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夫人。”李二愁眉苦脸的道。虽然他并不认识将闾,但是看他的雍容气度,在加上焱妃对他恭敬,早已判断出这也是一位世家公子。
开店的就怕这些世家纨绔,在店里面争锋,实在是那个也得罪不起啊!
将闾微微一笑,随手掏出一颗大珠子,价值万金:“这座天香阁,今日我买下了,出了任何事情,都和你无关,我保证也没人敢追究,明日之后这座天香阁还是你的,李二意下如何。”
商贾之家,永远会在金钱面前折腰,这颗珠子不要说一座天香楼,即便是半座兰池也无须这么多。
而能够随手掏出这样一颗珠子的世家子弟,来历非同小可,而且他话语虽然柔和,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质疑的坚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牵连到小人身上?”
将闾淡淡一笑:“怎么,你不相信。”
李二深深的看了一眼焱妃,在转到将闾身上,瞬间恍然大悟。
阴阳家虽然在帝国内部执掌重权,但是和这些真正的氏族子弟比起来,还是略输一筹。
而焱妃虽然已经被嬴政上告宗庙,册封为太子侧妃,但将闾在没有大婚之前,这件事只在赢氏宗族和大臣之间流传,并没有正式宣告天下。
所以,李二对焱妃恭敬,但是这种恭敬却比不上李贽,那是对丞相李斯的敬畏,不过,太子爷的风,流韵事,在坊间依然在流传。
而且,车船店脚衙,消息最是灵通不过,将闾虽然是微服返回的咸阳,但是东宫仆役大肆采买各种食材,整理宫室,这种事情却瞒不了人。
帝国之内能让阴阳家东君这样哀求之人,自然就是回到咸阳的太子无疑。
李二刚想吩咐店小二上楼设置屏风,楼梯蹬蹬一阵乱响,一行人已经冲了下来,当先一个人,武士打扮,身材魁梧犹如雄狮。
此人一见到将闾,顿时瞳孔一缩,他本是李斯身边的侍卫,自然认得这位爷。刚想上前行礼,身后一个佳公子翩然而至,一身雪白的袍服,用料极为精美,乃是最上等的丝绸。
袖边领口饰着梅花图案,素纨冰肌相映,衬着脸上肌肤如细瓷般皎洁。脚下的靴子隐藏在袍服之下,一时之间还看不到,一头乌黑的秀发盘成公子髻,上面一只通体翠绿的玉笄,一身清气,卓尔不凡。
将闾凝神看去,见她五官精致,樱唇嫣红,眉毛如同新月,小巧挺直的鼻梁,一双杏眼带着些许脂粉气,这才醒悟,原来是一个西贝祸。
李贽目光首先看向焱妃,再次转向将闾,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她和将闾并没见过面,但是从父亲口中,却听过对将闾的评价描述,见他看着自己微笑,赶紧躬身抱拳:“太……
八百里秦川,尚武之风极浓,女子也好穿男装,也称公子。
将闾微笑摇头:“李贽公子,久仰了,今日借一席之地,希望没打扰公子的雅兴。”
李贽这才醒悟将闾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赶紧抱拳行礼,虽然是一身的男装,但是那姣好的胸,腰曲线随之扩张,另有一番味道:“不打扰,公子请。”
将闾点头而笑,带着焱妃转身上楼,回头看了一眼李贽,却见她一双杏眼正狠狠的瞪着焱妃,看到他扭头望来,不知怎么俏脸羞红,扭过头去。
焱妃一双明眸滴水不露,将她的神色全都看在眼里,噗嗤一笑。
李贽被她笑的气愤难耐,扭头就想找李二的麻烦,焱妃跟随在将闾身后,淡淡道:‘李二不过是个店家,得罪不起你,也奈何不了我,谁要去找可怜人耍威风,尽管去吧!’
