掀起一丝上扬的弧度：“不要大意哦，斯卡拉姆齐（散兵）！那位锻造者的事迹拥有非凡之举，无论是罗莎琳（女士）还是达达利亚（公子），都在他的手里吃过大亏。就连璃月的魔神奥赛尔，也只不过是对方手中的猎物。你当下统帅也不一定。”
【无所谓，那只不过是魔神时代区区一名苟延残喘的败者，我会让他见识到真正的“真神”的伟力！】
听到这番话的博士，面色上毫无波动。
他并不想制止散兵的情绪，倒不如说受到力量膨胀的散兵，当下也根本听不得任何劝告。
当然，他从“女士”那里听到璃月港消失之前面对漩涡魔神奥赛尔的战争之中，最终一击还是由对方落下这种消息，在亲眼未见证之前也并非全信。
“好吧，那我就期待你的成果了。”博士双手放在了后背上，微微一笑。
他看了看地上的教令院学者：“这也是一个比较不错的成果，能够在链接神明的领域当中，没有死亡。也是一份稀少的素材。我决定把她带回至冬国……”
就在博士说话的同时，正前方紧闭的门扉长廊尽头，忽然传来了‘嘭’的一声炸响。
坚实的门扉被爆破，碎石从两边崩开。
从那里，走进来了一男一女。
“那个，是海芭夏？”艾琳看到了宽阔的露台前，倒地昏迷的卷发女子。
六宫良：“你认识？”
“是教令院还算不错的一个研究对象，关于冥想方面的。”
“正确地来说，冥想的最终目的性，是建立与神明之间的意识链接。”——一道声音从六宫良与艾琳的对面响起，博士充满优雅地纠正说。
六宫良看向了对面的男子：“比起资料当中的情报，我以为玩头脑的愚人众执政官，出场都会更加阴险一些。”
博士淡淡一笑：“于我而言，我们愚人众购买了你许多在璃月的装备研究，对于其中复杂晦涩，超脱提瓦特常理的符文技术。我本以为阁下会是一个更加理性的人呢。”
“不过，做出撞门这种意外的举动，我也理解罗莎琳为何会有‘无法捉摸’评价了。”
六宫良神色一动：“那个大奶？”
博士淡淡地说：“久闻大名，锻造者。”
六宫良挑了挑眉，他不是很喜欢面前这个看似彬彬有礼的博士。自然，他现在也不是来和对方聊天的。
透过AR视角的观察，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博士多托雷的身后。
在那片被房间里地板所反射不到的黑暗领域里，隐现出一道巨大的轮廓与紫色的电光迸发。
那道巨大的轮廓，受到锻造者系统的覆盖，传来了令人心潮澎湃的提示音。
【已发现“七叶寂照秘密主（正机之神）”……】
【已发现“神之心（雷）”】
103 “博士”多托雷
视线扫描当中所映现出来的轮廓。
那具正机之神的风格，浑身呈现出密布的紫色微光，它的体型要比六宫良基于阿周那oAlter设计图原型打造的‘赤王版正机之神’大数十倍，几乎整个机体的结构撑住了前方露台下与头顶天花板。
它的身体风格贴近稻妻的一些外形图案，紫色的三勾玉图案尤为显眼。
而在其头颅处，透过AR视角的覆盖，可见其中深处核心释放的能量，延伸着背后隐匿暗中无数的管道，那些传输进去的能量，隐隐充斥着轻易毁灭一切的电流。
六宫良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朝着这周围的环境扫了一眼：“一路走来，这地下虽然都是一些机关，但更像是一个魔像工坊！”
“感谢称赞。”博士礼貌地说。
“那么，我们也不用废话了吧？”六宫良面带微笑。
他根本就不给对方回应的机会，眼眸深处所绽放的蓝光陡然瞬间照亮，一股直击灵魂的冲刷直接朝着博士的意识覆盖过去。
几乎在瞬间，博士感受到大气当中一种无形的威压席卷而来，脸色陡然一变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格挡在前。
他的长袍袖口下两道手环泛起了微光，仿佛观测到了什么一样。然而他即使反应过来了，面对这种无形的冲击，也根本没有任何防御的手段。
受到冲击的博士气息一滞，身上散发出某种能量顿时就下降了一半，他面罩下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隐匿其中的一对红色双瞳短暂泛白。
