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祈耳喵
……今天困的要死，窝把最后一千放到明天，剩下的三千直接扔上来吧……
孩子们晚安（趴）
第九十七章 痛为何物
浅上藤乃的养父是一个蠢货。
这就是周奕对他做出的定义。
他仅仅意识到，藤乃的能力是异常的，是不容于这个世界的危险品，因此派人用药物麻痹了藤乃的感知，由此封印了她的能力。
但这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仅用视觉就能扭曲物体无疑是异常的能力，但如果不刻意锻炼的话，最多也就只是会在不成熟的时候伤到他人而已，基本上不会造成真正的破坏，藤乃作为正常人的人格也不会崩坏。
而现在，藤乃感受不到痛苦……这才是更大的异常。远远比扭曲物体的超能力更加异常和恐怖。
原因很简单。自己感觉不到痛苦的人，理所当然的也不会体谅他人的痛苦。
也就是说，现在的浅上藤乃没有对他人的同情心和同理心。
虽然她看上去乖巧听话，但这仅仅只是因为她只是个十六岁的未成年人，手中没有任何力量而已。
就算她的扭曲魔眼没有觉醒，等她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或是接触到了广泛的交际网的时候，其结果也是一样的。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无法体谅他人、也没有正常的道德准则的年轻人，无论得到了什么形式的力量，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周奕才说浅上康藏是个蠢货。藤乃能有今天，起码有八成以上的原因是他当年那个愚蠢的决策。
在浅上藤乃奇异的目光注视下，在身后青年恐惧的抖动和喘息声中，周奕踏着血水悠闲的走向藤乃身后的台球桌，捡起了那盏酒精灯，将其点亮。
伴随着周奕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掠过，腾起的火光照亮了黑暗。
红色。青色。黄色。乳白色。
如同打翻的染缸一般，浑浊不纯的颜色在橙色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肮脏。
在地板上，十六只破碎的手足清晰地浮现出来。然后就是不知道碎成了几块的身体和头部。
借着亮光看到这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被周奕捆缚在地的凑启太明显是抖的更厉害了。他的喉咙深处发出咯咯的颤抖声，嘶哑的尖叫着，嘴里叽里咕噜的发出意义不明的悲鸣。
“……这是？”
而浅上藤乃的目光也在那个人身上微微锁定了一会，然后以犹豫疑惑的目光转头看向周奕。
“杀掉他吧，浅上藤乃。这是你的复仇……我保有你复仇的权利。”
周奕微微一笑：“别让我说第二次。”
藤乃犹豫着。
她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心生怜悯。不如说，她根本就不知道怜悯的意义。
她的确是想要杀掉这个人。
正如周奕先生所说，这是浅上藤乃的复仇——这不过是对于侵犯自己的人进行的反击。只是……他们侵犯别人的能力，与藤乃侵犯别人的能力，在性能上有着明显的差别。
所以藤乃所迟疑的并不是这一点。
“当然。没问题……但是，您要看着吗？”
藤乃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以更加恭敬而畏缩的态度看向周奕：“您要看着我……把他扭曲掉吗？可能会很恶心……”
“考察而已。”
周奕转身坐在台球桌上，露出温和文雅的笑容：“大概就是计算一下你的价值。”
“……您、想要什么？”
藤乃双手捧在胸口，有些胆怯的问道：“您是想要我吗？”
她终于意识到了。坐在她身边的青年并非是神的使者，而是魔王。
果然……前天的那种感觉真的不是错觉。
之前和鲜花在咖啡厅见到周奕的时候，她所感受到的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是真的。
——这个人，远远比自己更加异常。
刚刚才越界的自己，和从一开始就置身于彼岸的周奕，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察觉到这一点，藤乃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兴奋？不不不……肯定是恐惧吧。
浅上藤乃这样安慰着自己。
但面对藤乃的问题，周奕却并没有立刻给予回答。
他只是微微勾了勾手，把被捆紧的小混混从远方抛了过来，丢在了藤乃面前。
“浅上大小姐！浅上大小姐！别、别杀我……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昨、昨天没有我的事！我不会说……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求、求你了啊啊啊——”
凑启太颤抖着，发出近似待宰的牲畜一般的哀嚎。
凝视着如同蛆虫一般捆缚在地的青年，藤乃叹息起来。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做这种事呢……
不得不再去杀掉一个人，这个事实让藤乃感到恐怖。但是不封住他的口，自己就会有危险。
“对不起……因为我不这样做不行。”
她低声念着，从桌子上站起身来。
血液和雨水混在一起，如同红色的绒毯一般。
藤乃像是准备走上红毯的新娘一般，郑重其事的踏了上去，鞋子立刻沉入了血中。
但让凑启太更加恐惧的是，他分明看到藤乃的嘴角正绽出了一丝微笑。
那是和那个怪物一样的青年一模一样的笑容——
“抱歉……请扭曲吧。”
藤乃的低语，在咯吱咯吱的骨折声和凄惨的嘶嚎声中，清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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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最后一位施暴者的意识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