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指挥作战,而且还参与冲锋,接到蒙恬的军令,知道了黄金火骑兵不会成为自己的援兵,他的心中不知道有多紧张,一颗心都在砰砰乱跳,好像擂响的战鼓。
他这种状态,全都被妖月三名千夫长看在眼里,这是第一次和匈奴人短兵相接的惶恐,还有独自指挥玄甲铁骑的不自信,生怕堕了玄甲铁骑战无不胜的威名。
但是当他冲上山坡,砍死第二个匈奴人的时候,不安和惶恐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虽然他是王贲的儿子,妖月等人也没将他的身份放在眼里,一个不经过血与火考验的战士,都不能成为玄甲军团的一员,更何况是一个将领。
而玄甲军团的历任统帅,都是特立独行之辈,第一仟统帅是大秦太子将闾,第二任统帅是帝国上卿蒙毅,而第三任统帅才是王贲。
所以,王离想要成为玄甲军卒中的一员,也得拿出真本事来。
不过这一战打下来,王离已迅速的具备了一个将军应有的心理素质。
而手刃七人的战绩,也使他再也不会出现砍死第一个敌人时,鲜血喷了他一脸,马上惊慌跳起忘了回避,险些挨了另一个敌人一刀的事情。
妖月放任他在那里傻笑,开始检查匈奴人的装备,审讯俘虏这种事情就免了,玄甲剑下从无活口,这是当年将闾制定的军律。
想要成为让敌人闻名丧胆的军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敌人没有勇气面对,而杀人是最好的方法。
匈奴而喜欢吃活食,也就是现宰杀牛羊,一般的死羊都会被他们丢弃,但是,这股匈奴人的伙食,却是冻的硬邦邦的死羊。
而他们身上的箭矢也并不多,所以才没有形成有效的压制。
妖月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守卫野狼谷的匈奴军队,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快速回到王离身边,抱拳道:“启禀少将军,或许我们可以趁胜追击,给匈奴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为什么这样判断。”王离绝对是一个好学生,他也知道,在南阳大营学的兵法战术,只能让他成为一个不合格的将领,而父亲精挑细选的三个千夫长都身有所长。
“野狼谷是通往北古城的咽喉要道,也可以说,只要成功突破这个地方,大草原就已经在望。”妖月沉吟道:“所以,守备在这里的也应该是匈奴的精兵,但这里的匈奴人食物不足,箭矢也不足,说明他们过的极为艰难。所以,我们可以趁机扩大战果。”
王离也从刚才的兴奋中平静下来,看着狭长的山谷:“会不会有诈,匈奴人虽然不懂兵法,但也应该知道,这种峡谷最容易设伏。
还有,野狼谷的地形成为葫芦状,只要被他们堵住谷口,我们就逃无可逃。”
妖月笑道:“如果按照正常的战法,当然不行,这条峡谷长足有二十里,这样长的战线,对战马的体力也是一种消耗。”
“你想怎么做。”王离郑重道。
“我们依然分成三队,一队把守在谷口,以免为敌所趁,一队埋伏在山梁上,扎草球各种易燃物,而另外一队负责进攻和诱敌,一战就走,将匈奴人引到山谷的腹部,然后快速的撤出战场,烧死他们。”
王离心中一惊:“你的意思是说,匈奴人早就准备在山谷中伏击我们了。”
妖月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少将军果然不凡,那个匈奴将军,已经在谷中摆好阵型,等我们自投罗网了。”
“你怎么能够肯定。”王离狐疑道。
“骑兵想要埋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妖月看着黝黑的峡谷:“冰天雪地的,匈奴人虽然爱马,但却没办法给马匹洗澡,所以,战马身上的气味极为浓重,站在这里,都可以闻到。”
第0519章 火烧冒顿
对于一个骑兵来说,最熟悉的就是战马的味道,二十里长短的峡谷,站在谷口就可以闻到战马身上独有的味道,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有大批的骑兵在峡谷中集结,等待偷袭的秦军进入他们的包围圈。
王离神色越加的凝重,这是他第一次指挥作战,可以说能不能成为一个帝国大将,今天就是起点。
唯一庆幸的是,玄甲将士都是百战之余,老兵油子。而且眼前这个千夫长妖月,更是油子中的油子,转瞬之间就想出这种坑人的战法。