从灵魂上传来的冲击力，博士的意识近乎陷入昏迷，强大刺骨的冻气直击灵魂深处，令他不禁强制性的伸出手，在自己的神经区域，切割掉一部分。
噗嗤！
一大滩的血渍混杂着某些肉块从博士的身体某个部分掉落下来，把光洁的地板染成了一片血红。
他的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下带着深深的疲倦，牢牢盯着对面。
六宫良的表情上很是惊讶：“居然会选择自残的方式来回避灵魂意识冲击，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像你这样的幕后黑手角色，竟然抵抗不了吗？
明明在我的情报当中，你们执政官前三都有对抗神明的力量。”
望着对面地上那一堆包含了博士器官的部分血肉，六宫良内心都感到了一种古怪的情绪。
他用精神上的冲击，本以为把对方当作是一个同样的‘法爷’角色，但好像对方在精神方面却意外地很薄弱？对方脸上展现出来的‘差点被秒杀’的慎重神色，令他此刻感到无比的奇妙。
这种体验简直就像是用了一发平A，对方就扛不住了。尤其是在心中设想对方可能会留存某些大招的前提下，这种落差感就更巨大了。
“我想，他这副状态应该不是“博士”的本体吧？”
艾琳忽然说了一句，又摇头否定了话语：“不，严格来说的话，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博士并不是我们认知当中的那个愚人众执政官第二席“博士”多托雷的全部！”
“哦？”六宫良朝着身边的女人望去。
艾琳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博士”身上之时，眼眸当中的色彩短暂地浮现出了探查之眼特有的“?”注视，在她独立的视角里所捕捉到的画面，紧皱其眉头：“先前在监视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他的气息，偶尔会变得截然不同。
之前的感觉，会产生像是孪生兄弟的推论，但实际矛盾点无法解释的是他们又并非两个单独的个体。不过……”
说到这里，艾琳顿了顿语气，目光转向了六宫良：“但你的能力，让我确认了另外一件事情。结合他少年时教令院一些记录当中，多托雷恐怕是在自身的身体做过一些试验。
而且还可能是意识与灵魂方面的试验。”
作为亲身体验过身边男人那种直击灵魂的力量，甚至更高位对龙种血脉特攻的【驭龙者】每次都让她身体瘫软的特性效果。艾琳可以说是在忌恨身边这个男人的同时，也展开过研究。
那无疑是常人防不胜防，极为阴险的力量。
就算她这个修行了四百年多年的魔道领域佼佼者，灵魂上也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你是指，类似于灵魂切片？”六宫良马上领会了艾琳的说法。
艾琳挑了挑眉：“这样说也不错，但更通俗的理解，很像是之前在你的地盘看的那个伏地魔的【魂器】设定。”
越是精神方面薄弱，便面对那种攻击缺乏抵抗能力。
精神与灵魂是属于灵长智慧种最为根本、也最为脆弱的部分。而那种纯粹直达灵魂与意识海的攻击，不会有任何元素侢技巧上的花里胡哨。
简单而言——
当力量释出，比拼就是纯粹地抵消强度。
100VS100才是均衡，而99VS100，哪怕只有一点，在这种碰撞之下也是最致命的差距。
而显然，面前这位多托雷并没有做好那样的防御。
“所以，还有其他部分的你，在其他的地方活跃吗？”六宫良再去看博士，已经失去了一些兴趣。
难得碰到能够对抗神明的人类，他原本还是很高兴的。
博士半跪在地上的面庞抬起，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笑了起来：“这么快就分析出我的情况，两位不愧是教令院的首脑，还有女皇亲自提及过的存在……”
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身上被剥离的一部分器官，顺着某种咒术的力量自动开始填补。
只不过与原本的血肉不相同的是，他身体更加多了一些类似于机关装置方面的改造。
“不枉，也给我们造成了那么多的麻烦！”
