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2216章

车驾驶出咸阳，就从慢行变成了狂奔，乌拉鞭打坐骑，追随在王车之后，却不断回头大量身后的季布所部。

沉默不语的隐虎军团，让他感觉到了一股渗人的杀气，这是百战雄兵特有的气势。

而姑藏原上，一只巨大白色神鸟在上空盘旋，不时发出悦耳悠长的凤鸣。

惊恐了一夜的月氏人，望着白色神鸟膜拜，陡然，却见白色神鸟飞向楼兰军营，收敛双翅，落在了楼兰军阵之中。

丽姬早已恭候在营帐之外，看着从白鸟上跃下的端木蓉，嫣然一笑：“端木姑娘，你总算来了。”

“你知道来的是我。”端木蓉一身青衣淡雅如菊，而丽姬却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丽。

丽姬一笑：“除了端木姑娘，谁还能让太子这般信任。”

端木蓉嫣然道：“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帮你解决眼前之危。”扭头看向身后的杨瑞，刘季：“这是楼兰青龙将军丽姬。”

“见过将军。”刘季不明所以，但是杨瑞可是当年将闾麾下战将，知道这位女将当年可是跟随太子征战燕国，屡建功勋的大将，这些年执掌楼兰，训练新军。

丽姬向着杨瑞点头一笑：“两位将军不必客气，这位是……”

“内吏郡守刘季。”杨瑞赶紧介绍：“也是太子侍从将军出身，善于处置民政，这次上将军特意点名让他来协助将军处理月氏事宜。”

丽姬轻笑点头：“被太子看重，可见郡守乃是精明之人，端木姑娘，杨瑞将军，刘郡守还请入帐。”

四人跟随在丽姬身后，走进军帐，所见却是匪夷所思，丽姬的军帐极为奢华，陈设的物件精美优雅，好似女子的闺房。真不知道她长途行军，怎么将这些东西带来的。

杨瑞止步于帐门口：“将军，还是让金甲将军给我们介绍一下月氏动向，这寝帐我们就不进去了。”

“杨瑞还是当年一般的谨慎。”丽姬一笑：“金甲，在你的军帐中款待两位将军，我和端木姑娘说说话。”

金甲答应一声，带着杨瑞，刘季而去。

白凤却傲娇的飞上了大帐穹顶，遥望慌乱的月氏人。

丽姬恭请端木落座，俏丽女兵送上奶茶和羊肉：“军营寒酸，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端木姑娘。”

“姐姐，就别一口一个端木姑娘了，还是叫我妹妹吧！”端木蓉轻笑。一双明眸却露出了了然之色：“这么多年，姐姐居住在楼兰，心有郎君却不能相伴，可苦了姐姐。”

丽姬俏丽的脸颊露出了一丝惆怅，轻叹一声：“你不也是如此吗？”

“墨家厌恶战争，但是我却知道想要结束战争，只能以战争来结束。”端木蓉也是一声轻叹：“只不过明白这个道理，我用了很多年。”

丽姬点点头：“知兵不好战才是上将之道，太子让端木姑娘前来，也是为了尽快的结束战争，狼族之乱，东胡之变，都是因为人的野望而造成的……

入侵中原，夺取中原富庶之地，也让草原人承受了巨大的灾难，狼族肆掠，就连远离狼居胥山的姑藏原，也不能辛免。

月氏人虽然蒙受了无妄之灾，但是，对于狼族来说，月氏已经变成了让狼族嘴中的一块肥肉，一旦让这头恶狼将月氏吞下，那遭殃的却是我中原百姓。

我从楼兰带出兵甲两万，现在拥有战力的只有一万五，如果狼族大举来袭，恐怕难以阻挡，甚至会连累我楼兰精骑。”

丽姬也清楚，端木心善，言谈话语之间，却是在旁敲侧击。

身为一军主将，孤军深入本来就是大忌，战争结束快速脱离战场才是不二的选择。

但是楼兰军的战略意图，并没有完成，却让楼兰军牵绊于此。

端木蓉笑道：“军伍之事，妹妹不懂，在九原也是帮助治疗伤兵，不过杨瑞却是老将，刘季此人我也曾经听闻，他是太子在泗水收服的小吏，因为精明过人，这才留在身边，这次在雁门，更是有安抚草原众的才具，这才被朝廷委任为内吏郡首。

所以，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想出办法。而太子特意让我随行，就是听命姐姐。”说话间，素手摘下墨者之心，放在案几之上：“青龙乃是暴戾之器，姐姐善用。”

丽姬有些讶然：“你真的变了。”

端木蓉苦涩道：“这次在九原，让我真正看到了战场的残酷。每一个虎贲将士，都是父老妻儿留在中原，但是，为了家人不遭受狼族的袭扰，宁愿戊守在苦寒的边塞，没有一个人叫苦。也没有一个人畏战。

