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所以为将,不能仅凭个人武力,凭一击之力应对天下者,注定要失败,成功的捷径,就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将他的优势变为己用,君子善假于物,智者当借力而行,这就是借力发力的精髓。”
众将听的一头雾水,将闾笑嘻嘻的解释道:“狼族的存在,同时威胁的是帝国和东胡,但对帝国来说,只是边患而已威胁不到根基。
但是对东胡来说却是灭族之祸,草原庞大,帝国不可能长久盘踞在草原之上,帝国兵退真正威胁到的就只有东胡了,所以东胡比帝国还渴望消灭狼族。
但和狼族开战,又怕两败俱伤,给帝国可趁之机,所以,乌衣惈才接受了头曼的求和,退兵千里而观望帝国和狼族的战事。
也就在草原之上,就形成了帝国,东胡,狼族相互制衡的局面,谁也不敢首先开战。
所我必须提前赶到北地,会晤乌衣惈,说服他一起发兵,袭击曼顿所部,截断浑邪王的退路。这样就可以在草原深处,缓解了我雁门所部兵力不足的局面,同时让浑邪王无路可走,陷入重兵包围之中,逼迫冒顿兵出狼山,和帝国在边疆决战。”
一个极为完美的战略方案,在将闾的讲述下逐渐清晰,李牧心中叹服,这种异想天开的作战方案,也只有这个帝国太子才想的出来,但是成功的基础,就是将闾推测冒顿武力夺取单于之位。
身为兵家,对这种仅凭推测就敢胆大枉为的作战方案并不认同。但是,他的目光看向诸将,似乎没有一个人在怀疑。
而将闾对自己的推断也深信不疑,让他感到莫名的疑惑。
在他麾下为将已经有一段时间,对将闾的脾气秉性也算是了解,对狼族用兵从来就不肯冒险,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但是今天他是怎么了。凭什么做出这样突兀的判断,就凭几封情报,就敢将帝国安危,几万大军陷入险境吗?
李牧沉吟道:“如何保证,事情太子推测的这样发展。”
将闾笑道:“老将军无需疑惑,这只不过是对草原形势的一种预测,一旦事情真如孤猜测的那样,帝国就可以占据先机。
如果大势有变,虎贲飞骑依然驻守在雁门,对我军并无损失。
但是老将军谨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时局有利就果断出兵,那怕孤没有及时赶回来。而且,孤也会通过鹰隼传书,向老将军通报草原军情。”
夏侯婴一惊:“太子,你才是军心所在啊,进军草原这种大事,没有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缺了太子,如果太子不在军中,军心必乱。”
众将虽然敬服李牧,但也没到盲目崇拜的地步,但是将闾却不同,有他在军中,没有人敢怀疑他的决策。
而李牧和将闾打仗的风格也截然不同,李牧老成持重,作战也务求稳妥,但将闾却是阴险刁毒,无所不用其极。在他麾下听用,即便胜不了,也不可能吃大亏。
将闾瞪了他一眼:“老将军的才具,远胜于我。敢敷衍战事者,定斩不饶。”
夏侯婴心中一凛,顿时不敢在说。
樊哙笑道:“夏侯将军并非在质疑老将军,只是习惯了在太子麾下听用,太子放心,虎贲飞骑绝对是令行禁止。
不过,太子想去招抚农家,农家素来有反秦之心,即便现在四分五裂,六堂各自为政,但也风险不小。”
第0463章 凶途
虽然樊哙给夏侯婴解围很及时,将闾还是看了一眼李牧。
李牧却豪爽一笑:“老夫虽然是个老卒,但毕竟加入帝国军伍时间太短,各位将军对老夫有所质疑也是应该的。而太子这个上将军却是一仗仗的打出来的,军心所在所言不假。但是老夫也请诸位放心,战事一起,老夫必定竭尽所能完成太子的部署。”
夏侯婴有些尴尬,李牧却不想在提此事,正色道:“太子此行,确实有些危险还请三思。”
“做什么事没有危险。”将闾哈哈一笑:“兵者走的就是凶险之路,出兵草原,战胜狼族,虽然孤有许多算计,但诸位也要谨记,战争的胜利还是需要我等自己来实现。
但是过程,却需要外力来促成,而这个外力也必定会起到重要作用。
对于孤来说,东胡和农家都是外力,但是,东胡和农家毕竟有所不同,南兵北调,断绝田光的妄想,对帝国,对天下才是最有利的。向父皇禀报草原战事之后,我就动身去鄱阳……”
