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她很擅长交谈,也十分擅长瓦解旁人的心理防线,对于千叶这个年纪的女孩在想什么也十分清楚……并不刻意去探听对方秘密,主动让对方说出来,这是一种言语上的诱导。
千叶终究没能支撑住这份压力,她这个年纪的少女,意识形态并不足够成熟,反而会过分轻易相信陌生人,对方的亲切和友好令她失去警惕心。
有或者说,她所面临的烦恼,正合适对陌生人诉说。
“原来如此啊。”和服女子听着千叶将苦恼说完:“的确是很过分啊,丢下有约在先者,跑去和别的女性优惠什么的,这种人就该被劈下脑袋丢到船上随波逐流去。”
“是很过分。”千叶低着头:“但或许也是我一厢情愿了。”
“你的做法不够强势,大可以拿着一杯水泼在对方的脸上。”和服女子如此说着:“多畅快啊。”
“真的这么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少女轻轻摇头:“他也并不是我的恋人和未婚夫。”
“你喜欢对方吗?”
“怎么会?”千叶摇头:“并没有相处多久,我只是……很好奇,很在意。”
“那就奇怪了。”和服女子侧着眼睛问:“如果不是,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千叶佐那子怔住,她也露出疑惑的神色,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仅仅是见过几面,交手过几次,还有被救过一次……仅此而已,我还不了解他,这样哪里会是喜欢?”
和服女子笑着说:“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时间,不需要理由的……这个世界上存在一见钟情,也许你是爱他容颜美丽,那也是一种喜欢。”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厢情愿罢了
烟火大会结束了,夏日祭典也走到结束的时间。
和服女子独自走在安静的河畔,她垂下视线,眼中无喜无悲的望着地面上跪着的女子:“堕姬,有什么事?我可是说了不要擅自离开职位的。”
女子低下头,她头戴花髻,做花魁打扮,但这只是伪装的姿态,她无疑也是鬼,此时眼睛中已经显现了上弦之六的文字,乃是十二鬼月之一的堕姬。
她平日里是吉原的花魁,因为吉原是瀛洲的风流之地,白日很少营业,夜晚灯火通明夜夜笙歌,因此天然适合鬼隐藏身份在其中,堕姬也是按照着无惨的命令,以明星花魁的身份潜伏在吉原中,不断的收集资金和情报。
堕姬低下头,几乎将额头贴在地面上:“抱,抱歉,是我唐突了,无惨大人……原本也是留在吉原,但今日是受到邀请才前来江户此地观看烟火,见到无惨大人的背影,便前来拜见,没有打扰您吧?”
“你的忠诚心的确令我感动,但非必要情况下就不需要出现了。”鬼舞辻无惨垂下视线:“还有,隐藏对我没有意义,你的小心思我读得懂。”
“是,是……”
“看在你的忠诚的份上,你可以问出来。”鬼舞辻无惨说。
“属下只是很好奇,为何您会对待区区一名人类那么耐心。”堕姬亲眼看见了鬼舞辻无惨与千叶佐那子的交谈:“那似乎也并不是隐藏身份的举动,您的睿智我无法窥探,这也只是好奇心……”
……还有嫉妒。
“以你这点智慧当然不会懂,而且在十二鬼月中也格外残酷嗜杀的你也根本没有这种情感,所以才无法理解那个少女身怀的庞大失落感源于什么……”鬼舞辻无惨的话音里透着愉快:“爱情是很美好的,特别是还在萌芽时期,情感会不断积蓄储存,最终将会绽放出鲜艳的花色。”
她抬起五指,指尖扣着月亮:“但是,如果浇灌以不同的情感,开出的花朵的颜色也会有不同,越极端的情感积压越是有趣,对于人类的情感的研究,一向都是我感兴趣的地方……特别是这个女子我很中意,她有着相当不错的素质,有成为十二鬼月的资质。”
“但现在情感的积蓄还不够充分,只有化身为鬼吞下所爱之人全部血肉的那一刻,才能成为真正的鬼,那才是我最想看见的一幕。”