艾琳不悦地说：“我们似乎第一次见你吧？”
博士哼了一声：“但即使如此，先前与我合作的大贤者阿扎尔被你们干掉，我一时间要找到替代的合作人，统合教令院的智慧也是非常苦恼的。而其他方面就不用提了。”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了六宫良的身上：“阁下，应该还渗透过“虚空”吧？这方面也给了我们一些困难。”
原本，那位智慧之主布耶尔的正体一直被关闭在净善宫维持着虚空的神之心输送能量，短暂让他们以为那位新生的草神一直都在那里。
但真正的结果是，对方的灵魂能够随意附身任何一处。
“就连近期我们利用了一些事情，她原本应该感知到一切，因为计策而上钩才对，然而却根本没有出现过她的身影。以我们的判断，被封闭的500年的小吉祥草王不会袖手旁观。
但她不见人影——那只能够说明一件事情，她根本就不在城内。”博士低声地说。
六宫良神色微妙：“这个，确实和我有关。”
纳西妲，已经附身那具成熟期版本的人偶，从二代幼女草神诈欺伪装成美艳大慈树王，在荒野地任意翱翔清理那些死域去了。
“不过，和我有关你又能怎样？”
博士：“呵……我只是寻求更适合的结论，就像是技术我期待着共享，知识上的兼容，包括在理念上的共同奔赴。
以某些方面的事迹而言，阁下干掉魔神奥赛尔的事迹我很佩服。您可以通过人类的工艺手段来改造，跨域神之眼使用者的界限，讨伐神明。”
“所以，这是邀请？”
博士失笑般地摇头说：“阁下与“将军”是一起的，我也期待着能够与阁下共事。不过，既然已经抵达这里，我想我也应当没有机会了。
世间所有的交易是建立在彼此约束，彼此尊重地前提下。而我现在显然没有能够让阁下有顾忌的东西。”
“很聪明。考虑到在蒙德的迪卢克很仇恨你，还有拿着小孩植入魔神残渣试验的事情。干掉你之后，说不定能够拿着你的头去找迪卢克换一笔材料赏金。”
博士面具下的双目微微一眯：“你办不到的哦，虽然刚刚那种对灵魂的攻击很有效，但我擅长的方面，这具身体即使被杀死，其他的“我”也能够得到所需要的一切。以价值而言的话，用其中之一换取你的情报，已经足够……”
六宫良脚步直接移动。
哧！
博士只感觉自己眼前红光一闪，面具直接咔嚓的一声崩碎为两半。
过于快速的刀光，令他刚刚被冲击造成的迟缓意识视觉，都未曾发现。等到回过神来之时，一股剧痛的感觉已经从面前传来。
那柄带着乱刃丁字花纹的刀刃，仿佛带着一道重影……
不……
他忽然之间感觉不到自身与其他切片意识的联系了，博士看着眼前，最后的眼睛聚焦于前方的利刃，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这竟然也是具有对灵魂特攻的兵器？
“可惜，这一份……无法传回了吗？”
“我也很可惜，要是兵器带上霜之哀伤的特效，那样就可以让你自己去带回材料了。”六宫良回应了一句，旋即直接把手中穿透了对方头颅的利刃往下一挥，发动斩魂之刃。
104 你已经忘却何为「恐惧」了吗？
噗嗤！
利刃落下的瞬间，犹如切割肉块一样，博士的身躯被一分为二倒在了地上。
隐隐约约可见到兵刃斩过的地方，出现重叠的透明葬魂之刃把一团灵魂从体内直接分割为一团白色透明的物质，然后迅速消散。
六宫良甩了甩刀刃上残留的微红，把刀归鞘。
一旁艾琳的面色上，还有些后知后觉，可眨眼之间回过神来，面前那位博士只剩下了一具尸体。
“哎呀，就这样已经死掉了吗？”
“只是‘博士’的几分之一而已。”六宫良表情上没有太多变化。博士所有集合，他或许会有些兴趣，像现在这种留下狠话的类型，还不如六宫良干掉一只兆载永劫龙兽那样的心情。
他收回目光，把视线转向了前方的巨大机体。
“那么，轮到你了哦，散兵。”
意识与正机之神核心相连，自身的身体也一同在通话的瞬间，处于非现实的视角当中的散兵看到了博士被一击砍死的画面，连接着正机之神管道表情上，也不禁出现一丝意外。
紧接着，散兵哈哈大笑声从正机之神内传来：“有趣……多托雷这样简单的死，在某个其他地方的他，现在应该也预想不到这样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