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2065章

“他活的比谁都好。”李贽巧笑道：“他现在执掌岭南二十万大军，也是一方诸侯了，只不过，这次太次出兵，在南阳见过他啊！为什么不和义父提起。”

李牧归降，按照李贽的猜测，将闾肯定是动用了赵平的关系，这才说服这个赵国战神。却没想到，李牧竟然对赵平的一切一无所知。

她没想明白，但是李牧却明白了，如果赵平和自己扯上关系，而自己又不肯归顺大秦，赵平这个岭南大将军，势必要被贬滴，甚至弃而不用。

而将闾为了保护赵平，索性提都不提，只凭他的人格折服自己。一时之间心中感慨万千。

李贽明眸流盼，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但这件事却不能在提，笑问道：“义父，这次狼族来袭，义父可有把握。”

李牧一听战事，心中豪气顿生，轻轻抚着胡须，自信道：“贽儿无需担心，不管是东胡还是狼族，都不善于攻城，这雁门乃是千年雄关，又经过老父精心布置，不敢说固若金汤，但是，几十万狼族绝难从雁门踏足中原一步。”

这是以为常年戊守边关的老将军的自信，李贽呆呆的看着他皱纹犹如刀刻的面孔，忽然发现好熟悉，笑盈盈道：“义父这种横刀立马所向睥睨的气势，很像一个人。”

“谁啊！”李牧笑看她。

“太子。”李牧扭头看向扛着两根条石大步而来的将闾。

“哈哈。”李牧大笑：“太子本来就是人中之龙，老朽可不敢比。”

“义父是不能比。”李贽皱着琼鼻：“他可比义父奸诈，狡猾，无耻多了，义父是一个英雄，他是一个政客。”

“啊”李牧瞠目结舌。

将闾把肩上的条石垒放整齐，回头一看，却不仅怔住了。

上万军卒齐刷刷的跪倒一片，齐声大喝：“请上将军休息，我等足以完成战备……”

将闾的目光看向每一张原本稚嫩，却被大漠风沙吹的沧桑的兵卒，每一双眼孔都含着热泪，呼声震动天地。一时之间也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隐约之间，一声嘹亮的军歌声响起：“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上万军卒跪在地上，高声迎合：“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东有大国，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国有勇士，谁与争锋。”

歌声嘹亮，震撼天地，回荡在边城雄关之上。

就连李牧，也忍不住的慷慨高歌。

歌声半个时辰才平息，将闾负手站在万千军卒面前，振声道：“帝国将天下黔首视为同泽，从无高低贵贱之分。

将闾虽然是帝国上将军，但除了军职，其余的和诸位军卒，诸位兄长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抛家离开妻子，来到变成抵御狼族。这场战争，也非我老秦好战，而是狼族亡我中原之心不死。

将闾和诸位今日做的努力，流出的血汗，都是为了让家中妇孺康宁，不用被蛮夷奴役。”

将闾的声音有些哽咽：“自古以来，家国一体，从无分开，就是因为有国才有家，大秦以虎狼之兵出战中原，让中原饱受了十年战乱。

但战乱却并非从大秦开始，春秋战国数百年，中原战乱不休，百姓流离失所，困苦不堪，但老秦占据中原之后，中原内部在也没有燃起战火，家中父老得以安居乐业。”

他的手陡然指向了草原大漠：“但是，狼族却妄图毁掉我们安宁的生活，在让我们的父老重新回到战火之中，我们能够答应吗？”

“不能，死不休战。”

“死不休战。”将士们全都饱含热泪，高声怒呼。

第0346章 生死与共

天空中传来一声鹰啸，一只羽毛漆黑的鹰隼穿云而出，在雁门上空一阵盘旋，陡然收敛双翅，投射下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响起，上将军幕府负责掌管鹰隼的雷神兵御马狂奔而来：“上将军在那里，上将军在那里。”

上万军卒站起身来，默默的让开一条通道，雷神兵滚鞍下马，向着城门狂奔。噗通一声跪倒在将闾面前：“上将军，军师急报。”

