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2089章

“晚了。”小邪一头雾水：“望月还在将军府，她叔父也在跑是跑不了的。”

将闾摇头：“事情不是这样简单，草原部族有人想要翻越城墙，李牧府邸有人暗自潜入，这一切都和望月有关。

但这种时候抓人，就会在归顺大秦的草原部族中引起恐慌，说不定这些人马上就敢造反投奔狼族了。

即便将他们全杀了，而我同化草原部族，让他们帮助帝国修建长城的大计也将落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草原部族自动来投靠了，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战场之上，之所以要网开一面，就是不能让敌人有了负隅顽抗的念头，多一条生路也就会瓦解一份斗志。

而投靠中原，享受黔首的待遇，就是草原部族最后一条退路，将这条后路堵死，就是逼迫他们和帝国死战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将闾冷笑到：“到不急于抓他们，这件事交给刘季去做吧！想要享受中原的安宁，就得让他们心中有官府律法的存在，让他们真正的意识到，族长是包庇不了他们的，有什么事情，应该找官府申诉解决。

这样低劣的挑唆之计，便闹成这般模样？就让刘季堂堂正正地以官府名义，以刑律之刀，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

“诺。”小邪答应一声：“刘季派来的官吏，还在等着回信。”

将闾点点头：“让他进来。”

小吏快步而入：“参见上将军，郡守还在等待上将军的军令。”

将闾笑道：“不用下军令了，告诉刘季，做的好，好好做。”

送走刘季派来的官吏，将闾长叹一口气，他很清楚，自己写的奏折恐怕要延长无数字了。尤其是光给父皇不行，还得得到李斯的支持。而给李斯的私信，最好还是让李贽来写。

见到小邪来请，李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身上的甲胄都没换掉，就匆匆而来。

走进书房之时，将闾正在伏案急书，听见脚步抬头一看，心疼道：“你怎么这样拼命。”

放下毛笔，斟了一杯香茶，送到她手边：“先歇歇。”

李贽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是上将军下令，让我代行军令的，老将军巡城，我不跟随在身边怎么行。”

将闾有些惭愧：“我也是不得已为之，实在找不出更好的人选了，如果每天跟随在老将军身边，好像不放心将军权交给他似得，反而不如我亲自督战。”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李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义父在你手下为将，也是委屈。”

将闾哈哈大笑：“你算说错了，这叫两得其所，老将军刚来雁门，对诸将并不熟悉，诸将对他也不完全敬服。反而会形成掣肘。

但是，由你代行军令，边关诸将就不会心有怨气，俯首听命，这样对战事反而有利。”

第0383章 杀一儆百

李贽不是将才，不懂的行军打仗。但是她却有继承了李斯那种罕见的特质，能够领悟上命，然后将事情安排的面面俱到。

这种本事是别人学不来的，她刚到将闾身边，将闾就有点离不开她的感觉，更何况李牧这种精通兵法战术，却需要幕僚来协调各军的诸将。

而且自从神隐来了之后，二人夜夜笙歌，而李贽的卧室就在书房一边，让她半夜听房将闾也觉得难堪，所以索性让她留在李牧身边，免得都尴尬。

而李贽也知道了当初那个黄脸汉子就是神隐，心中虽然有点吃味，但也不敢轻易回将军府。

李贽怒视他一眼：“代郡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小邪说了，这种事情应该早做处置，以免影响军心民情。”

说实话，李贽对将闾这种将草原人当劳役的想法嗤之以鼻。

边疆所有的粮食都来自中原，收留了十几万人的草原部族，就等同于多消耗十几万人的军粮，帝国也因此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让这些草原人留在关内也会形成一种威胁。

将闾微微一笑，李贽这种抱怨，代表了很多将军的想法：“两国交战，争夺的是什么。”

李贽微微一愣：“是领土。”

将闾摇头：“错了，是人口，是财富，其次才是领土，草原上地广人稀，比不得中原密集，流动也快，如果我们将这些草原部众，全都迁到了关内。

那狼族还有什么，就剩下一片草原大漠而已。没有了这些人口，谁来供养他们，失去了这些人口，狼骑的损耗谁来补充，谁去给他们放牧。

没有了牛羊当军粮，没有了兵员补充军队，没有了女人给他们生育下一代，他们还有什么，亡国绝种已经不远了。”

