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但是你的选择让孤满意,放心,即便将来你军功不足封侯,武安侯的爵位依然是你的。”
王离这个后怕,这太子太诡诈了,竟然同时给了自己两个选择,王翦和王贲的爵位都是可以继承的,所以,自己早晚还是一个侯爵。可一旦自己选择保留爵位,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一辈子,不可能领兵出征了。
对一个军人来说,被闲置才是最可怕的。
“来人。”将闾轻呼一声,一群侍卫捧着笔墨,羊皮纸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案几之上。
将闾展开羊皮纸,撇了一眼王离:“磨墨。”
王离膝行到跟前,捻起方墨,慢慢的研磨起来。将闾那只一支毛笔,饱蘸浓墨,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三个字,请罪书。
王离手一颤:“太子,你这是为何。”
“傻小子。”将闾笑看了一眼年岁和自己相差不多的王离:“你的罪名可以激起王贲的求生之念,但是,却给两位上将军的履历上填了抹黑的一笔。
庙堂之上,很多人是不愿意让王贲复出的,而且他这次复出,整顿的是龙虎禁军,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所以孤也得防备,墙倒众人推,将王氏置于死地。
而孤是太子分担你的罪责,虽然也是抹黑自己,但是却能保住王氏,保住太子妃吕雉。”
自嘲一笑:“反正我身上的污点一紧够多了,不在乎这一点。”
王离又是感激的想哭,又是想笑,将闾这个太子可算是千古异类,一身的诟病,屡次顶撞皇帝,偏偏谁也扳不倒他,反而是越想让他倒台,他的地位越加的稳固。
“做人子者在于孝,为人臣者在于忠,东郡儿子被刺杀,或许和长兄有牵连,但儿子却坚信,长兄只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对国没有不忠,对父没有不孝。反而是儿子,屡次让父皇震怒,有点不忠不孝的嫌疑。”
王离本想不看,但忍不住想知道他写的什么,扭头一扫,顿时哭笑不得,天底下奏折请罪就没这么写的。
“东郡龙虎兵啸,儿子主掌军权,责无旁贷,吕雉一女子。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王离章邯,做事孟浪,儿子也有监察不严之罪,所以他们的罪责儿子担当一半,自请太子俸禄罚十年。
吕雉之罪,儿子全担,谁让她是儿子的妃子,让吕氏商团补交黄金十万,弥补军资,父皇你看可好。”
他行云流水的写完,王离已经瞠目结舌,呆住了,结结巴巴道:“太子,这……”
将闾把请罪书放在一旁,握笔在手,笑道:“你嫌文笔粗鄙。”
“末将不敢。”王离汗颜:“但这怎么可以闻达于朝堂。”
“笨”将闾一笑:“父皇接到吕雉八百里急报,必定气恼攻心,这样写只不过博他一笑,缓解一下震怒,也就不会杀你泄愤。”
在蘸浓墨,文笔却严整了许多,帝国存亡,孤之安危,不在于外,而在于内。
即无上款,也无落笔,吹干墨汁,将他折叠成一个奇异的方形:“这是由你转交王贲的。”
拿起案几上的铜管,将写好的请罪书卷成一竖,熏烤火漆,封住铜管之口,盖上自己的太子之印。
这才面对王离:“千人双马,日夜疾行,直奔咸阳,沿途不许和任何人攀谈,也不许停留,吃喝都在马背上,你可明白。”
“诺。”王离双手捧过青铜管,背负在背,俯首一拜:“末将走了。”
……
将闾点头,目送他离开,好久之后才一声长叹:“王贲,孤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一点了。”
随即奋身而起:“来人。准备车马,孤要去军营。”
“诺。”门外侍卫答应一声,将闾也随之走出厢房。
梅三娘昼伏夜出,避开虎贲军布防的层层关卡,不走大路转选小道,两日后才到了朱家约见的地方。
失身将闾,她到没已死全节的打算,只不过是无颜见田言,而朱家所图,却是她急于知道的。离开将闾越远,她心中的羞愧窘迫地心情才算淡了些。
临近大泽山,她陡然发现这里大军云集,梅三娘心中一紧,莫非大军已经开始征缴大泽了,一向坚强的铁娘子,素来豪气干云,即便是龙潭虎穴都敢闯,但是这次去了一趟郢陈,丧命的丧命,失身的失身,她就象一粒被敲开了坚硬外壳的核桃,实在禁受不住这样的噩耗打击了。
梅三娘不敢乱闯,围着四季镇的客栈转了一圈,发现墙上留有几幅毫无意义的图案。
骤然看去,似乎只是一些简单的方圆,线条凌乱,好像是小孩子的信笔涂鸦,只不过位置有点高罢了。
第0849章 你识数是师娘教的
梅三娘仔细看了一阵,返身回到了街头,不久之后,一个寻常村姑打扮,貌不惊人的姑娘消失在人流之中。
与此同时,季布和英布也穿山越岭向着四季镇疾行。
荒郊野岭本来就没有路,脚踩下的地方就是你的路,只不过,这次前往大泽,多了一个傻不拉唧还是农家第一高手的田赐。
季布打不过田赐,英布不想动手,而田赐却不离不弃,死命追随。
即便是傻子也知道,田言的目的是什么,开棺验尸满不过田言的双眼,而动手的是季布,所以有所发现的肯定不是英布。
“待会进了四季镇,先找一个地方歇下,这里频临军营,严禁私斗,所以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找麻烦。”
英布点头:“不过,你的手脚可要干净些,万事小心为妙,尤其是我们刚从烈山堂出来,已经被很多人看在眼里,想要不被悄无声息的做掉,还是夹紧尾巴做人、”
“不准打架,那二爷跟着你们两个做什么,老子还想找个高手好好过瘾。”
“你真以为大秦军卒是吃素的。”季布冷哼一声:“咱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事的,真的惹来军中高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这四季镇是朱家的地盘,那怕被官兵清缴了一番,但是耳目还在,一举一动难以逃出耳目的监视,所以胡说八道还是免了吧!”
“这和坐牢差不多。”
田赐深以为然的点头:“英布啊,二爷和你一样,都有一颗不畏豪强向往自由的心。”
英布撇撇嘴:“二公子,你算了吧,别那你的缺心眼和我比。”
说话见,三人走进了四季镇,刚到镇门口,从里面走出一个相貌阴森,没有丝毫表情的人,拖着长长的声音道:“你是季布,我等你多时了、”
人缘好没办法,不管走到那里都受欢迎,一诺千金的美名不是虚盖的。
尤其是刚刚回到东郡,脚还没踏进四季镇,竟然有人在风餐露宿不辞辛苦的等待自己,季布很感动,但却更加小心。
“兄台,我们可曾认得。”
冷面人微微摇头:“你不认得我,我也不认识你,说起来我们两个毫无干系。”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干嘛?若是请客吃饭,小弟却之不恭啊。”
冷面人不搭理季布,转身看向田赐,微微躬身:“二公子。”
“你,你,不是二叔手下的那个金先生吗,是请二爷吃饭的吗。”田赐叉着肥腰,脸上全是笑意。
季布心中一紧,他已经明白了来人是谁,更知道是谁让他在这里等待自己。
自从田言隐居不出,田虎反而平添了三分戒备。
金先生没回答田赐,而是看向了英布:“在下请问,田蜜去了那里。”
“田蜜。”英布心中一奇,却没有回答她。
季布笑道:“我们和田蜜没有关系,你尽管去查,现在是不是可以请我们喝酒了。”
金先生摇头:“你背叛朱家之后,失踪多时,却不知道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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