将闾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竹管，验看了封印火漆，这才拧开，抖出一张写满小字的素帛。仔细观察半响，抬头看向众将：“狼族出兵了。大军两日之后，就将兵临雁门。”

李牧和诸将大喜：“他们出兵了，是狼族大部还是休屠王所部。”

“是休屠王所部。”将闾沉声道：“狼骑十万，先头部队三万。还有两万奴隶运输攻城器械。”

李牧抚着短须，笑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三军将士枕戈以待，痛击强敌。”

将闾微微一笑：“现在，我们也需要加快修建工事的速度了。”

“上将军打算如何战。”李牧笑问道。

“这场战役，不同以往。”将闾沉思道：“如果我方打算固守自然可以用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但是，却也让冒顿所部占据了主动，想战就战不想战就退回草原。”

李牧点头道：“这也是狼族常用的战术。”随即眉头一皱：“虽然雁门有六万飞骑，但一旦狼骑退回草原，在草原上以飞骑对狼骑，在兵力上我方并不占据什么优势。甚至可能会败。”

“是啊。”将闾点点头：“想要让冒顿所部死战攻城，就必须让他知道，我部实力薄弱，只能避而不战，一旦攻城失利，他随时可以退兵，而我方却失去了主动。”

李牧深以为然：“怎样示敌以弱才是最大的问题，而且还要激起冒顿死战之心，才能凭借雁门坚城，给予重创。”

将闾走到城门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峡谷之外的草原大漠。从这里望去，驻马山两侧的山峦，就像是两条坚实的臂膀，拱卫着雁门雄关。

而这条峡谷，能够动用的兵力，却不足三万，如果冒顿所部攻城失利，自然会选择退避。这也是他前锋部队只有三万的原因，大部陈兵于后，既是援兵也是埋伏。

但是，如果以六万虎贲飞骑追击冒顿所部，既有可能被他设伏包围，六万对十万，胜利的机会为零，而且，如果战局失利想要退回雁门，恐怕冒顿所部也会锲而不舍的追击。这样以来，损失将惨重的让将闾不能接受。

扭头看向李牧：“老将军以为如何。”

“出战，以小股兵力重创冒顿前锋，激怒他，然后在凭借坚城和他死战。”李牧心中早有定计：“但是，这小股兵力却极可能回不来了。”

李牧投靠将闾的时间尚短，而且目睹他爱兵如子，虽然自己的建议对战局极为有利，但却担心他不肯壁虎断尾。

换句话说，这股出关迎战的，就是打狼的肉包子有去无回。但是换一条肥壮的恶狼，却是占便宜的事。

“英雄所见略同。”将闾大笑：“至于这支小股部队能不能回来，这要看冒顿所部和狼骑前锋的距离，而这个距离就是那一线生机。”

李牧皱眉不语，虽然将闾早就在关外安置了细作，但是，狼骑没有辎重负担，行军急速，想要精确掌握这个时间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说，依然是生死未卜之局。抱拳沉声道：“末将请战。”

将闾笑道：“老将军是打算以步卒迎敌，还是骑兵对阵。”

李牧笑道：“示敌以弱，当然是以步卒为重，骑兵为辅助。”

将闾笑道：“老将军年纪以大，行军劳乏在加上苦战，能够活着回来的机会有多少。”

“不足三成。”李牧苦笑，将军上阵先问生死，这位上将军究竟懂不懂军事。

“如果我去，可以有五成的把握。”将闾不容置疑的道：“所以，老将军主持雁门守城之战，而我去示敌以弱。”

他话音一落，韩信，杨瑞，雁九加上李贽，全都急眼了：“上将军不可。”

“我的命是命，老将军的命就不是命了。”将闾笑道：“军阵之上，一言而决，韩信，调集周冠夫钟离昧所部，在加上你麾下一万重甲步卒，四千重甲铁骑，随我出关。”

“上将军。”李牧想要拦阻，却被他目光所摄。

韩信却已经掉头而去，没有誓师，也没有军前动员，三万四千兵卒在一个时辰集结完毕。

而将闾趁机鹰隼传书给梦灵，六剑奴，命令他们侦探冒顿所部和狼骑先锋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