这条峡谷漫长却遍生草木,而且现在是冬季,草木干枯一点就燃,火攻绝对是不二法门。
妖月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王离做出决断,现在转身就走等于是胜利凯旋,但军人身上流淌的热血,天生就有冒险的基因,而玄甲铁骑每一次出击都是奇袭。
王离也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咬牙道:“就按将军的意图办。”
妖月抱拳道:“末将率领剑盾手沿着山梁疾行,负责扎草球。”
王离点点头,带着亲兵快速下山,翻身上马。纵马冲到最前面,锐利的眼神不断的扫过山峰密林,一面嗅着从山谷中刮过的寒风,战马的尿骚味儿虽然难闻,但是对骑兵来说却是战友的气味。
山路在骑兵马蹄声中不断的向后飞退,很快就来到一块宽敞的山谷之中。
陡然,左侧的山坡上响起了一阵苍凉的号角。
王离定睛望去,就见山坡上竖起了一面大旗,一头栩栩如生的苍狼迎风摆动,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呀呀的鬼叫,夜色之中,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挥舞着弯刀,发出怪异而恐怖的怒吼,向着他们急扑而来。
人马未到,那怪异的吼声就凝聚成气浪,在山谷中不断的回荡,让人分辨不出究竟有多少伏兵。
“有埋伏。”玄甲骑兵一边发出惊恐的叫声,一边有条不紊的举起手中连珠弩,一口气将箭匣中的九只弩箭一口气的发射出去。
一蓬蓬箭雨向着急扑而来的匈奴骑兵疾射而出。当头的匈奴骑兵瞬间就被射成了刺猬。
玄甲五人一组,调转马头向着山谷之外驰去,奔跑的速度不疾不徐,却在匈奴骑兵的弓箭射程之外。
玄甲和匈奴骑兵的负重不同,奔跑太快会消耗战马的体力。
冒顿骑着一匹神骏的战马,站在山坡之上,两只眼睛寒光四射,从古至今,都是匈奴人偷袭中原,从来就没中原骑兵敢偷袭匈奴人。
谷口的战役一开始,他就知道了,按住增援的冲动,将大军埋伏在这里,却没想到,费尽心机的安排,却等来了不足千人的帝国铁骑。
而且他们完全抛弃了帝国军人宁死不退的战法,还没有接战转身就跑。
这还是自己熟悉的帝国军队吗?
后队变前队,王离留在了最后,一边纵马疾奔,一边回头看着对面的匈奴人,他们的神色似乎有些慌乱,有些惊惧,中原帝国给他们的印象一直都是强大的,虽然他们已经攻陷了一座城池,但是却没和这种黑色骑兵交战过。
但是,他们的眼中还有一种凶厉和残忍,那是被大秦夺走了阴山草原富饶之地的仇恨,也是草原民族血性中的狂野兽性,大漠草原艰苦的环境,已经把他们磨砺成了粗犷不屈的铁血硬汉。
“吆吼吼……”
匈奴人围猎野兽特有的吆喝声,汇聚成了一股让人心惊胆战的气浪,而这种气浪又在山谷的扩音作用下胀大了十倍,随着汹涌而至的声浪,早有准备的匈奴人率先发动了攻击。
愤怒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向着玄甲射去,就像是射一群被他们堵截的黄羊,随即高举弯刀,策动战马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怒吼着,咆哮,像是狼群冲向了羊群。
在他们眼中,玄甲就是猎物,无视自己的生死。
不让一名蔑视草原男儿的玄甲逃脱,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信念。
玄甲铁骑始终和匈奴追兵保持着一箭之地,七尺高的阴山胡马,每一匹都有汗血马的血统,虽然他们的装备重量是匈奴人的十几倍,但是精心饲养的战马在体力上和只吃枯草的战马没有可比性。
就在这时,山梁之上冒出一道滚滚的浓烟。
在这种下场的谷底追逐,自幼生长在马背上的匈奴人更有优势,不断有落在后面的玄甲将士跌落马下。
匈奴人根本就不看他们一眼,兵锋所指,只管向前,一窝蜂般的紧随其后,追砍玄甲将士。
妖月趴在山梁之上,听着密集如雨的马蹄声,眼见熟悉的战马从山脚下疾驰而过,大喜之下,一跃而起,厉声喝道:“进攻!”
山谷腹地却是藏不了多少兵卒,但是妖月带领的一千玄甲弃马登山,藏在山顶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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