被她这样一说,李贽只能压下怒火,只不过那双杏眼,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焱妃刺穿。
将闾看的好笑,李贽一副武者打扮,行动利索干脆,一看就知道学过武功,但是,焱妃却故意装出了一副娇怯怯的模样,风吹杨柳的身姿,让人误会他不过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弱女子。
从外观比起来,自然是李贽要强悍一些,可是偏偏焱妃一言就可以掌握她的行动,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喜怒掌控在手中。
只不过,今天这酒恐怕有些难喝了。
将闾带着焱妃上楼,坐在一张屏风之后,看着一旁的大堂中人影闪过,李贽也回到了席位之上。
“李贽妹妹,刚才那位就是执掌罗网的阴阳家焱妃啊,何必和她一般见识。”跟李贽坐在一起的,都是咸阳的豪门公子,闺中姐妹,家中父兄都是朝中大臣。
眼见李贽气鼓鼓的回来,这群人并不惧怕焱妃的权势,自然不免夹枪带棒的给她帮腔。
第0066章 田猎冬狩
只不过,这群豪门子弟并不全都是傻子,反而个个都是人精,虽然向着李贽说话,但也不敢过于诋毁焱妃,罗网虽然只是一个隶属于廷尉府的衙门,但却是帝国的凶器,这个美丽妖娆的女子,能将罗网掌控在自己手中,说明她更得皇帝的信任。
而且,她还是阴阳家的东郡大人,据说就连太子将闾也是阴阳家掌教东皇的弟子,有了这层关系,更是不敢肆意诽谤。
一个女子用水汪汪的眼神撇了一眼屏风之后的将闾,羡慕嫉妒恨道:“这个公子却不知道是何来历,竟然能得到焱妃的垂青,不过阴阳家虽然是修仙问道之人,但焱妃这样年轻貌美,虚度年华也是可惜了。”
焱妃嘴角一翘,脸上的笑意更浓,全然没将他们的话放在眼里,两只玉手轻轻一拍,向着楼下叫道:“李二,还不将酒菜送上来,不用担心李家女公子恼羞成怒,她是相府千金,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岂能和你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将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焱妃虽然在恭维李斯,但却拐着弯骂李贽是一个小人。
李贽心中暗恨,却也无话可说,自从兄长李由,被皇帝委任为三川郡守,就远离咸阳,和这群贵族子弟的交往变得稀少起来。
李贽也不是一个傻子,自然明白,李由是被李斯警告,这才远离咸阳这个是非窝,但是和十八皇子胡亥的婚约,已经成了套在她身上的枷锁。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自己早晚要嫁入皇室,成为胡亥的夫人。
但帝国皇室的特殊性,也注定了胡亥当一个锦衣玉食,混吃等死的皇子,不可能执掌帝国重权。
但相府女公子,却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总要为自己争取应有的权益。
女孩子心目中的夫婿,都是骑着白马,指挥千军的大英雄,即便不能裂土封侯,也应该横刀立马,位列九卿。
而现在帝国外患有狼族,正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时候,李贽自然希望胡亥能够出宫领军,建立功业。而不是养在深宫,当一个默默无为的皇子。
只要建立军功,皇帝必定封赏,胡亥也就能够名扬天下,自己这个相府女公子才不是嫁给一个窝囊废。
但是,想要让胡亥出宫领军,就需要得到世家将门的支持,而这群从小一起长大,父兄都执掌帝国重权的世家子弟,终究要走上战场,建功立业的,如果能够让胡亥得到他们的支持,就有可能走出深宫。
而能证明自己有统兵之才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田猎。
李贽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春日大祭在即,皇帝陛下肯定会下旨冬狩,献祭渭水之神,而诸位想要参军就必须跟随父兄狩猎,在陛下面前证明自己才具,到时候可要助十八皇子一臂之力,不要让别人专美于前。”
将闾这才明白,焱妃为什么非要拉着自己趟这个浑水,原来春日大祭之前,还要进行冬狩。
焱妃白了他一眼,低声道:“在帝国中,田猎是一项重要的活动,一是为田除害,保护农作物不受禽兽的糟蹋。二是供给宗庙祭祀。三是为了驱驰车马,弯弓骑射,兴师动众,进行军事训练。最后,田猎所获山珍野味也用于宴飨宾客及“充君之庖”。
而田猎分为,春搜、夏苗、秋狝、冬狩。而且还要遵守一定的礼规,不按礼法狩猎是暴殄天物。
礼法规定,田猎不捕幼兽,不采鸟卵,不杀有孕之兽,不伤未长成的小兽,不破坏鸟巢。另外,围猎捕杀要围而不合,留有余地,不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田猎还规定,一旦猎物跑出田猎的范围,就不能在追杀,这是取战争中不追杀奔跑的败军之义。射中的禽兽如果伤在脸上、头上,就放掉不要,取“不杀投降之人”的意思;射中的禽兽太小,也要放掉,取不虐幼小之义。
所获猎物有麋、鹿、兔、兕、狐等都是春日大祭所必须。”
二人说话间,李二已经战战兢兢的端着盘子上来,上边盛放着酒肉菜肴,点头哈腰的一一摆放,悄悄回头看了李贽一眼。
李贽心知肚明,自己可以不将焱妃放在眼里,但却不能不畏惧太子,只是狠狠的瞪了李二一眼,李二陪着笑脸又溜之乎也。
将闾早就把二女的暗斗看在眼里,却不想和李贽一般见识,虽然已经意识到了田猎的重要性,但是,太子爷一身修为,猎杀几只野兽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胡亥的用心他已经清楚,不过是想在田猎之中压自己一头而已,摇头一笑,端起酒壶,嬉笑道:“焱妃大人用心良苦,我先敬焱妃大人一杯。”
“臣妾怎敢。”焱妃折腰向前,按住他抓住酒壶的手,那小手说不出的香软顺滑。而焱妃身体前倾,衣裙领口半袒,胸前莹润挤出一道深深的玉沟,而欺霜塞雪的脖颈下,却是一双柔美锁骨,纤腰削肩,偏生长了一对令人心惊魂飞的雪乳,两相映衬,更加惹,火:“还是臣妾敬公子。”
说着,袅袅起身,仙子凌波般的绕过案几,走到将闾身边跪坐,提壶斟酒,双手捧给将闾,嫣然道:“不知道公子可有意参加田猎。”
“这个。”将闾有些沉吟,参与田猎冬狩,乃是春日大祭应有之意,只不过自己事物繁多,而且,和一群少年争锋未免有些欺负人了。
焱妃这句问话说的声音颇大,李贽等人也全都听见了,不知道将闾身份的贵族子弟脸上露出冷笑,而李贽却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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