千年之鬼,心肠恶毒,早已不残留一丁点的善良,都是伪装,都是虚妄。
无惨冷冷的看了眼堕姬:“所以,不准对她出手,别碰我的玩具,想吃人就去找别的猎物。”
“是!”堕姬不敢再有反驳。
“很好……回去吧,为我继续吃人,变得更强,将鬼杀队们一一送葬。”鬼舞辻无惨垂下手,抚摸着堕姬的脸颊宛若抚摸着小狗:“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此时,这一切藏匿在水面之下,无人知晓。
水面之上,仍然是平和的日子,那座桥梁上有人群驻足。
苏白远远就见到了冲田总司的漂亮发色,因为罕见,所以显眼。
阿荣注意到了在人群中的苏白和珠世,她立刻朝着这边一路小跑着冲过来,脚步有些踉踉跄跄,但还是踏着木屐扑进了两人的怀抱里。
“抱歉,让阿荣担心了啊。”珠世温柔的抚摸着女孩的头发:“对不起啊。”
“回来就好。”阿荣抬起小脸,笑容可爱治愈。
冲田总司也追赶上来,她一袭樱色浴衣,手里提着小布包,戴着一副奇怪的面具,见到两人回来,这才松了口气:“用了好久啊,真是的……虽然冲田小姐很靠得住,但也不要这么让人担心吧。”她埋怨的望着苏白:“突然就说‘代我照顾下这丫头’的话,然后就走了,连解释也没有啊。”
自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重要的是烟火都停了,祭典都要结束了,他才回来。
“没时间解释。”苏白说的很干脆。
“唔……”冲田小姐很不满意这个回答。
“那,抱歉。”苏白摸了摸后脑勺。
“不行,不原谅你。”冲田小姐双手抱胸,故作傲娇,随后偷偷抬起一只眼睛,小声说:“除非……”
“不原谅就算了。”苏白没等她说完就直接开口:“我也不需要绿色好心情。”
“诶??”冲田总司立刻泪眼汪汪,放弃了必输无疑的傲娇流派:“怎么能这样,明明我这么努力的照顾了这孩子,连点奖励都不给吗?”
“奖励?”苏白想了想:“那我给你买点水果,橘子还是桃子……”
“才不要这样形式化的回报啊!”冲田小姐气鼓鼓的说:“好迟钝,跟钢铁一样。”
这时后方传来爽朗笑声,近藤勇大笑着说:“这还不简单么?显然这丫头是想跟你走一走啊,只可惜祭典已经要结束了,摊位都要收拾了。”
“我们也要回去了。”土方岁三对着苏白点头:“上次的事,多谢阁下的帮助了。”
“不客气。”
苏白说时摘下了白狐面具,将面具递给了珠世。
珠世看了眼这群剑客,也将面具扣在了脸上。
天然理心流的近藤周助曾经是培育师,他培育的这群剑士虽然已经不是鬼杀队员,但都有着斩鬼的实力,佩刀同样是特殊材质打造,同样和日轮刀一样具备斩鬼之能。
即便没有佩刀,他们经历过实战的气息在珠世看来,和鬼杀队没什么实际区别。
近藤勇乃天然理心流下一代当家,已经获得了最高位指南免许,从练剑开始只用了十二年时间,在这一个以实战为主的流派中,堪称罕见。
而在另一旁的土方岁三加入天然理心流并不久,在天然理心流中没有获得太高段位,但在剑术方面,实战能力极强,天赋实力更在近藤勇之上,仅次于冲田总司,同时他也承担着近藤勇的智囊,因此说话很有分量,行事风格果敢,是个智计出彩的莽夫。
这两人若是加入鬼杀队,或许要不了多久都能成长为柱级。
只是活在黑暗中斩鬼不是这群人的志向,他们更加情愿活在阳光下面。
他们很年轻,思想接受这个时代的熏陶变得刚正不阿,手握刀剑只恨不能斩尽天下不平,总希望靠着一把刀和一群人能改变时代发展。
所以苏白不太乐意和这群人打交道,他们跟冲田总司不同,少女的性格纯真,没有太多思想浸染,也很少去讨论和考虑过分复杂的事,她只是乐意挥刀,喜欢和大家在一起行动……可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的价值观俨然有些矫枉过正,与苏白的现代化思想有着太多冲突矛盾点。
正要辩论,苏白可以几句话将这群人的价值观连破三次,但他只是不乐意去动嘴皮子,反正纸上谈兵,他们也不会相信,结果也是杠精的随波逐流,大家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