每天晚上都遥望中原大唱秦风，思乡之情溢于言表，端木身为墨家大长老，号称医仙，却没办法治疗思乡之疾。”

第0582章 昭武九姓

杨瑞和刘季在金甲的款待之下，饱餐了一顿羊肉，言谈话语之中，也了解了姑藏原的形势。

月氏王几次求见，都被丽姬拒绝了，因为她也不清楚，应该怎样处置月氏，如果咸阳来的是屠灭的命令，无谓的攀谈反而让她更下不了命令。

说话见，军卒来报：“月氏使者求见。”

杨瑞和刘季走出帐篷，打量着率领大股骑兵，前来拜见的人。这人赤黑的脸庞，肩膀宽厚，异常的结实，只不过一张脸上露出了难堪之色。

神秘的楼兰军，傲气凌人的将军，让月氏人不知所措。

刘季和杨瑞走出帐篷之时，那人撇了一眼。只这一瞥，眼神锐利如剑。

金甲上前和他嘀咕了几句，这才笑道：“两位将军，我给引见一下，这位就是月氏王帐下的大公，月氏飞骑的统领温南，温南，这是天朝上使杨瑞将军，刘季大人。”

完颜达显然是知道大秦的，听见这话，快步上前，向二人行了一个匍匐礼：“拜见两位天朝上使。”

杨瑞听说此人是月氏王帐下的大公，也不敢怠慢，抱拳一礼，笑问道：“大公快快请起。”

刘季笑问道：“不知月氏王在什么，为何不亲自前来迎接。”

温南苦笑：“月氏刚刚遭遇劫难，士兵损失惨重，牧族开始准备迁徙，月氏王在战争中也受了重伤，带伤求见了大秦将军几次，结果反而伤势加重，所以才让温南代表月氏王，前来拜见上使。”

月氏和狼族的语言相差不多，而杨瑞戊边多年，熟悉这种语言，而刘季在内吏郡的主要任务，就是安置草原部众，所以，也学会了这种预言。双方交流起来困难不大。

刘季笑道：“不知道，月氏为何遭到狼族的攻击，要不是我天朝大军，奉命来寻找月狼一族，恰巧将月氏当成了月狼族人，这一次，恐怕月氏就……”

杨瑞听的心中暗笑，这刘季深谙说话之道，几句话就将楼兰军为何出现在姑藏原解释清楚了，先将月氏人的敌意消除，顺便挑起月氏人对狼族的仇恨。

温南脸色一暗：“月狼虽然不是我族，但一直都臣服于狼族，和月氏相邻而居，前一段日子，不知道为什么被狼族灭族了。”

随即一声哀叹：“我月氏，本来幸福的生活在姑藏原上，过着自然安乐的生活，但是，狼族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攻打月氏。

我月氏爱好和平，不喜战争，只能一步步退让，但残暴的狼族却不肯放过月氏，更令人发指的是，那个狼族太子冒顿，本来是狼族派遣到月氏的人质，这次竟然带兵前来，想要将月氏王的头颅割下来，当当作喝酒用的器具。”

“狼族太子冒顿。”刘季笑道：“他也曾经率领狼族攻打雁门，都被我大秦飞骑打败了，却没想到，他竟然来攻打月氏。”

放眼望去，看向庞大的月氏部族：“和大秦交战，狼族屡战屡败，丢弃了大批的牛羊和女人，他攻打月氏，恐怕不是紧紧砍下月氏王的脑袋当酒壶这样简单，而是彻底灭了月氏，补充狼族之不足。也就是牛羊和女人。”

温南霍然变色：“我昭武九姓是不会让冒顿得逞的。”

“昭武九姓，是月氏人的姓氏吗？”刘季笑问道。

“月氏是九个部族团结起来的，每个部族都有族姓，族人都以族名为姓，所以叫做昭武九姓。”温南解释道：“当年九姓部族，曾经在祁连山一带放牧，九姓部族，在伟大的月氏王的统帅下，曾经多次击败狼族，迫使狼族屈服，送来王子为人质。

后来，月氏和临近部族乌孙相互攻击，结为世仇，月氏大败乌孙，杀其首领，乌孙投靠狼族。一年以前，狼族与乌孙合军攻占祁连山，月氏人被迫率众西迁，到达姑藏原。”

“昔日月氏的祁连山，现在是否唤作狼居胥山。”刘季心中一动。

温南怒道：“没错，狼族占领了祁连山，就连山的名字也改了，难道不知道祁连山这个名字，是上苍赐予的吗？”

“没想到月氏人竟然将自己的祖地也丢失了。”刘季一声叹息，听在金甲的耳中，怎么都是贱笑：“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大秦也愿意和月氏一起攻打狼族，可惜的是，既然月狼一族被狼族灭了，我大秦骑兵也不能长久留在姑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