李贽听的愣了半响，这才喜道：“你这方法真的很损，我怎么就想不到这种绝户计。”

“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将闾苦笑道。

“当然是夸你。”李贽嫣然一笑：“不过，东胡和狼族上百万人，想要施展这种绝户计，似乎掳掠这点人不管用吧！”

“光靠掳掠是不管用的。”将闾笑道：“但是，草原上的白灾，战乱，就逼迫这些处于族群中最低贱的族群自动投靠大秦。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从来就没将这些奴隶族群放在眼里，他们就像是草原上的野草，不管是谁，都可以践踏一番。

但是，却从来没人想过，离开这些野草般的贱民，将是一种什么样的下场。

民为国之本，这句话绝不是一句空谈。想要建立一个国家，谁也离不开这些草根小民，离了他们，狼族也就没了立足之本。凭什么来和大秦争夺草原。

我要的不是一场战役的胜利，而是借这个天赐良机，彻底消灭狼族和东胡。而收拢草原部族，就是最重要的一步。”

“但是，他们带来的后患也显而易见。”李贽蹙眉道：“就像是今天的例子，一旦一而再的发生，势必会影响这种计策，当务之急，你最好去一趟代郡，亲自处理。”

将闾摇头：“本来我是不放心，让刘季和吕奇处理这种涉及面很广，牵扯到各族的事情的，但是，看到刘季的奏报，却放下心来。

刘季的权利没我大，对天下大势看的也没我清楚，但是这种具体而微的事情，处理的比我还要妥当。”

将闾笑着将刘季，辛胜和小邪叫上来的奏报递了过去：“刘季曾经是一个小吏，又在东郡厮混多年，处理事情滴水不漏，这是多年以来锻炼出来的本事。是你我这种高高在上，负责决策的人比不了的。”

李贽看了刘季的处置方案之后，急切的心情也平复下来，白了他一眼：“高高在上的只有你这位太子爷，人家也算是一个草民。

不过，你暂时不出面也有好处，正好给了刘季一个大放异彩的机会，本来让他担任内吏郡郡守，庙堂之上是有非议的，如果你出面太早，刘季又要躲在你的羽翼之下。”

将闾点点头：“是啊，我不可能在雁门停留太久，九原才是和狼族交锋的主战场，现在雁门武将有李牧，文臣有刘季，如果我离开的时候，才将权力交给他们，不利于他们竖立威望。

而现在刘季做的，也是我想做的，让这些草原人对帝国律法心存敬畏，顺服，不用点手段是不行的。

经过这件事，对归附的草原各部也触动颇深。如果我早日出面，就等一失去了最后的底牌，一旦处置失误，激起更大的矛盾，到时候，只能斩草除根，所有的设想和付出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了。

将事情交给刘季去处理，一旦有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我还可以出面接手，当然，这有点让刘季背黑锅的嫌疑，但是一郡之首是那么好当的。

想要成为封疆大吏，就必须展露出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尤其是在习惯了弱肉强食的草原人面前，没有不劳而获的威望和权力。想要当官，就是承担相应的风险。

不过在处理这件事上，刘季展露出了他强硬的手段，即便是对监军有所偏袒，但是，事情的起因却不在监军，而是各族之间的矛盾，最先动手的也不是监军。

最重要的是，监军代表的是帝国，所以倒霉的还是草原人。帝国的权威，是不允许任何人挑衅的。

甜枣已经给的够多的了，现在已经到了立威的时候，有德而无威的老好人，降不住那些尚不知王法为何物的草原蛮夷。”

“你打算杀一儆百。”李贽俏生生问道。

第0384章 李斯的任务

“我不是东郭先生，他们只能当狗。”将闾笑道：“只有势均力敌的强者，才有资格坐下来谈判，而强大和弱小之间是没有任何公平而言的，不管是挑动这场叛乱的目的是不是策应关外狼骑，在草原上还没从心中将自己当成秦人之前，就要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恩威并施，而不是一味优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