樊哙道:“既然如此,末将可以代替太子去鄱阳,太子还是尽快赶回雁门。”
“你不成。”将闾断然道:“鄱阳,非得孤自己去不可。你们虽然是来自于泗水,有点根基,但你能领军却不善于交际。
鄱阳的局势极为复杂,关系到民政,军政,路途遥远,你不可能代替的了孤,临机决断,孤也没有时间让你从容传递消息。”
将闾苦笑一声:“现如今没有一个身份足够的人前去,也没办法获得田言的信任,更别说将烈山堂和蚩尤堂,魁隗堂弟子带出东郡了,更何况我还要用他们来遏制吴芮,田光的阴谋。
我也想留在雁门,密切关注草原变故,奈何,现在时不我待,辛好有老将军,有你们在,这里种种事情,做的有条不紊,让孤能放心离开。
而我去鄱阳,也不是要动嘴皮子的,我是上将军,辖制各地驻军,该动用武力之时,可以调动岭南军伍,这是你不能做到的。”
众人一听,也知道难以阻止。韩信惭愧道:“太子,是末将无能,不能为太子分忧,东郡招兵,潘阳官场,都需要太子以身涉险,亲自奔波。”
将闾一笑:“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没有你们,吕雉也不能降俘神农堂,断绝这个最大的后患。”
“太子。”将闾推心置腹,让这些将军都激动起来。
夏侯婴道:“太子,你是当时英雄,我等才心甘情愿的追随,为帝国效力,建功立业,能够报效太子的,只有一腔热血,大好头颅,驱除蛮夷,护我中原纵然粉身碎骨,又何惜此身?”
将闾也是听的热血沸腾,草原之战,乃是凶途,天知道那个人就要马革裹尸,在这种只讲利益,弱肉强食的时代,能够让一群将军忠心追随,他才能在帝路之上一片坦途。
而现在,这群将军已经将他当成了精神支柱,假以时日,他们在军中掌握了更大的权势,蒙甘白三族,就会逐渐失去对边卒的影响力。让庙堂之上,文武集团也就形成了制衡。
“诸位将军,孤这次去东郡,不管成败,必定在初夏之时赶回边疆,主持征伐狼族,在这期间,雁门就拜托给诸位将军了。
诸位将军为了帝国,抛头颅洒热血,不惜此身,孤无以为报,请受孤一拜。”
将闾说罢,起身后退,然后一撩袍袂,郑重地拜了下去。
“太子折杀末将了。”众将见状,慌忙起身搀扶,但见到将闾已经双膝跪地,向他们叩拜之时,连忙翻身跪倒,向着将闾还拜。
“诸位请起。”将闾站起身来,将众将搀扶起来:“上将军的军令,就如同我的军令,诸位不得违背。”
“谨遵太子之命。”诸将齐声道。
李牧含笑抱拳:“老卒愿意和诸位将军共襄盛举。”他很清楚,直到现在这群悍将才会对他的军令不折不扣的执行。
将闾一拜,是为了巩固他在虎贲飞骑中的地位。先让众将以他为师,在交付重权,将闾也是用心良苦。
李牧转身面向将闾,郑重一拜:“李牧是老卒,一辈子戊守边疆,对于狼族深恶痛绝,太子放心,有李牧在,绝不会贻误战机。”
将闾搀扶他双臂,相视哈哈一笑。
众将欢饮,将闾同饮了几樽,悄悄的走出军帐,天色已经昏暗,军帐之中诸将在大声欢笑,大碗喝酒。
将闾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这群热血男儿因他而聚,为他而战,这就是他的资本。
人生在世,不管能不能坐上至高无上的帝位,能让这么多的勇士追随,和狼族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也是一个男儿梦寐以求的快事了。
一股寒风袭来,将闾深吸一口气,向着一座军帐而去。
“太子。”赵高听见他的脚步,不假思索的站起身来,躬身一拜。
将闾这才走到军帐门口,看着他笑道:“老货,你的耳目灵敏的很啊!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孤。”
赵高一笑:“奴才如果没有这点本事,如何能被陛下,被太子信任。”
将闾也不在调侃他:“你传信吕雉,就说孤不日就到达东郡,让她先行搜集番君吴芮的一切情报。”
“奴才遵命。”赵高大喜,将闾命自己重新起用罗网的联络渠道,并且联络的还是吕雉,已经说明他对自己已经完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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